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中国人笃信“人性本善”,相信人生来是善良的。可一旦人性阴暗的一面暴露,人性究竟能丑恶到什么地步?
几年前发生的一件事直接震碎了人们的三观,其中好人与坏人,施害者和受害者的身份几番反转,简直令人震惊。
故事的主角宋文婷恐怕怎么都不会想到,区区18块钱就会让自己一度陷入绝境,险些沦为有钱人的玩物;而此事后来也葬送了弟弟宋斌栋的大好人生。
事情发生在2014年初,宋文婷的姑娘接到一个老家打来的电话,家人告诉她母亲生了很严重的病,治疗需要一大笔钱。
宋文婷家里条件很差,穷到无法支撑她和弟弟完成学业。两人靠打工赚来的薪水勉强够自己开支,她每个月还要省吃俭用给家里寄一笔钱。而母亲突如其来的重病不但耗光了家底,更是抽空了她自己多年攒下的一点积蓄。无奈之下,宋文婷只好缩减开支,找了间更便宜的出租房。
不久,搬家师傅如约赶到了,令宋文婷意外的是,对方一见面竟然叫出了她的名字。她仔细想了想,发现对方有些面熟,但想不起他的名字。
搬家师傅自称贾宝军,是宋文婷弟弟宋斌栋的朋友,之前见过面。
好歹也算有熟人帮忙,宋文婷心里总算宽慰了一些。两人一边干活一边闲聊,很快就熟络了起来。宋文婷忍不住把这段时间的遭遇讲给了对方,贾宝军则不断安慰。临别时,他掏出身上的零钞递了过去,让宋文婷先去买点吃的应应急。后者连忙拒绝,说什么都不肯接受。
贾宝军见状,一把拉住她的胳膊,把钱塞进她手里说:“这也没多少钱,就当我借给你的,等你以后挣了钱还给我就是了。”
听了这话,宋文婷才千恩万谢地收下了。后来清点了一下,这一小把零钱共有18块。在2014年,这笔钱算不上大数额,但对身无分文的她而言无异于雪中送炭。
一个月后,老天爷跟宋文婷开了个玩笑,险些让她的命运跌入深渊。
2014年2月13日,她来到出租屋附近的一家网吧,本想上网搜搜看哪里招工,顺便投递简历。好巧不巧,在网吧里,她偶遇了“大恩人”贾宝军。
对方显然没有预料到这场偶遇,愣了几秒钟。
寒暄时,贾宝军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姑娘,心不在焉,似乎若有所思。得知宋文婷还没有找到工作后,他反而突然开口提到了那18块钱,要宋文婷当场偿还。
宋文婷愣住了,她表示自己现在吃饭都困难,恳求对方再宽限一段时间。
听到这话,贾宝军突然脸色一变,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还没等宋文婷反应过来,有两名陌生女子走了过来,一左一右把她夹在中间。其中看起来年龄稍大的女子是贾宝军的妻子,名叫魏丽婷,她和颜悦色地说:“妹妹,别担心,姐这刚好有个挣钱的的办法,咱出去说。”
不由分说,宋文婷就像犯人一样被他们架了出去。等到了一处僻静的小巷,几人才停下来,魏丽婷见四下无人,才说出了那个所谓的“挣钱法子”。
魏丽婷让宋文婷帮个忙:“一会儿你跟着贾宝军去陪两个客户吃顿饭,饭吃好了,你欠的钱就抵消了。”
虽然宋文婷涉世未深,性格很是单纯,但她也知道这绝不是去吃顿饭这么简单。显然,他们想把宋文婷年轻的身体当成谋取利益的筹码,一旦她点头答应了,鬼知道会有怎样可怕的折磨等待着她。
宋文婷本能地摆手摇头,可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魏丽婷就甩手一巴掌打在了她的脸上。
“这个饭局你不去也得去!”
