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休的累,连休5天也无法治愈

杭州仁本人力 2023-04-23 15:58:51

1930年,经济学家凯恩斯在论文《我们后代的经济前景》中预言,“生活在2030年的人会比1930年的人富裕8倍,那时我们每周只需工作15个小时,然后发愁如何打发我们的时间”。

但如今,距离凯恩斯的目标之期只剩下7年,每天工作3小时的愿景不仅没能实现,打工人的工作时间反而越拖越长,连放的假都要如数通过调休补回来。春节3天、清明1天、五一1天、端午1天、中秋+国庆4天、有网友计算,扣掉原本的周六日和调休,2023年全年实际放假时间只有10天(不包含元旦)。

“连续两天不睡觉,然后睡25小时,是不是等于多睡了一个钟?连续两周不吃饭,然后吃43顿饭,是不是等于多吃一顿饭?”这是微博热搜#2023全年实际放假10天#话题下一条点赞上千的评论。

“满意调休吗?更愿意调休还是自然时间放假?会在假期内被安排进公司吗?如果有加班费,愿意假期内去公司加班吗?”在又一个拆东墙补西墙的五一小长假到来之前,我们的调查得到了几百位打工人的响应,我们按照70、80、90、95和00后五个代际,看看谁在为调休欢呼,谁又因调休而疲倦。

95后最不满意调休

调查说,有4成的打工人对五一调休放假安排不满。67.3%的95后受访者感到不满意,是五个代际占比中最高的,其次是80后(45.8%)、00后(42.9%)。

出乎意外的是,对调休安排感到满意受访者中,90后占比最高,也是唯一满意人数占比超过不满意的一代际。可能的理由:90-94年生人处于29-33岁,在企业里多数有管理职责,在企业中多数属于又要做又要管,工作时间出差相对较多,利用小长假调整下工作节奏,跑个近郊,朋友聚餐,甚至睡几个懒觉。如果要带娃,时间切割得更为琐碎,不容易“从长计议”。

周六休1天,然后连上6天,之后是5天的“小长假”,回来后又连上3天再休1天,一番折腾后,才能回到“做五休二”的正常节奏。“漫长”、“煎熬”、“错乱”、“疲惫”,这是调查评论留言区里对调休表达不满的最多几个关键词。

有人会说,总归算是多了一天假,早休晚休不都一样么?

事实上,并不是。根据丹尼尔·卡内曼和阿莫斯·特沃斯基教授提出的展望理论(prospect theory),大多数人对损失比对获得更为敏感。

举个例子,假如老板给你发了5000元绩效奖金,你一定很开心。但如果老板先给你发了10000元,然后再说因为财务算错了,要扣回5000元,你会和最开始就只拿到5000元一样开心么?

同理,对于调休不满意的人,周末双休被调少一天与假期前上11天只休1天的损失感,也远大于5天小长假、工作日多休一天的获得感。在损失厌恶带来的“被剥削”感下,33.6%的打工人说,不需要调休、自然时间放假就好;34.9%的打工人愿意在节假日上班,换取可以选择自己喜欢的时间来错峰放假的机会。

5成人预期会在假期内加班

50.5%的人预期会在五一假期内被安排进公司加班,但只有四分之三的人说,如果被公司安排五一小长假加班,公司会按照劳动合同法发放节日加班费。(按照规定,属于国家法定节假日的5月1日有三倍工资,其它时间属于周末调休,按照双倍工资发放)

其中,在国有企业任职的人中,84.7%的预期会在假期内被安排进公司加班,远超民营企业(37.2%)、跨国企业(30.0%)。

最近几年,市面上的各种报告和调研都在说,无论是校园招聘还是社会招聘,大多求职者都把国企作为理想的第一选择,原因不外乎印象中的“稳定”、“朝九晚五”、“没有那么累”。

但是国企并非“世外桃源”,不仅薪酬多年没有增幅,其承担得更重的社会责任。一遇国定假日,国企中的不少员工处于“别人休息我上班”的状态,其比例远高于其他类型的企业。而且也少有加班费,多的是调休。

钱到位,加班好说

调查说,近8成的人愿意接受加班,前提是有一笔可观的加班费。嘘寒问暖,不如打笔巨款。

不调休,可以么

自从取消了五一长假,过去的五一、清明和端午节的假日安排都在“凑小长假”,小长假三天。今年的清明节放假难得的“不作为”,让很多打工人高赞“爽”。工作两天歇一天然后工作两天再歇两天。

虽然工作时长和企业业绩的关系没有得到正相关的验证。

过去三年国内公司多数因地制宜地让员工时不时在家工作几天,但是2023年企业(主要是国企和民企)几乎一致地加强考勤,不要说在家上班,在办公室的工作时间长度也“卷起来”。

某些人大代表和政协委员提议的“一周四天工作制”更被激动的打工人说“先保证一周双休”。

去年6-12月,英国启动了全球最大规模的四天工作制试验,61家企业的约2900名员工参与。结果,有56家公司将会继续采用四天工作制的新模式,并且表示不会降薪,其中,三分之一的公司准备将推行这一模式永久化。如果工时减少直接有损公司利益,相信不会有9成的公司选择延续。

今年1月,乐视宣布推行“四天半工作制”,每周三弹性工作半天。就像今年清明节周三放假一般,周中一个小小的喘息空间,却极大提升了打工人的幸福感。调查评论留言区里,有人说,“如果5.1周一换成5.3周三休息,即使不调休、只休息一天,也会觉得更舒服”。

万物物联、数字化应用的进步使得打工人当前生活在“24小时在线”的时代,工作与生活的边界愈发模糊。“界限感”成为聊得最多的词之一,企业微信、飞书、钉钉... 各类即时办公通讯使打工人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都能被找到,早前的加班调查显示,近六成打工人被“隐形加班”吞没,即使在节假日中。

至于放假打算去干嘛。4成的人打算来一趟4天以上的国内长途游,3成的人打算1-3天的短途游,他们或搭上了额外的年假,或准备尝试一次时下大火的“特种兵式旅游”。也有人(15.9%)选择完全宅在家里,理由是五一长假前的做11休1已经够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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