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且歌且演,且行且吟的舞台现场演出,是张广天和这些他最新的年轻人团队的最新呈现,但其实更是他近四十年来整个儿的回溯和前瞻,有由俭入奢,有删繁就简,所有的华美铺陈,所有的壮丽长卷,始终闪烁着燃烧的热情和灼痛的希望,从一个人的理想主义,到一群人的万丈光芒,当年无政府主义的无因反抗和自由向往,而今化成舞台中央几代人不息的一唱三叹。张广天,他还是那么地殷切、真挚和深情。
1990年,张广天初到北京时
2024年11月,张广天在《光芒》演出现场
最早听到张广天的名字是在八十年代中期,具体是哪一年已经记不太真切,不知是当年就有意无意地被屏蔽了年份,还是当年本身就语焉不详,反正这个名字对当时同样二十郎当将进未进社会的我,可以说就是一个传说。当时与他在一起的另一个名字叫作叶亏夫。
张广天刚到北京时在祁家豁子家里作曲
1994年,张广天在北京左家庄音研所录音棚
再一次听到他的名字,又是跟另一个名字黄燎原连在一起的。当时也是整个94~95年内地原创音乐崛起甚至有席卷之势大火特火的一年(当然后来也有很多人认为那是虚火,不管怎么说,虚火也是火)。再后来,又和张艺谋、孟京辉等等太多如雷贯耳的名字连在了一起。但经历了和这么多人那么多次的合作,他还是他,张广天还是张广天,更多的时候他还是独自前往,或踽踽,或汲汲。
1996年,张广天在上海少年宫与张艺谋一起工作,拍摄《摇啊摇摇到外婆桥》现场
张广天与指挥胡炳旭老师一起工作,创作电影音乐
真正现场看他的作品应该是2005年第二版的《切格瓦拉》,我与当时仍旧纵论国是(当然现在躺在床上也依然关心着天下大事)的父亲,和当时还对这些不算太感兴趣的姐姐(现在的她与年纪相悖反而热衷多了),一起去美琪大戏院花了一千多块看的。这两版都引起了很大的反响和极大的争议。甫一散场,当时还不太喜欢争论的上海人居然也像北京人一样,在剧院门口就争执不休起来。不管争什么,怎么争,张氏风格的那种激情和斗志,盎然和昂扬,上帝视角的悲悯性和底层立场的人民性,是狠狠地扎进了每一个在现场全程直击者记忆长廊深处的。
2002年,张广天与广州话剧团演员在北京人艺小剧场门口说戏
2007年,张广天在巴黎工作期间街头留影
再后来继续南来北往,再后来继续游历各国,继续不停歇地进行各种创作,再后来涉猎了更多的甚至几乎是大部分的文学艺术领域和空间,动的,静的,装置的,实验的,行为的,科技的,匡复古典仪式感和重拾舞台间离效果的或称之为反沉浸式,都被他和他的团队一一践行。
诗剧《野草尖叫蓝靛厂》剧照,原著云中, 导演张广天
张广天在北京朝阳剧场演出《野草尖叫蓝靛厂》之际
2020年,张广天在伦敦演出期间在白金汉宫
长篇小说《来日可追》系列也好,夏宫一场又一场的艺术探索也好,昭示和喷发着张广天和他的年轻人们的孜孜以求和熊熊火力。三个在我看来差不多也是无所不能的年轻女性无愧于他麾下学生、助手和共同执行者的名号,在当今这个时代,或者哪一个时代,这似乎都是异类。其实,所谓异类,才是真正推动所有时代的主流。
张广天与学生武玮在剧场门口
2024年6月,张广天在夏宫非戏剧《你》现场
2024年11月,张广天在夏宫《光芒》演出现场
她们和她们的老师张广天一样,真的都是那么的殷切、真挚和深情。(文/舒冲 编辑/爱诺 王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