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家母尿毒症，女儿把我骗进医院换肾。
没想到她不仅想要我的肾，还想要我的钱。
她甚至还想让我当免费保姆伺候她婆婆！
女婿一大家子都要骑到我头上来了！
忍无可忍，这个女儿我不要了！
他们，都给我统统去坐牢！
1
在病房门口，我听见女儿和医生的对话。
女儿急躁，“不适配？你是说我妈的肾不能换给我婆婆吗？”
我顿时如遭雷劈，傻在原地。
女儿今天突然一大早喊我来城里医院体检。
结婚后，她就没回过家了。
我很想她。
坐了八小时大巴，晕着车我到了医院体检。
结果是要我的肾？
我扶住墙，差点站不稳，怀疑自己出现幻觉。
手机铃声响起，女儿接了电话。
“喂，老公。不行，医生说不适配。”
“别担心，老公。肾源我们还能继续找，费用你也不用担心，我妈有我爸留给她的存款。她过来还能帮我们照顾婆婆，护工钱也省了。”
“哎呀什么麻烦，我妈这人就是劳碌命，她之前就是当保姆的，手脚麻利的很，铁定能照顾好婆婆。”
是女婿陈希敬打来的。
他们夫妻俩倒是好打算！
林婷说的越来越起劲，我攥紧拳头，浓烈的失望涌起。
随之而来是一团火。
“林婷，你还把我当你妈吗？”
我踹开门，朝她大吼。
林婷见状匆匆挂掉电话。
“妈，你干嘛？这是医院！”
女儿一向好面子，她的结婚典礼都不愿让我去，嫌我乡味重，丢她的脸。
走廊两边的人都看过来。
我继续大声道，“不是要把我的肾换给你婆婆吗？！”
这下路过的护士都皱起了眉，带着探究的目光看向她。
女儿着急把我压进房间。
我的腰磕到桌子上，刺的一下，她眼也不眨。
“妈，你吼什么？！又换不了，你们的肾源又不适配。”
“我都烦死了，现在婆婆躺在病床上，要死不活。希敬又舍不得他妈，天天跟在床头照顾。再换不到肾他妈就要死了！”
“你只是没了一个肾，婆婆就能活过来，妈你怎么这么自私？还朝我发火！你知不知道……”
林婷越说越急，竟是怪起我来了。
青筋突突的在额头上跳。
我捂着腰打断她，“我自私？你这么伟大怎么不把肾给她？！”
擅自决定好我的肾，结果还敢骂起我来了？
本来只是我气头上的一句话，结果林婷竟然心虚起来。
她瞳孔微张，“妈！我怎么能把肾给她！我还这么年轻。”
她慌张捂住我的嘴，满是惊恐。
我养了她十多年，这下我还有哪里不懂。
她没有说她适不适配的事，反而像被抓住辫子般跳脚。
看来是她的肾刚刚好适配，才着急找来我，想让我顶上！
我看向她，失望透顶。
推开她，我抓起桌上的手机就要走。
“妈，妈你不能走！我跟希敬说好你要照顾婆婆的！还有你的存款，也要拿给我交住院费！”
女儿大力拉住我，剧痛之下我往后看才发现，我的腰撞上的是桌子上的水果刀！
2
血洇出一大片！
我吃痛。
“叫医生过来……”
刚刚盛怒之下，我一时间竟没发现自己撞的这么严重。
“妈你答应我，我就叫医生过来！”她抓住我的手不放，满脑子都是她的利益。
答应她，把我几十年的存款给她，她婆婆得救了，我一个人饿死在乡下。
答应她，跟在她婆婆后面端尿倒水，他们夫妻俩乐逍遥。
他们一大家子人都乐逍遥！
陈希敬家可不只他一个儿子！
愤恨下，我大力甩开女儿的手。
“不、可、能！我凭什么要承担你们的责任！我也是陈希敬他妈生的吗？”
一片寂静。
女儿冷冷看向我。
“妈，你现在变得真自私。”
