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俄战争(25):兵锋相接,对马海峡上爆发新一轮海上大战

星辰与大海 2024-06-25 15:54:32

书接上回,本期为日俄战争系列的第25期。本期将讲述俄军第二太平洋舰队驶抵对马海峡与日舰队接触,新一轮的海上大战随即爆发……(本期全文约7000字,内容较长,感谢您的观看)

航向,对马海峡

“和泉”号是在06:45的时候跟上俄罗斯舰队的,这艘船的巡视地点在“信浓丸”号的东面,于05:27时接收到了“信浓丸”号发来的敌情报告,随即一路向北航行,很快就找到了目标。

如果不算上担任斥候的“信浓丸”号与“和泉”号,联合舰队的各战队中第3战队是第一个赶来参战的。出羽重远中将的第3战队隶属于第1舰队旗下,下辖“笠置”号、“千岁”号、“音羽”号、“新高”号4艘防护巡洋舰,是联合舰队作战序列内自开战以来最为忙碌的一支战斗单位。这不奇怪,出身“贼军”的他年少时曾“站错了队”,倒幕战争时曾错误地投效在幕府军麾下。有了这种不光彩的出身,出羽重远自然是要比别人更加努力表现才能求得出头了。于是从围困旅顺开始到黄海大战,然后是1905年年初率领舰队下南洋搜索俄国舰队,他和他的舰队一直是冲在最前,出工更出力。当然,这一次也不例外。

出羽重远接获“信浓丸”号的警报时,正位于俄国舰队的北面海域、五岛列岛的西北方向,他随即指挥战队向东南航行,于05:10的时候观测到了俄国医疗船的灯光。不过由于敌情不明的缘故,第3战队向南航行了很久,直到07:00时才折返,向着西北偏北搜索航行。往返行动浪费了将近4个小时,使第3战队至09:00时过后才与俄国第二太平洋舰队发生目视接触。

日本联合舰队在排兵布阵,俄国第二太平洋舰队当然也没闲着。

在罗杰斯特文斯基的作战计划中,第二太平洋舰队应该是在5月27日的正午时分抵达对马水道中央。为此,他在26日花了4个小时对舰队的运动方向和速度进行调整,至27日拂晓,俄国舰队到达了五岛列岛以西约50海里的位置。

由于早有觉悟,“信浓丸”号的突然出现并未引起俄国舰队的恐慌,罗杰斯特文斯基并不认为需要对这样1艘辅助巡洋舰浪费宝贵的时间,所以并未冒着解散编队的危险对其进行处置。第一次和日本海军作战舰艇有接触是在27日上午06:30时,第二战队队列末的“纳希莫夫海军上将”号巡洋舰发现了正在其右舷航行的日本巡洋舰“和泉”号。接到敌情报告后,罗杰斯特文斯基为了警戒医疗船队列的侧后,命令担任舰队前卫的“斯韦特兰娜”号、“钻石”号和“乌拉尔”号3舰转舵驶向舰队后方。另--方面,与发现“信浓丸”号时的不闻不问有所不同,罗杰斯特文斯基专门发出命令要求各舰不要理会“和泉”号,继续按既定方针执行。

(上图)“和泉”号防护巡洋舰,1884年服役的英制3000吨级老舰,1908年摄于佐世保港。“和泉”号原属智利所有,1894年转卖给日本,交易时正好碰上中日冲突不断升高之时,顾及中立法,本舰转手厄瓜多尔后方由日本取得。

09:00时刚过的时候,俄舰队发现了位于其左舷由片冈七郎中将所率领的联合舰队第5和第6战队。由于目击到日军有组织的舰队朝己方靠近,罗杰斯特文斯基判断战机将至,遂命编队左翼立即跟随右翼前端的巡洋舰“珍珠”号右转,在“珍珠”号之后的第一驱逐舰的半数舰只亦如此运动。

由于海面上已经出现了成组织的日本舰队,临战的气氛开始充斥着俄国第二太平洋舰队全体上下,那些之前在远征18000海里的路途上多次因为畏敌而出尽洋相的水兵,这-一次却显得异常镇定。这并不值得奇怪,人总是本能地对未知的东西感到恐惧,而此刻敌人就在眼前,彼此都未尝试遮遮掩掩的诡计,自然也就能从容应对了。根据旗舰的命令,各舰开始加速清理船上的易燃物。

