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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温暖的糍粑

文：潇 雨

我的故乡在鄂州乡下，尽管我不在那里长大。初到小城铁山时，我就听到同城的文友介绍，鄂州糍粑味道软香爽滑。作为一标准吃货，没法不垂涎，后来文友邀我一起品食，果真名不虚传。如今，在这座矿冶小城生活三十多年了，吃糍粑，我首选鄂州的。

要吃到好糍粑，有一定诀窍：首先一定要有当年收获的新鲜优质糯米；其次是糯米要浸泡合适的时间，淘洗得水清米洁，放在木制的饭甑里蒸熟，但不能太软太烂。蒸到九分熟的时候，起锅。在鄂州乡下，老乡们会趁糯米饭热时倒进石臼里，用大木杵捣，力度均匀，不急不缓，这是一力气活更是技术活，直到米粒变烂，粘在一起不轻易地分开，然后揉成大饼。糍粑做好后，通常会配上红糖、芝麻或是黄豆碎，有时候也会包裹着豆沙，形成一个个小圆球，寓意着生活的圆满和甜美。咬一口，外层柔软，内里香甜。吃不完的，老乡们会让糍粑风干，然后送给亲友或者去市场出售。是不是正宗的鄂州糍粑，想区分很容易，鄂州糍粑色泽白净，瓷实，即使掉在地上，也不会破裂。

早些年，一般在快过年的时候，有离小城铁山不远的鄂州小商贩来菜市场叫卖，用鄂州口音那么一吆喝，就围满了本地居民。“正宗的，看看，丢地上都摔不破，好糍粑……”尽管鄂州糍粑比本地的糍粑贵点，但讲究口感的铁山人还是慷慨解囊，下次见到鄂州小商贩，还是买他的。

我喜欢吃一种早点，叫“糍粑裹油条”。糍粑是柔软新鲜的鄂州糍粑，撒点香香的黄豆粉。油条色泽焦黄，配点均匀的白糖，吃两个，顿时肚腹暖饱，眼前世界鲜活。都说吃货最大的满足是以食为天，庸俗如我，就常常因舌尖的幸福联想起人生的幸福。名利是虚的，吃喝是实的，心境黯淡的时候，我常常这样宽慰自己……一直到如今，我一直热衷于关注小城铁山各种美食或者小吃，并积极或者为自己创造条件去亲身体验。但体验的结果，更多的时候是失望，铁山值得我记得住的特色美食的确太少，这和闻名世界的铁矿藏相比，的确不值得一提！

曾在网上看到过一档电视节目，标题我早忘了，但记得是介绍大冶市保安镇刘通湾的。刘通湾，近几年我去过多次，我知道那里狗血桃味道不错，还知道它那里长寿老人多。那里狗血桃出名后，就成了城里人乡村游的热点，古村在恬静无数年后如今添了许多喧嚣气息。我感到最好玩的一组镜头是一群长期生活在城市的中年人向一老年农民请教“打糍粑”的技巧，并且笨手笨脚地“打”。一下，两下，三下……对着电视镜头孩子样傻笑。一个老人自称快九十，居然连吃三大坨糍粑，真正的好胃口。

去年这时节，曾有一游动商贩在学校门口卖“迷你”型小糍粑，一个糍粑差不多麻雀蛋大，一毛一个，用机器挤压。很多小学生们拿着小塑料碗拿牙签挑着吃，两、三元一下就吃没了，又眼巴巴望着正在吃着的孩子，似乎意犹未尽。今年，小商贩还没有来，看来那小伙子找到好工作了。

糍粑的吃法很多，可以煮，可以烤，可以煎，可以现做。我最喜欢吃那种做得柔软新鲜的糍粑，蘸着白糖慢慢吃，童年吃糍粑的样子应该和它很类似。

糍粑，我从小吃到大。对于我这样的吃货而言，它是一种躲不过的美食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