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民国的才女,有大家比较熟悉的吕碧成、张爱玲和林徽因等。而吕碧成更是有“民国四大才女之首”的称谓。
她的一生创造了许多个“第一”:中国新闻史上第一女编辑、中国女权运动先驱者等等,她终身未嫁只与文字相伴,用自己的力量雕刻着民国女子的风华绝代。无论是在文学界还是政治场上,吕碧成都有一定的话语权。
优秀如吕碧成,眼光可不是一般的高,能让她看上眼的人少之又少,但周砥就是其中一人。
周砥何许人也?也许大家对这个名字都有点陌生,但提到她丈夫的名号却如雷贯耳,那就是北洋军阀的头目之一冯国璋。她与冯国璋有过一段短暂的婚姻,那是一位才女凄苦而不平凡的三年。
才女初长成“周道如砥,其直如矢”,意为笔直的像箭杆一样的平坦大道。父母以这句出自《诗经·小雅》中的句子给周砥起名,想必也是希望她的未来能像寓意中的一样走得顺利。
周砥出生于一个书香门第之家,幼年时父亲突然离世,家族也开始没落。但这并没有消磨她的意志,反而让她更加地自强自立。后来她凭借自己的聪明才学考入了北洋女子公立学院。
在此期间,她就展示了自己才华,在《直隶教育》杂志上发表了《项城宫保视学记》,主要是针对袁世凯“兴学办教”的理念结合儒家学说而创作的文章。
袁世凯看了这篇文章之后,对周砥大为赞赏。此时,袁世凯正准备给自家的姨太太们找个家庭教师。于是他咨询了时任北洋女子公学校长的吕碧成。之前在校时,周砥就给吕碧成和袁世凯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这次招募家庭教师,吕碧成也第一时间向袁世凯推荐了周砥。对周砥有过非常深刻印象的袁世凯当即就答应了。
后来,周砥正式成为袁世凯的家庭教师,平时就是给各位姨太太上些文化课。期间,她与三姨太的感情最要好,两人渐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朋友之间闲聊总会谈论起婚姻的话题,此时的周砥时年已经39岁了,别说是那个时代,换成如今的21世纪也成为了大龄剩女,周围人都替她感到着急。
但周砥是个颇有个性的女子,她对自己的婚姻要求非常高,“非执掌大权的高等军官不嫁。”也正因为如此,终身大事才一拖再拖。
然而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这话传到了袁世凯的耳朵里,让他大喜过望,于是便在心中谋划了一场“和亲”的大戏。
预谋的婚姻要说袁世凯听闻周砥说要嫁就嫁高等军官,心中突然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他本人对周砥无意,然而却可以利用这个机会达到自己政治上的目的。
提到这里,不得不说一下当时的政治局面。民国时期军阀混战,袁世凯虽然位列大总统,但他的手下有王士珍、段祺瑞和冯国璋三大军阀头目互相攻伐,争夺地盘和利益。
最为让袁世凯头痛的便是盘踞在南京一带的冯国璋。袁世凯将他比喻成为三国时期的刘表。与刘表一样,冯国璋在占领了南京之后便留下了,成为那一方的枭雄。
所谓“天高皇帝远”,远在天津的袁世凯自然管不到冯国璋,不知道冯国璋什么时候会反叛,这让他感到莫名的没有安全感。而这东南区域又是军事重镇且经济发达,更是让袁世凯如鲠在喉。
冯国璋早年间毕业于北洋武备学堂,自幼聪明好学,凭借着一己之力坐上了大军阀的位置,民间称他为“北洋豹”,可见这个人的不简单。
这些年,袁世凯一直笼络冯国璋,好好“管理”一下他,但都没有机会。后来听到周砥的一席话,他便觉机会来了,而他的想法就是通过将周砥嫁给冯国璋来达到监视对方的目的。
这个想法看起来有点天真,但袁世凯也是破罐子破摔了。后来他自己亲自为周砥和冯国璋牵线做月老。
听说袁世凯要将一代名才女下嫁给自己,冯国璋自然是喜出望外。两人在袁世凯的安排下见面之后便把婚事给定了下来。而冯国璋是否知晓袁世凯真正的目的,事后并没有定论。
冯国璋迎娶袁世凯家庭女教师的事情在民间传开后,引发诸多议论。一个是大龄才女,一个是军阀头目,这样的结合不轰动都很难。
轰动一时的婚礼据说,为了给予周砥足够的重视,作为“娘家人”的袁世凯在嫁妆上出了大手笔。首饰、华服和精美的器皿装满了几十个大箱子,此外袁世凯还额外拿出五万块大洋给周砥做嫁妆。
婚礼前夕,由袁世凯的大公子和三姨太亲自压阵护送周砥从北平前往南京举办婚礼。这阵势,颇有“世纪婚礼”的既视感。
几天后,婚车抵达南京,落脚在南京鼓楼交通局。这是冯国璋为周砥娘家人准备好的住所。据说婚车行驶到南京凤门时,二十枚礼炮齐鸣,响彻整个南京上空。
这可是迎接国家元首才有的待遇,当即把周砥感动得眼泪直流。1914年1月18日是周砥和冯国璋正式拜堂成亲的日子。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走过南京大街,老百姓驻足观看,一时间万人空巷。
周砥嫁给冯国璋时已经39岁,冯国璋也有59岁了,两人年龄上相差了20年。不过在那个年代,这些都是很平常的事。但这场看似辉煌壮丽的婚礼之下,是政治场上的明争暗斗。
周砥想嫁给高官的梦想实现了,袁世凯成功地在冯国璋身边安插了“眼线”,冯国璋既抱得美人归,同时又取得了袁世凯的信任。对于他们三方来说,无疑都是赢家。
然而周砥嫁给冯国璋仅短短三年的时间就去世了,她的死因至今都是个谜。有坊间传说她是病死的,但也有人说冯国璋识破了袁世凯的伎俩,将周砥以叛国的罪名秘密处死了。
众说纷纭都也只是猜测,巧合的是两年后,冯国璋也因病去世。而他们两人那场声势浩大的婚礼还震撼着世人。
从才华横溢的女子到大军阀的妻子,周砥的一生虽然不像她的名字所寓意的那样平坦而且顺利,但也终究是不负一场梦。
虽然她的婚姻是别人的工具,但于她而言又何尝不是用另外一种方式实现自己的梦想呢?值得或是不值得,相信她心中一定会有一个评判。而她的勇敢和坚定,才是广大女性需要学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