最先遭殃的是那些旅途中用来消遣的读物,俄国海军的品位似乎也不低,选的尽是一些雨果、托尔斯泰等人的大作,几乎没有什么风月读物,而这会儿这些印刷精美、硬皮精装的名著,只能服从战术需要被连同书橱--起丢下海去。紧随其后的是所有木质家具,板凳、桌子,以及多余的床单被单等等。最后轮到的是那些多余的或者摆放在碍事部位的煤包,尤其是堆在走廊和炮塔里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混杂在一起,被统统稀里哗啦地丢入了朝鲜海峡之中,在俄国舰队的后面拖出了漂满杂物的长长航迹。

(上图)俄罗斯海军防护巡洋舰“珍殊”号,是对马海战前刚服役(1904年7月)的3000吨级新舰,在对马海战中受损严重,战后修复继续服役,是少数逃脱战沉和被俘命运的舰艇之一。摄于1906年,符拉迪沃斯托克。

出羽重远的舰队正在加速追赶俄国海军第二太平洋舰队的阵列,临战之际,昂贵的“英煤”(进口的“威尔士”无烟煤)被毫不吝惜地铲进炉膛,以期能进一步加速。而东乡磨下的第1战队此时正引导着上村彦之丞的第2战队,渐渐开过了对马岛北岛的北端,他们随即折向东南航行,航线直指罗杰斯特文斯基的正前方,沿途干着和俄国人一模一样的事情。昂贵的“威尔士”无烟煤被无情地成袋抛入海中,这些煤原本是用来防备俄国舰队取道北方水道时可以立即出动迎击的,而现在成为了纯粹多余的累赘。此时此刻,片冈七郎中将率领着他那实力不济的第5和第6战队,正小心翼翼地航行在俄罗斯舰队的左后方、窥视着俄国舰队的一举一动。各方都在打点着自己的事情,海面上一时显现出了一种奇特的平静状态。

战场上的僵持是很容易被打破的,在11:00时前后,高速接近的联合舰队第3战队已经追了上来。在衡量了周围的日本军舰数量之后,罗杰斯特文斯基认为交战已经处于一触即发的态势,第二太平洋舰队应当立即转为作战队形。罗杰斯特文斯基随即命令,以第一-巡洋舰队掩护工作船队,同时令第一、二战队加速朝着两点钟方位一齐转舵,第三战队则紧随其后。这道命令的用意很简单,即全舰队以目前大致的3列纵队合并成单纵队,一旦接敌便立即转向侧面对敌形成战列线,以便发挥俄罗斯第二太平洋舰队在大口径主炮上的优势。

对马海战开战初期双方舰队航迹图。

由于舰队操练默契不足,整个变阵过程显得僵硬呆板,历时达22分钟之久,所幸没有发生什么事故。然而,随着俄国舰队摆出了一字长蛇阵,意外还是发生了。11: 30时,毫无征兆地,隶属于俄国第二太平洋舰队第三战队的海防舰“乌沙科夫海军上将”号突然向逼近至9000米左右的日本联合舰队第3战队开炮射击。到底是走火还是炮手过于紧张导致的失误不得而知,但是这艘船的开火引起了连锁反应,舰队内各主力舰纷纷开炮,一时间炮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上图)在波罗的海进行炮术训练的俄罗斯海军海防舰“乌沙科夫海军上将”号,摄于1902年6月。对马海战中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这艘船没有遵守舰队司令的禁止擅自射击的命令,炮打接近的日本联合舰队第3战队,惹得罗杰斯特文斯基司令勃然大怒。

不过这种只能听个响的炮击并无意义,此时彼此间距尚有9公里之多,超越了当时大口径舰炮火控设备的有效距离一倍不止,所以这通炮击简直可以说除了浪费炮弹之外毫无意义。不过,即便如此,俄国舰队依然是很卖力的炮击,巡洋舰“奥列格”号和“阿芙乐尔”号尤其卖力,而驱逐舰“旺盛”号的火炮射程不足,根本打不着那么远,于是挂起信号询问是否许可出列去执行雷击……

