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个人类探测器，在月球长眠了。

这一次，是Firefly Aerospace的蓝色精灵（Blue Ghost）。它3月2日落月，完成任务后，在漫长的月夜中耗尽能量，最终失声。临别前，它拍下了一组前所未有的日落照，地球、金星皆在其中，NASA感慨：第一组高分辨率月球日落图，就此诞生。

但NASA更关注的，是照片中的“地平线辉光”现象。月球无大气，理论上不应有如此光晕。早在阿波罗17号，宇航员Cernan就曾提出一种可能：悬浮的月尘。月壤带静电，可能因太阳风等因素被扬起，形成微尘薄雾。可惜，当年没有影像佐证。这次，蓝色精灵或许意外补上了一块拼图。

NASA科学家还需要深入分析，但不妨回顾几个事实：月尘极细，比烟灰还细20倍，却异常尖锐，NASA曾称其是“最棘手的问题之一”。阿波罗登月时，宇航员的宇航服被月尘磨损，设备受污染，甚至传闻宇航员吸入后产生“月球花粉热”症状。如果月尘确实存在悬浮机制，未来月球基地的建设难度，还要再上一个台阶。

Firefly的运载能力有限，蓝色精灵这次搭载了NASA的10项实验，包括温度、辐射测量等，甚至带去了一台钻探装置。然而，这台钻机预定钻入3米，实际只钻了1米，土壤硬度或超出预期。对比中国嫦娥五号，它的钻探深度是2米，并成功带回样品——这个对比，意味深长。

不止Firefly，NASA已向多家私营企业购买“搭载服务”，蓝色精灵只是商业探月的一环。按NASA设想，私人公司提供“运货”能力，官方侧重科学任务。这一模式能否顺利运转？一边是设备达成率的问题，另一边是NASA能否承受这些公司失败的代价？

至于蓝色精灵，还有最后一丝希望。等月夜过去，Firefly将在4月尝试唤醒它。但在极寒环境下度过两周，电子设备的生还几率微乎其微。

但即便就此沉睡，它也已完成任务——为人类探月，留下了一串数据，一抹余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