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啥无人能预报阿萨德政权垮台?因我们是世俗社会,没有宗教情结

白莲看世界 2024-12-09 13:05:07

叙利亚巴沙尔·阿萨德政权的迅速垮台,让人吃了一惊。此前,国内外主流媒体都鲜有报道巴沙尔·阿萨德政府面临倒台的困境的,因此当巴沙尔·阿萨德宣布辞职的信息由俄罗斯发布出来以后,大家还是有所震惊的。

俄罗斯宣布叙利亚总统阿萨德与多方谈判后辞职离境

我倒不是想借此机会批评各国的国际观察员与记者不能提前预报巴沙尔·阿萨德政权的垮台,毕竟国际形势瞬息万变,谁也不是神仙,不可能做到事事未卜先知。

我只是想提出这种观点,针对中东局势,其实我们了解的很少,也鲜有渠道让我们实时了解中东的真实信息,我们对中东的误判非常正常。

当然,各个国家的外交机构所能掌握的当地信息一定比我们知道的多,但是一般不可能随意暴露给民间。

以前我阅读过一些越战解密资料,发现美国当年入侵越南,以及最后被迫放弃南越,甚至顾不上带走很多南越官员仓皇逃跑,其过程绝不是明面资料写得那么简单。

当时美国在南越以及周边东南亚国家的使领馆,搜集了大量当地的实时情报与华盛顿方面交流,使领馆的行动建议与美国相关部门的政策批示以及军队行动情况的汇报往来频繁,美国政府与驻外机构之间存在复杂的信息交流通道。

如果不是大量解密文件出现,我们就不能很好地理解当年美国政府与军队的一系列外交行动与军事行动的内在逻辑。这么多解密文件,虽然有意无意地掩饰了当年许多美国决策层的真实意图,但我们已经可以据此知道,美国在越战中的许多行为都不是心血来潮,都有一定的情报支持和长期谋划——比如尼克松时期准备撤军,但要采取先加大对越南的轰炸力度再想法撤军的策略,个中原因大家可以去找相关资料分析。

即便当年美国掌握了大量越南当地实时信息,做了大量有针对性的工作,最后仍然不能掌控当地的局势发展,最终落得无奈撤军,听任北越统一南越。

但一般人,即便你把解密文件免费送给他看,他都不愿意认真阅读,因为能从大量繁杂的信息当中理清明晰的主线来,这不是一般人擅长的事情。以前我写过与之有关的系列文章,发现凡是大量引用解密文件的那些文章,几乎没有人认真阅读,因为没有一点趣味性。

回到叙利亚问题上来,估计各国在当地的使领馆,都搜集有大量的当地信息。不过普通民众若想读到这些资料,要等若干年后相关资料解密,不过那时候恐怕绝大多数人都不记得巴沙尔·阿萨德这个人了。

但我相信各国政要对叙利亚局势的了解一定比我们深入,拿俄罗斯为例——我们都知道巴沙尔·阿萨德政府的一个后台是俄罗斯,俄罗斯在叙利亚还有军事基地。虽然在反叛军队进攻叙利亚政府军的时候,俄罗斯军方给予了一定的军事支援,但当叛军攻入大马士革的时候,俄罗斯军队根本不出手帮助巴沙尔·阿萨德的政府军平叛。我相信俄罗斯官方已经判断出巴沙尔·阿萨德的政府军是扶不起的阿斗,与其浪费时间继续扶持他们,不如将来和反叛军组成的新政府打交道。

就在这两天,我遍翻各路媒体报道,认为对于巴沙尔·阿萨德政权垮台的原因分析,大多数都是马后炮,都是在巴沙尔·阿萨德已经辞职的这个结果出现以后倒推这个政权失败的原因的。

我看了半天,最后看明白巴沙尔·阿萨德政权倒台有多方面的原因,其中有一点是我们中国人普遍忽视的因素——巴沙尔·阿萨德政权统治者的宗教派别与叙利亚大多数民众的宗教教派不同:1966年,法国殖民统治的叙利亚独立,宗教少数派阿拉维派掌权,确立统治地位,阿萨德政府就属于这一派。阿拉维派是什叶派分支,在叙利亚是少数派,叙利亚人口有超过七成为逊尼派穆斯林,此外还有一些基督教徒、德鲁兹人和库尔德人。

中东什叶派分布区(黄色区域),伊朗是老大,阿萨德政权、黎巴嫩真主党、伊拉克民兵组织、胡赛武装是什叶派

对于什叶派和逊尼派,我们中国人的印象里很少有清晰的认识——我们既不知道他们在教义上到底有多少差异,也不知道历史上两个教派的纷争与仇杀能严重到什么程度,更不知道这些教派的信徒在当今中东国家政治生活中的的影响程度有多大。

