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义剑侠图》第26回:房书安父子成弟兄

同巍爱小说 2024-04-01 22:19:24
第二十六回:开封府英雄再聚首,大头鬼父子成弟兄。

忠义剑侠图又名小小五义-前传最后一回,开封府兄弟情深,十年后再聚,热闹场面催人泪下;房书安如何跟儿子称兄道弟?房世龙能否成功拜师?一切问题尽在本回中寻找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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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爷武英杰独来独往,为人处事讲究随心所欲,向来不遵礼数,绿林中合得来朋友不多。这倒不是说他眼高于顶,目中无人,而是因为他说话办事不喜拐弯抹角,最讨厌巴结、奉承,以致于给人的感觉比较冷。开封府三侠五义、上三门、峨眉派等等名门正派虽然很敬仰二爷,但是对他也都是敬而远之,唯独老房与他交情莫逆,二爷对他也是另眼看待,从不把他当外人。

这次细脖大头鬼房书安携子房世龙来访二爷,双方见面,高兴异常。二爷把老房父子让进会客厅,仆人献茶,茶罢停盏,二爷问起这些年的经过,房书安一五一十讲了一遍。老房提到干老徐良和老叔白云瑞功成身退,归隐山林,开封府只剩他和几位小弟兄留守。五年前包大人晋升枢密副使,一年后患病故去,现在开封府是颜查散颜大人主政。听到这些,二爷也是心生感慨,既感慨时间的无情,世事难料,生老病死又有谁能逃得脱?又感慨徐良、白云瑞能舍得荣华富贵,急流勇退,真是让人钦佩。

两人聊着聊着说到孩子身上,二爷想起刚才进门时老房说起的笑话,于是笑着问怎么回事?老房人也诙谐,就见他噗嗤一乐,把这个故事绘声绘色地讲了一遍。这个事还要从头说起,当年群雄大破八卦阵,打败金灯一伙贼人,挫败西夏王李元昊的阴谋。回朝后皇帝论功行赏,徐良、云瑞和一干兄弟纷纷上书请辞,离开开封府,归隐山林。武林大会以后徐良入武当做了掌门,白云瑞携妻带子定居峨眉山,接管上三门,京城只留下房书安、冯渊和白春等几人。

时光飞逝,日月如梭,一转眼就是八九年光景,眼见着孩子们都长大了,开封府的工作又清闲,老房的心里反而会觉得空落落的,随着年龄的增长,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想起当年和干老、老叔一起效力当差,常年奔波在外,风里来雨里去,刀尖舔血,苦中作乐,但是有一帮志同道合的兄弟相伴又何尝不是一件快事。现在干老在武当,老叔在峨眉,远隔千山万水,虽有书信往来,但是这些年却是未见一面,思念的感觉越来越重。

去年春天,老房跟小兄弟白春提起此事,白春也有同感,于是二人商议请徐良和白云瑞来京城过年,大家好好团聚一下。白春亲自执笔,老房做参谋,写了两封书信,信中白春以给母亲过寿为由邀请三叔和老叔前来京城相聚,老房也说了不少往事,表达思念之情。信写完了,白春派人加急送到武当和峨眉,两月后徐良和云瑞纷纷回信,表示一定到京城给嫂子过寿。二人收到回信高兴不已,尤其是老房,掰着手指头算日子,数着盼着快到年底,高兴的像个孩子。

再说徐良,徐母百年之后,徐良携妻带子上了武当山,离开俗世的尘嚣,徐良难得有时间精修武功。这些年他与小剑圣杨一凡一起钻研武术,把魔山剑法和武当剑法糅合在一起,自创了一套殊途同归剑法。徐良为人豁达,对事情也看得开,唯独在兄弟感情这方面还是放不下。随着年龄的增长,徐良没事独自静坐的时候,脑子里想的都是当年的往事。有时徐良心里暗自感叹,唉!可能这就是人老了的状态吧,总爱回忆过去。儿子徐宁已经十一岁,打小这孩子就爱练武,如今已经跟着杨一凡学了五六年了,武功大有长进。只是他从小上山,思想单纯,未经俗世的打磨,还很短练。徐良得空就把徐宁喊到身边给他讲自己当年在开封府的这些经历,促进孩子成长。徐宁每次都听的津津有味,脸上流露出向往的神情。徐良看孩子这样,也是阵阵的心疼,心想着看来得找个机会让孩子下山锻炼了。

