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以死相逼,我选择闪婚,却不想是从龙潭陷入了另一个虎穴

一颗大榴莲 2024-09-11 14:16:44

临近三十未嫁人,趁着过年我妈骗我去相亲。

在她的以死相逼之下,我闪婚了。

于是。

我便从龙潭,陷入了另一个虎穴。

1.

年关将近,同事们都断断续续订好了回家的票。

办公室里休息时的闲谈,也从塌房爱豆、同事八卦、吐槽领导,变成了和回家过年相关的话题。

同事见我只是吃饭默不作声,主动问我:“文,你过年回家准备干什么?”

另一个同事也问:“哈哈哈,我猜我回家不超过五天,就能惹得我妈暴跳如雷,文呢?能坚持几天战斗?”

我还真仔细想了想,只怕在我妈的攻势下,扛不住十分钟,我就要夺门而出。

无奈笑笑,紧跟着就像是得到心电感应一样,我妈来电话了。

找了僻静处接通,“什么时候的票啊,我跟你爸来接你。”

我深深呼出一口气,“还没订呢……,妈,我可能回不去,单位需要有人值班,抽签我抽……”

“什么?!”

尖锐猛烈的声音中,我的话戛然而止。

“必须回来!”

她只撂下这句,然后挂断了电话。

紧跟着就收到她发来的微信,【文倩楠,不回来,我死给你看!”】

我靠墙缓了好一阵,心里头还是又重又闷。

回到饭堂,同事开我玩笑,“怎么,家里太想你,已经开始打电话催了吧?”

“嗯。”

我低头故作淡然,匆匆刨了两口饭,就离开了。

哪怕二十大几,我妈跟我说话的语气,仍旧和小时候别无二致。

上位者,掌控者的姿态,压得我踹不过气。

和他们的对话,没有一次不是以争吵为结尾。

可是她意识不到自己的问题,单纯地认为,只是因为我不听话。

哪怕考到外地,留在外地,这种原生家庭的阴影也一直存在。

她能变本加厉。

我却不能不管不顾。

2.

我非常害怕面对家人,找了许多借口,无一不是被我妈堵了回来。

推到大年三十前两天,回家的那趟车,我是战战兢兢地踏上的。

哪怕是到站之后,心中也在打退堂鼓,然后又战战兢兢地出去。

我妈穿着大红色的羽绒服,很是鲜艳,隔着老远都能看到她朝我挥手。

我走过去,“妈。”

她迫切地拉着我的手,像是思念已久的样子。

“她爸,赶紧的,提行李。”

上车后我妈一直说我瘦了,在外面吃苦了。

纵使我的工作实际还算不错,也不由得酸了眼眶,自细细地回答她的问题。

试问又有那个儿女,不会渴望父母真正的关心和爱意呢?

只是,我看汽车行驶路线越来越不对,不由得发出疑问:“爸,这不是我们回家的路吧?”

我妈拍着我的手背,“不是,回都回来了,咱们顺便去宏声酒楼相个亲。”

姜还是老的辣,一眼看穿我的心思,根本不给我说话的机会。

“可别想着跑啊,妈都安排好了,人在那等着呢,做人得要有礼貌。”

方才的一丁点感动顿时烟消云散。

我妈就是这样,让我在她的爱里,反复经历得与失。

我常长出一口气,胸口剧烈下沉,“妈,您不经过我的同意,甚至不曾告诉我一声,就擅自替我安排相亲,您礼貌吗?”

我妈朝我倾斜的身子顿时坐直了,“你怎么说话呢?妈这都是为你好。”

说着捅了捅前面开车的我爸,“你说是吧。”

我爸附和着她,“对,你妈都是为了你好,要听话倩楠。”

只要我爸一附和我妈,我妈就会觉得全天下就她最正确。

天王老子来了,也得是她是对的。

3.

饭店包房里,不止有和我相亲的那个男人,还有他的父母和姐姐。

戴个眼镜,长得还算周正。

他们一见到我们,全部起身来迎。

男人自我介绍道:“文小姐你好,我叫罗浩。”

双方相会,互通姓名,热热闹闹,说着我疲于应付的场面话。

整个氛围很是热络,好像只有我这个主人公之一,反而融入不进去,尴尬地接着他们扔过来的话。

我拉着我站起来,还扯着我转了一圈儿。

“看我嫁闺女,身材多好,这屁股,以后铁定生儿子的呀。也没什么情感史,私生活干净得很。我呀,就是想让她找个稳定的本地人,我也好早点抱外孙。”

说罢,他们心领神会的对笑。

而我脸上臊得发热,窘迫得差点夺门而出。

觉得自己就像是屠宰场里,任人挑选的待在的猪。

我的优势就是屁股大,还有没和男人同居过。

至于那个男人,对于这种场面如鱼得水。

敬酒找话题,忙得不亦乐乎。

视线偶尔带着笑意扫过我,反倒是像一个上位者在扫视下属。

到末尾时,双方家长甚至已经在开始相谈彩礼定亲事宜。

我终是忍不住,从位置上站起来,“不好意思,我去个洗手间。”

跑到楼下,远离那些人,呼吸着外面的空气,才觉得身上被罩着千斤铁罩被掀开一点点。

我坐在楼下发呆,后背被猛烈地拍了一掌。

“死丫头,你不是去洗手间吗?上个洗手间直到结束都不回去?”

“别看啦,人刚刚才走,你以为人家跟你似的没礼貌?”

我不想搭话,选择了沉默。

回家的一路上,我妈一直都在说对方如何如何优秀,看上我,是我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这个福气我不要,你要是觉得是福气,你自己上啊!】

我在心中反驳。

4.

