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老了

头发白了

睡意昏沉

当你老了

走不动了

炉火旁打盹

回忆青春

多少人曾爱你青春欢畅的时辰

爱慕你的美丽

假意或真心

只有一个人还爱你虔诚的灵魂

爱你苍老的脸上的皱纹

当你老了

眼眉低垂

灯火昏黄不定

风吹过来

你的消息

这就是我心里的歌

听着这首叶芝献给毛特·冈妮热烈而真挚的爱情诗篇，我幻想着人老了之后的种种情景。在夕阳的沐浴下，回想往事；在孩子们的包围中，儿孙绕堂，承欢膝下；和爱人肩并肩，不再吵不再闹，感受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余生光阴。唯独没有想到的是人到暮年，还有孤独，还有无以言说的哀伤。

一直忘不了一位老奶奶的无助哀伤的眼神。有一次，去养老院。养老院的老人不少。有的性格开朗，三五成群。聚在一起聊天，打麻将。走到二层的时候，在楼道里碰到一位老奶奶。她坐在轮椅上，一个人孤零零地在楼道里，很沉默，也不说话。她稍稍低着头在那里按着自己的扣子，很吃力。我走上前去，帮助老奶奶系上扣子。老奶奶始终都是无助哀伤的眼神。静静地在那里发呆，似乎有无尽绵延的心事。我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但是我一眼就看到了她的哀伤。人到暮年的那种哀伤。老奶奶的眼神深深地烙印在我的记忆里。

养老院的故事还有很多，有多少老人，就有多少个人生故事。人到暮年，那种无助感，那种望尽天涯皆茫然的沧桑，只有自己心里明了吧。一个人，困在了原地。在时光里慢慢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