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里的香菱爱薛蟠吗?
其实这是一个挺难回答的问题,只因爱这个高尚的字眼,产生的条件太难了。
(注:本篇图文的爱,直指男女之间的情感共鸣,没有上升到爱国或者母爱那种高度。)
鲁迅先生说过:贾府里的焦大不会爱林妹妹。
虽然焦大和林妹妹都生活在贾府这个圈子里,可他们却是属于两个世界的人,几乎无法正常沟通。
事实上也是,别说接触了,焦大和林妹妹连面都没见过,这才是生活的本质。
按照常理,薛蟠和香菱也是这样的状态。
什么叫悲剧,月老错牵红线,亦是悲剧的一种。
薛蟠是俗人中的呆霸王,可人家却是大富商薛家的少爷;
香菱原是姑苏书香门第甄家的小姐,可偏偏时运不济年幼被拐,成为了无依无靠的小可怜。
香菱被霸道的薛蟠明抢过来,成为了薛蟠的小妾。
薛蟠是个俗中又俗的俗人,而香菱却被作者赋予了钟灵毓秀,这两个人该如何相处,这就引起了读者足够的兴趣……
可惜薛蟠也好、香菱也罢,都不是小说中的主角,作者不会对他们的相处过程大书特书,读者想知道他们的故事,就只能在细节的蛛丝马迹中去抠。
薛蟠可不是什么正经人,他男女通吃,曾错把世家子弟柳湘莲当成戏子去调戏,后果就是被柳湘莲打了个狗啃泥……
薛蟠被打后,小说在行文中有这样一个细节:
贾母等回来各自归家时,薛姨妈与宝钗见香菱哭得眼睛肿了。
读者都是站在上帝视角的,能看得清:薛蟠的确被柳湘莲狠揍了一顿,可话又说回来,柳湘莲是真正的练家子,这种人打人能很准地拿捏轻重,薛蟠受了皮外伤,却拳拳不致命。
薛蟠被打的真正后果是他在亲戚面前丢人现眼,可柳湘莲也给荣国府留了面子,毕竟薛蟠只是养了一阵子就好了,没落下病根儿。
面对薛蟠被打了,薛姨妈的反应都只是生气、着急、想惩戒柳湘莲一番,薛蟠的亲妈都没有啥掉眼泪的想法。这其中的原因很简单,不至于!
薛宝钗的那句话说的很对,
酒后反脸常情。谁醉了,多挨几下子打,也是有的……
这是正常人,应对自家亲人在酒后被打的正常反应。薛蟠被人打后,真的不值得薛姨妈母女为此哭一场的。
这时候问题就来了,香菱为什么哭?
她那哭肿的双眼,是因为爱上薛蟠了吗?
答案很残酷,是否定的。
薛蟠和香菱谁也不爱谁,他们的关系形不成爱的条件。
她之所以眼睛会哭肿了,答案更残酷,不过是因为她长期被虐待,找一个情感的出口而已……
一.草包少爷和有才情的小老婆,谁也不爱谁
小说《红楼梦》,歌颂看爱情的美好。
原因还是那句话,爱情这个东西太难产生了。
贾府底层的仆人,几乎没有爱的条件,他们活着都已经很艰难了,不能让他们难上加难,在生活中再去添上爱情这件奢侈品。
是的,爱情是件奢侈品。
足够的物质保证;足够的精神滋养;足够的品德塑造,在这些都具备的前提下,还要有一定运气和缘分的推动,才会产生爱情。
下等人没有产生爱情的基础,上等人倒是有基础,也未必做爱的选择。
上层人物,也很难有人选择爱的开始,他们追求的太多:比如名利、比如地位、比如金钱,有舍才有得,对于爱情,他们必然选择放下。
薛蟠和香菱就是选择放弃爱情的那种人。
先来说薛蟠:
每个人都有不同的人生选择,薛蟠和他那个圈子里的很多混子一样,一直选择做纨绔。
