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埃及神话中,奥赛里斯是古埃及的冥神,作为死而复生的国王,他的故事带给了人们永生的希望。在埃及古王国时期,大臣自传中有关于对神秘知识的记载,到中王国和新王国时期的大臣自传中,有对奥赛里斯秘仪的描述。
通过考古发现的阿拜多斯12王朝国王塞索斯特里斯三世墓,还有19王朝国王塞提一世神庙以及奥赛里斯墓的仪式环境,再参考新王国时期《冥世之书》的内容,奥斯里斯秘仪的内容和意义终于展现在世人面前。
关于奥赛里斯的传说故事,早在古王国时期的《金字塔铭文》里就有了描述,其中最完整的版本就是公元前2世纪普鲁塔克的《伊西斯与奥赛里斯》。
在《荷马史诗》中,奥赛里斯的故事是古埃及众多仪式的核心,他的死亡和复活细节是埃及宗教中最神秘的部分,文献资料中鲜有找到这段内容及相关仪式。导致这种结果的原因,有学者发表了两种观点:
一是认为古埃及人笃信魔法,又因为其宇宙观的互渗感,所以将死亡细节看成禁忌;还有一个观点就是,在古埃及,知识是有门槛的,被上层社会所垄断,因此宗教经典和仪式对内不对外,体现了上层阶级的特权。本文将结合阿拜多斯的考古新发现,对奥赛里斯秘仪进行解读。
在埃及的古王国时期,出现了“掌管秘密者”的头衔,大多是高级官员和祭司,在这些头衔的官员的自传中,有的提及了秘密知识,有的描述了参加奥赛里斯的过程。民间还有传说这些秘密知识被称为《图特之书》,共有42卷,很多古典晚期的作家都提到过它。
后世的一些神秘思潮如诺斯替和赫尔墨斯主义等等,由于古埃及的神秘知识颇有渊源。古埃及人认为,神、阿胡、死者和人是宇宙中最重要的,四者之间是连续统一体。人可以进入死亡,但死后也可以转换到阿赫(复数是阿胡),而某些阿赫可能成为神。
其中,死亡状态是最有潜力的存在。四种存在互相需要,可以说是有着互惠原则。神与阿赫是否有永生取决于他们的神庙或者其他沟通阈限中得到的符咒、仪式和供品。这种互惠关系需要长期维持,所以,古埃及人非常重视仪式和符咒的力量,因为这是实现人与神、生者与死者互动的重要纽带。
在托勒密埃及晚期的文献中,描述了古埃及宗教仪式与宇宙的紧密关系,比如:祭坛的贡品少时,国家会陷入贫乏;当神庙的浇祭仪式被打断时,尼罗河水将减少泛滥;如果有人忽视神庙的奥赛里斯秘仪,埃及将陷入无序状态,底层人民将赶走主任;若是埃及人没有按照仪式杀死神像和敌人,那么埃及将被异族入侵,国家陷入混乱……
从中王国时期开始,阿拜多斯的朝圣活动兴盛起来。中王国时期,国王为加强统治,兴起并推动了“寻找奥赛里斯运动”,全国各地的信徒都可参与,被称为“图特的追随者”。其仪式分为几个层次,一部分在神庙外举行,大众皆可参与;另一处在神庙的隐秘场所举行,并由特定祭司来完成,这是最神圣的部分,是确保奥赛里斯和追随者重生部分。
在相关的仪式描述中,12王朝时期大臣伊赫诺弗里特在阿拜多斯的纪念碑文献是最长、最详细的,描述了他奉命主持奥赛里斯仪式的具体过程。另一个是18王朝时期大臣奈布瓦威在阿拜多斯的纪念碑,他有一个官衔就是阿拜多斯奥赛里斯神庙大祭司。
结合自传描述,奥赛里斯秘仪过程主要是一下几步骤:
1 从神庙中抬出奥赛里斯神像,放置在专用的柰什麦特圣船上,船龛用各种宝石装饰,非常奢华。
2 司机们抬出神龛,由维普瓦维特(开路者)开路,绕神庙围墙一周,然后经过河谷到达派克尔的奥赛里斯墓。
3 游行途中,会有“敌人”袭击圣船,并将奥赛里斯杀死,追随者一边保护奥赛里斯,一边与敌人作战,同时参加节日的民众也会参与。
4 到达奥赛里斯墓后,入葬仪式开始,其环节有洁净、防腐和复活等。这一部分只有高级祭司参与,民众不能。奥赛里斯复活是节日的高潮阶段,扮演九神的祭司会把奥赛里斯的新神像抬回。
5 奥赛里斯复活后,由祭司向众人宣布,然后神像离开帕克,重新登上柰什麦特圣船回到神庙,最后是哈克节的盛宴和舞蹈。
虽然这些文献描述了一些奥赛里斯秘仪的细节,但也缺少很多关键情节,比如奥赛里斯如何被害等等。但在其他墓葬文献中有着隐喻的表达。
《冥世之书》分为《天之书》《地之书》《天牛之书》门之书》《来世之书》和《洞之书》等等,其主线是太阳神巡行冥界,在到达罗赛陶地时与奥赛里斯结合,完成复活,然后唤醒冥世亡灵,最后在东方地平线再次出现。下面我们对《门之书》与《来世之书》里对奥赛里斯秘仪相关部分的隐喻进行分析。
《门之书》中有审判场景,法官奥赛里斯坐在宝座上,台阶上一次站着接受审判的死者,没通过审判的死者将被遣到“湮没之地”,敌对势力则是猪的形象,也被驱逐。审判是复活的必要条件,而《门之书》明确地展示了复活仪式之前的内容,并未奥赛里斯秘仪的时间给出了线索。
《来世之书》的画面则体现了奥赛里斯秘仪高潮部分的发生地点和特征,就是在黑暗的沙漠即死亡之地。
阿拜多斯的奥塞里斯秘仪是古埃及数千年的文化符号,因为没有向外传播的渠道,我们只能靠这些残存的线索展开研究,从各个时代的宗教仪式和庆典轨迹中来找寻古埃及人打造的文化记忆。奥赛里斯是一个传说,也是一段回忆,他啊不同的时期给人们带来了相同的希望,这也是文化记忆对后世的价值与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