这次接到白春和书安的信,老西儿非常高兴,一是多年未见的朋友可以再见,自己的那份相思终于可以解了;二是也好让儿子趁机下山见见世面,好好历练一下,所以徐良很痛快地回了书信,表示自己一定到。徐良把门户上的事交给杨一凡料理,自己带着妻儿和两位徒弟方宽方宝赶着马车早早离开武当赶奔京城。十月初徐良一行人就到了河南地界,老西儿见时间尚早,便没去开封,而是带着儿子在周边转转,历练江湖。

再说白云瑞,云瑞喜欢清净,如今落户峨眉山,虽说有许多门上的事务要打理,抽空再向师父师叔们请教武艺,也收了几个小徒弟,倒也不觉得无聊,比起当初刀尖上舔血的日子,显得轻松自在,无拘无束。只是每当想起当初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便会唉声叹气。如今自己在峨眉,三哥在武当,书安和白春却远在东京汴梁,想见一面都难。这次收到侄儿白春和书安的信,邀请他和三哥徐良一起回京城给嫂子过寿,云瑞也是高兴不已。白云瑞多聪明,他知道嫂子的寿辰是冬月初八,离过年还有将近两个月,白春和书安信中特意叮嘱要自己把门派事务处理好,年节在京城过,便猜到端倪。云瑞心想这一定是二人思念我和三哥,找了过寿这个借口而已,唉!其实我的内心又何尝不是思念大伙呢。

来到十月初,云瑞提前把门上事务梳理得井井有条,向弟子做了交代以后跟老师夏侯仁请假。老剑客知道徒弟的心思,嘱咐他一路小心,家里不必挂念。云瑞谢过师父,带着家眷离开峨眉起身赶往东京汴梁。虽然云瑞已多年不再为官,但是白将军府却一直都在。当初上峨眉时,留了白喜和几个家人留守东京,照看门庭。一路无话到了东京,进了将军府,白喜上前迎接。云瑞耐着性子住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一早便带着夫人盖飞霞和陆小英,还有两个孩子,一起赶赴开封府。到了开封府,门上人都认识,一见是白云瑞来了,赶紧撒脚如飞进里通报。时间不长,房书安和白春带着众人接出来了。云瑞眼尖 一眼看到对面一个熟悉的身影。此人九尺高的身材,面赛紫羊肝,两道刷白刷白的白眼眉,正笑呵呵看着自己。云瑞先是一惊,接着大喜,喊道:“三哥,您什么时候到的?小弟想死你了。”

“额……老兄弟,三哥我比你早到几天,我也想死你了。”

兄弟二人抱在一起,亲热劲儿就甭提了,只是云瑞看着徐良空荡荡的左臂管,心中不是个滋味儿。想当年叱咤风云的多臂人雄,三手大将,如今却只剩下一条右臂,怎能不让人痛惜?云瑞念及往事,眼睛有些湿润,他拉住徐良问道:“三哥……这……这些年……你还好吧?”倒是徐良,似是毫不在乎,笑呵呵地答道:“老兄弟,我挺好的,就是总想你们。”看他们亲热够了,房书安和白春这才过来行礼。大概是因为多年不见,两个人“噗通”一声就跪下了,眼泪还落下来了。

“叔叔在上,春儿拜见叔叔。”

“嗯……老叔在上,书安给老叔磕头了。”又是那熟悉的拉鼻儿声。

白春也就罢了,毕竟是晚辈,房书安偌大的年纪,头发都白了,当着孩子们的面给自己行如此大礼,云瑞当即被臊得满面通红,忙上前扶起老房道:“书安,你这么大岁数了,岂能向我行此大礼,快请起。春儿,你也起来吧。”