“你退休后可以在乡下给那些孤儿煮饭，为什么就不能来城里帮衬帮衬我们？你知不知道希敬因为他妈妈生病，向外面借了多少钱，你不帮，这个家就散了！”
散？
我看着女儿身上价值不菲的衣服和自己脚下破旧的布鞋突然笑了。
这就是她说的没钱！
我摇摇晃晃越过她，一言不发。
哪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就当自己生了个白眼狼。
但没想到女儿被我激怒，冲出去锁上病房门。
“妈，你就在里面反省，什么时候答应，我就什么时候开门！”
林婷隔着门玻璃看着我，像看仇人。
比起腰上的刺痛，她的眼神真正像个锥子刺进我的心。
血越流越多，我的嘴唇变得苍白，体温也急剧下降。
手机没充电关机。
病房隔音效果太好。
更何况，我也喊不动了。
谁能想到自己会被养育了二十多年的女儿背刺！
我摔坐在病床上，恨的流泪。
养了二十多年的女儿，竟然要为了一个外人置我于死地！
我看向床头的呼救铃，大力摁了下去。
以后，我只有自己！
哪里有女儿？
医生很快就赶到。
护士拿着绷带在伤口上包扎。
“阿姨，小心疼，痛的话可以抓住我。”
年轻小女孩抓过我的手放在她衣服上。
语气满是关怀。
我认出来，她就是刚刚在走廊门口的那个护士。
“谢谢……”
连一个陌生人都能这么细心，我那白眼狼女儿在干什么？
门被猛的推开，女儿冲进来。
“妈，你没事吧？”
我冷冷盯着她，扣紧掌心，一言不发。
气氛降低到冰点。
她才愣愣过来问，“痛不痛呀，妈？”
我把桌子上沾着血的水果刀砸向她。
“痛不痛你感受一下不就知道了？”
林婷被吓得后退一大步。
“妈，你要杀了我吗？！”
“病人失血这么严重，你刚刚在干什么？”
护士看着地上的血，眼神刺的看向女儿。
“哎呀你不知道！我婆婆也生病了，刚刚她在输液我总得在旁边看着吧！不然血液倒流多危险！”
“我也很忙很累的，婆婆和妈妈，我哪里照顾的过来。”
我被刀扎破流着血，女儿在看她婆婆躺在床上静静输液？
“输液会有护士定时定点一直看顾着的，你在撒谎！”
护士放下我的衣服，满是鄙夷的看向她。
林婷滞在原地，面色难堪。
“你别多管闲事，包完赶紧滚，这是我妈又不是你妈！”
我按在小护士手背上安抚。
“谁说你是我女儿？”
“我可没你这种胳膊肘往外拐的女儿！”
3
在医院住了一天。
福利院打来电话。
孩子们都很想我。
我收拾好行李就要走。
突然冲进来一群人，风尘仆仆。
一看就是飞机刚落地，手上都还提着行李箱。
“喂，你就是林婷新喊来的护工吗？”
“什么护工，那是林婷她妈！”
“林婷让她妈来照顾咱妈？我靠……不是吧。”
我看过去，黑压压一群。
穿的戴的都金光闪闪。
是啊。
这不是，她好老公的兄弟姐妹们吗？
怎么一个个人模狗样，结果她妈要我来照顾，换肾要用我的？
“哎，你们等等！”
林婷气喘吁吁从外面跑过来。
她似是没想到他们会冲过来，满是心虚。
窘迫的解释。
“对，我喊我妈来照顾。”
林婷抓住我的手，贴近我的耳边。
“妈求你了，你先帮忙演一下，不然我脸都丢光了。”
“我都跟他们说好了！”
我哼笑一声。
“我可没跟你说好！”
我站起身，大声道。
“我不是护工，也没答应她。”
“都让开，我要回家！”
一群人大喊起来。
“这林婷不是说找护工都包她身上吗？我们在国外没办法回来照顾，钱可都是给她了！”
