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摄政王妃,他强娶我的时候,纳了一群小妾,从此我住进佛堂日日诅咒他

九方天下故事 2024-07-18 11:00:54

嫁给年少时最喜欢的人,是一种怎样的体验?

青殇哥哥最落魄那年,我同他解除婚约。

后来他封王摄政,威逼利诱迎娶我。

我安静搬进小佛堂,求的不是白首之约。

只希望,下辈子,我们不要再见面。

1

两年之前,我父兄皆死于赵国皇帝和太子手中。

而我,被灭国的赵国大将军之女,国破家亡之后没有被送去给给权贵们做礼物,反而一跃成为南疆摄政王的王妃。

连街头巷尾的三岁稚子都知道,摄政王妃不受宠爱。

只是个南疆接受赵国投降后的一个彰显仁德的棋子。

和青殇成婚的第二年,摄政王府又抬回来一位姨娘。

据说是百乐坊的伶人,一曲清歌绕梁三日,赢得京城不知多少红绡缠头。

她潋滟一双桃花眼,眼尾一颗朱砂痣,一袭月华兰花百褶长裙更显姿态出尘,一看,就是青殇喜欢的模样。

青殇在外面养了她一年多,除了我之外,涟漪便是留在他身边时间最长的女人。

衔香总是劝我留个心眼,青殇花了三万两白银给那伶人赎身,可见是真心喜欢。

我忍着全身剧痛,额角汗湿,「如今,我还在乎他爱谁宠谁吗?」

「他把我困在这深深庭院之中,让我看他整日眠花宿柳,让我备受妾室欺凌,我早就不爱他了,更加不会为了他争风吃醋闹脾气。」

第一次见涟漪那天,风和日丽,百花盛放,我心悲痛。

青殇大概已经忘记,那天,是我萧家满门的忌日。

我从早晨开始,便沐浴焚香,净手折元宝。

可笑,我竟然连去家人坟前探望他们的权利都没有。

萧家满门忠烈英勇,上数三代都是显赫将军,以保家卫国为己任。

这一群英武将军们,驰骋沙场,战无不胜。

可惜,他们没殒身在南疆战场上,却死在朝堂的阴诡谋略中。

荒冢枯坟,如今连个像样的墓碑也没有。

他们就那样草草长眠在城郊乱葬岗,背负通敌叛国、守城不力的污名,九泉之下,不得安宁。

如今的我,苟延残喘,除了复仇之外,还有什么能引起我的兴趣呢?

「小姐,你今天的药还没有喝。」

「我们还能典当的东西不多,以后这样好的药,咱们可能就用不起了。」

衔香面露苦涩,小心翼翼捧来浓稠乌黑的汤药,满眼焦心。

我抿唇一笑,轻轻安抚她,不要紧。

我体内的狂暴蛊即将养成。

摄政王府长日漫漫,每一天都是一样的孤寂寒凉。

买不到养蛊虫的良药便不吃,左右这条命也只有不到一年的光景。

我不畏死,只怕带着满身遗憾和伤痛死掉之前,还是这样的碌碌无为。

门口有人,喧哗吵闹,「妾身是来拜见姐姐的,我进门至今,还没向主母敬茶呢!」

2

「呦,姐姐,怎的满屋子晦气元宝?你这是在诅咒摄政王府吗?」

涟漪一直盯着我看,侧头跟身边婢女说,「她就是王爷正妻啊,瞧着病恹恹的,怎么都说我长得很像她?」

黄铜洗脸盆里倒映着我苍白病容,未施粉黛,形容消瘦,一身素衣粗麻,远不如她通身贵气。

婢女心虚,「姨娘还是收敛些吧,夫人绝世容颜,曾是赵国满京城名门公子求而不得的贵女。」

「您还听王爷的话,不要来找娘娘麻烦吧。侯爷以前,真的很爱娘娘。」

涟漪甩手给婢女一巴掌,「呸!本姑娘也是满京城公子求而不得的女人,王爷为了抬我进府,可是花了足足三万两白银!她不就比我早遇见王爷吗?有什么可显摆的?」

婢女撇撇嘴,没再说话,那表情显然是不屑。

萧大将军府嫡女,和一个乐坊伶人,有什么可比的呢?