“老叔,此言差矣,不管到什么时候,您也是我老叔,侄儿给叔叔行礼,天经地义。”书安说完,冲着身后一招手:“世龙啊,过来。”这时,从后面走出一个小孩儿,长得干净利落,眼睛里透着机灵,高高的鼻梁,大大的鼻头,薄片嘴,一笑俩酒窝,显得那么可爱。

“世龙啊,今天你来开封府,还真算来着了,前天刚见了你干爷爷,来,我再给你介绍介绍这位。这位就是你倾慕已久的追风神剑白云瑞,上三门的总门长,唉,说了你也不懂,就是我老叔,你爷爷,快,叫爷爷!这两位,是你奶奶,快磕头,叫奶奶。”老房一指云瑞和两位夫人给儿子介绍说道。

这声爷爷奶奶一出口,云瑞臊的脸更红了,身后的盖飞霞和陆小英更是臊得想找个洞钻进去。刚想说什么,却听得那孩子开口了,孩子小,声音脆生生得那么好听。“爹爹,您那么老,头发都白了,白爷爷却如何这般年轻?我应该叫叔叔才对。还有两位奶奶,如此年轻漂亮,怎么能是奶奶呢?我应该叫婶婶吧?”

“住口!我叫叔叔你也叫叔叔,难不成你是我兄弟?快跪下,叫爷爷!”

那孩子满心不情愿地跪下行礼,各自介绍之后,房书安又拉着房世龙,给云瑞的孩子们行礼,孩子迫于压力,撅着嘴挨个行礼。大人们还要谈话,小孩子玩性大,坐不住,再说有些话当着孩子面也不好说。于是徐良把儿子叫到身边嘱咐道:“宁儿,这里你年龄最大,要带财,你带着弟弟们出去玩吧。”房书安见状也喊房世龙到身边嘱咐道:“世龙啊,你整天疯跑,对开封最熟,还不尽尽地主之谊,赶紧带着两位小叔出去玩玩?切记中午一起回咱家吃饭。”

“放心吧,爹,中午我们准时回家。”

小孩子们之间自来熟,尤其是房世龙与徐宁已经相处一天多了,玩得非常投缘。今天又来了白鹤羽,房世龙像个小大人一样,拉着鹤羽和徐宁就往外跑,三个小孩欢天喜地的出去玩耍了。房世龙刚出门转头又回来了,老房见儿子去而复返,忙问道:“世龙啊,怎么又回来了?”

房世龙扑闪着眼睛问道:“爹,灵儿姐一个人孤零零的,多没意思啊,她怎么不跟我们一起出去玩?”

“灵儿,你也跟着世龙去玩吧,记得好好照看弟弟们。”盖飞霞笑着说道,白云瑞也微笑着点点头。

其实灵儿心里早想出去玩了,只是女孩子腼腆,母亲没发话她不敢出去。现在父母都点头了,白灵儿高兴的像只小鹿,房世龙一把拉住灵儿向外跑去,很快外面传来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孩子们出去了,屋里剩下大人们,大家边喝茶边聊天,话题自然先从孩子们开始。徐良见云瑞这次没带白继忠前来,便问道:“老兄弟,继忠怎么没来?想想自打他五岁以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今年有十三四岁了吧?”

“嗯……可不是嘛,我干老说的是啊,继忠我小兄弟怎么没来呀?”

云瑞没说话,盖飞霞接过话头道:“三哥,书安,你们还记得当年之事吧?我和东方妹子前后脚怀孕,我生的姑娘夭折了,云英妹子生下灵儿后不幸故去。灵儿这孩子自幼命苦,没过百天便被那毒手婆婆盗走,你们都在边境迎敌,幸得书平和展大叔出手相助,这才抢回灵儿。从那次事情以后,我便发誓此生再不让灵儿受委屈,在未征得云瑞同意的情况下,我把继忠送到九江府盖家庄我父亲那里去了,算算到今天应该有八年零三个月了。”

“三哥,书安,这些年我门户上的事情也多,峨眉与九江又相隔千山万水,我们爷俩也只见过一两次而已。”白云瑞提起儿子白继忠,情绪有些低沉。

“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把孩子送走,让你们父子离散……”盖飞霞深深地自责,眼睛湿润,说话有些哽咽。

