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五年，结婚前夕，
未婚妻突然每天晚上都要出去谈工作。
在家也是时常抱着手机，时而微笑，时而皱眉。
每到晚上，总是找各种理由。
工作太累，肚子疼，腰病犯了，需要早起。
直到无意中看到她的手机信息，
“亲爱的，想你了，今晚早点来，我在家等你。”
原来，她的一切反常，只是因为谈恋爱了。
可惜，对象不是我。
我，单方面宣布分手，麻溜收拾东西走人，接受了她好姐妹的表白。
可她却慌了，到处找我求我回去，说没了我就不能活。
但遗憾的是，不干净的女人，我不要。
1
感情出现变数，是能感觉到的。
纪静秋是具有一定知名度的律师。
忙，确实是很忙。
但还没有忙到不着家的地步。
而我们已经半个月，连话都有没说过几句了。
不想这样冷淡下去，我特意做了爱心午餐给她送去。
敲门，随即推开。
办公室里不止有纪静秋，还有个二十岁出头的小男生。
一个坐着，一个站着，离得比较近，没有什么出格的举动。
但是，他们脸上挂着同一款笑容。
那样轻松开怀的笑，已经很久没有出现在纪静秋脸上了。
办公桌后的纪静秋见到我时，愣了一下：“你怎么来了？”
听着她生硬的语气，我心里泛起密密麻麻的酸涩。
“给你送午……”话未说完，我看到她办公桌上打开的朴素餐盒。
很明显，是纪静秋身边的小男生准备的。
“这位是？”我问。
纪静秋眉头微皱，还是介绍道:“新来的实习助理。”
“中午吃个工作餐而已，有助理为我准备就好。”
有亲自做的工作餐？
“你店里不是很忙么，回去吧。”
没等我问出来，纪静秋开始赶人。
我的心像被针尖猛地刺了一下，发出尖锐的疼痛。
纪静秋的心，已经不在我身上了么。
我看向她身边的实习助理，身材瘦高，长得白白静静的，脸上惶惶不安，一幅刚入社会，懵懂又无知的小绵羊模样。
是因为他吗？
“吴同！”
纪静秋见我的视线落在小男生身上，加重声音叫我的名字，并呈保护之姿，挡在了小男生身前。
她如临大敌的架势，震惊到了我。
我眼眸里涌现出悲哀来。
“你是觉得，我要伤害他吗？”
纪静秋的脸色很难看。
“他才来公司不久，家庭条件差，学费都是靠自己赚，我就是可怜他，给了他实习机会。”
“是觉得可怜，还是可爱？”
“吴同！”
纪静秋恼羞成怒。
“别无理取闹，你以前不是这么没有同情心的人！”
纪静秋眼底的不耐烦，丝毫不加掩饰。
两年前为救纪静秋而受伤的腿，似乎又开始疼痛起来。
我身子晃了晃，手撑在办公桌边沿，才稳住身形。
纪静秋看着我微微打颤的腿，眼里的冷意退去，换成了复杂。
她的语气多了几分耐心：
“他只是实习助理，你完全不用放在心上。”
“我要忙了，你先回去吧，晚上我去等你一起下班。”
我狼狈地离开。
便当盒原封不动地提了回去。
我花费一上午，用心做的爱心午餐，纪静秋甚至没有看一眼。
2
晚上，纪静秋并没有如约前来。
她打电话说有个案子要忙，让我自己回家。
纪静秋向我表白时曾说。
她不能承受没有我的痛苦，无法忍受未来没有我的日子。
她说，她爱我，一辈子都不会变。
如今，也不过五年而已。
我站在咖啡店的门口，望着夜色，眼眶有些忍不住发酸。
刚准备打车，纪静秋那实习助理从计程车上下来，径直走向我。
没有了办公室里的无知懵懂，整张脸上都写满了傲慢。
我收起情绪，平静地望着他。
“陆哥哥，爱情是不分先来后到的。”小男生下巴微扬，向我宣战。
我没有找他麻烦，他反倒冲我耀武扬威起来了。
见我不语，小男生愈发嚣张。
“纪律师工作那么忙，她需要的是一个贴心之人，照顾好她，哄她开心，令她心情愉悦。”
“钱对她来说，没有用的。”
