舞团组织去国外表演的时候遭到了恐怖袭击。
顾廷宇第一时间护住了实习生,独留我一个人被连砍三刀。
血流满地,昏迷前我用尽全力向他呼救,他却没有回头看一眼,抱起实习生就走了。
我忍着伤口再次撕裂的风险从医院赶回酒店,却在门口听见房间内传出暧昧的声音。
“廷哥,曼姐回来了怎么办?”
“放心,她现在回不来的,我可是亲眼看着她被捅了三刀才走的。”
“你就不怕她知道?”
“知道又怎样?她死皮赖脸的当了我这么多年的舔狗,我都快烦死她了。”
我终于死心,转头拨打了死对头舞团的电话。
“我同意加入你们舞团。”
1.
“欢迎加入我们,你在我们舞团一定能大放异彩!”
挂断电话后,我坐在病床上默默整理我的资料。
下一瞬,门被推开。
顾廷宇就带着林雪大摇大摆来医院看我了。
“曼曼,你没事吧,伤到哪了,疼不疼?”
一见到我,顾廷宇就抓着我的手,眼睛里满是关切。
瞧,又在演戏了。
如果昨晚没听见他说的那番话,我估计会信以为真。
一想到他昨晚跟林雪发生关系,我就觉得他已经脏透了。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毫不犹豫把手抽出来。
顾廷宇愣了一瞬,又勉强挤出笑意。
“你是不是怨我没有陪着你,昨晚我实在有事,小雪也受伤了,我忙着照顾她。”
他身后的林雪也笑盈盈望着我。
“曼姐,我可以作证,廷哥昨晚确实有事,你就别怨他了。”
“今天一大早廷哥就非要过来看你。”
“真羡慕你曼姐,有个这么好的男朋友,我也想要廷哥这样的男朋友。”
林雪说着手状似不轻易蹭过顾廷宇的手,眼神向顾廷宇瞟了瞟,带着十足的调情意味。
顾廷宇皱着眉。
“小雪儿,你又不听话了是不是?”
语气却是格外地宠溺和无奈。
我看着他们的小动作,内心冷笑一声。
“既然小雪你喜欢,我送给你好不好?”
“江曼你有完没完,别乱说话!”
“我放下事情过来看你已经是给你面子了,你还想怎样!?”
顾廷宇瞪着我,眼里充满了警惕与威胁。
瞧,我不过是说了她几句,顾廷宇就紧张地不得了。
“没事的廷哥”。
林雪大度的摆摆手。
“曼曼姐不过说了句玩笑话,我和曼曼姐关系很好的。”
她说着装作亲昵地过来抱我。
浓烈的香水味扑面而来,她的手臂紧紧抱着我,掌心重重按在伤口上。
疼得钻心,我的身体一哆嗦,几乎下意识把她推开。
明明力气不大,她还是倒在了地上。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我,眼里蓄满了泪水。
看起来无辜又可怜。
“曼曼姐,我就这么让你讨厌?讨厌到不愿意碰我一下?”
“既然你厌恶我到如此,那我走!我走还不行吗?”
林雪哭着跑走了。
“江曼,你到底有完没完!”
顾廷宇马上站起来,看向我的眼神中淬满了冷意。
“不就是被捅了几刀吗,又没有死,你能不能不要这么任性!”
“林雪多善良美好一个女孩,你真是半点也比不上她!”
他说完这句话,不等我回应,怒气冲冲地摔门走了。
2.
尽管已经打算放手了,但是眼眶还是肿胀酸涩起来。
泪又落了下来。
在舞蹈学院时,我对顾廷宇一见倾心,热烈地追求他。
顾廷宇的家庭条件不是很好,父亲去世,母亲改嫁,只留下一个孤零零的他没人照顾。
他每天上完课后就去咖啡店打工。
我便跑到他兼职的地方点咖啡,每天看着他。
当有顾客存心为难他,将滚烫地咖啡泼在他身上时。
我马上挡在顾廷宇身前,痛骂不讲理的顾客。
我仔细地替他上药,看着他的耳朵染起了绯红。
于是我趁机向他告白了,我们在一起。
毕业后,顾廷宇作为制作人,创办了一个芭蕾舞团,邀请我担任舞团首席。
但当时有一家世界知名的国际舞团向我投了橄榄枝。
顾廷宇红着眼握着我的手。
“曼曼,我只有你了,能不能不要离开我?”
我动了恻隐之心,拒绝了国际舞团的邀请。
刚开始,舞团根本不出名,顾廷宇编排的舞蹈难度太大,连人都招不齐。
我在无人的小剧院里演了一遍又一遍。
崴脚,韧带拉伤都是常见的事。
当时家里强烈反对我和他在一起,觉得我跟着顾廷宇只能吃苦。
只有奶奶一个人坚定地站在我们身边。
她笑着望向我们,我们的手被她握在一起。
“家里有我这个老婆子顶着,你们就放心的大展身手吧。”
回到出租屋时我与顾廷宇相依偎在一起,他揉着我红肿的脚踝,泣不成声。
“曼曼,我此生绝不负你。”
后来我在网上发布了我的跳舞视频后爆火,舞团才开始渐渐有起色。
七年间我跟着顾廷宇走遍全国的歌剧院,真正打响了廷宇芭蕾舞团的名声。
顾廷宇越来越出名,他意气风发,潇洒地出没在生意酒肉场所。
我安慰自己,他只是工作需要应酬而已。
顾廷宇招了一个刚刚毕业的女孩,那个女孩漂亮单纯。
尽管她的舞蹈基础并不扎实,顾廷宇还是破格招录了她。
他看着这个女孩,满眼都是笑意。
“曼曼,我看到林雪就想到年轻时候的你。”
他与林雪越走越近,经常指导她伴舞到深夜。
我虽然吃醋,但也从来没有说过什么,只安慰自己这是他的工作。
可当他拼命护着林雪,独留我自己被砍三刀后。
我知道,没办法再自欺欺人下去了。
即使是浓烈到极致的爱也会随着时间渐渐淡去,只留下陈年的伤痕。
难看又狰狞。
那些不负情深的话,终究只有我自己记得。
江曼,醒醒吧。
既然他不在乎我,那我就放手吧。
也放过我自己。
3.
