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自己活成一个有趣的人

闾巷拾风 2025-03-17 14:46:32

不记得是哪一天,玩手机时突然看到一个“灵魂趣味值”的小测试。我本对这类游戏嗤之以鼻,可不知怎的,深夜时分竟鬼使神差地点了进去。

当系统判定我属于“甜橙味可爱型”时,我很诧异。这个结果,与镜中那个一向素颜、总忘记涂口红的女子,简直判若两人。

我带着三分戏谑,将结果发到朋友圈。不料,竟有七位好友郑重其事地留言:“你本有趣。”

何谓有趣?尼采说,“每个不曾起舞的日子,都是对生命的辜负。”而我的理解,更似《世说新语》里那个雪夜访戴的王子猷,乘兴而行,兴尽而返。

去年深秋,我与三五友人夜间骑行,骤雨忽至。我们索性卸下狼狈,在雨幕里高唱《沧海一声笑》,任清风裹着雨滴钻进领口。

这样的时刻,恰似《兰亭集序》里流觞曲水的倒影,须臾即永恒。

有人笑我懒散成性,素面朝天,不似当代都市丽人。可那些躺在飘窗晒太阳的周末午后,分明能听见时光在书页间缓缓流淌。

有一回,看见邻居将玫瑰修剪得如同几何模型,我却蹲在墙角看蚂蚁搬运落叶,忽觉《浮生六记》里芸娘“夏月荷花初开时,晚含而晓放”的意趣,原在俯拾之间。

最难忘的是,那年与故人夜谈至东方既白,她说,“你像古砚上新磨的墨,初看乌沉,落纸方见深浅青蓝。”

这般知己,终究走散在岁月的长河里,却让我懂得:真正的趣味如《诗经》里的木瓜琼瑶,不在投报,而在相知。

就像张爱玲笔下那袭华美的袍,有人见其虱子,有趣者却能辨出织锦暗纹里的星月。

若某日,相逢于江南烟雨或北国驿站,愿你我能在浮世喧嚣中,共赏雨中芭蕉新展的绿意,笑说此身原是未系之舟。

毕竟,这人间剧场,能同演即兴喜剧的搭档,从来都是可遇不可求的恩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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