我观她疾言厉色,像是被人戳中软肋一样撒泼训斥委屈的婢女,泄愤开口,「你不知道王爷有多爱我?小心我让他打发了你去下等窑子里面!」

不甘心宫青殇很爱我的涟姨娘发了一顿火气,甩了甩帕子,朝我怨毒翻看了一眼。

她端来一碗滚烫的茶水,夹着狐狸嗓阴阳怪气地问我:「虽说姐姐是王爷八抬大轿迎进府里的正室娘娘,可一直也不得王爷喜爱,更没个子嗣傍身,为何还舔着脸守在正室的位置不放?」

「你不知道呀,王爷昨晚……」她娇柔一笑,「缠着妾身要的紧,说是要给妾身一个孩子呢!」

我平静的望着她气色红润的脸颊,大概知道了青殇为何如此宠爱她。

飞扬跋扈,天不怕地不怕的泼皮样子,确实有几分我当年的样子。

「听闻王爷至今还没和你圆房?真真是可笑呢。」

衔香气不过,一巴掌甩在她的脸颊上,红了一大片,立时就肿起来。

「就凭你一个伶人也想欺负到我们小姐头上?什么破烂王爷也值得我们小姐费心思?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一身狐狸骚臭,熏都熏死人!」

一院子的莺莺燕燕,个个都觉得摄政王最爱她们。

她们不仅仅是他用来试探我的磨刀石,更是他报复我的工具。

他好似不在意这宅子里面的争风吃醋,腥风血雨。

只是想看着我困在一方宅院,痛不欲生,堕入尘埃,对他摇尾乞怜。

他对涟漪,就像是寻常夫妻一般,亲自猎来狐裘给她,顶着御史们的口诛笔伐也要提拔涟漪的兄弟们做官,更是会亲手为她栽了满院子的桃花……

真真就像是一对神仙眷侣,比翼连理。

滚烫的茶水溅了她一身,也烫到了衔香的胳膊上面。

涟漪气急败坏一把推倒衔香,方向极巧,衔香背对着将我压倒,一地碎瓷,沾我满身。

只怪我病中无力,接不住衔香,我们一起摔个满地。

沾湿一地元宝经文。

是我无用,娘亲,爹爹,兄长,今年连给你们烧一份像样的元宝经文都不成。

我望着涟漪涨红的娇容,轻浅询问:「哦?既然宫青殇如此喜爱你,你怎么还只是个妾?他为什么不休掉我,或者同我和离之后再迎你入门做正室?」

「贱妾、贵妾都是妾,似你这般风尘之地出来的,哪怕勉强被摄政王提为贵妾,我也是可以发卖了你。」

3

我,萧可贞,早就不是那个总将儿女情长放在心间的小姑娘。

我早已不会为了宫青殇难过,更不会为了他做出有失萧家风骨之事。

衔香索性起身拿着扫把赶走涟漪。

一边哭一边骂宫青殇不是人,宫青殇这个负心汉,他以为他封王摄政就能为所欲为了吗?

他的寸寸功劳,还不是踏着萧家的白骨!