顺便说一句,当然纨绔不止薛蟠一个人,上一辈的贾赦、下一辈的贾蓉都是这种人。
当妹妹薛宝钗都已为人生做了选择,开始用选秀的方式承担家族责任,开始用帮助母亲料理家务承担家庭责任时,薛蟠这位薛家的长子,选择做纨绔。
比起其他三大家族,薛家其实早已落魄不堪,可薛蟠还是不管不顾,只是要在自家门口做“金陵一霸”。
有人敢和薛大爷抢女人,这对于薛蟠来说是奇耻大辱,他势必要将那个不知死活的冯渊狠狠教训一顿。
薛蟠没有想到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个冯渊不好惹,人家冯渊的社会地位其实比他高。
这是小说行文中,对冯渊社会地位的介绍:
这个被打之死鬼,乃是本地一个小乡绅之子,名唤冯渊
读者不要把乡绅,带入成一个乡间小地主的形象,乡绅的社会地位颇高,是要有有功名的人方可担任的。
也就是说,冯渊是读书人家岀身。
薛家再有钱也不过就是大富的商人,而人家冯渊则是读书人,没有金陵府敢为了钱去过分偏袒薛蟠。
金陵府自然也是科举出身,他不敢为了一个薛蟠就得罪天下读书人!
贾雨村剑走偏锋,判薛蟠已死将其销户,这才有着薛家一家人进京都。
从此,故乡是薛蟠再也回不去的地方……
经此一番教训,薛蟠会得到成长从此收敛脾气吗?答案是并没有,他还是继续选择做一个纨绔。
进京都之后的薛蟠越学越坏,每天和贾氏一族的不肖子孙混在一起,聚赌嫖娼、会酒观花,反正就是不干正事。
人一旦从品德上烂了,就再也无法产生高尚的情感,爱情这东西,在薛蟠的心灵里没有生存的土壤。
薛蟠只会越来越烂。
有钱少爷去嫖个娼,在那个时代属于道德低下,却不算什么大错,毕竟风月场所是独立的存在,影响不到谁的家庭生活。
可薛蟠在贾氏家学的那些烂事,确实足以让贾政放弃他的理由。
薛蟠在贾氏家学里胡搞,只要见到漂亮的男孩,无论是他的小表兄弟还是小侄子,都要用钱搞上手,甚至不惜为此争风吃醋大,打出手……
这样的薛蟠,不止有辱斯文,更可以称得上是毫无廉耻!
这样的人会有爱情吗?任凭谁的回答都是不可能。
在外面薛蟠不老实,在家里他就对香菱情有独钟了,这更不可能。
《红楼梦》中,贾宝玉的房里风光旖旎,一群漂亮的小丫鬟围着他争风吃醋;
贾琏的房里也是故事多多,平儿、尤二姐、秋桐三个小妾一出戏,最后闹出了人命。
薛蟠的房里也不可能干净,薛家的小丫鬟,大概率被薛大爷硬扯上了关系……
至于香菱在薛蟠心中的地位,这一点作者已经借王熙凤之口明确说出了:
也因姨妈看着香菱模样儿好还是末则,其为人行事,却又比别的女孩子不同,温柔安静,差不多的主子姑娘也跟他不上呢,故此摆酒请客的费事,明堂正道的与他作了妾。过了没半月,也看的马棚风一般了,我倒心里可惜了的。
除了前半个月的新鲜,在之后的日子里,香菱就是薛蟠房里一个为薛蟠洗脚、暖被窝的有体面的“老妈子”仅此而已。
香菱这朵水莲花,在薛蟠的眼里早就开败了。
薛蟠不爱香菱,反过来说,香菱也不爱薛蟠。
再来说香菱:
香菱的人生太苦了,能支撑她活下去的力量,是她想要安稳平静的日子,她之所以在女孩子里显得那么呆,是因为她早早的就把感情的那扇窗全部关闭了!
