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8年10月14日上午10点,东北野战军对锦州城发动全面进攻。战斗一开始,解放军集中火力轰炸城墙和周边国民党军的防御设施,迅速打开突破口。约一小时后,攻城部队在炮火和坦克的配合下,从南北两侧突破外围防线,进入城内,随即与国民党守军展开激烈的巷战。尽管守军多次组织步兵和坦克联合反击,但都被解放军击退,攻城部队继续向纵深推进。与此同时,东线的解放军也成功突破防线,攻入城内。在解放军多路部队的分割包围下,范汉杰指挥的国民党守军被孤立在多个无法相互支援的区域,陷入被动挨打的境地。
10月15日天刚亮,解放军各部队在锦州城内汇合,城内守军只剩大约1万人死守老城。中午时分,第7纵队和第2纵队的部分兵力开始进攻老城,到下午6点,老城被攻破,残余敌军被彻底消灭。至此,锦州获得解放,范汉杰及其手下的9万多名士兵被俘。
在地下工作多年的老党员老王,见到同伴时格外兴奋。他与冷希文是老相识,一看到进来的是冷希文,立刻上前握住他的手说道:“老冷,终于盼到你们来了。”
"老王,闲聊先放一边,赶紧说说现在什么情况!"
我奉命监视敌方“国防部二厅沈阳站锦州第384组”。就在我们部队包围城市的前一天,也就是10月4日,这个组的上校组长侯振纲曾到过他们的秘密据点——联盟药房的楼上,之后就再也没露过面。我认为,只要盯住他们的电台台长,就能找到他们的藏身之处,所以就没再费心去找侯振纲,估计他可能已经逃回沈阳了。
"台长去哪了?"张旺焦急地追问,语气中透露出不耐烦。
在大军包围城市的那天,迟忠臣从联盟药房拎着一个装满东西的包裹走出来,随后进入瓜市大街西侧的一家代理店,待了好一阵子才空手离开。我推测他们可能在转移据点,但之后他们再也没回到那家店。最近几天,迟忠臣一直在几个熟人家之间来回走动。昨晚(10月13日),当大军的炮火清理外围时,我又看到迟忠臣出现,便一路尾随他到铁道北。他混进了一群难民中,转了几个弯后,我就跟丢了。
“逃走了?”张旺立刻怒火中烧,正准备发作,却被冷希文迅速按回座位。
老王斩钉截铁地回应:“肯定不是!他要是没有特殊任务,何必在亲戚朋友家东藏西躲?早就跟着侯振纲一起溜之大吉了。”
冷希文表示支持老王的判断,同时强调必须立即展开搜查行动,否则嫌疑人可能会借机将电台转移到其他地区隐藏,导致情况更加复杂。
“没时间耽搁了,赶紧出发!”张旺立刻站起来,快步走到院子里。老王和冷希文也紧跟着出了门。在院子里,他们简单商量了一下,冷希文决定让其他侦察员先留在原地,自己和张旺则随老王一起去瓜市大街“探探情况”。
当他们抵达瓜市大街西侧的代理店时,发现店内已经空荡荡的,看不到一个人影。此时,进城的部队通讯兵正在院子里忙着铺设电线。
三人仔细搜查了代理店的每个角落,但一无所获,只得失望离开。天色已暗,他们回到瓜市大街,碰上了另一支搜索队的侦察员。那人兴奋地告诉冷希文:“匪国防部保密局的第一和第二潜伏组已被地下党同志成功抓获,电台也被缴获,人证物证俱全。”