我们中国虽然也有虔诚的宗教信徒,但大多数国民没有宗教信仰或者只有一点模糊的宗教观念,我们自古就是世俗社会——从五帝中的颛顼帝开始就“绝地天通”,不允许普通人祭祀天地,将宗教特权收归特有的祭司集团独占,中国人从此开始普遍失去宗教意识。

到了周朝代替商朝以后,商朝那种垄断宗教特权的卜人集团或者称为贞人集团被集体剪除,中国从此进入先进的人文时代,中国的主流人群更是与教义繁复的宗教渐行渐远。虽然今天我国也有不少信仰不同宗教的人士,但是宗教不能干预政治却是大家公认的政治准则之一。

我们有这样的想法,在研究中东局势时很少会主动利用宗教观念进行一些判断,很多时候都是别人提醒以后我们才想起来中东各国政局一直受到宗教教派纷扰。

而且,在我们的心里,普遍怀有“和为贵”的想法——按照我们的理解,既然阿萨德政权属于宗教中的少数派,那么为了政权的统治稳固,应该吸收大量的宗教多数派进入到国家管理层面来,团结大多数人。

但我们这些想法如果暴露出来,一定会遭到当地民众耻笑——他们那里,哪一个宗教派别得势,就应该是这一教派掌握国家政权,其他教派一定不能接触国家政权这件“神器”。执政阶层如果吸收其他教派的人士太多,最终其他教派的人士会接管政权,反过来禁止原当权的宗教派别的人士参与到国家层面的政权管理中来。

这是中东的客观现实,我们不能拿我们这种宗教不能干政的国家的国民眼光评判人家的国家与宗教之间紧密结合的关系。

叙利亚的阿萨德政权和当年伊拉克的萨达姆政权有一些宗教方面的相似程度——都是宗教少数派统治宗教多数派,原来的叙利亚是少数的什叶派管理多数的逊尼派,原来的伊拉克是少数的逊尼派管理多数的什叶派。

当年形成这种格局也与外来的殖民主义分子的统治策略有关,依靠当地宗教少数派管理宗教多数派,少数派要经常表现出高压态势进行管理,这样势必会得罪宗教多数派的信众,逼着少数派必须主动依靠殖民当局才有安全感。

这类国家独立后,原有的少数派因掌握管理权较早较多,会成为新独立国家的统治集团。

但是这种结构是不稳定的,外国势力若想渗透进来会比较容易,只要暗中许诺和支持多数派造反,就能把国家局势搅乱,造成政权更迭,外国势力可以趁机浑水摸鱼,从中渔利。

伊朗是中东最大的什叶派国家,过去一直深受其他逊尼派国家排挤,很不得志, 它就与叙利亚原统治集团也就是信奉什叶派的阿萨德政权走得很近,甚至成为准盟友。

伊朗甚至和伊拉克打了8年战争,当美国通过两次海湾战争打垮伊拉克的萨达姆政权以后,伊拉克的什叶派成为新的国家统治阶层。当美国被迫从伊拉克撤军以后,什叶派掌权的伊拉克迅速和伊朗走近,关系融洽起来。

现在巴沙尔·阿萨德政权倒台,如果今后是叙利亚逊尼派执掌国家政权,那么伊朗就会失去叙利亚这个盟友。

目前叙利亚局势不稳,虽然反叛军队已经进入大马士革,但未来的国家政权还未成形,今后叙利亚进入哪种教派执掌国家政权的时代还未定型,今后还存在一些变数。

我们中国在中东从不玩支持一种教派打击另一种教派的把戏,我们既有逊尼派国家的朋友,也有什叶派国家的朋友。叙利亚的什叶派政权垮台其实对我们影响不是很大,如果未来真是叙利亚逊尼派掌权,当他们像伊拉克新政府一样逐渐脱离美国等域外势力的控制以后,迟早还是要发展与我们的友好关系的。

中国自古就是伊斯兰教世界的朋友,我们在中东可以和任何教派国家交好

在现在叙利亚这种政权更迭的时期,我们不插手叙利亚两种宗教教派的争斗是最明智的选择。伊斯兰教先知穆罕默德曾经说过——知识,虽远在中国,亦当求之;山,你过来,山不过来,我们过去吧!

中国就是巍峨屹立的高山,我们不动,未来的叙利亚新政权一定会走过来和我们继续友好交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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