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老家,生不出儿子的女人要脱光跪在祠堂里,被公爹拿荆条打。”
“这是习俗嘛,跟我一起长大的哥们为了生儿子,专门花钱请外地亲戚打他老婆,花了小两万呢。”
“我老婆三年不孕,又懒又馋还自私,气得我把她按在堂屋里,让我爹亲自打。谁知道她不懂事,竟然闹着要报警,还说我家暴!”
以上这些,叫做拍喜。
我以为这么操蛋的陋习早就废除了,没想到,我表妹结婚时,就遭遇了拍喜。
01
你听说过拍喜吗?
拍喜,又叫‘棒打求子’,是我国某地的特殊习俗。
参与拍喜的,一般是丈夫的好友,或是儿女双全的男性长辈,叔伯大爷什么的。三五个男人手持木棍,藤条,埋伏在妻子回家的路上,瞅准时机冲上去一顿打。
无论妻子怎么求情,如何哭喊,拍喜的殴打都不会停止。
一边打还要一边大声喊话,问她‘生不生?生不生!’
直到丈夫提着装满花生,枣子的竹篮出面喊停,说‘懒皮子打怕了,要生了要生了’,妻子才能停止受罪。
当然了,打和打不一样。
要是单纯为了图个吉利,早生儿子,那打的就轻。妻子只是腰部以下,小腿往上的地方受点皮外伤。
皮肤破损,嫩肉红肿,躺床上十天半个月就好的差不多。
可要是男方厌倦了这个老婆,想换个妻子,那可就不是这么个打法了。
说到这肯定有人问,想换妻子那为啥不离婚?
在几十年前的农村,离婚是相当不光彩的事,离了婚的男人一准被碎嘴老太婆背地里说闲话,议论他那方面不行,留不住老婆,不光彩。
而死了老婆再续弦?
那说明男人有本事,能讨二房,光彩的很!
动了续弦的念头,男方就会交代拍喜的朋友,不要用木棍,用铁锹,专打妻子的要害。
直到地上的女人没动静了,血流一地咽气了,男人也不出来撒花生和枣子,就这样正大光明的‘误杀’了妻子,也丝毫不用担心妻子娘家前来闹事。
在他们眼里,女人的命轻贱,生不出儿子的女人好比残缺废人,那就更加低微卑贱,任由男人随意处置。
我本以为都这年代了,给老婆拍喜求子的陋习早该废弃,可没想到,就在半个月前,表妹林青跑来我的佛牌店求我帮忙,为的,就是拍喜这事儿!
哦对,忘了介绍。
我叫陈海,是个佛牌商人,专门从泰国龙婆僧和降头师手中请来圣物,佛牌,运回国内交由买家供奉。
偶尔,我也卖古曼童,阴佛牌和小鬼,亦或是替有钱的顾客解决麻烦事儿。
那天下午,我在佛牌店整理一批新到的佛牌,正干的热火朝天呢,忽然一双柔软的小手遮住了我的眼睛。
紧接着,女孩调皮的笑声传入我耳朵里,“不许动,打劫~”
她贴着我的背,说话时热气吐露在我耳边,麻酥酥的。
我一下乐了,“小青,都快结婚了还像个小丫头片子似得,吓唬你哥玩儿啊。”
林青咯咯一笑,一屁股坐在我旁边,毫不客气的抓起茶几上的瓜子咔咔直嗑。
我也坐下,一边问她怎么想起来找我了,一边偷偷打量林青的打扮。
不得不说,女大十八变这句老话,实在太准了。
我还记得十几年前,林青还是个胖乎乎软绵绵的小丫头,成天追在我屁股后头,吵着闹着让我这表哥给她买零嘴儿吃。
那时候我一看见她就发愁,兜里一共没几块钱,全给她买零食了。
我姑也愁,说闺女啊,你这么爱吃,长成个大胖姑娘可怎么嫁人哦?