出羽重远虽然努力表现,但比起他在太平洋战争中的那些后辈,脑子却没烧坏。很明显的是,他能正确区分出勇猛和送死的区别,也懂得什么是“死得其所”,什么又是“枉死”。当俄舰对他的第3战队展开炮击的时候,包括出羽重远在内的所有人,看着炮弹在眼前落下,虽然多数都偏离目标超过3链(1链等于0.1海里〉以上,但对于亲身经历者来说,还是会感到震惊的。对于俄舰漫无目的的炮击,出羽重远并没有表现出那种无聊的勇猛,因为他明白,尽管这些来自有效射程之外的炮弹几乎不可能击中他,但是构成第3战队的只是4艘防护巡洋舰而已,如果极不走运地吃上一颗10英寸或者12英寸的炮弹,那么代价就太惨重了,所以,暂时退却应该是一个比较理智的决定。于是,联合舰队第3战队的各舰释放烟雾以遁其形。

(上图)开赴远东前的俄罗斯海军防护巡洋舰“奥列格”号,1904年6月开始服役,排水量7000吨,对马海战中担任第二太平洋舰队第一巡洋舰队旗舰。

无谓的炮击令中将非常生气,而对于他的幕僚来说,后果当然是很严重的。1905年5月27日中午11:30时左右,唾骂之声响彻了“苏沃洛夫公爵”号的指挥塔和航海舰桥,罗杰斯特文斯基以咒天骂地的方式发泄着中将憋在心中将近一年的无名怒火,而听闻者无不为之胆寒。咒骂未必无效,几分钟以后,在各战队司令和各舰舰长的竭力约束下,纷乱而且毫无意义的炮击终告停止。

临界点

正午时分,俄国第二太平洋舰队航行至对马岛以南海面,近乎完美地实现了其指挥者罗杰斯特文斯基中将最初的计划。随后,其航向转为东北偏北方向。跨过这一点之后,其所处的位置便不该被称为对马海峡或者朝鲜海峡,而是应该叫做“日本海”。

俄舰队行至此地时,除了那次毫无必要的炮击之外,一切可以说都在按照罗杰斯特文斯基中将的预料发生和演变,舰队此刻正以最理想的阵形深人日本海。迄今为止、日本联合舰队的主力舰尚未露面,俄国舰队周围虽然出现了不少日军舰只,甚至是分舰队,但都只是以“围观”的姿态出现,并未贸然发起攻击。日本人是早晚会扑上来的,这个谁都知道,然而具体在什么时候?以多大的规模?这些却是谁都不知道。于是,是人就难以避免地出现那么一点儿侥幸心理。

(上图)晚年的铃木贯太郎,无畏的性格使得他在面对日本“脑残愤青”的屠刀(“二二六事变”)时依然毫不畏惧,也使得这个人能及早看清历史的走向,将日本推出了“一亿玉碎”的万劫不复之地。

意外,难免会发生。早在09:00的时候,铃木贯太郎中佐指挥下的第4驱逐舰队就出现了。由于没有和主力一起驻留在镇海湾而是泊在了对马岛,所以这支舰队亦是最早出现在俄舰队眼前的日本舰队。铃木贯太郎是联合舰队内出了名的胆大包天之辈,10年前的甲午战争中,就是此人指挥着鱼雷艇,凭风大、借浪高,硬是跳过了刘公岛基地的入口栅栏,对港内的北洋水师舰艇实施了夜袭。

第4驱逐舰队的旗舰是雷击舰“朝雾"号,下辖“村雨”号、“朝潮”号、“白云”号等3舰,全是舰龄仅1至2年的新船,其航速高达29节。舰队最早出现在俄罗斯舰队的左舷侧后方向,此时俄国舰队尚未变阵,仍以复杂的三路纵队形式摆出一个铁桶阵向着东北偏北方向航行。和其他靠近俄国舰队的日军舰长一样,铃木贯太郎同样对俄国舰队摆出的阵形困惑不解。此人并非那种空有蛮劲的莽夫,虽有报国心,但却没打算用“玉碎”的方式去实现。铃木可不打算在毫无掩护的白昼展开等同于送死的攻击,相反,他决定充分利用己方舰艇在航速上的优势、尝试变换阵位仔细分析俄国人的阵形,以便做出下一步的计划。但凡围观群众如果想从一边绕到另一边,一般都是从背后走,可是这位胆大包天的“高人”,仗着自己的船比对方的舰队快--倍不止,打算从人家的正前方绕道!