我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睡着了。
并不安稳,脑海里反反复复都是被刺后的血腥场面。
以及顾廷宇看着倒在血泊中的我露出的冷漠眼神。
我的身体瑟瑟发抖,身体越来越冷。
突然,一股巨大的力度将我从床上捞了起来。
“你居然还有心思睡觉!简直恶毒至极!”
顾廷宇满脸怒意,看见我就劈头盖脸骂:
“江曼,你现在满意了吧?林雪失踪了!”
“你现在马上跟我出来找她!”
说完,不顾我的反抗,拉着我的手腕强硬地带着我往外走。
冬天的F国寒风凛冽,冷的彻骨。
我只穿着薄薄的病号服,冻得发抖。
“江曼,你真恶毒,明知道林雪不会英语,还要去刺激她。”
“如果她出事了,我第一个饶不了你!”
顾廷宇边跑边斥责我。
我跑遍了每一条街,最后在一家咖啡馆找到了林雪。
彼时她正在喝着咖啡,看到我们来找她,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
下一秒便马上扑到了顾廷宇怀里。
“阿廷哥哥,我真的好怕好怕!”
“我好怕再也见不到你了,我再也不乱跑了!”
她哭的伤心,听得顾廷宇满脸心疼。
“傻丫头,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以后不能再任性了。”
他们紧紧拥抱在一起,像极了一对陷入热恋的情侣。
反倒是我这个正牌女友成了多余的。
我被冻得嘴唇发紫,手脚已经没了知觉。
正准备转身就走,却不料顾廷宇喊住我。
“等等江曼,你穿我的衣服吧。”
他脱下大衣递给我。
在一旁的林雪捂住嘴咳嗽了两声。
顾廷宇伸向我的手犹豫了一下,最后把大衣披到了林雪身上,充满歉疚地看着我。
“江曼,林雪还小,你多让让她……”
“我知道了”我面无表情地转身就走。
4.
舞团里的同事听说我受伤后纷纷赶到医院来看我。
他们看到我身上的上后都倒吸一口凉气。
“天哪,曼曼,你的伤口也太恐怖了。”
“我看着都疼。”
有的同事替我愤愤不平。
“你出事当天老板抱着林雪也来医院了,那个林雪不过受了点擦伤,还一直抓着老板的手不松,老板还关心的不得了。”
“舞团里谁不知道你才是老板的老婆,她还这么不会保持距离。”
我苦涩地笑笑。
“不是老婆。”
同事笑了笑:“别开玩笑了,谁还不知道你回国之后要跟老板结婚的。”
说着安抚似得拍拍我的肩膀:
“曼曼你好好养伤,你可是咱们舞团的台柱子,下一周的比赛全都靠你了。”
下周有一场国际芭蕾舞比赛,业内顶尖的舞者都会来参加。
我一直梦想成为这个比赛的冠军,为了参加这个比赛我已经准备了一年,千万不能在这个时候放弃。
我不敢再待在医院,养好了伤就赶往练功房。
却发现私人的练功房里出现了两个不速之客。
顾廷宇正在和林雪练舞。
林雪穿着紧身的舞服,裸露着大片雪白的后背。
她的脸颊染上了一抹酡红,欲拒还羞。
顾廷宇双手放在林雪腰间,两人靠的极近。
呼吸缠绵,气氛暧昧。
见到我来,他们两人赶紧分开,仿佛向做了见不得人的事一样。
顾廷宇轻咳一声,有些生气:
“你怎么进来也不先敲门,没有一点教养!”
我好整以暇的看着他们。
“我来我自己的练功房,敲什么门,倒是你们……”
没等我说完,林雪就赶紧解释。
“曼曼姐,你别多想,廷哥只是在指导我跳舞,我们真的什么没干”
“哦,那你们快点滚吧,我要开始练舞了。”
我一点也不惯着她,直接开始赶人。
林雪被我的话堵得小脸涨红,很快她的眼睛里就蓄满了泪水。
“江曼!你怎么说话呢?”
顾廷宇忽然上前,用力拽住我的胳膊。
“嘶。”
一下子按到了我的伤口上,我不禁痛呼出声。
顾廷宇赶紧收回手,一脸歉意:
“我不是故意的,江曼……”
我冷笑一声。
“不用你的道歉,快带着你的小情人滚回你们的酒店大床上吧!”
顾廷宇脸色愈加深沉,看向我的神色里满是愠怒。
最终他带着林雪摔门而去。
我长呼一口气,换上练功服开始排练。
夕阳西下,我跳的大汗淋漓。
正要结束的时候受到了同事的电话。
一接通,她语气焦急。
“曼曼,你快来剧院一趟,顾廷宇要把你的比赛名额换给林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