没想到现在的林青出落的盘靓条顺,脸上的婴儿肥褪去,甜美又温柔,身材也腰细腿长,不过该丰满的地方还是肉嘟嘟的,紧身小吊带都被撑的圆鼓鼓的,一看就手感绝佳。
“咳,老哥,我求你帮个忙呗。”
林青抓了把瓜子,漫不经心的在手里拨弄,“哥啊,我不是要结婚了嘛,现在人都流行同居试婚,为了后半辈子的幸福考虑,我也想先同居几个月试试。”
“可这一试,就給试出问题来了。”
林青吭哧了好久,好不容易憋出一句,“我老公,他晚上的时候... ...不大行。”
02
晚上不大行?
我愣了。
表妹夫那方面有问题,那为什么要找我啊。
我就是个佛牌商人,又不是送子观音,还能帮他们造小孩儿吗。
林青看我脸色不对,急的哎呀一声,“老哥你想哪去啦!算了,我跟你说实话吧,我怀疑我老公出轨了,但没有证据。”
原来林青和未婚夫周耀武同居已经一个月了,她早早做好了破处的准备,羞答答的期待着周耀武带她共赴巫山云雨。
然而,周耀武竟然一次都没有碰过她!
林青很是意外,咨询闺蜜得知男人不乖乖给老婆交公粮,多半是在外面让狐媚子给偷吃了。她一气之下和周耀武吵了起来,然而周耀武指天发誓绝无背叛,还把手机电脑全交给林青去查。
手机都快翻烂了,林青也没查出半点蛛丝马迹。
周耀武说自己不是不行,只是想把最宝贵的东西留到新婚之夜。
这话从男人嘴里说出来,就跟放屁一样,怎么听怎么不可信。、
林青当然不信,但又不好意思把这事跟父母说,熟人之中只有我人脉最广,路子最野,只好来找我帮忙... ...
听完,我噗嗤一声笑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啊,早说嘛!
“妹儿你放一百个心,你哥我做生意这么多年,认识各行各业的兄弟多了去了。给我一周时间,保管给你查出来!”
说完,我立马打电话给科技城王老板,找他帮忙安几个隐蔽摄像头。
王老板是我的老顾客了,之前做生意差点把底裤都赔掉,从我这请了一尊古曼童后,没过三年就买了套大别墅,见了我比见了亲哥还亲。
王老板很上道,当天就把事干净漂亮的办完了。
没过多久,林青又来佛牌店找我。
我瞅着她那愁眉苦脸的小样,心里就知道坏事了,我那妹夫八成真出轨了!
“哥,查出来了。”
林青瘪着嘴,从手机里打开段录像视频。
前半段,她和周耀武在客厅打情骂俏,闹着闹着,氛围就变得极其暧昧,林青看周耀武的眼神都浓情蜜意,就差主动献身把老公扑倒了。
可周耀武那小子,竟然求饶说白天工作太累,还说想早点睡觉。
我去,简直不是男人!
林青哼了声,冷着脸钻进卧室,周耀武颓废的坐在沙发上,看上去很是愁苦。过了一会,他也去了卧室睡觉。
此时是晚上十一点多,林青拉了下进度条,调出凌晨两点半的视频。
两点半,周耀武梦游似的走到客厅。
他倒在沙发上,睡裤一脱到底……
“哥,你也是男的,你给分析分析这这算什么事儿嘛!”
放着卧室如花似玉的小美人儿不疼爱,深更半夜不开灯,跑到客厅自己解决,这tm像话吗!
我没说话,皱眉把视频重新看了一遍。
林青还在旁边不停抱怨,说自己是不是太没魅力,又或者是她不够纯洁,周耀武真的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好男人?
她正说着,我忽然抬手打断。
“过来,你看这,这,还有这几处画面!”
“有啥好看的,哥你也是,都是男人你看他干啥,我都不好意思看第二遍,我... ...”话说到一半,林青的声音猛地停住。
监控画面里,周耀武身上,有个一闪而过的影子,像是个年轻女人。
她和周耀武的新家,怎么会多出来一个女人!
03
“妹儿,这不大对,你看,周耀武进客厅时走路踉踉跄跄。”
我边说边把视频传到电脑,高清放大,“他的脚尖是踮起来的,还一直耸着肩垂着脑袋,正常人哪会用这种姿势走路?”