在12:00时前后,已经超越俄国第二太平洋舰队阵位、处于其左前方的日第4驱逐舰队突然右转加速,凭借其高过俄国舰队一倍多的航速横越过俄国人的正前方,进而转向右舷。铃木贯太郎的这一“围观举动”或许在他自己看起来实在无所谓,然则却在俄国舰队内引起了轩然大波。

罗杰斯特文斯基的内心其实虚得很,绝非表面上的那么淡定,所以他对于日本雷击舰队的古怪举动是不会去单纯地理解为仅仅是来“围观”的。相反他认为日舰一定是在超越他的航路正前方时布设了水雷。而对于水雷这个玩意儿,单就这次战争而言,俄国的感受已经够深刻了(前太平洋舰队司令马卡洛夫中将即命丧于日舰在旅顺港外所布的水雷)。理所当然也是当机立断的,罗杰斯特文斯基抛弃了此前以不变应万变的淡定架势、下令舰队变阵。

“苏沃洛夫公爵”号升起旗号:“各舰一齐右转90个罗经点。”

(上图)一路没有惹过大麻烦的战列舰“亚历山大三世”号在日舰逼近的当口,却犯下了严重错误,几乎引发了俄舰队队形的混乱。摄于1904年9月,喀琅施塔得港,准备前往雷维尔集结地。

罗杰斯特文斯基的安排很简单,各舰一齐向右转90度航行20链,然后再通过一齐左转90度的命令恢复到原来的作战队形上。然则如此这般,就能在不扰乱队形的前提下,将整个舰队向东南横移2海里多,从而避开日舰投下的“水雷阵”。

想法很好,可是执行得却很糟糕。因为命令在旗舰身后的第一个执行者那里就出了错。跟随在“苏沃洛夫公爵”号之后的“亚历山大三世”号没有正确地理解命令中的“一齐”之意,而是错误地认为命令要求自己跟随在旗舰之后向右转,于是乎“一齐转向”的命令就变成了“跟随转向”。“亚历山大三世”号这一错不要紧,同队的“博罗季诺”号和“鹰”号也同时犯起了糊涂,认为是自己理解错了旗舰的命令,于是效仿“亚历山大三世”号的行动,紧跟在后。于是乎,俄罗斯第二太平洋舰队第一战队的4艘战列舰在海上做出了一个定点拐弯动作,就像一条奇怪的尾巴,拐向东南。

然而第一战队出了错,却不意味着其他的战队也会跟着错。跟随在第一战队之后的第二战队和位于旗舰左侧的第三战队对命令并未误读,而是严格地按照命令完成了--齐转向的动作。整个俄罗斯帝国海军第二太平洋舰队目前在编制内的38艘船,在海上呈现出了极为古怪的一个队形。更为要命的是,向右航行20链之后第二个拐弯依然完美地完成了。

当舰队完成这组动作恢复东北偏北航向的队列时,罗杰斯特文斯基中将万分无语地看到,他此前认为完美的战斗队形已经散成了两列,第一战队的“苏沃洛夫公爵”号、“亚历山大三世”号、“博罗季诺”号和“鹰”号单独成列,第二战队的“奥斯利雅维亚”号引导着另一列,之后依次是“伟大的西索亚”号、“纳瓦林”号、“纳希莫夫海军上将”号、“尼古拉一世”号、“阿普拉克辛海军上将”号等舰。

这一次,中将没有破口大骂,也许他也意识到了,在这当口继续骂也无济于事。“重整队列”的命令看似简短,但是执行起来却很费劲,特别是对于这样一支被一大票敌舰围现的舰队而言。

东乡平八郎率领的联合舰队主力和罗杰斯特文斯基的舰队首次发生目视接触,是在下午1:39的时候,当时舰队正以总旗舰“三签”号为先导航向东南,其态势为正通过俄舰队的正前方航向其右前方位置。有关双方主力首次接触时的感想,在俄罗斯方面笔者没有找到,但是却翻阅到了日方的记录。时任“三笠”号炮术长.后来当过海军大臣的安保清种少佐说道:“就只见威风堂堂的俄国舰队像章鱼群似的挤成一团。”俄国人的队列令日本方面大惑不解,他们并不清楚罗杰斯特文斯基到底在摘什么鬼。当然,对于这-一点,罗杰斯特文斯基本人也是有苦难言。