因为相亲时候我的表现实在太差,直到回到家中,我妈也没有给我什么好脸色。

扔下句,“不识好歹,为你好还不领情,不知道甩脸色给谁看。”

说完径直进了屋,将门摔得震天响。

然后听到我弟在屋里摔东西的声音,“回来第一天就这样,能不能安静一点啊?”

次日早上我还未醒,我妈拍卧室门的声音,将窗外的鸟儿都震飞了。

“我真是,欠了你的,一回家就跟大小姐一样,什么都不动。起来,赶紧起来!”

我早知在家的日子不会平坦,应声起床。

顺嘴问了句,“树轩呢?”

“还在睡呢,上班辛苦,好不容易修个年假,让他好好休息。赶紧来,楞那儿干嘛?过来搭把手。”

小时候也是这样。

干活儿的永远是我,但是从来落不下他们一句好。

偶尔抱怨,我妈便会说:“你是个姑娘,不勤快些?以后谁敢要?和你第比,有什么可比的?”

有时候跟别人吐槽两句我妈,对方不是清官难断家务事的敷衍,就是,“那是你妈,也没办法不是?”

渐渐地,我就不爱开口说自己家里的事情。

以至于同事至今还觉得,我工作能力强性格好,都是因为家里培养得好。

我默默走进厨房,开始剥大蒜。

啪!

我妈拿着筷子,一下打在我手背上。

“大蒜要直接拍,做出来的菜才香,这都不知道?”

说着人给我一段腊肉,“把这个洗了,我炖着中午吃。”

我侧过身子,背对着她,开始清洗那油腻腻的腊肉。

心中暗暗发誓,初一就走。

这个家,我一分钟也不想多待。

5.

忙了一大早上,直到吃饭的时候,我弟才从卧室慢悠悠的出来。

甚至不用他开口,我妈就自动把她认为好的东西,放到我弟面的。

看文树轩愁眉苦脸地坐下开始动筷,我妈才安心坐下。

那点奴性,全用在他身上了。

吃完饭三人往沙发上一坐,我妈就开始喊,“文倩楠,厨房收拾干净点儿啊,一会儿我来看。”

他们在客厅看电视,有说有笑地嗑瓜子。

我一个人忙里忙外,收拾完还没来得及坐下,我面前就被扔了一套水粉色的小香风套装和米色大衣。

“把这个换上,一会儿小罗十分钟之后就到楼下接你。”

“小罗?”

“罗浩,昨天跟你相亲的那个。”

“您又擅自做主安排我的事情!”

她蹭地从沙发上站起来,“什么什么又!我是你妈,怎么安排不得?赶紧的,别让人小罗等久了,留个好印象。门口鞋柜里有双高跟儿鞋,记得穿上,女孩儿要有个女孩儿的样子。”

从小到大,我穿的从来都是表姐堂姐剩下的衣服。

就连鞋子也是,长了不合脚,她就塞些纸巾在里面,“喏,这不就是合适了?”

这是她第一次给我买衣服,没想到竟然是在这种情况下。

“快点!人都到了,听不到喇叭响啊?”

“哎!你怎么不穿我给你买的衣服?!”

我不管不顾,摔上门离开。

可能,这就是我对我妈最大的抵抗了。

罗浩穿着黑色大衣,戴了副金边窄框眼镜,看起来颇有一副高知的样子。

他的座驾是百万级别的豪车,而我的家境实在普通。

我实在搞不通,他这样家境的人,为何会跟我这样普通的女生相亲。

罗浩的回答很实际也很可靠,整个相处下来,感觉是一个可以尝试接触的人。

对于我坦白表达我不想这么早结婚,他也表示理解,说两个人的相处本来就是需要慢慢了解的。

6.

到家时已经很晚,所有人都睡了,只有我妈开着小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面色不善。

“站住。”

原本想要无视她的,却被叫住问话。

“约会约得怎么样?”

“还行?”

“还行是什么意思,认真回答。”

“还行就是还行,您想要什么回答?非常好,马上结婚,我巴不得明天就嫁给他?”

“你怎么跟你妈说话?!”

一打照面我就知道,铁定要吵架。

她冲着我的房门喊道,“行!你自己说的,我明天就跟罗家谈定亲的事情!”

“去!去啊你!看是不是人人都像你这样,想一出是一出!”

每次当我以为我能够足够坚强地面对我妈时,总是会不自觉的哭。

我躺在床上,哭势猛烈,鸦雀无声。

窗外月下一街的红灯笼,却觉得入眼全是黑色。

明天就是大年三十,陪他们吃完年夜饭,半夜我就趁着夜色走,在这个家,我不想多待一秒钟。

次日厨房当然是我跟我妈的阵地,我弟和我爸照常张着两张嘴嗷嗷待哺,时不时转进厨房抓一点吃的。

好歹是辞旧迎新,我不想跟我妈杠。

她整顿饭絮絮叨叨,我就当做没有听见。

反正东西都收拾好了,半夜我就偷偷离开。

吃完饭,照旧是我收拾厨房,他们三个在客厅上眼相亲相爱一家人的大戏。

我听到我妈嘻嘻哈哈的笑声,“儿子,你快看我群里发的那个视频,可好笑了。”

我擦干手拿出手机,却发现微信群里根本就没有消息。

默默将手机收回去。

这一刻,我才知道,原来他们三个人,背着我,还有另外一个家人群。

洗碗的手有些发抖,我掐了自己一把。

“没事,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你在这个家里,本来就是外人。”

那是不属于我的快乐,他们根本没有意识到少了一个人。

直到打算睡觉的时候,才听到我妈阴阳怪气道:“不知道这孩子随了谁了,性格这么奇怪,谁家能喜欢这样的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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