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嫁后,我替他万般筹谋,一朝得势他却变脸,那就别怪我心狠

醉黎黎 2025-01-10 11:49:49

第一章

花光我嫁妆之后,夫君撕下了温文尔雅的假面。

抢了我给义妹的救命钱,又要将我卖给山贼。

我为让他平步青云上下打点,可他愤愤不平。

「我能有今日凭的是我的真才实学,有你这么个钻进钱眼里的娘子真是丢尽我的脸!」

真才实学是吧,既如此,我到要看看没了我,他能走到哪一步!

可惜,怎么沦落天牢凌迟身死,尸骨在乱葬岗任野兽啃食呢!

1

「林莺,你什么变成这般斤斤计较的女子!一副头面不过区区一两银钱,你却要眼睁睁看着蛮蛮被他们那般羞辱!」

我抱着手中的匣子死活不松手,手背在碰撞中蹭过墙,留下一片片红。

「区区一两银钱?家中钱财尽数拿去给你打点,这是我日夜绣花去买才攒出来给抱夏看病的钱!」

王梁闻言,愤恨推开我,一把夺过我怀中匣子到处银钱,砰的将匣子砸在我面前。

「打点?我能有今日凭的是我的真才实学,有你这么个钻进钱眼里的娘子真是丢尽我的脸!」

他愤愤不平的抱怨我一句都不想多听,抱夏今日清晨咯血,她的病已经拖不得,那银钱是她仅剩的希望!

我合身扑上去扒着他手撕咬。

「拿出来!你拿出来!这是我攒的钱,你凭什么拿走!」

可我大病初愈,怎么抢夺的过他。

王梁不耐烦甩开我,呸我一句市侩就要走。

我挣扎扶墙站起,不顾形象又要冲上去,王梁抬脚踹来,我重重撞在墙上,预计的疼痛却没有袭来。

王梁看都没看一眼出了房门,冷声命令小厮看好房门。

我木愣愣抱着倒在我身上吐血的抱夏。

她跟了我十几年,从小丫头到如今的大姑娘,对我而言如同亲妹妹一般。

抱夏惨笑着,「小姐,别哭,夫人要是知道小姐受了苦,心里不知道该怎样难受呢……」

血红的渗人,从我粗糙的指间流出。

抱夏已经不是在咯血。

大片大片的血花溅开,抱夏握着我的手笑:「小姐,以后抱夏不能再……再陪着你了……你要好好的,好好的——」

她手从我手间滑落。

一时间世界寂静无声,耳边轰然炸响嗡鸣,只觉得天旋地转。

我扶着床沿,生生呕出一口血来。

一直到月上枝头,我浑浑噩噩坐在床榻上抱着抱夏凉透的尸体。

门外却传来王梁的朗笑声:「我辈读书人,读诗书修品行,银两不过身外之物,何须放在心上,你若是要还,那就是看不起我了!」

好一个身外之物。

那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啊!

