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4年2月11日晌午,小丘村(现金坛区小丘村)西头村民袁挺荣的家中。
袁挺荣的姐夫,金坛县游击队队长司马林正坐在屋内门口擦枪,突然看到袁挺荣慌慌张张地推开院门,神情紧张地摆着手道:
“坏事了,服务队进村了。”
袁挺荣口中所说的服务队,是日伪军在尧塘据点所设的一支伪军队伍,名义上是服务,其实是专门配合日伪军下乡清乡围剿的狗腿子。
早先,这帮伪军得到了小丘村内有抗日分子的情报,便一股脑地全体出动,将小丘村迅速包围了起来,随后派人进村,开始挨家挨户地盘查、搜索起来。
身在村内的司马林,此时的处境十分凶险,袁挺荣想要将他藏起来,但家中既没有地道、也没有可以容身的夹墙、地窖,仓促藏在柜子、猪圈之内,很容易被敌人搜出、暴露。
怎么办?袁挺荣着急得直跺脚,慌乱之际,他环顾四周,突然,他的目光被头顶的那一方孔洞给吸引住了。
那是房顶的一间破阁楼,平日里很少上去,里面储放着一些不用的老旧杂物,靠着一条颤悠悠的竹梯子上下。
“没地方藏,只能选了,赶紧躲上去吧。”袁挺荣指着对司马林道。
随后,司马林顺着梯子爬了上去,阁楼之内到处都是灰尘、蜘蛛网,上面散落的厚厚稻草,散发着浓浓的发霉味道。
“千万别吭声。”袁挺荣扶着梯子,待司马林爬上阁楼之后,将竹梯迅速抽走,随后在底下悄声交待后,匆匆离去,走到前堂坐下,准备应对前来的伪军。
不多时,几名伪军便闯了进来,领头的那名伪军厉声喝问道:
“家里有没有藏抗日分子?不老实交待的话,待会儿搜出来,一并处罚。”
袁挺荣赶紧站起身,老实巴交地回答道:
“老总,你看看,咱这地儿,甭说藏人了,连个耗子都藏不住呀!”
那伪军环顾了一下屋内,除了几件破旧的箱柜之外,确实没有可以藏人的地方,这帮人随后又左敲敲、右跺跺,最终也确实没有发现屋内有任何夹墙、地窖。
几名伪军正准备抽身离去之时,那名伪军头目突然抬头看了眼屋顶,“嗯?!”
“上面有个阁楼,看看里面藏没藏人?”伪军头目指着阁楼吩咐道。
“老总,上面都是些杂物。”袁挺荣心里一沉,赶紧解释道,他是知道的,阁楼里面可是空荡荡的,一点儿可以藏人的物什可没有,一旦这帮伪军上去搜查,可就全暴露了。
但那名伪军头目才不听袁挺荣的解释,一个劲儿地催促袁挺荣赶紧搬梯子。
万般无奈的袁挺荣,只得慢慢地走到墙根处,搬起梯子将之放靠到了阁楼洞口,当时的他,手心里面全是汗,心里砰砰直跳,不断暗道:
“要坏事,要坏事。”
随后,一名伪军踏上了颤悠悠、吱吱呀呀响着的竹梯,胆战心惊地爬了上去,随后将头伸进了阁楼的洞口之内。
“有人没?”那名伪军头目将手慢慢放到了腰间的短枪处,警惕地问道。
此时的袁挺荣正在合计,一会儿万一被发现后,自己是先掀翻梯子还是扑向那个伪军头目,夺下对方的短枪,找机会反击呢?
袁挺荣的心里正翻江倒海地紧张思考着,然而下一刻,他却万万没有想到,爬上去的那名伪军,查看了一会儿后,挥手咳嗽着快速地爬了下来,对另外几名伪军说道:
“上面都是稻草,到处都是灰,什么人都没有。”
袁挺荣那本已攥紧的拳头,随即慢慢松开了,待几名伪军离去之后,袁挺荣快身爬了上去,一进阁楼,环顾四周,袁挺荣不禁一愣。
“人呢?”
下一刻,挂在墙上的长蓑衣突然动了下,司马林从蓑衣后面钻了出来。
原来,当一众伪军在下面说要上来搜查之后,被逼入绝境的司马林便开始寻思着如何藏身。
四周都是空荡荡的,根本无法藏身,急中生智的司马林随后将目光盯上了墙上挂着的长蓑衣,他将蓑衣披在身上,头顶带上蓑帽,然后将稻草放在双膝之下,堆起一尺来高。
底下的伪军颤悠悠爬上来时,司马林贴身站在了墙壁处,乍一看就像是一件挂在墙上的蓑衣。
当时这名被派上来查看的伪军,一脚踩着颤巍巍的竹梯,一头扎进这满是尘土、蛛丝的阁楼内,一伸头满鼻子酸腐味道,昏暗之际,环顾四周空荡荡的,根本就没有想到,眼前不远处挂在墙上的那件蓑衣,竟然是人假扮的。
当天,司马林在阁楼上躲藏许久,一直等到村内伪军响起哨子声,敌人最终撤离之后,司马林才从阁楼上下来,随后悄然离去。
在那烽火狼烟的岁月里,有无数草根英雄,他们在晦暗之际奋起,却最终消隐于历史的长河之中。这些隐匿在历史长河之中的故事,虽然鲜为人知,却依然是当年那幅波澜壮阔的人民战争画卷之中,不可或缺的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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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资料:《金坛文史资料》
亏你还找了一张新蓑衣图片🌺🌺🌺
瞎编乱造,长时间无人住的灰尘满地的房间,人在里边活动肯定会留下很多脚印与痕迹,伪军只要不是瞎子,一上去就能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