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八一年我在庆阳董志塬已经生活了十四个年头,当时在庆阳二中上初中,上世纪八十年代,冬天漫长而寒冷,来自西伯利亚的寒流,裹挟着呼啸的西北风,翻山越岭,攻城掠地,接踵而至。大地冻出了手指宽的裂缝,厚厚的冰层“咚咚”作响。
记得冬天没有暖气,全靠烧煤取暖,上学时,学校都是用火炉取暖。每年冬季来临,班级从学校的仓库里分得数百斤煤块,我们抬着麻袋像得到宝贝似的不肯丢在地上一块。没有引火柴,我们就到校外的树林中捡来一些枯枝、还有同学从家里带来煤油和旧报纸。早晨,教室里是冷冰冰的,手都不敢伸出来,头一天水盆里的水都已冻成冰块。可过几分钟,炉火渐渐烧旺,教室的温度也随之升高变暖,这时我们的心好像也在融化。老师在讲台前,尽管离火炉远,讲课仍是那么认真,我们专心致志听讲,写作业也是手笔自如。因为,教室里有那燃烧着的炉火。
下课钟声敲响,大家争先恐后,挤在煤球炉子旁,一边说笑着,一边伸出冻僵的小手,靠近火苗取暖。炉盘上烤着的玉米饼和红薯,散发出焦香、甜糯的味道,氤氲在教室的角落里……
如今,火炉很少见了,取暖都已用上了暖气。暖气,温度均衡,既温暖又干净,是时代的进步。但是,我仍怀念生炉子取暖的岁月,因为暖气它不能给人以光,它缺少一种性格与活力。炉火不仅使人在触感上感到温暖,而且还能透过视觉,在心灵上感受到一种启示与希望的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