我将抱夏的尸体紧紧揽在怀里,木门却被砰的一声打开。

2

王梁站在门口让他那群朋友先去前院,命令小厮拿酒,笑道,「酒逢知己千杯少,今晚不醉不归!」

我直愣愣看着他。

他不耐烦转头,冷声道,「你还坐这儿干什么!还不赶紧去做菜,摆着一副死人脸给谁看呢!」

「抱夏死了。」我开口,才发现自己声音如此嘶哑。

「一个婢女,死了就死了哪来这么多破话!还不快去!误了我的事我连着你一块儿打!」

王梁毫不在乎,一脚踹在门上,大摇大摆的出去。

门外,刘蛮的大嗓门响起来,「梁哥,你干嘛去了?这酒你再不来我们可喝完了啊!」

王梁转脸笑道,「喝酒总要配些闲嘴,你们倒是等不及。」

我被小厮生拉硬拽出了房门,却看见一路过来寻王梁的刘蛮,她怀里还揣着一副包装精美的盒子。

装着价值一两银子的头面。

刘蛮看见我,勾手将怀中盒子藏了藏,朝我笑道,「姐姐可真是大方,一两银子说给就给,我真是羡慕的紧,姐姐果然和梁哥一样品行高洁,不在乎银钱呢。」

我不答,她迟疑片刻打开盒子,故作大方,「这头面既然是姐姐出的钱,本也该归姐姐,只是梁哥说什么都要送我,姐姐觉得……」

王梁急急来扶,「区区头面,说了给你你就拿着,你不要,就是看不起我!」

「这怎么好,我不能收,虽然我缺头面赴宴……」

刘蛮顺势靠在王梁怀里,挑衅般看着我,装出一副柔柔弱弱的模样。

他们在我面前上演一场推让大戏,等着我这个观众开口退让,好全了他们的名声。

我轻轻笑了一声,夺过头面,将它狠狠砸在门上,直至变形。

刘蛮急急扑上来抢,又被我一脚踩在手上,痛的冷汗津津的流,气的大喊。

「姐姐不愿梁哥做主只管告诉我便是,何苦如此踩着梁哥面子耍威风!」

巨大的声响引来聚在前院喝酒的人,看着这一幕纷纷皱眉指责我。

「王兄气度不凡,你作为他的娘子怎能如此粗鄙不堪!」

「如此斤斤计较的毒妇,王兄受苦了啊!」

「……」

王梁黑着脸送走他们,气的面目狰狞,双目赤红,关了大门,死死掐住我的脖子将我抵在墙上。

「贱妇!我当日真是瞎了眼娶了你!不过区区一个丫鬟,你竟敢枉顾我的颜面!我是太宠爱你,才让你敢这般不守妇道!」

窒息的感觉一点点上来,我几乎以为自己就要死在这里,刘蛮折返了回来。

「梁哥不可!」她急急冲上来同王梁耳语。

片刻,王梁将我砸在墙壁一角,我捂着嘴,呛咳不断。

王梁阴森森扫过我,跟着刘蛮出去,临走时,要小厮锁好大门。

3

我被王梁关在房中两日,几乎滴水不进,身体早就撑不住,晃悠在昏迷边缘。

砰的一声,门撞在墙壁反弹出巨大声响,摇摇晃晃掉在地上。

王梁一把拽起了我。

「你剩下的嫁妆呢,拿出来,老子有用!赶紧的!」

「滚,滚出去!」

我尖叫道。

「这就是你对丈夫说话的态度!三从四德我看你是学到狗肚子里了!」

王梁当即暴怒,啪的一巴掌。

我唱到嘴里的铁锈味。

「梁哥,正事要紧。」

门外一女子探头进来,拉住王梁。

是刘蛮。

她上下打量我两眼,像是在欣赏货物,随后我脖子一疼,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马车行驶的颠簸颠醒了我。

「梁哥你就是先前太过包容她!」

「安知她不是怕你功成名就后有妾室,才这般费尽心机!」

「她嫁你数年,至今无子,本就犯了七出之错!败坏夫君名声,更是大错!」

刘蛮慷慨激昂的声音传进来,而王梁,没有一丝一毫的反驳。

我挣动一下,发现自己被死死绑住,眼前仍是一片黑暗。

「她到底是我的娘子,区区三百两,太低了,不如算了……」

「梁哥,你下月便要入朝,总要有符合身份的衣饰才是!她不愿意交出嫁妆,就是枉顾你的前途啊!」

不知何时,马车停了下来。

一股巨大的力气将我扯出马车门,重重跌在地上,又被扯着头发站起。

蒙眼的布被扯掉,面前是一伙山贼。

「这位大哥,这就是我之前同你们说的那美人,你们瞧瞧这长相,这身段……」

「三百两可是便宜价,要去青楼赎个这种的三百可打不住!」

刘蛮说的慷慨。

因为一副头面,亦或者……

我瞧见刘蛮望向王梁眼里的贪婪,因为对王梁的喜爱,所以要想方设法害死我,甚至是,卖给山贼?