这个消息本该让人高兴,可张旺听了却觉得格外扎心。其他小组都顺利交差,唯独他的团队毫无进展。他一下子慌了神,坐在路边的石阶上,不停地拍打大腿,心里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冷希文决定优先寻找迟忠臣,于是他和同伴们先后前往老马路、民生街、中富街、古塔街等地,逐一拜访迟忠臣的亲友,但始终没有找到任何线索。三人无奈地回到老王的联络点,张旺焦急地问老王:“还有别的办法吗?”冷希文也满怀期待地看着老王,希望能从他那里得到新的方向。
老王琢磨了好一会儿——
老王猛地一拍脑袋,兴奋地喊道:“我想起来了!在我们发起进攻之前,迟忠臣曾经去过徐家河沿。他去的那个地方就在村子最前面,我特意打听了一下,那户人家也姓迟,是迟忠臣的堂兄。”
冷希文觉得这条线索非常关键,便安排张旺等人在据点休整,自己则去向李如皋局长和陈一光副局长汇报情况。李如皋和陈一光给出明确指示:首先要暗中监控迟忠臣在市内的联系人,布下天罗地网;接着,派人伪装身份前往徐家河沿进行侦查,核实迟忠臣是否真的藏身于该地。
10月15日清晨,冷希文、张旺和老王乔装成农民模样,朝着离锦州城50里远的徐家河沿进发,不到中午就抵达了村口。冷希文让张旺先去迟家探探情况,自己则和老王在村口的一棵大柳树下等待。
张旺故意装出一副狼狈相,弯着腰,步履蹒跚地朝迟家走去。刚到门口,他就瞧见一个30来岁的男人抱着小孩站在那儿。那人一见张旺过来,立马转身进屋。虽然只是匆匆一瞥,但张旺觉得这人跟老王描述的迟忠臣挺像。为了确认,张旺赶紧加快脚步,嘴里喊着:“大哥,行行好吧!我是逃难的,饿得不行了,给口剩饭吧!”
那个人连看都没看,直接甩出一句:“没吃的!别想了!”
张旺擦了擦汗,跟着进了屋,对那人说:“没吃的,给口水喝也行。”那人无奈地倒了碗水递给他。张旺接过水,顺势坐在炕边,仔细打量眼前的中年人。他越看越觉得这人像迟忠臣,心里一阵冲动,想立刻动手抓人。但他转念一想,万一这人是迟忠臣的亲戚,贸然行动岂不是打草惊蛇?于是强压下冲动,继续观察。
张旺正喝着水,突然从里屋走出一个约莫40岁的妇女。她接过男人怀里的孩子,小声问道:“你哥怎么还没到家?”
张旺确认眼前的人就是迟忠臣,心里琢磨着要不要出去告诉冷希文和老王,但又担心迟忠臣趁机逃跑。毕竟费了这么大劲才找到他,要是让他跑了,再找就难了。于是,他灵机一动,想出了一个办法——
张旺喝完水,把碗搁在炕边,说了声"多谢"就往外走。那个男的跟在他后面,一直走到院子里。很明显,他是要亲眼看着张旺离开才放心。
张旺刚踏入院子中央,突然转身,严厉地喊出了迟忠臣的名字。
后面那人的脸一下子变得惨白,愣了片刻后转身就想溜。张旺迅速上前,像抓小鸡似的揪住了迟忠臣的后衣领,顺势一拉,同时伸腿一绊。只听“砰”的一声,迟忠臣重重地摔了个四脚朝天。张旺弯腰准备按住他时,迟忠臣突然抬脚朝张旺脸上踢去。张旺侧头躲开,迟忠臣趁机跳起来拔腿就跑。张旺猛扑过去,一把抱住迟忠臣的腰,像扔球一样把他甩出了院子。迟忠臣“啪”的一声摔在地上,还没等他起身,张旺一脚踩住他的胸口,朝冷希文和老王喊道:“快过来,抓到了!”
不久,冷希文和老王火速抵达现场,将摔得晕头转向的迟忠臣捆绑起来。在回程的路上,冷希文边走边开始对迟忠臣进行紧急审问。起初,迟忠臣默不作声,只是急促地喘息,随后才声称电台已被炮火摧毁。冷希文目睹这一切,只是冷冷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