随后,三人将宋文婷摁住,强行押到一个房间里。此时房间里已坐着两名中年男子,见被送来的姑娘年轻漂亮,立马笑逐颜开。
怎料宋丽婷并不甘心任人摆弄,趁双方寒暄的工夫,猛地冲向门口。不幸的是,那名比较年轻的女子,也就是贾宝军的妹妹贾露露,抢先一步抓住了宋文婷的头发,与魏丽婷合力将其拖进洗手间。
两人先是把她狠狠打了一顿,随后又打开水管,用冰冷的水把她浑身上下淋了个透。经过一番折磨,宋文婷几乎失去行动能力。被扔到床上的她已心如死灰,她已彻底放弃了。
好在那两名“客户”见宋文婷此时衣冠不整,头发凌乱,全无刚才秀气的模样,兴趣消了大半;同时也觉得贾宝军他们有点过分了,怕事情闹大受牵连,便借口谈正事,让贾宝军把宋文婷带走了。
虽然侥幸逃过一劫,但宋文婷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没有了“压轴节目”,这单生意自然没谈成。贾宝军迁怒于宋文婷,认为是她毁了自己到手的买卖,便把她关进屋子毒打了一顿。宋文婷没有抵抗,她以为自己不用帮忙了,挨完揍就会被放走。
怎料贾宝军的火气消了一些,却并不打算就这么放了她,而是要让她去街边“接活儿”,把亏掉的钱挣回来。三人押着宋丽婷在街边逛了一圈又一圈,直到天黑也没碰到“客人”。当晚,他们将宋丽婷软禁在出租屋内,同时商量着下一步计划。
他决定把宋文婷卖到偏远山区换点钱,如果出不了手就杀了她,找个地方埋了,总之不能就这么放过她。
这些都被宋文婷听在耳里,巨大的绝望逼出了她的求生本能,她决定搏一把。
次日,几人再次外出寻找“客人”时,宋文婷突然大喊着要去洗手间。她的叫喊声实在太大,引得路人纷纷侧目。三人在大街上也不好动粗,贾宝军只好让妹妹带她找个公共厕所解决问题。
趁着这个机会,宋文婷成功翻墙逃跑,她一口气跑到了附近的派出所,见到身穿制服的民警后终于情绪崩溃,大哭起来。
按说这已是相当不错的结局了,可随后发生的剧情才是真正的“重头戏”,扯淡的反转简直震碎人们的三观。
第二天,宋斌栋去派出所接姐姐,听过姐姐的遭遇后,他大为光火,立马冲到贾宝军家中讨说法。怎料贾宝军恰好不在家,宋斌栋便将火气撒到魏丽婷和露露身上。两人自知打不过宋斌栋,只能低声下气地求饶。
宋斌栋却丝毫不心软,他用报警来威胁二人,要求她们拿出10万元“赔偿款”,否则就把她们送到派出所。
她们跟着贾宝军游手好闲惯了,手里哪儿有钱?即便宋斌栋把赔偿金额降了又降,最终打了对折,两人也始终不吭声,只能尽量装出可怜的样子。
突然,宋斌栋心生一计,他改了主意,决定以彼之道还治彼身:“你们强迫我姐做那种事,那么你们也出去给我挣吧。”
很快,宋斌栋就帮贾露露安排上了“客户”,而在给魏丽婷寻找“客户”途中,魏找了个机会侥幸逃脱了。
次日,宋斌栋带着贾露露去了另外一座城市,那里“客户”很多,整整三天里,贾露露不停“接活儿”,被折腾了个半死。而宋斌栋则大赚了一笔。看着白花花的银子,他的心态竟悄然发生了变化——他不再急于为姐姐复仇,而是从中发现了“商机”,决定大干一场。
宋斌栋不满足贾露露这一台“印钞机”,他又哄骗自己刚结交的女友,配合他设局骗钱。
2014年6月1日,宋斌栋让女友引诱一名男子跟她开房,随后,他带人在山西省太原市一家酒店中将该男子“当场抓获”。对方急于息事宁人,即便挨了顿毒打也不敢反抗,事后又老老实实花了3000元“和解”。
宋斌栋尝到了甜头,这让他内心的贪欲膨胀到了极点。可令他没想到的是,之前被讹诈的男子竟然选择了报警。
原来,宋斌栋算漏了一步:女友为完成他的“任务”,以“网友线下见面”为借口约出的该男子。女友还撒了个很低级的谎:她谎称自己被父母赶出家门,无家可归,那男子动了恻隐之心,只是想帮她找个暂时的住处罢了。
警方经调查后也澄清了这个事实:男子的确没有任何犯罪的意图。也正是如此,他才敢出乎宋斌栋预料地向警方求助。
在警方的努力下,贾宝军和宋斌栋两伙人都被缉拿归案。值得一提的是,此时宋斌栋刚刚20出头,正值大好人生的开端;他的女友年仅19岁,甚至算不上一个大人。
或许贾宝军当初给宋文婷那18块钱是真心帮忙,但在需要利用对方成全他谋取利益的交易时,干脆凶相毕露,用丑恶的手段逼迫宋文婷就范。
而宋斌栋原本想为受欺负的姐姐出口恶气,却在面临利益的诱惑时直接丢掉了底线,沦为如贾宝军一般的败类。此案中“好人”和“坏人”立场的转变之快,实在令人咋舌。
咱中国人笃信“人性本善”,这一点笔者十分赞同。但笔者同时也认为,有时表面的善良并不等同于高尚;要评判一个高尚与否,还得看这个人在面临巨大的诱惑时,能否守住自己善良的本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