“而你，除了钱，最多能想到，搞突然袭击，自以为惊喜的送次便当吧？”
“陆哥哥，纪律师的心里已经没有你了，何必自取其辱扒着她不放？”
如此有恃无恐挑战我的底线，真当我是泥捏的不成？
我一耳光扇了过去。
“你将自己当作取悦于人的下贱东西，我也只能赏你巴掌，给个痛快了。”
小男生捂着印上了手指印的脸，不敢置信地瞪着我。
“你竟然打我？”
我拿出手帕，慢条斯理地擦着手心。
“廉耻二字，学过么？”
脏东西，还来我面前蹦跶！
“你一个跛子，根本配不上纪律师！”小男生歇斯底里地冲我吼。
我捏着手帕的手顿了一下，扔进垃圾桶。
随后，冷冷地瞥向他。
“有本事到纪静秋面前去说一遍。”
我量他没那么大胆子，纪静秋从来不允许别人说我的腿。
夜里纪静秋回来得很晚，我已经睡着，却被她粗鲁推醒。
睁开眼睛，是纪静秋怒气冲冲的脸。
“你为什么打田煜？”
原来他叫田煜。
我坐了起来，平静地看着她，“他怎么和你说的？”
“能怎么说？还不是如实说！我工作忙，不能过去陪你，特意叫他去和你说一声。”
“你没有感激的话也就罢了，竟然还打人！”
“吴同，我对你太失望了！”
白天才在办公室发生那样的不愉快，晚上还让田煜过来找我，并且，电话都说过了，有必要还特意过来说一声吗？
纪静秋，她到底想做什么？
我眸底黯然，轻声问她。
“那他和你说过，他说你心里已经没有我了，让我不要自取其辱扒着你不放，我跛子配不上你吧？”
“既然有如实相告，那你是认同他的话？”
纪静秋瞳孔一缩，呈现的却是不信之色。
“小煜他不是那样的人，吴同，你不必诋毁自己来博取我的同情。”
“你的腿是为我而伤，我承诺过，只要你不弃我，我便不会离开你。”
原来纪静秋和我之间，只剩下了承诺。
叫他是小煜，叫我是吴同。
我带着忧伤，从纪静秋的眼眸中，看见了自己的倒影。
青梅竹马，到大学毕业之时确定关系，又相恋五年。
我们认识多少年，她和那助理，又才认识多久。
她信的，竟然不是我。
垂下眼帘，掩饰住眼底的酸涩与痛苦。
“纪静秋。”
我沙哑地唤她。
“我不用你守承诺了，我放你自由。”
3
两年前纪静秋打赢官司，却遭人报复。
车辆疯狂冲来之际，是同为律师的我，推开她。
我被撞飞出去。
大难不死，腿部却留下后遗症，有些跛。
经过复健，已经恢复得差不多。
只是在我心里留下了阴影，再做不了律师。
救她是我自愿的，我没有怪过她，更没有想过，要她因此负责我的一生。
我们在一起，只是因为感情。
手被纪静秋握住。
感觉到她发出的微微颤抖，我抬起微红的眼眸看她。
纪静秋眸子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别说气话，这种事情，不能乱说。”
所以，她还是在乎我，不想离开我的吗？
可我们现在，已经出现问题了。
沉默半晌，纪静秋说：“我们以后好好的吧。”
“你还爱我么？”我颇为沉重地问。
纪静秋沉默了片刻，在我心渐沉时，她开了口：
“我们太熟了些，恋爱也已经五年，说实话，日子过得有些无趣。”
那就是对我产生厌倦了。
女人对男人，也会这么容易厌倦吗？
不久前我们不是还好好，在计划未来么，怎么突然间就无趣了呢？
“吴同，我们不可能分开的，我只是觉得，我们是时候改变一下了。”
能怎么改？
我沙哑地问出来。
令我惊讶的是，纪静秋说：
“我们结婚吧。”
在一起那么多年，我对婚姻，自然是期待的。
我已经试探她好几次，每次的答案，都是婚肯定要结，但不急。
这回她主动提起，我不确定，纪静秋是否真心想结。
但她看起来是认真的，主动拉着我一起去买了结婚戒指。
还说，实习助理已经被她辞退。