香菱是甄士隐的女儿,甄家是家资富足的书香门第,她本来过着的就是受父母宠爱的中等人家的小姐的日子。
虽然香菱嘴上说不记得那段日子了,可她被拐的时候是三岁,曾经家里的温暖富足会在她的心里打上深深的烙印。
甄士隐和封氏会把唯一的女儿宠成小宝贝儿,可拐子只会把香菱当成一棵草。
在甄家,香菱能过上学习琴棋书画的日子,至于家务,那是丫鬟老婆的工作,不需要甄家大小姐来操心。
可在拐子的身边,什么端茶倒水、洗衣做饭的工作都要香菱自己来干,倘若干得不好,还会遭来拐子的一顿痛打和辱骂。
这一切,是香菱必须忍下的。说件残酷的事,拐子之所以没糟蹋香菱,就是因为香菱貌美、温柔奇货可居,很容易被富豪相中收进家中做妾,能卖出大价钱。
如果香菱是个泼辣、刚烈的硬货,她的人生只会更惨,会被拐子糟蹋之后直接卖进窑子……
而香菱又是个聪明、灵秀的女孩,为了自保,她必须把自己打扮成富豪心中理想的小妾的形象:美丽温柔、端庄怯懦、勤劳能干。
感情这种事,不是她能想的、配想的;
婚姻这种事,更不是她能想的、配想的。
香菱在不知不觉之间早就把情感完全封闭了,她就想安生地过太平日子,但这么简单的需求,她也永远得不到。
什么是悲剧,这也是。
薛家和冯家打人命官司,最紧张的其实是香菱,这正是封建道德禁锢女性之处:在冯渊死后,香菱很容易被人打上红颜祸水的标签,一旦她真的被打成了这种标签,她就失去了过正常生活的可能性。
为了能过安稳日子,在被薛蟠生拖死拽进薛家之后,香菱不敢有任何脾气、不敢赌上任何抗争,她只敢低眉顺眼地在薛姨妈身边做小丫鬟。
很明显,像香菱这种谦卑、怯懦的小丫鬟,要比晴雯那种个性十足的姑娘讨主人喜欢,薛姨妈真的喜欢上了她。
然后呢,香菱开始真的过上了她梦寐以求的日子。
在薛姨妈的身边,香萎过上了衣食丰足颇为体面的生活。
等到跟薛家人进了荣国府之后,香菱也是跟着半只脚踏进了豪门,她是真的感受到了豪门的礼仪和规矩。
生活在荣国府,薛家人也得入乡随俗,一些不入流的下三滥手段,这一家人也不再敢展现出来。
在这样的大前提下,香菱的日子过得就更好了。荣国府的下人,都会因为王夫人而敬重薛姨妈,再因为敬重薛姨妈,而给香菱三分面子。
真正的豪门闺秀,比如三春、林黛玉、史湘云等等,也愿意伸出友谊的橄榄枝和香菱一起玩耍。
林黛玉更是成为了香菱学诗的小老师,史湘云则成为了香菱第1个文友。
这样的日子,对香菱来说美得不真实。
香菱想维持这样的日子,自然要做到的一件事情就是不能动情。她是薛蟠的小老婆,她是薛家的奴婢,她必须恪守这个身份。
再顺便说一句,香菱也得给自己的感情找一个突破口,她选择了寄情于诗词,她选择了回味亲情,而放弃了男女之间的爱情……
博得嫦娥应借问,缘何不使永团圆。
嫦娥自己都是个光棍,没有哪个姑娘会向她求姻缘,香菱所期待的团圆,是合家团圆的美好。
其实薛蟠和香菱早就看似生活在一个屋檐下,实则各过各的日子了。
薛蟠怎么花,香菱不能管也管不了;
香菱的诗意的内心世界,也不是薛蟠这个文盲能懂的。
香菱期待的就是:他们可以像两条平行线一样,过不相扰的日子,可这是不可能的,因为他们的社会地位并不平等。
薛蟠是少爷,还是个纨绔少爷,而香菱则是奴婢。
薛蟠得脸的时候,香菱未必跟着享福,薛蟠没脸的时候,香菱会第一个跟着遭殃。
二.被虐待的开始
读者都是站在上帝视角的,能看清楚香菱在婚后,直接受到了薛蟠的虐待:呆霸王可真够狠,居然拿起门闩就揍香菱,没见过门闩的读者,完全可以把门闩理解成一个木棍,纯是要把香菱活活打死的节奏!