山贼扔了一布袋子,砸在王梁脸上,王梁抽出银票来看,忽的面色一变。

「说好了三百两,诸位这是什么意思!」

「三百两?我就随便说说,你这蠢货还真信了!看在这娘子姿色不错的份上,老子大发慈悲给你三十两!」

男人将手中刀拍在王梁脸上,一道红痕浮现,「滚!再叽叽歪歪老子连着你们一块儿杀了!」

土匪就盯了我片刻,像是盯着垫板上的肉,垂涎三尺。

「大哥,这娘们怎么说也该我先尝了吧!上一个都让你玩死了我才碰了两下!」

「嘿嘿,不急,不急,这旁边不还有一个吗?」

那位老大一指刘蛮,刘蛮吓得大叫,「我们可是签了契书的!」

「契书?那银票可也给你们了,老子可没说不动你!」

刘蛮步步后退,跟在王梁身后死命的跑。

眼看山贼将对我下手。

「嗖——嗖——嗖——」

一连数箭,从我身后射来,那山贼一哄而散。

「祈福日竟敢在此地打家劫舍!李平,你带人继续追!一个都不能放过!」

「你是哪家的娘子?可吓着了?我们是官府的人,不必害——盈盈!!!」

我下意识扭头,眼前一黑,竟是直接昏了过去。

4

「林小姐脉象虚浮,像是近几日鲜少进食,才会体虚至此,情绪上头便易昏厥,老朽这就开些药方为小姐调理。」

「另观小姐脉象,身子恐怕已经烙下病根,每日须服燕窝温养,过些日子也就无恙了。」

「辛苦王院判替小女诊治,春琴,送院判出去吧。」

再睁眼,我好像回到了幼时,还没因为那可笑的爱情顶撞父母,我还是丞相府千娇万宠的大小姐。

「醒了?太子殿下救了你,怕你死在外头影响不好,巴巴的又给你送回府上了。」

我的母亲还是记忆里的雍容华贵,坐在床沿淡淡看着我,嘴角带着一贯不温不火的笑。

「你要是还打算跟着王梁呢,现在就滚出去,丞相府丢不起这个人。」

「要打算回家,就安生同他断了关系,你还是家里金枝玉叶的嫡长女。」

我怔愣在床上,盯着母亲,说不出话来。

当初我是丞相府唯一的女儿,满京上下都默认我会是未来的太子妃,彼时王家尚未获罪,将军府与丞相府仅一墙之隔。

那时我年少,不喜太子只知舞刀弄枪捉弄我,反而深深为王梁的才学气度着迷,铁了心的要嫁他。

将军府被抄家后,念及王家往日功劳,陛下准许王梁带走一物,他选了我素来喜爱的红梅,当着一众围观之人的面赠与我。

他说不愿牵累我,我信了,反而愈发爱他。

母亲知晓此事后大发雷霆。

「我儿何时同他有旧,需要他多言不会牵累?」

我没听懂,闹着要嫁他,被关进祠堂反省,最后干出私奔的荒唐事来,被母亲发现。

母亲对我很是失望,又被我以绝食相逼,最终同意我嫁她,只是不是以丞相府嫡女的身份。

只说是远房表亲,给了嫁妆,将我嫁出。

临出门前,母亲说,「是我娇宠你太过,吃过苦头,你大抵才能明白。」

我那时何等自信啊,我跟母亲说,「王郎立誓绝不负我,我信他,以他的才学,早晚会出头!」

当日丞相府大门紧闭,第二日,嫡女盛装出席皇家宴会,坐实了出嫁的我不过是表亲的消息。

我真是蠢啊,没想通母亲当初的话,人人默认我是太子妃,可王梁那一语,倒像是我同他早有婚约,他要毁了我的清誉,我偏生不懂。

嫁妆被王梁吞吃殆尽之前,他待我也确实是温文尔雅的模样,哈,我就那么信了,几次回绝了母亲遣来问我的仆人。

王梁数次劝我同家里和解,我竟还在信誓旦旦说着绝不离开他,没能看见他眼中对权势的贪婪。

如今抱夏身亡,我亦险些落入土匪手中,倒是像是我眼瞎的报应。

「女儿知错了,娘,女儿错了!」一时间眼泪落下,在如少时一般无二的闺房,我泣不成声。