纪静秋像是不小心晃了一下神，如今迷途知返。
她开始积极准备结婚的事情。
婚礼定在一个月以后。
纪静秋让我挑选婚纱，她来规划蜜月旅行的路线，我们一起设计结婚请贴。
我们在喜贴上，共同写下我们的名字。
纪静秋的笑容重新回到了脸上，对我又变得体贴起来，只要有时间，一定会去店里等我下班。
她除了在家拿着手机，时而微笑，时而皱眉。
晚上入睡时，说她工作累，肚子疼，腰病犯了，要早起，拒绝亲密行为以外，再没有任何问题。
我知道她那工作忙起来有多累，很是体贴她。
纪静秋对婚姻一脸向往的神情，像是回到我们刚恋爱时的状态。
也许，我们之间是真的需要这种改变吧。
在我认真准备婚礼的时候，现实却给了我沉重的一击。
我无意中看到了纪静秋的手机短信。
“亲爱的，想你了，今晚早点来，我在家等你。”
我整个人懵了，浑身僵硬地坐在那里。
伸手去拿手机的时候，我的手颤抖得差点拿不稳。
信息的主人，备注的一个煜。
我的脑海里瞬间浮现起，纪静秋那个实习助理。
他叫田煜。
输入手机锁屏密码，纪静秋用的是我生日。
可是，却显示解锁失败。
不知何时，她连手机密码都换了。
手机刚放回原位，洗完澡的纪静秋从浴室出来。
见我坐在她手机旁边，擦着头发的手顿了一下。
而后走过来，一边故作随意地问：
“没人找我吧？”
我的手指用力捏向掌心，压抑着心中翻涌的情绪，故作平静地摇头：
“没听见响。”
纪静秋肉眼可见地松了口气。
我起身去倒水，也像是随意一问：
“在等电话吗？”
纪静秋拿着手机翻看，嘴角微微扬起，在听到我问话时，立马落了回去。
“嗯，有个案子，客户要求晚上聊。”
这些天，她每天晚上都出去聊案子。
我还在想，这阵子怎么尽遇到白天没空的客户。
原来是出去约会去了。
纪静秋不是像回到谈恋爱的时候。
而是，她谈恋爱了。
真讽刺啊。
我的未婚妻，她谈恋爱了。
4
“约了明天试礼服，还有你的婚纱也到了。”我压抑的声音有些沙哑。
其实婚纱还没到，我故意这么说的。
视线紧锁着她的眼，想看看能否从里面看见一丝犹豫。
然而，并没有。
纪静秋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一派轻松地点点头。
“我知道了。”
随后，她拿起外套准备出门，“客户在等，我先走了。”
我的情绪并没有控制得很好，但急着出门的纪静秋未发现不妥。
她出门后，我跟了上去。
纪静秋没有去车库，我疑惑了下，远远的跟着。
没想到，她径直前往我们小区，靠另一个出口的位置。
轻车熟路地走进单元楼。
竟然将人安排在我们住所旁边吗，为了方便约会？
一楼大厅处，纪静秋刚露面，穿着白衬衫的田煜便灿烂地笑着向她冲去。
“静秋，我就知道你很快会来！”
纪静秋笑着投入冲过来的小男生怀里，亲密地抱住他的腰，仰头看他，使坏地捏了捏。
“叫你在家等。”
田煜往纪静秋脸上亲了亲：
“人家想快点看到你呢，今晚不走了好不好嘛？”
纪静秋踮起脚尖，唇轻触田煜的唇，而后在田煜的主动下，两人肆无忌惮地热吻。
激烈的吻结束，她宠溺地用额头去碰田煜的。
“好，今晚不走。”
如果这一幕与我无关，看上去，还是挺美好的。
我颤抖地举着手机，将这一切录了下来。
亲眼看着纪静秋和田煜搂抱着上楼，很久后，我才眨了眨又涩又疼的眼睛。
纪静秋，她动了真心。
她真的爱上了那个小男生。
已经到了如胶似漆的地步。
那我算什么呢？她自己定下的婚礼算什么呢？
真想冲上去给她几耳光，歇斯底里地大骂他几句。
她是如何做到，一边规划与我的婚礼，一边金屋藏娇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