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 年 2 月 16 日,原副总理邹家华同志永远地离开了我们 。邹家华同志的一生,都奉献给了国家与人民。他的离去,让无数老百姓深感悲痛,大家都在缅怀这位为国家和人民做出卓越贡献的前辈。
邹家华同志能在人生中取得如此辉煌的成就,离不开父母邹韬奋和沈粹缜的悉心培育与深远影响。值得一提的是,邹家华同志的两位兄妹同样十分优秀。不禁让人好奇,他们在各自的人生道路上又有着怎样的经历与成就呢?

邹韬奋给三个孩子取名字的时候,特意在字里加了 “马” 做偏旁,分别叫嘉骅、嘉骝和嘉骊。孩子们后来琢磨,父亲大概是盼着他们能像好马一样,一路往前冲,不退缩。不过后来,老大和老二因为工作上有需要,都改了字或者名。
邹嘉骝后来改名叫邹竞蒙,1929 年 2 月在上海出生。他小时候过得挺快乐,先后在上海位育小学、重庆巴蜀小学、桂林中山中学念过书。抗战那会,他父亲邹韬奋上了蒋介石政府的黑名单,一家人只能四处奔波,日子过得很不安稳。1944 年 4 月,邹韬奋在上海病重,为了不被发现,只能用假名,在各个医院辗转治疗,病还很难治好。他的夫人沈粹缜和大儿子嘉骅已经赶到他身边了,地下党也派人到桂林去接邹竞蒙和妹妹。

当时,邹竞蒙一门心思想着要拿到毕业文凭,就说让妹妹先去,自己 7 月拿到文凭再走。谁能想到,就这么推迟了三个月,成了他一辈子的遗憾。7 月,湘桂战争爆发了,他文凭没拿到,还跟着遭了大罪。他跟着生活书店(邹韬奋和友人创办)的一对年轻夫妻,混在难民堆里,从柳州坐火车去贵阳,一路上吃了不少苦头。
到贵阳的时候都 11 月了,他这才知道父亲去世的消息,心里别提多难受了。在贵阳住了一个多月,又历经千难万险到了重庆。那时候正是国共第二次合作,重庆是国民党政府的陪都,可邹韬奋是被国民党通缉的人,邹竞蒙作为他的遗孤,想被收留、活下去都特别难。后来,经沈钧儒介绍,周副主席安排,邹竞蒙去了革命圣地延安。
到延安,是邹竞蒙人生的一个大转折点。他参加了革命,还加入了中国共产党,可算结束了四处流浪的日子。到延安没多久,邹竞蒙就进自然科学院一边学习一边工作,没过多久,组织上把他调去美军观察组做气象工作。抗战胜利后不久,周恩来给沈粹缜写慰问信,还专门提到了邹竞蒙,说:“您的孩子 —— 嘉骝,在延安过得很好,他的品格和学习态度,都不辜负他的父亲,这肯定能让您感到欣慰。” 周总理对邹竞蒙的评价,好像也概括了他的一生。邹竞蒙在气象方面做出了很多了不起的成绩,还连任了两届世界气象组织主席,让中国的气象事业得到了国际上的认可。

1999 年 2 月的一天,邹竞蒙碰上了歹徒抢劫。后来,主犯交代,当时邹竞蒙死死揪住他胸口的衣领,他既抢不到邹竞蒙手里的小皮包,又跑不掉,没办法就举起了尖刀。当时在小小的轿车驾驶舱里,邹竞蒙和歹徒展开了一场正邪较量!他一个人对抗三个歹徒,一点都不害怕,最后牺牲了。
事后有人觉得可惜,说:“唉,把包给那坏蛋不就没事了。” 但要是邹竞蒙真这么做了,那就不是他了。他是个忠诚的 “公仆”,面对危险从来不会害怕,更不会任人欺负。
邹家华的三妹嘉骊,是个编书匠邹嘉骊说自己是个 “编书匠”,这可不是她谦虚或者自我调侃。实际上,她心里一直想着要 “还愿”,而且她身上还传承着家里的教育理念。她父亲邹韬奋在文学上很有成就。邹韬奋去世那年,邹嘉骊都 14 岁了。说起来,她之前跟着父母东躲西藏,躲避追捕,又饿又怕,四处奔波,已经很懂事了。
邹韬奋快不行的时候,口授了一份遗言,是他关系最好、相伴时间最长的朋友徐伯昕先生亲手写下来的。这份手写的遗嘱和后来公开的不太一样,里面对家里的事交代得更详细。关于邹嘉骊的内容,比写她两个哥哥的还多一些。她父亲是这么嘱咐的:“小妹喜欢文学,特别喜欢戏剧,我多次劝她别再走写文章这种又苦又没钱的路,她不听,那只能多注意培养她,如果以后有成就,也算是后继有人,能让我欣慰了。”

邹嘉骊心里清楚,父亲当时不想让她走 “清苦文字生涯之路”,是因为她从小身体就弱,老是生病,写文章、编书这些事特别费神费力,不仅辛苦,还可能有风险。不过也能看出来,她父亲打心底里还是盼着家里能有继续从事文学相关工作的人。
子承父业!邹嘉骊在人民文学出版社和上海文艺出版社干了快三十年编校的活儿。退休之后,在十二位前辈的提议下,她参与组建了韬奋基金会,之后二十多年一门心思给父母编书。编完《别样的家书》后,她说:“这是我这辈子编的最后一本书了。”
邹嘉骊晚年的时候,从来没觉得自己整天坐在那儿编书有多苦,反而总觉得做这些事很值得,甚至是特别值得,心里特别欣慰。她一直都把编书当成一种乐趣呢。

1990 年2月的一天 ,还在当国务委员的邹家华,来上海考察调研。当时上海市的领导陪着他,一群人坐着船,从黄浦江出发往大海里去。邹家华的三妹邹嘉骊也在这条船上。她亲眼瞧见,有人拿给邹家华一张很大的地图。
船头没有能放东西的桌子,海风呼呼地吹,地图被吹得飘来飘去,根本没法展开。邹家华没办法,就直接在地上半蹲下来,把地图打开铺在甲板上,然后身子也跟着半趴在那儿,一边在地图上写写画画,一边和一起来的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着。邹嘉骊后来回想起来说:“大哥一直保持着半蹲的姿势,时间一点点过去。那时候大哥都六十多岁了,这么长时间一直蹲着,可太不容易了。船一直在破浪前进,他们也一直在交流。”

在邹嘉骊心里,大嫂为人特别实在,在政治上特别讲党性,做事情很有原则,在生活里把家里也打理得井井有条。到了晚年,大嫂还时不时给她发些照片,有的是夫妻俩一起写毛笔字的,有的是有孙辈陪着,大嫂吃自助餐的时候笑得特别开心的,还有大嫂自己坐在藤椅上织毛毯的。
让邹嘉骊印象最深的一张照片,是哥哥和嫂子并排坐在餐桌边上,桌上的菜盆还是不锈钢的,估计都用了好几十年了。她特别佩服哥哥嫂子这种不追求豪华、不讲究奢侈的生活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