“姐姐,不怪你,您是深明大义之人,我们都明白,您为了给灵儿全部的母爱才这样做的。”陆小英拉住盖飞霞的手安慰她说道。

“是啊,夫人,这事不怪你,我知道你心里也难受,多少个午夜梦回,你都叨念孩子的名字,论思念之苦,你犹胜于我。再说,上次父亲来信不是说了吗,继忠这孩子身体康健又拜了名师,武功进展神速,只要孩子好,咱们做父母也欣慰了。”

徐良和房书安也趁机劝说,盖飞霞破涕为笑。老房适时转移话题,天南地北,无所不谈。徐良和书安都是善言之人,人也风趣,逗得大家一直笑,气氛瞬间扭转。严英云,盖飞霞和陆小英都是江湖侠女,不像普通女子那般扭捏,自然该笑时陪着大家开怀大笑。只是今天突然到访,直接来了开封府,少了玉花和仙儿,倒显得美中不足。又略坐一会,老房和白春提出先拜访府尹颜大人,然后再回房府吃饭。徐良和云瑞与颜大人相熟,虽说自己已经不是官身,但是今天来了开封府,于公于私理当拜望。老房和白春说办就办,带着徐良和云瑞先到上书房见过颜大人,颜查散对二人亲切不已,双方寒暄,免不了一通热聊。末了,老房和白春告假,颜大人知道他们和徐良等人义气相投,在开封府免不了条条框框限制,聊得不尽兴,特意准假五天,让他们回家好好相聚。老房和白春谢恩,徐良和云瑞也谢过颜大人,四人离开上书房回到校尉所。

众人商定,今天在房府热闹,明日白春宴请,后日云瑞提出做东,请大家到白府一聚。书安和白春把工作做了交接,陪着众人离开开封府,臭豆腐冯渊和龙天彪外出公干,不在府中,孟奎在家留守,今日也告了假,一起陪着回来。方宽、方宝和书安、孟奎师兄弟情深,四人有说不完的话题。谈到当年书安结婚的趣事,老房得知是二小出的损主意,撺掇孟奎一起坑自己银子,一路笑骂二小没良心,当年的好酒好菜都进了狗肚子。师兄弟四人插科打诨,一路笑语欢声。

到了房府,玉花早做好了准备,姐姐金花,仙儿等等都来了,大家围坐一起,互诉衷肠,道尽相思之苦。老房早已经派人请了京城最有名的聚仙楼的厨师傅来家里掌勺,房府上下忙活起来。中午饭时刚到,房世龙带着徐宁、白鹤羽和白灵儿回来了,一进屋几个小孩嚷嚷着结拜的事。原来房世龙是个小大人,他带着三个小孩在开封府周围东转转,西走走,哪有热闹往哪凑。后来走累了,房世龙请客,找个小摊喝热糖水,正好旁边有说书人在讲故事。四个小孩被说书人绘声绘色的演讲吸引住了,说书人讲的是什么故事啊?讲的正是五义结拜的故事,从大五义结拜,五鼠闹东京开始一直讲到高家店小五义聚首,讲到徐良和白云瑞官居二品,为国建功立业。

四个小孩围在一起听的津津有味,尤其是听到父辈们行侠仗义的英雄故事,更是心潮澎湃,纷纷有效仿之心。房世龙打小就希望成为徐良和白云瑞那样的大侠,今天正好与徐宁、白鹤羽投缘,于是提出咱们何不也结拜来个小小五义,徐宁和白鹤羽都同意。徐宁年长,想得稍微多一些,就见他说道:“当年我爷爷和鹤羽爷爷是五人结拜,人称大五义,我爹爹也是五人结拜,人称小五义。咱们现在只有三人,怎么称为小小五义呀?”

“怎么是三个人?不是还有我姐姐吗?咱们是四个人。”白鹤羽奶声奶气地说道。

“女子不能结拜,咱们只有三个人。”徐宁解释道。

白灵儿一听自己被排除在外,不能结拜,竟急得哇一声哭了。房世龙偷偷小声劝道:“灵儿莫哭,世龙最喜欢和你玩,以后咱俩单独结拜,这是秘密,千万别告诉别人。”白灵儿听房世龙这样说,转悲为喜,止住泪水。

“姐姐不结拜,咱们三个人,不够五人怎么办?”

