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张学良晚年，他仍然坚持，他的东北军，打不过三支部队，所以才一步一步走向失败，他甚至觉得，东北军的失败，是必然的。

第一、张学良说：“日本军队，实在我是佩服他极了。”原因是，日本军队不怕死，一旦被包围了，哪怕是天皇的亲兄弟，也不可能去求援的，假若去求援，对方只给他画个圆圈，再写上一个字，“死！”虽说蒋介石、何应钦都是日本士官学校毕业的，但他们却不能把日军这一套，灌输到中国的部队中来。张学良为此事还和蒋介石闹掰过，因为他怕日本人。赵一荻补充说，张学良要表达的是，日军奉行的是军国主义、是武士道精神，他们是不怕死的部队。

第二、张学良说：张发奎的部队很厉害，所以叫“铁军”，有一个姓蒋的，更厉害。张学良说他的前半生，包括他父亲张作霖，和冯玉祥打过，和阎锡山打过，和吴佩孚打过，和蒋介石也打过，还说，杨虎城那时，只不过是个“小角色”，他根本不屑一顾，但对于张发奎带领的北伐军，他简单是害怕透了。他说，1927年4月，张发奎率领的第四军、第十一军，“打得最凶”，“那时有一个蒋先生最得意的门生，姓蒋，不是一家，当团长，也给打死了。”（指蒋先云烈士）。张学良认为，当时的北伐军，“是最能打的，也没遇见过这么厉害的仗。”总结北伐军，张学良感慨说，张发奎的部队之所以能打，就两条：一是用人公正，二是财务公开。这一点，是旧军阀部队所做不到的。

第三、张学良说，东北军打不过红军，是因为红军有“中心思想”。也只有共产党，能带着被围的红军杀出重围，走过两万五千里而求生。张学良感慨地说，如果换作世界上任何一支部队，都不可能生存下来。共产党的部队，打的是“信仰”，是对共产主义的信仰。信仰这东西，张学良是搞不懂的。

第四、对于东北军本身，张学良直言，所谓的东北军，其实就是“张家军”，“那军队就是你自己的，你说什么国家？”而他们父子统制东北军，用的就是感情、义气、金钱。另外还有，当头的做事，要公正，要让下属服气。赵一荻补充一句，最恰如其分，“（东北军）没有什么主义，就是感情了。你对我好，我对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