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101”的长女,前半生遭后妈迫害,后半生替父“还债”

佳森聊过去 2024-05-27 08:16:35

1937年,素有“陕北一支花”,时年18岁的女学生张梅与时任抗大校长的“101”结为连理。

张梅

很快,他们的第一个孩子出生,是个男孩,但由于年轻的张梅不会喂养,再加上陕北营养品奇缺,这个孩子很快就夭折了。

1938年初,“101”负重伤,离开战场养伤,这让本就话不多的他更加郁闷。

心情不好,脾气就大,他出不去,他也不让天生活泼好动的张梅出去,每天就这样静静的坐着陪着他。

有时候,张梅忍不住出去赶个会,他就会非常生气,常常为此大发脾气。

101休养了一段时间,伤势不见好,中央便安排他到苏联治疗,并同意由张梅陪同。

1941年,张梅在苏联生下了他们第二个孩子,是个女儿,取名林晓霖。

此时的“101”已经34岁,看着长相极像自己的女儿,他十分的疼爱。

说他是一个“宠女狂魔”,一点都不为过,平常少言寡语的他,在女儿面前完全就是另外一个人,他经常把女儿的小脸蛋亲得红红的,再高高举到空中,天天看不够。

他想到儿子夭折的教训,很不放心张梅喂养女儿,于是买了很多营养品,天天守在摇篮旁,精心喂养。

有一次,张梅不小心把女儿从床上摔了下来,他为此大发脾气。

林晓霖长到四个月大时,她父亲奉命回国。

即将离开苏联之际,他还是不放心张梅照顾女儿,因此特意给在伊万诺沃国际儿童院的韩铁生写信,请他照顾自己的女儿。

他临走时答应妻子,不久就会接她们母女回国,但从此后,音讯全无。

直到1945年7月,罗帅在夫人的陪同下,到莫斯科治疗肾病,给她带过来了一封信,她这才知道,丈夫已经再婚了,并且已经有了一儿一女。

在信中,丈夫劝她,另嫁她人。

此时的张梅如五雷轰顶,当着罗帅夫妇的面哭得撕心裂肺。

那一段时间,心情苦闷的她常和罗帅夫妇在一起,心地善良、宽厚热情的罗帅夫妇给了张梅很多的精神安慰。

在苏联时的张梅

1950年,张梅和女儿从苏联回国,林晓霖被接到东北,而张梅则被安排到位于沈阳的中国医科大学学习。

1950年秋,9岁的林晓霖被送到北京,与自己从未蒙面的父亲和后妈见面了。

初见父亲和后妈那一天,林晓霖十分狼狈,不适应国内气候的她,头上长了疥疮,剃了个光头,

如果不是身上的那件花色布拉吉,谁也看不出来她是个女孩。

此时的林晓霖站在父亲和后妈面前,怯怯地不知所措,而父亲则非常高兴,一把把她放在了膝盖上,高兴地看着女儿。

此时的林晓霖不会说中国话,她就按妈妈的嘱咐,用俄语向父亲问好。

后妈不喜欢这个突然出现的“外来客”,她说自己懂俄语,于是假装热情的充当父女之间的翻译。

女儿用俄语向父亲问候完,后妈便阴沉着脸对丈夫说:小姑娘太没礼貌!她用俄语骂你是混蛋。

后妈又转身用俄语对林晓霖说:“爸爸说你没有教养!”

林晓霖一听,以为父亲不喜欢她,当场就被吓哭了。

多好的一场父女相见,却被后妈给搅黄了。

林晓霖在这里过得很小心,有一次她偷偷的将和自己妈妈的一张合影给了父亲,父亲看了照片之后非常动情,感慨地说:“她也老了!”

这件事后来让后妈知道了,为此她大发雷霆,林晓霖吓得不敢露面。

林晓霖回国之后,虽然不懂中文,但她非常聪明,仅用三年就读完了六年小学课程,1954年,林晓霖以优异的成绩考入北京师大女附中。

在班里,她是公认的品学兼优的好学生,1957年毕业时,在八个毕业班400多名毕业生中,她是唯一一个获得北京市教育局颁发的金质奖章的学生。

林晓霖与母亲张梅

1961年,她从北师大女附中考入哈军工导弹控制专业。

虽然在大学里她很努力,在生活上过得并不愉快,每到寒暑假,后妈就会直接给学校打电话,直言不要让她回北京,并且还专门派人监视她的一举一动。

她过得很压抑。

在1966年6月即将毕业之际,她给父亲写信表示想改名,不姓林,毕业后到贵州等偏远地区工作,但没有得到父亲的同意。

当年8月,她发表了一篇公开演讲,公开支持广大干部和人民群众。

显然,这和当时他父亲的主张是相悖的。

后妈知道后,非常生气,并以其父亲的名义,起草了一明,称:“她在外的一切言论和行动并不代表我,我概不负责。从现在起,我与她断绝父女关系。”

之后,她被送到了新疆马兰基地,名义上是分配工作,实则就是软禁。

林晓霖是学导弹控制专业的,而马兰基地却是核试验基地,她知道自己受骗了,便以死抗争,绝食抗议,但根本没有一点用,还险些丧命。

在这里她没有任何通讯自由,更不准离开基地半步。

1966年底,聂帅要到马兰,为了防止被聂帅发现,她被秘密送到了乌鲁木齐西部的天山里

她想跑出去,但很快被抓住,又被强行送到了山里。

直到聂帅走后,她才又被送回到基地。

她在这里简直就是犯人,连最起码的自由都没有,受了很多苦。

1968年9月,她冒险逃离马兰,回到北京。

后妈听说她回来了,马上派人把她抓了起来,又强行送到云南,喂猪、种地,并派人寸步不离的监视,日子过得很苦。

在后妈的干预下,她嫁给了当地的一个农民,但二人几十年一直过得很好。

丈夫后来评价她,“我认识林晓霖几十年,概括为一句话:高干子弟中像林晓霖这样好的人太少了。”

父亲出事后,有人要抓她,但当年监管她的人说了公道话,说她也是受迫害的,还详细写明了她的后妈迫害她的种种恶行。

林晓霖由此得到了解脱,没有受到隔离审查。

后来,林晓霖从云南回到北京,一直从事自己的专业领域研究。

退休后,她常常参加有关父亲的活动,她直言不讳,父亲有功也有过,指出,当年之所以出现那样的荒诞岁月,她父亲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她还表示,愿意替父亲还债,说自古以来,父债子还,但这笔债太沉重了,它浸透了千百万受害者的血泪,对他们来说,那是刻骨铭心的,作为他的女儿,她义不容辞地对遭父亲迫害的人、受他牵连的人谢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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