母亲端详我片刻,将我揽入怀中。

「知道错了就好,你且安心养病,至于官府婚契上的,左右不是你的名字,交给你兄长处理便是。」

「娘,抱夏死了……都是我的错……」我在母亲怀里哭的几乎昏厥,一连数日压抑的心情终于有了可供哭诉的出口。

随着我断断续续的讲述,母亲脸色愈发难堪,她轻轻拍着我的背,声音极冷。

「不过区区进士,竟有如此大的胆量,你父亲本念着你的缘故,还打算替他在圣上面前美言一二,他既如此,哼,这京城最不缺的就是进士!」

母亲转而吩咐,「夏书,拿着老爷的名帖去请静渊大师,替抱夏做场法事吧,一应规格,按着府里小姐病逝来。」

「也算全了她护着我儿的一片真心。」

5

法事结束后,母亲做主将抱夏认为义女,葬在家族墓园,入葬那日,我站在墓前,沉默许久。

「我会送他们给你陪葬的,我保证。」

兄长怕我在府里闷坏,邀我去看场好戏。

在枫晚楼。

「我是今科进士,怎么会赖你那区区三两银子,你这店家定是记错了!」

「进士?小店接待的进士海了去了,这账单上就是你的名字,你不认,咱们就去见官!」

进楼就是争吵,兄长让我上二楼观看。

王梁脸红脖子粗的冲店家大吼大叫,身后跟着穿绿衣的刘蛮。

枫晚楼背后有世家支持,说不客气点,天子脚下,五品官都只算是小官,这样生意兴隆的酒楼,没人照着是不可能的。

可王梁穷的要死。

他一个罪臣之子,能参与科举尚且是我花了大笔银两疏通关系,找了阁老在圣上面前说好话,才得了机会。

如今我嫁妆没了,他又只知道大手大脚,那里拿的出银子。

于是对管事动了手,骂骂咧咧看不出半点绅士样子。

被我兄长当场拿下。

「大庭广众之下动手伤人,跟我走一趟!」

「老子是今科……」

「诶呦,我还是状元都没你这么狂,进士不是官,你先熬个三五年在说大话吧!」

周围一片哄笑声。

我带着面纱,跟着人群一起去了大理寺。

管事的交上证据,白纸黑字,三两银子,还有王梁的签字画押。

王梁眼一瞪,「这不是我,是、是他们,是他们写的,你找他们要钱!老子不付!」

他哆哆嗦嗦指着过来凑热闹的狐朋狗友。

那群人面色一变,掉头就走。

「不不不,跟我们没关系,没关系。」

兄长冷眼旁观。

「有你签字画押,自然是你的债务,欠债不还,殴打管事,来人啊!赏他三十大板!」

三十板子,不到一半,王梁就屎尿齐流。

群众捂着口鼻散开,临走还不忘指指点点。

「王梁……诶呦,这进士我可记住了!真是不够丢人的,堂堂进士欠钱不还,什么玩意!」

王梁痛的哎呦不断。

板子尽职尽责呼在他身上,怕是会落下病根。

我垂眸轻笑,面纱却被风吹起,落在地上,刚刚拾起,手腕却被人抓住。

「你是林盈?你怎么还没死!」

抓着我的是刘蛮,她躲在一旁角落,像是生怕有人知道她和王梁有关系。

兄长冷着脸拍开她,拉着我向前,准备回府。

刘蛮匆匆追上来。

「这位朋友,你身边这女人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她夫君还在那里躺着,她就开始勾搭男人,你可千万莫要上了她的当!」

「好好的爷们都是被她挑唆坏的!比青楼女子还要下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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