大约在1分钟之后,两方舰队几乎同时拉响了战斗警报。秋山真之和加藤友三郎的“七段战法”似乎是铁定没戏的,那么联合舰队可以用来一搏的,惟有东乡手中的主力舰队。当时,日方的舰队正以“三笠”号为先导,第1战队其他各舰依次为“敷岛”号、“富士”号、“朝日”号等3艘战列舰以及“春日”号与“日进”号装甲巡洋舰,上村彦之丞的第二战队尾随其后,依次为“出云”号、“常磐”号、“吾妻”号、“八云”号、“浅间”号、“磐手”号等6艘装甲巡洋舰。随行的驱逐舰与巡洋舰战队航行在其左边。

在宣布进入战斗状态后,东乡平八郎的第一个命令是舰队以“三笠”号为先导,依次作180度转弯。此举的用意是将舰队调整向西:北航行,以确保对俄国第二太平洋舰队的拦截态势。这次定点转弯耗费了约一刻钟,当舰队完全调过头的时候,人们发现了“三笠”号的信号旗桅上,多出了一面“Z”字旗。

“Z”字旗会出名始于特拉法尔加之战(Battle of Trafalgar)中的英国海军名将纳尔逊,当时在和法国、西班牙联合舰队进行决战前被悬挂于英国舰队旗舰“胜利”号( HMS Victory)的信号桅上,纳尔逊的旗语是“英格兰期待着每个人都恪尽职守”。东乡的意思与他有些不同,东乡的“Z”字旗意为“皇国兴废在此一战,各员须更奋发努力”。随着旗号挂起,这句话也经由舰长之口从各舰的内部受话管传达到各个战位。

13:55时,也就是东乡下令挂起“Z”字旗的时候,日本联合舰队的第1和第2战队正航向西北方向,“三笠”号先导,“磐手”号殿后,12艘军舰摆开了长达3海里多的一字长蛇阵,刚好处于俄国舰队的“T”字头位置。当然,这种“T”字头并不靠谱,因为此时两舰队相距尚且遥远,以俄国舰队的旗觑“苏沃洛夫公爵”号为参照,联合舰队最前方的“三笠”号与之相距12000米,距离最近的“常磐”号亦与之相隔10000米。就当时的射控技术而言,这种距离的炮击等同于浪费炮弹。

东乡的对手,俄罗斯帝国第二太平洋舰队此刻正位于他的正9点钟位置,全部38艘舰艇大致以三路纵队的方式排列:最右侧是巡洋舰“珍珠”号引导的第-驱逐舰队、第二巡洋舰队以及跟随其航行的辅助船队尾随其后:中央纵队是舰队的核心主力,4艘“博罗季诺”级战列舰构成的第1战队,第一巡洋舰队和第二驱逐舰队尾随其后,最左侧航行着第二和第三战队的各舰。

(上图)日本画家东城钲太郎(1865-1929年)的画作《三笠舰桥之图》,“Z”字旗正在升起。人物右起传令玉木信介候补生、传令三浦忠一水、参谋秋山真之中佐、东乡平八郎大将、测量员长谷川清少尉候补生(测距仪后方只露出军帽者,后担任台湾总督,参与侵华战争,最后晋升为海军大将〉、参谋长加藤友三郎少将、传令野口新藏四水、炮术长安保清种少佐、舰长伊地知彦次郎大佐、副炮术长今村信次郎中尉、航海长布目满造中佐(弯腰者)、参谋饭田久恒少佐、航海士枝原百合一少尉(左下蹲于阴暗处者)、传令山崎严龟。

也是在13:55时、罗杰斯特文斯基仍在为舰队队列的问题大伤脑筋。此时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因为船上瞭望哨报告说:“观测到‘三笠’号正在左转!”

淹没在后世历史学家.海军史学家唾骂之中的罗杰斯特文斯基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现在已经很难说清楚了。说他是废物,这明显是不顾事实,说他只懂铁腕驭下而毫无真才实学,似乎也不合情理;指责他在对马之战爆发前毫无准备、只知一路向北,现在看来也是不实之词,因为至少对于遭遇到联合舰队主力后,东乡可能会采取的行动方式方面,他是有所准备的!

“别慌!现在让我们看看东乡这个老匹夫想玩什么把戏!”司令塔内的所有人都听到罗杰斯特文斯基那令人畏惧的喉咙里冒出的这句话,而他本人正端着望远镜凝神看着他的对手……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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