「傻丫头,别哭了,你这样凶悍,不怕你表哥不要你啦?」

衔香鼻子一抽一抽,还没来得及包扎自己的伤口,就先给我上药,「不要就不要,如果不是小姐和夫人,衔香早就饿死街头了!宁可一生不嫁,也不要嫁个负心汉!」

她说的义愤填膺,我只笑笑,她那小表哥,只有被这只小老虎欺负份。

「小姐!我们的药不多了!」

「哦,那就把这块同心锁当了吧。」

衔香诧异,像个小呆鹅,最后还是垂着脑袋去办了。

我望着一地狼藉元宝金纸经文,心中无比清明。

青殇的妾扰乱了我给家人的祭扫。

我转头当了他娘亲的同心锁,很公平。

没钱,那就跟他要吧,三万两白银都能扔进窑子里,而那些殒身在南疆战场上的儿郎们,连三两银子的抚恤金都不能拿到手,真是好不威风。

4

宫青殇透过雕花窗,看到满身伤痕血污的我。

他身边跟着呼啦啦一群人,都准备好了看我热闹。

他推门进来,千娇百媚的涟漪就在他怀里,眼底眸光雀跃,期待我如何被宫青殇修理。

青殇语气和缓:「你要发卖了涟漪?」

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镇北侯,一开口,就是威严摄人的凶残。

他一进来,我这方小佛堂都沾染了几分血腥气息。

我点头反问:「不可以吗?不敬主母的妾室还留着过年吗?发卖了也算客气!」

涟漪低声哭泣,没骨头一般依偎在宫青殇怀里,「王爷,妾身自进府以来,备受您的爱重体面,便想着妾理应来敬娘娘一碗茶水,免得外面的言官们总说您宠妾灭妻。」

「谁知……谁知娘娘竟如此凶残,用热茶烫坏了妾的手背不说,还扬言要把妾卖到下等窑子里面。」

我连解释一句都觉得疲惫,唇角的讥讽蔓延开来,静静看着涟姨娘添油加醋,「夫君,妾自知身份卑微,可遇见您之前好歹也是个淸倌,娘娘竟然说要妾尝尝千人枕万人妻的滋味,哪里来的回哪里去,妾实羞愧无地自容!」

宫青殇眉眼冷厉,带着点询问,「当真?」

他问的轻柔缠绵,目光灼灼盯着我,猎豹一样的眼眸。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子愉悦,也不知道是在问涟姨娘,还是在问我。

「王爷,妾不在乎外面的流言蜚语,也不在乎名分地位,妾只想跟在王爷身边,好好爱着您,就足够了!妾不敢奢求正室娘娘的位置,只要娘娘能容下妾在您身边侍奉您就好。」

她哭的这般柔美,若雨后梨花,楚楚之姿,无所顾忌,情真意切,任凭哪个男人见了都会心软。

宫青殇似乎被她感动,抬手顺齐她鬓边散乱的发:「嗯,都快成小泪人了,真让人心疼。」

我无力起身,披着旧日母亲给我缝制的衣袍,懒洋洋开口,「不发卖也可以,王爷只需要再拿三万两白银即可。」

宫青殇推开涟漪,上前两步认真打量我白色寝衣上的新鲜血红。

星星点点,若红梅绽放。

「怎么受伤了?疼吗?」

5

成婚两年,我没跟他要过任何东西,新婚当晚,他起身去妾室院里。那妾室第二天还趾高气扬的来正房院子敬茶炫耀,我连一个眼神都没浪费,收拾了东西就直接住进了小佛堂。

我同宫青殇之间,早就没有恩义可言。

他恨我弃他不顾,舍弃婚约,不肯与他同甘共苦。

我亦记得当时,南疆陈兵边境,当时的南疆主帅就是宫青殇。

我跪在皇帝和太子脚边,只求他们救一救我父兄。

他们出征在外,粮草不济,援兵迟迟未到。

母亲散尽家财换来的粮食和药材也不过是杯水车薪。

明明只要皇室节约一些开销,就能给军队换来大笔军粮!

他们偏偏甘愿偏安一隅,假装太平盛世!

前线战场,父兄被逼的一退再退。

退无可退之时,却被赵国皇帝胡乱以通敌叛国之罪论处!

母亲也因此自缢殉情,萧家更是被不明真相的百姓们唾弃。

更可笑父兄死后不到一个月,赵国皇帝和太子竟然开城门投降了!

萧家的忠勇,一夜之间成了泡沫污名,连同万千将士们的牺牲也成了荒唐的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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