薛蟠是在婚后才开始虐待香菱的吗?这是一个很容易被读者忽视,却又值得讨论的点。
薛蟠揍香菱这种事,不可能在婚后才第一次发生。在红楼时代,少爷的奴籍小老婆就是个有脸面的奴婢:今天。少爷觉得奴籍的小老婆还新鲜,他的小老婆就会有一些家庭地位。明天,少爷玩腻了奴籍的小老婆,那个小老婆就家庭地位全无,只是他身边一个普通的“老妈子”而已。
少爷没脸生气了,他的奴籍小老婆就首先是他的出气筒。就连花王贾宝玉也不能免俗,一向怜香惜玉的他,同样干过这种事。
至于别的少爷,更不会把打骂小老婆当回事儿了。
贾宝玉和金钏儿调笑,产生的后果就是金钏儿被王夫人打了一个嘴巴,没了脸的贾宝玉,回怡红院就找借口踹了袭人一脚;
贾琏和鲍二家的胡扯被凤姐抓了个正着,凤姐因此大闹,贾琏也觉得没脸,丢了脸的贾琏,就把平儿揍了一顿以此来挽尊。
那薛蟠要是没了脸之后会怎样呢?
请读者注意,被柳湘莲打了的薛蟠,可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一齐来至马前,只听苇中有人呻吟。大家忙走来一看,只见薛蟠衣衫零碎,面目肿破,没头没脸,遍身内外,滚的似个泥猪一般。
这是薛蟠被打后搞笑的样子。
此时的薛蟠已经又羞又愧,而第一时间找到他的,偏偏不是他的家人,而是一肚子坏水儿的贾蓉。在贾蓉的一顿讽刺与操作之下,薛蟠更是尊严全无。
贾蓉心内已猜着九分了,忙下马令人搀了出来,笑道:“薛大叔天天调情,今儿调到苇子坑里来了。必定是龙王爷也爱上你风流,要你招驸马去,你就碰到龙犄角上了。”
贾蓉只得命人赶到关厢里雇了一乘小轿子,薛蟠坐了,一齐进城。贾蓉还要抬往赖家去赴席,薛蟠百般央告,又命他不要告诉人,贾蓉方依允了,让他各自回家。
此时的薛蟠被柳湘莲打了一顿,身体上遭受重创;
此时的薛蟠被贾蓉讽刺了一顿,心灵上遭受重创。
薛蟠的脸都快丢没了!
无巧不成书的是,这时薛蟠两个至亲薛姨妈和薛宝钗都在荣国府应酬不在家。
那薛蟠被抬回家之后,第一个有资格出面“伺候”他的人,只能是他唯一过了明路的小妾香菱。
薛蟠丢了这么大的人,却被他的小妾香菱在第一时间就看到了,此时的他不可能待见香菱。他会把他在柳湘莲面前攒下来的窝囊,他会把他在贾蓉面前赔的尴尬,都一股脑地发泄在香菱身上。
香菱会被薛蟠痛打一顿……
这时有些同学会怼我,薛蟠都被湘香莲伤成那个样子了,他怎么可能伤到香菱,香菱这个大活人,她不会跑吗?不会躲吗?
这就是香菱悲剧的点,在薛家,她无依无靠没处躲、不能躲。哪怕是薛蟠对着柔弱的她下黑手,她还是要忍着伤、忍着痛, 替薛蟠沐浴更衣、擦药揉肩。
如果香菱有泪,她的童年就把泪流干了;
如果香菱有心,她在童年就把心伤透了。
香菱的心早就如干涸的池塘,可就是这份干涸,能让她平静地度日。渴望诗意的美好,差不多也成了她对人生唯一的追求……
爱情是什么?