“这个好办呀,咱们三个先结拜,等以后遇到合适的再加两人就好了。”房世龙答道。

徐宁同意,三个小孩一排年龄,徐宁最大,房世龙次之,白鹤羽最小。三个小孩当即学着书中人那样面北磕头,拜了把子。结拜完,四个小孩兴高采烈往回走,要把这个喜讯告诉爹娘,这才有前面进屋嚷嚷结拜的事情。

“房世龙,我说你小子想什么呢?这两个可是我的小兄弟,你还想跟他们做兄弟?怎么?转了一大圈,合着你是想跟我称兄道弟?”这一番话说完,大家都乐了。这时候徐良说话了:“书安,依我看,以后,你就别叫我干老了,我叫你书安,你叫我良子,不是挺好吗?”

“是啊,书安,以前都是玩笑话,从今开始都改了吧,你和三哥、云瑞兄弟相称岂不是更好?”严英云道。

“嗯……干老啊,您这是不认我了吗?”房书安闻听此言,眼泪差点掉下来。

“没有,没有,只是我总觉得我们之间不应该是父子的关系,而应该是兄弟。”

“不行啊干老,到啥时候您都是我的干老,这个改变不了。”

“书安啊,其实这些话我早就想说了,今天既然三哥提出来了,我就想把心里的话说出来,不知道书安可否听云瑞一言?”白云瑞一直没怎么说话,他本就不善言辞,就坐在那里看着大家心里就挺高兴的,听到三哥徐良把话说到这里,云瑞这才把话接了过来。

“老叔啊,您这是什么话,您是长辈,有什么话您就直说,侄儿洗耳恭听。”

大家都把目光转向云瑞,不知道他要说些什么,只见云瑞倒了一杯茶,站了起来,直接走到房书安面前:“书安,论年纪,我其实应该叫你一声叔叔,可是这么多年了,你却一直叫我老叔,说真的,云瑞受之有愧。云瑞幼年丧父,如今母亲也走了,身边最亲近的人就是三哥和你。这几年春儿在开封府任职,也幸得有你在身边提点照顾,云瑞感激不尽。如今云瑞已为人父,不再是当初冲动鲁莽的混小子,我也深知为人父的责任。书安,我与你只有兄弟情义,实无长幼之分,你对我的帮助犹胜长辈。今日云瑞以茶代酒,敬你一杯,以后咱们就兄弟相称,那声老叔从此就免了吧。”云瑞说完,向房书安鞠了一躬,然后把茶一饮而尽。

“老叔,您这样说,真的是折煞侄儿了……”

“房大哥,曾经的云瑞,年少轻狂,犯了很多错误,惹了许多是非,幸得三位恩师,还有各位兄弟的庇护,才得以走到今日,也曾两次被奸人陷害入狱,幸得你舍身相救,才得以洗清冤屈。在云瑞心里,一直把你当兄弟看待,所以,您担得起这句大哥。”云瑞说到这里,眼中湿湿的,那些年的一幕幕在眼前闪过,怎能不令人感动。

“老叔啊,这真不行啊,再说了,都叫了这么多年了,忽然改口也不习惯不是?您依然还是我老叔,我干老还是我干老,这件事情,一辈子都无法改变了。”

听到此处,徐良也走了过来:“书安,云瑞说的也是我想说的,你年长我数岁,怎好叫我干爹?当年徐良年轻不懂事,如今徐良也做了父亲,明白了作为父亲的责任。徐良于你,一没有尽父亲的责任,二没有尽师父的义务,真心受之有愧。如今我们兄弟二人皆已辞官多年,你仍在朝廷为官,再这么叫,有伤官家体面。咱们大家相隔千山万水,见一面已是不易,何苦把时间都浪费在这些繁文缛节之上?倒不如大家把酒做兄弟,开怀畅饮,岂不快哉?”