“每家出一万，林林总总这护工一个月也有十万呢！”
“诶！我怎么不止，林婷跟我要了五十万，她说妈找到肾源现在就差检查身体了！”
我大惊。
无耻真的没有下限！
所以林婷是把那那些钱都独吞了？！
她那四处借钱的好老公知道吗？
林婷被那群人团团围住。
“喂嫂子，钱呢？凭什么你找我要的更多？骗我呢？！”
侄女婿狠狠攥住林婷的袖子，满脸怒气。
“妈的肾源也没找到，怎么回事！”
女婿大姐尖利的指甲就要戳进林婷保养得体的脸蛋。
他们像是要把林婷的皮生剥了，气的火冒三丈。
摇摇头。
我走出房门。
竟然看到陈希敬，我那好女婿僵着站在门口！
他胡子拉碴，满脸憔悴，攥紧着拳头紧盯林婷。
大吼，“你不是说我哥哥弟弟都不愿意出钱照顾妈吗？”
女婿的兄弟姐妹都出国了，一直不愿意回来。
这还是林婷跟我吐槽的，说现在只有他们赡养她婆婆。
女婿跟他们闹掰，没想到还跟他们有联系的是林婷。
她一边跟他们收钱，一边骗陈希敬说没钱。
结果把钱全部都存到自己身上！
难怪非要我交出存款，还要我留下来当护工。
原来是他们要从国外回来，
她走投无路，瞒不下去了！
我看着怀胎十月生下的女儿，第一次觉得她那么陌生。
女婿拉住林婷的领子，压抑着怒气。
“林婷，钱呢？！你在耍我呢？我每天照顾妈那么辛苦！”
他一把甩开林婷，气的发抖！
林婷僵着脖子硬着头皮回。
“那是你妈！你照顾不是应该的吗？又不是我妈，我愿意照看已经是我的情分了好吧！”
“他们那么多年都不回来，你去上班，婆婆还不是我照顾的！我多要点钱怎么了？”
其余人紧盯着她，表情变得凶狠。
眼见他们要压过来，女儿颤抖着唇茫然无措。
“大不了我把钱还给你们……我让我妈当护工！”
她甩开他们猛的扯住我。
紧张的左顾右盼。
直到，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走了过来。
送来的是一份协议！
“自愿照顾沈芙蓉五十年，不求回报。自愿把自身存款全部交予林婷（女儿）。”
沈芙蓉是她婆婆的名字。
协议下方，白纸黑字。
赫然是我的大名！
“妈，这份协议可是有法律效应的，违约可是要罚款三百万！”
她竟然是趁我刚到医院晕车，骗我签下名字！
但我记得，当时我签的根本不是这份协议。
我回头望去。
一群人都盯住我，像看见猎物的狼！
唯一的屠刀，竟是拿在我女儿的手上！
4
我把协议抢过来。
一目十行看完。
“你确定这个有法律效应？”
我看着离谱的条件，和半真半假的印章。
把协议拍女儿脸上，大吼。
“你还要脸吗？林婷。”
要不是现在在大庭广众之下，再加上腰间有伤，我真想狠狠给她两巴掌。
林婷不管不顾拉住我，理直气壮。
“反正协议签下了，你必须这样做！”
整个医院的人都被我们吵到，走出来，看这出好戏。
我冷静下来，既然林婷胡打蛮缠，我不介意让他们丢脸得更彻底一点！
面子，可是她最看重的东西。
照顾她婆婆有些原因也是因为她担心别人指指点点她。
她最在乎的就是她的美名！
再说了，林婷自己犯下的错，自己解决。
想让我来给她擦屁股，做梦！
我反手拉住林婷。
硬憋出几滴眼泪，颤颤巍巍。
“妈真的没钱了，你要妈把钱给你养婆婆，妈都给你！妈刚捡了点废纸板卖了个好价钱，这些你拿着。”
我从身上胡乱摸出几张坐大巴用的零钱。
故意低下头不知所措。
漏出腰间缠着的绷带。
