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一在三门峡《鹭世界》:快乐总是短暂,而等待和忍耐则是永久

杨戬看电影 2019-12-29 10:23:28
泽一在三门峡《鹭世界》:快乐总是短暂,而等待和忍耐则是永久

这部讲述苍鹭的纪录片,让我等城市中人,感到无限的惭愧。在河南省三门峡自然保护区内的苍鹭们,他们顺天地而生,生生不息。大自然的仁慈和残酷,在孙宁导演和泽一的镜头中,不白给。《鹭世界》从传主“泽一”的父母说起,拍摄团队用四五年的时间,等到了经典的这个角色。老等是苍鹭的外号,它们的鸟生总是需要各种等待,老是在等着。等着振翅、飞翔、寻找配偶、搭建巢穴、孵化下一代,喂养,看着它们学习振翅,开始下一轮的生命之歌。但是,这些都是人类总结的纸面上的经验,具体到泽一的妈妈陆平则是相当的不易。这家人的故事在那一个夏天里是有喜有悲,比悲伤更悲伤的那部分,是先孵出来的两个幼鸟,都从高空失落了,而泽一的爸爸也一去不复返、不知所踪,最后就剩下单亲家庭。幸运的是,泽一活下来了,而且越来越好,即便它最初也不想飞翔、捕食,但是生物本能的欲望还是让它飞起来。

也许是个人的感悟,看《鹭世界》时不时感到王家卫导演的《东邪西毒》的滋味。蓝天下、有风的黄河,云在流淌,苍鹭在孤独的等待,悲剧感冲出银幕。镜头中动的因素几多,而苍鹭却总是一动不动,有那么几分禅意。正如《坛经》中云:“时有风吹幡动。一僧曰风动,一僧曰幡动。议论不已。惠能进曰:非风动,非幡动,仁者心动。”泽一是只鸟,它定然不懂得禅宗。然而,禅宗以及佛教却认为万物皆有灵,造化到时都可成佛。

导演孙宁和主摄影范泽一,则是代表人类对于苍鹭进行观察和纪录,在他们的镜头中,苍鹭是大自然的一部分,正是他们的目光,让我们看到了苍鹭的生生死死。观众总是有太多人生苍茫的况味,人在青春之时多热血高能的傲慢与偏见,人到中年又是自以为看尽白云苍狗的变迁。对比下苍鹭的母与子,它们即便没有动物社会学的感触,也一样要在本能的驱动下传承。快乐总是短暂,而等待和忍耐则是永久。在泽一的成长中,陆平更多是推动,必要的远离,让它去到自然的环境中,独自去寻找食物。陆平在抚养泽一的那段必须的时间里,也是逐步减少投喂次数,这里的母爱、本能还是有意识的经验,作为非职业认识实在难以区别其中的数量比。

人来在等待中,总是能够赋予太多的意义和价值,所谓存在的总是可以解释的。然而,泽一是只鸟,它能明白这些吗?它需要静静地、忍着饥饿和孤单、凝视着水下的游鱼,几个小时也许仅仅获得一条小鱼儿,而花在岸边无缺的盛开着。泽一的生活中,就是睡眠、飞行、看天,更多就是在水边。当泽一习惯等待,快乐就超过孤独,寥落的空气中,无论有没有同类来占地盘,都不再改变它的梦。活下去,即便是孤独一鸟。泽一的妈妈离开的,一开始未必是永远的,偶然的再见,陆平的一只翅膀已经负重伤,只能在接下来的冬天注定死去。泽一本应该到南方过冬,然而它始终没有机会成为苍鹭群体的一员,它被滞留在三门峡,彻底成为一只孤独的鸟。对于拍摄团队来说,这个一个极为有故事的幸运,泽一是足够特别的那一只。泽一竟然熬过了寒冬,迎来了春天,当苍鹭群体从南方归来,泽一择一只对上眼的,成家了。

中国首部全景声自然电影《鹭世界》将于2020年元旦节全国公映,致成长,敬母爱,1月1日,一鹭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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