“可是干老,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何况我叫了您那么多年的爹呢,儿子实在是改不了口,而且也于理不合不是?”

徐良苦劝,老房执意不肯,还搬出当年的事说道:“干老,若不是当年认了您,我怎么能脱离贼道走上正途?您就是我的重生父母、再造爹娘。我的命、我的一切早已与这一声干老捆绑在一起,再也无法分开,恕孩儿万难从命。”

徐良思索半天,抬头看看云瑞,再看看老房道:“书安,既然你这么坚持,我看不如这样吧,咱们之间的关系不传辈,也就是说咱们各叫各的,至于孩子们,就随他们吧,他们想结拜,就让他们做兄弟好了,你看怎么样?”

云瑞见书安如此坚持,也无办法,只好点头说道:“三哥,书安,我看就这样吧,总不能让孩子再延续咱们的辈分,这样也不公平。”房书安挠了挠大脑袋,然后戳着房世龙脑门噗嗤一乐道:“合着到了最后,你小子到底成了我兄弟。”大家听到此话,又是一阵大笑……

午饭时间到了,房府大排宴宴,弟兄们开怀畅饮,追忆过往的曾经,聊到高兴处开怀大笑,聊到悲伤处纷纷垂泪……第二天白春请客,弟兄们继续欢聚。冬月初八,白氏过寿,大家又好好热闹了一番。欢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一转眼就过完了年。出了正月,徐良和云瑞挂念门户上的事情,纷纷告辞回家,老房和白春等弟兄依依不舍。几个孩子两个月来相处的跟一个人似的,临分别更是不舍,各个哭得跟泪人相似。结义的哥仨互相交换了信物,房世龙偷偷把自己最心爱的一把小刀给了灵儿,灵儿也给小房留了一只玉镯,两个孩子心中对对方有种莫名的好感,如今就要分别,心里空落落的,真是怅然若失……

房书安跟二爷介绍了这段儿子结拜的往事逗得二爷开怀大笑,笑过之后,二爷正色道:“书安,你这次特意来武家寨,不会只为了给我讲故事吧?”

“嗯……二爷,您真是明察秋毫,我这次来是给儿子拜师来了,当年您可是答应收我儿子为徒。”

“哈哈……书安,我说过这话吗?”

“二爷,您别逗我,我可是当着儿子面拍了胸脯的。再说这小子最崇拜您,除了您,别人也管不住他。”

“好吧,书安,这话我确实说过,不过呢,收不收世龙为徒,我还得看看这孩子有没有练武的天赋。我看这样吧,世龙先在我身边呆半年,如果他是可塑之才,我便收他为徒,如果他不是练武的材料,半年后我把孩子给你送回去,你看怎么样?”

老房刚要说话,就见房世龙噗通跪在二爷面前,崩崩崩磕了三个响头,一边磕一边说道:“老师在上,徒儿给您磕头了。”

“世龙啊,我可没说收你为徒,这半年的考察期你要是通不过,我还得把你送回去。”

“老师,俗话说得好,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即使我通不过考察,这半年的师徒情分徒儿永远也不会忘,您永远是我的恩师,我给您磕头不冤。”

“哈哈……好孩子,这张嘴随你爹,我喜欢,你起来吧。”

二爷把房世龙拉起来,心里暗挑大指称赞,罢了啊,就凭这孩子的机灵劲,学武肯定错不了。别人家八九岁的孩子还尿炕呢,这小子却能说大人话,前途无量啊!房书安乐得合不拢嘴,心说我儿子有出息,说话好听,三两句话就让二爷高兴不已,这徒弟你不想收都不行。

房世龙从此在武家寨住下,跟随二爷学武。这小子聪明异常,举一反三,一点就透,二爷也是一心传授他武艺。六七年的光景,房世龙的武艺噌噌噌翻着番地长,在年轻一辈之中成了佼佼者。

后文房世龙有哪些故事?小小五义其他几人又有哪些奇遇?

欲知后事如何,咱们小小五义正文再讲。

忠义剑侠图又名小小五义前传26回至此结束,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多多给清风点赞,转发分享支持一下。正传还在创作中,已经陆续更新了111回,请多多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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