“而且,他一不看片儿,二不偷情,自己玩自己这不是纯纯有病吗。再说了,他那动作也很古怪,就像再跟一个看不见的女人,激情缠绵。”
我越说,林青的脸色就越难看。
很显然,她住了一个多月的婚房,有些不干净。
眼看林青害怕了,我连忙安慰,“这事不难办,周耀武大概也不知情,可能他也闹不明白自己咋就不行了呢。”
“那阴魂既然没威胁到周耀武的命,说明力量不强,只能蹭点精气。正巧哥这里新到一条魂魄勇,送你吧,保平安那是一流的。”
林青问我什么是魂魄勇,能管用吗?
我说魂魄勇这种佛牌,禁锢着泰国古战场士兵的魂魄,忠诚正直,嫉恶如仇,是很典型的正阴牌。
供奉魂魄勇之后,相当于有个强大的保镖24小时在身边守护,别说是小鬼阴魂了,就算是千里之外有降头师想害你,魂魄勇都能护主,并主动反击。
说完,我取出一条泰国高僧龙婆pei加持的限量版魂魄勇,帮林青戴上。
龙婆pei去年圆寂,短短半年时间,他的佛牌就炒出了天价,早已有市无价。要不是念在林青和我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我都不舍得把这条魂魄勇送给她。
戴上佛牌不过十几分钟,林青‘咦’了一声。
“海哥,我觉得身上暖和多了哎,每次来你店里我都觉得阴冷,可是戴上这块牌之后我手脚一下就暖和过来了,好舒服啊。”
我说这是当然,我佛牌店里有不少阴牌,虽说都有经咒禁锢着,但女人小孩天生敏感,很容易会受影响。
戴上魂魄勇之后,士兵的军魂会守护佩戴者,自然就不会冷了。
林青笑起来,对佛牌的信任感暴增,我教了她供奉魂魄勇的方法,以及一些注意事项后,林青欢天喜地的回了家。
几天之后,我收到林青发来的微信图片,还有一个坏笑表情。
拍摄地点,应该是在卧室,床头垃圾桶里有三只撕开的套套包装... ...
好家伙,我这小表妹终于长大成人了,看样子,小夫妻的生活初体验很不错啊。
没有了女阴魂深夜作祟,妹夫果然给力,估计用不了多久,林青就可以结束试婚,请我喝他俩的喜酒了。
我打电话过去祝贺,电话那头的林青很是兴奋,一个劲感谢我。
“海哥,你的佛牌真神啦!你知道我戴上佛牌之后,梦见什么了吗?”
林青咯咯直笑,说这段时间她睡着之后,总会做同一个梦,梦见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跪在她家客厅里,身上一丝不挂,旁边还有个黑影在不断抽打她!
那女人,应该就是作恶的阴魂,被打的浑身血痕,不停的发抖哭喊。
“哥,现在我可太放心了,你的佛牌真神奇,我还想替我老公请一块。”
我说没问题啊,既然周耀武要当我妹夫了,都是一家人了,我直接按进价给他一块好的。
林青和我约定好,周末带周耀武来佛牌店请牌,然而周六我左等右等,他俩迟迟不来。
直到天都黑了,林青才气呼呼给我打来电话,“海哥,真对不住。我老公就是个榆木脑袋,胆子还小,不光不敢到你的佛牌店,还要禁止我戴佛牌!”
“为什么禁止你戴?”我问。
林青撇撇嘴,“还能为什么,他一提到阴魂就哆嗦,怂呗,害怕呗。”
我说这也正常,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佛牌,大多数人肯定还是畏惧,排斥的。
“要是周耀武实在害怕,你可以把佛牌摘下来用红布包好,放在客厅里。这种圣物就算不贴身供奉,也能起到震慑邪灵的作用。”我说。
林青又叹了口气,勉强答应。
女阴魂的事情解决,林青和周耀武的婚事,也提上了日程。
按周家的传统,婚礼必须在他们老家办,那村地方挺偏僻的,又穷又荒。林青一个娇生惯养的城里女孩,心里难免有些不乐意。
周耀武哄了好久,林青才勉强同意回村结婚,不过作为弥补,婚礼之后她要在城里办一场热热闹闹的回门宴,一切的费用也都要周家出钱。
眼看着,再过个两三天,就是我表妹的婚礼了。
可没想到,就在婚礼前一天晚上,林青哭着给我打电话求助。
“哥,你快来帮帮我,这婚结不成了,我,我在医院,喜事要变白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