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年代,东北凉水村。
凉水村小学刚刚成立,郝村长号召全村出义工,给学校添砖加瓦,盖房子,装玻璃,清理操场,储备煤炭。
每家每户出一个义务工,马上入冬了,尽快将学校落成并使用。
全村子男女老少总动员,干得起劲。
让全村妇女老少,激情火热的参加劳动的动力是,学校来了一个上海知青当校长。
城里人一定很有文化,自己的孩子将来一定能出息啊!
郝村长的号召力极强,小木匠给学校做窗户,万前进是个泥瓦匠,给学校盖房子。
就连村子里的二流子也给学校挑水,和水泥。
老头老太太们负责清理操场上的杂草,妇女们负责给学校擦玻璃。
几天功夫学校落成了,郝村长很是满意。
唯一学校就缺一个做饭的。
上海知青叫刘文革,来到村子支教,住在学校的教室里,条件这么艰苦,总要找一个人给人家做饭吧。
郝村长叼着烟,只犯愁。
因为村子里的妇女基本都有土地,平时要种地,即便是冬天也要出去打工。
村子里的闲着的就是一个寡妇,叫大杵子。
大杵子丈夫死了多年,会做饭,胖墩墩的,一膀子力气,人还干净利索,她是给学校做饭的首选。
可是大杵子是个跋扈,脾气倔强。
自从丈夫死后,她和婆婆一起生活,谁也不敢去她家。
平时,她和婆婆天天在家里嘶吼,骂婆婆老不死的,经常一把菜刀就撇到了院子里。
路过的村子人见到她都躲着走,这个寡妇谁也惹不起。
没办法,郝村长也头疼,他硬着头皮去了大杵子家。
一进门,郝村长就感受到耳朵嗡嗡的。
大杵子在里屋嘶吼:赶紧吃,吃完我捡桌子,老不死的,我天天伺候你,拉屎拉尿的,哪天我给你喝农药,死了算了。
大杵子的话让村长直哆嗦,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别人的家事还是不管的为好。
大杵子,咱们村子建了个学校,每家出一个人工,按理说你家有个老人,我是不想给你添麻烦的,但是学校少一个做饭的,你看你……
做饭和我有毛关系,我没时间,你没看我伺候老太太都忙的要死,再说,弄学校和我有啥好关系,我也没孩子。
这不是,来了个上海知青……
别废话,我没时间搭理你,一会我还要给老太太洗被子!赶紧走!
就这样郝村长给大杵子撵了出来
郝村长垂头丧气回到学校。
正在安锁头打二流子说,郝村长你是不是吃了闭门羹,大杵子可不好惹啊。
二流子,你要是能说服大杵子给学校做饭,我给你说个媳妇!
真的!
真的,我郝村长一个唾沫一个钉。
没问题,我去搞定。
二流子去了大杵子家,和大杵子磨叽了老半天。
大杵子扭打屁股,撅哒撅哒真的来了。
大杵子一边嗑瓜子一边说:我做饭可以,必须给我开工分!
做饭可是个累活,耽误我出去打工,我还有个婆婆要养活。
没问题。郝村长乐的合不拢嘴。
就这样,大杵子和上海知青刘文革搭班子,刘文革平时负责教书,大杵子负责给孩子们做饭。
刘文革是个文化人,看大杵子天天和婆婆吆三喝四,劝大杵子:我说,大杵子,对待老人还是要温柔一些,毕竟是你婆婆。
麻辣,隔壁的,你管我呢,你当你的校长,我做我的饭。
刘文革被这个跋扈弄的哑口无言。
冬天了,学校除了煤炭是不够的,煤炭毕竟是个稀罕物,最好有一些麦秸。
刘文革哆哆嗦嗦的和大杵子商量。
做饭归我,捡麦秸不是我的活!
刘文革被大杵子怼的哑口无言。
没想到,第二天,学校门口堆了高高的一堆麦秸。
大杵子,你是……刘文革感激不尽:孩子们这回冻不着了。
原来是半夜,大杵子和二流子去村子里捡的麦秸。
郝村长怎么也搞不明白,一个小混子把寡妇弄的明明白白的。
郝村长和二流子开玩笑:二流子你是怎么搞定大杵子的。
二流子说:你不是说了吗,给我说个媳妇,我就和大杵子说了,你要是给学校做贡献,村长就给我说个媳妇!
我大杵子姐直接急眼了:麻辣,隔壁的,村长有什么权利给你说媳妇。
原来,大杵子早就相中了二流子。
一天中午,学校的伙食饭做好了。
刘文革招呼大杵子吃饭,可是找不到人,于是找村长一起找,整个村子也没有人影。
最后,大家伙在麦秸垛里发现了大杵子和二流子在一起。
你俩……
二流子说,村长,你不是答应给我说个媳妇吗,我大杵子姐姐愿意坐我媳妇!
大杵子满脸涨红,提着棉裤就跑了:谁说的的,俺是个寡妇,俺……
大杵子和二流子的婚礼是刘文革主持的。
婚礼上,村长还给大杵子颁发了五好家庭证书,全村子最孝敬的儿媳妇!
因为,她无论怎么折磨她婆婆,她婆婆回到了99岁。是全村子活的年龄最大的老人。
后来,刘文革还表扬大杵子,给学校弄了好多麦秸,让孩子们安全度过冬天。
然后大家鼓掌,请大杵子发言。
大杵子满脸羞涩:俺也没多想,二流子和俺说,有个麦秸垛,咱俩热乎好有个地方。
郝村长哈哈大乐,你这个大杵子啊,没文化,好好的一件事从你嘴里说出来就没滋味了。
大杵子追着郝村长,揪着他的耳朵:你这个臭男人,俺没文化,就你有文化。
你是不是那天偷看俺在麦秸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