她不懂,她不愿意懂,她也不能懂。
薛蟠要是打人,下手一定够黑、够狠。香菱是被薛蟠的物理伤害硬给打哭了,为一个男人去流眼泪这种事,在她的世界并不存在。
为了感情悲秋伤春,香菱从来就不是这种人。
林黛玉可以因为宝玉挨打哭红双眼,薛宝钗也可以因为薛蟠讽刺金玉良姻而哭一宿,早就流干眼泪的香菱,已经不可能为情绪而流泪了。
香菱这姑娘,太苦了……
香菱被薛蟠打了之后,这种伤痛会让她哭,却不至于让她哭肿了双眼。这顿打,会让她联想起很多事情:
想当年,拐子带着她过颠沛流离的日子,那个时候,她就每天挨骂、挨打,她日夜渴望脱离这样的日子!
无论是给人做妾还是做丫鬟,她都不在乎的,她要的只是安稳的日子和心灵上的平静。
谁打破了她平平的日子,谁就能给她带来巨大的恐惧。这一次,给她带来巨大恐惧的是薛蟠。
曾经,薛蟠为了她把冯渊打死,一顶红颜祸水的帽子,已经半扣在了她的头上。
如今,柳湘莲又把薛蟠打得半死,她是否又真的变成了红颜祸水的女人!
毋庸置疑,古人就是这么不讲道理。
薛姨妈为何同意香菱成为薛蟠的小妾,还给足了香菱面子,摆酒请客的费事,公开香菱的身份?
答案不言而喻,薛姨妈期待着香菱能用她的温柔安静影响薛蟠,让薛蟠在举止上也多几分端正和稳重。
可让薛姨妈失望的事情放生了,薛蟠的身边有了香菱之后毫无长进,呆霸王依然还是那般的愚蠢、纨绔……
而今,薛蟠又被柳香莲给揍了,如果薛姨妈歪的话,香菱就在薛家失去了存在的意义和价值。
薛家是什么人家香菱最清楚,薛家是金陵一霸,这个家族从来就不是什么积善之家。薛家是商人,这一家人都把算盘打得飞快,香菱在这个家里没有价值的时候,没人会养着一个废物,他们会直接把香菱卖掉,榨干香菱身上最后的价值。
一旦到了那个地步,香菱又会被人牙子带走,然后重复她人生噩梦般的经历……
对于受打骂、漂泊无依的经历,她实在是受够了早已形成了心理阴影,而对自己的人生,她有毫无左右的能力,她只能哭了,眼泪恐怕是他对人生不公的唯一发泄口。
这样,香菱就哭肿了双眼,她哭肿双眼的真正原因是因为身心都受到了重虐!
幸运的是,柳湘莲没对薛蟠下死手;
幸运的是,薛姨妈和宝钗也没有把薛蟠被打的原因归罪在香菱身上。
不久之后,薛蟠以学做生意为名躲羞去了,宝钗带着香菱进了大观园,香菱在大观园中度过了人生最美的时光。
可这能证明薛家对香菱好吗?
可这又能证明香菱对薛蟠有爱吗?
如果刨根问底儿,答案都是否定的。
如果没有拐子,香菱会在父母怀抱中过着温暖安逸的日子;
如果没有薛蟠,香菱会嫁给冯渊,香菱和冯渊也未必就会成为神仙眷侣,可话又说回来,香菱也不至于惨死,平静的日子总能过下去。
薛蟠和薛家,对于香菱来说是祸不是福。
薛蟠出去学做生意那段日子,香菱算是做回了自我,她学写字、学作诗、在大观园里交朋友,她的状态是乐不思蜀,几乎都把薛蟠给忘了。
香菱爱薛蟠什么?她是爱薛蟠的霸道粗俗,还是爱薛蟠对他的毒打和虐待呀!
要是有人说香菱爱上了薛蟠,可真是没有丝毫的说服力。
林黛玉和薛宝钗都为宝玉流过相思泪,可香菱为薛蟠哭泣的唯一原因,是她挨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