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蓝梦岛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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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多狂士,譬如辜鸿铭、刘文典、熊十力、章太炎、钱钟书等等,但他们的“狂”,主要表现为狂傲和自负,捧的是自己。黄侃则不然,他的“狂”,主要表现为毒舌和刻薄,贬的是别人。
黄侃堪称民国最能骂人的顶级大师,人送外号“黄疯子”、“喷子祖师爷”。而被黄侃骂得最多、最惨的人,无疑就是胡适。
黄侃与胡适,一个推崇传统国学,一个倡导新文化运动,本来就是势不两立的天敌,加上黄侃的得意门生傅斯年“叛逃”到胡适阵营,更加速了二者矛盾的激化。
关于黄侃骂胡适的段子有很多,笔者在之前的文章中有过专门论述。
比如,黄侃说胡适要真心提倡白话文,就不该叫“胡适”,而应该改名叫“胡到哪里去”。又比如,当胡适说京剧太落伍,甩一根鞭子就算是马,用两把旗子就算是车,应该用真车真马才对,黄侃立刻对呛道:“按你这么说,那唱《武松打虎》怎么办呢?”
再比如,胡适写《中国哲学史大纲》,却只完成了上半部,下半部因故搁浅,黄侃因此当众讽刺说:“昔日谢灵运为秘书监,今日胡适可谓著作监矣。”什么意思呢?答曰:“监者,太监也!太监者,下部没有了也!”
当然,黄侃骂人,对象不仅限于胡适,从民国大总统袁世凯,到前清大儒皮锡瑞,再到革命领袖康有为、梁启超,各界名流都是他嬉笑怒骂的对象,无论是谁,想让黄侃嘴下留情,门都没有。而在所有被黄侃骂的人当中,最冤的,当属石英。
1926年,黄侃曾任国立第二中山大学(武汉大学前身,又称国立武昌中山大学)校长。期间,他不改“喷子”本性,把痛骂教育部当成家常便饭,影响极其恶劣,无奈之下,教育部只能忍痛割爱,决定撤掉黄侃,由石英接任。
交接大会当天,石英按照惯例上台致辞,并对前任校长黄侃的工作进行评价。按理说,这个环节就是互捧臭脚,完全的形式主义。但是,黄侃脾气大、爱骂人,这在当时是无人不知的,对此,石英也是心有忌惮,所以他只能小心翼翼地说:“听说黄先生治校严谨,搞学问严格……”这本来都是溢美之词,怎料,刚一开口就被台下的黄侃打断,他突然站起来大声说道:“听说石英的姆妈偷和尚。”
石英与黄侃无冤无仇,却好端端被问候了母亲,自然气恼难当,当面斥责其无礼,谁知,黄侃却不以为意,笑道:“石先生,请不要在意,我也是听说的。”言毕,立马离席,当天就离开了武昌,完全不顾什么所谓的交接大会。
按照这种理论,胡适被黄侃骂得最多、最惨,反倒应该感到无上光荣才对,而石英无故被骂,也应该感谢黄侃赏脸了。
(本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