热心肠的大爷已经拄着拐杖出来骂。
“哪有你这样对亲妈的，真是狼心狗肺！没看见你妈腰间的绷带都洇出血了吗？不养就算了，竟然还敢要钱？我要有你这样的女儿，直接拿根白绫上吊算了！”
大爷的女儿扶住他，一脸鄙夷的看向林婷。
林婷的脸一瞬间青红交错。
她企图扯住我离开。
但我就是稳稳的，站在医院大厅中央！
反正我不嫌丢脸！
不就是比谁脸皮更厚？
来呀！
“是啊，小姑娘，你怎么骗钱还要亲妈还的咧？你的良心不会痛吗？”好心大姨摇着头。
“亲妈你也敢这样做，举头三尺有神明啊！”
“知道的以为是你妈，不知道的以为是你家的保姆！”
“你们看这个小姑娘自己穿的光鲜亮丽，她妈妈连个布鞋都要打补丁，浑身上下没有像样的衣服，唉！世态炎凉啊！”
“是啊，都说养儿防老，怎么一把年纪了还要替她养婆婆，她老公也不知道死哪里去了。”
听到这个，陈希敬也是面色一变，顿时抬不起头。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把林婷骂的抬不起头。
我悄悄拿出手机跟福利院打了个电话。
陈希敬一大家子反应过来，一把就抓住了林婷的头发。
“贱人，竟然敢吞钱。把钱交出来，我妈死了，我让你也死！”
“我给你的钱呢？不是说妈的肾源找到了？！听说找到了我们才回来的，结果你耍我们呢？”
他们粗鲁动手，完全没有再把她当成嫂子，反而是泄愤的对象。
他们这一大家子也是可笑。
自己的妈十几年没回来看。
等到人要死了。
不给钱过意不去，才来这假惺惺。
现在觉得自己的钱被吞了，倒是比自己的妈躺在病房里还要激动。
林婷红着脸，大吼一声“够了！”
她一把把我扯进病房。
不敢面对。
但现在她的名声可是臭了！
她这么好面子，必须穿的光鲜亮丽。
那就看看她被唾沫淹没的时候还敢不敢嚣张！
5
到了病房。
女婿陈希敬他妈沈芙蓉躺在病床上，浑身干瘦，再没有我第一次见到她那富贵的模样。
她插着尿管，整个人孤零零躺在病床上，企图张开口。
但只发出几个嘶哑的声调。
眼角满是污垢，嘴唇干裂，一看就没有人精心照顾过她！
对视上她的眼神。
哪里满是绝望……
兔死狐悲，看见她苍凉的模样，我的心里也是一震。
我走过去，实在是过意不去，想给她倒杯水喝。
就算是沾了水的棉签也好啊。
一大家子没有关心她，看都没有看一眼她。
反而找起林婷麻烦来。
林婷被一大群人逼到墙角。
就连她的好老公都偏过头不去看她。
她被禁锢住，瑟瑟发抖。
眼睛提溜转，也想不出来策略逃脱。
她哪里还有退路！
“贱人！我们给你的钱可不是让你私吞的！你把妈照顾成什么样了。”
二姑子压不住怒气大骂，把林婷直接推倒。
“行了，说这些也没用，把钱还回来，死骗子！”
“还钱！死婊子！”
有冲动的已经在准备喊律师起诉诈骗。
林婷气的跺脚。
她可怜喊着老公，陈希敬却毫不犹豫转身，握住病床上沈芙蓉的手。
林婷退无可退，故技重施，又盯向我。
“反正我妈跟我签了协议，我让我妈还钱给你们！”
我毫不意外冷冷看向她。
“钱？现在最重要的是救活你们妈吧。”
“找到适配的肾源了吗？”
闻言，在场的人都冷静下来。
神色变幻莫测。
陈希敬红着眼。
“还没有，还没有找到适配的肾源……”
我笑了。
“那不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