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东这片局势波谲云诡的土地上,特朗普的再度登场以及叙利亚局势的快速变迁,仿佛给以色列打开了一扇重塑中东秩序的大门,使其看到了新的可能。以色列空军前退役少将阿莫斯・亚德林和以色列国家安全委员会高级主任阿夫纳・戈洛向美国《外交事务》网站投稿的文章,就聚焦于以色列对中东秩序的塑造以及怎样进一步制衡伊朗,从中能清晰窥探以色列在地区局势里的诸多盘算。
先说说特朗普上台带来的连锁反应。以往历任美国总统出于犹太选票等因素,基本都有着 “亲以色列” 的立场,可特朗普在这方面做得更极致,被内塔尼亚胡称赞为最 “挺以色列” 的美国总统。在特朗普首个任期内,把大使馆迁到耶路撒冷、承认以色列对戈兰高地的主权,这些举措放在过去,那是历任总统想都不敢想的。现在特朗普又要重回白宫了,以色列觉得这是难得的政治利好。
反观拜登政府,行事谨慎,还得顾及国际社会针对加沙人道主义危机表达不满的声音,所以对以色列有所限制,这让拜登和内塔尼亚胡的关系变得有些僵。而特朗普可不管外界怎么说,在支持以色列这件事上,他能毫无顾忌地放开手脚,并且比起民主党人,特朗普对伊朗的关注和敌对态度更明显,这正好契合内塔尼亚胡在地区利益方面的追求,也让外界好奇,等特朗普上台后,以色列在中东尤其是涉及加沙和伊朗的事务上,会有什么样的大动作,那篇文章或许能给些提示。
再看看以色列的军事操作以及由此引发的地区局势变动。哈马斯对以色列发动袭击后,中东出现了几种相互竞争的秩序愿景。哈马斯想通过袭击点燃一场旨在摧毁以色列的多线战争;伊朗和真主党谋划的是针对以色列的消耗战;美国则期望构建一个稳定的中东新秩序,把推动以色列和沙特阿拉伯建交等当作基础。但哈马斯的突袭打破了原有的架构,沙特只能推迟和以色列建交,还得把巴以问题解决了,才会考虑建交这件事,这些愿景也就随之破灭了,以色列只能另寻更实际的办法。
过去的三个月里,以色列可是没闲着,一直在施展自己重塑中东的力量。先是把哈马斯的军事能力给消灭了,还粉碎了哈马斯长久以来的威慑手段,接着又对真主党出手,“斩首” 了真主党领导层,逼得真主党接受了一直抗拒的停火条款,让哈马斯变得孤立无援,也让伊朗失去了得力的代理人。不仅如此,以色列还在伊朗境内展开复杂打击。叙利亚那边呢,阿萨德政权被叛军推翻了,结果就是伊朗失去了耗费大量资源打造的、从本国边界延伸到以色列边境的陆地走廊。以色列试图凭借这些军事行动,重塑中东秩序,推动建立和战场胜利相匹配的政治框架,借助美国支持的阿拉伯 - 以色列联盟,去应对穆斯林激进分子带来的威胁,给巴勒斯坦人谋一个政治未来,保障以色列自身安全,还得确保被扣押的以色列人质能平安回来。
哈马斯发动袭击的时候,其实是有着对中东局势的一番设想的,本以为地区内伊朗支持的各个武装组织会马上协同攻击,还能鼓动约旦河西岸的巴勒斯坦人发起新的起义呢,可实际情况是,它严重误判了地区动态。虽说真主党后来炮击了以色列城镇,伊拉克和叙利亚的什叶派民兵也发射火箭、无人机去破坏以色列的先进防空系统,也门的胡塞武装也掺和进来袭击红海船只、向以色列城市发射导弹,叙利亚的巴沙尔・阿萨德也给伊朗向黎巴嫩转让武器提供便利,伊朗民兵从叙利亚领土攻击以色列,但这些行动都没对以色列构成特别大的威胁,巴勒斯坦起义也没发生。
后续以色列军队在加沙持续作战,哈马斯的军事主力遭到了毁灭性打击。以色列和真主党之间冲突不断,伊朗也对以色列发动了直接攻击,双方你来我往地报复,以色列和黎巴嫩签署了停火协议,而且基本都遵守了这个协议。也是在同一天,叙利亚叛军行动起来,打下了大马士革,还宣布成立新政府,伊朗在这地区的影响力受到不小的冲击,黎巴嫩停火和叙利亚的局势变化造成了地区领导真空,以色列的军事成就就成了重塑中东的一个机会。
以色列心里有着自己的 “中东愿景”,核心就是要在军事胜利的基础上,去和沙特阿拉伯为首的逊尼派阿拉伯国家建立一个温和的地区联盟,把这当作连贯的战略目标。重点就是要应对伊朗这个关键的安全威胁,还要建立统一战线,去抵制土耳其和卡塔尔加强穆斯林兄弟会在阿拉伯世界影响力的企图,同时得给巴勒斯坦人规划出一个政治未来,保护以色列不再受到恐怖袭击。以色列明白自己虽然处在有利地位,但光靠自己肯定不行,得靠美国牵头,联合阿拉伯伙伴一起,给这事提供合法性,把想法变成能在地区发挥作用的实际力量。
具体怎么做呢?以色列打算在利雅得召开一个峰会,邀请美国、沙特阿拉伯、巴林、埃及、约旦、阿联酋等一众中东国家来参加。这个峰会有好几个目标,像是建立美国 - 阿拉伯 - 以色列联盟,推进以色列和沙特之间的正常化进程,打造新的区域安全框架,给加沙制定摆脱哈马斯的路线图等等。还想着增加海湾国家在叙利亚的影响力,把伊朗和穆斯林兄弟会在叙利亚的势力给削弱下去。等加沙那边停火了,人质也都回来了,峰会还得给巴勒斯坦人规划出一个不一样的政治未来,不能再照着以前阿拉伯国家和美国采取的 “两国解决方案” 那样了,得是个灵活、长期过渡的模式,让巴勒斯坦人展示出有效的治理能力,积极消除巴勒斯坦社会里那些极端激进派别的影响。
不过这里面也有不少难题。即将上台的特朗普政府虽说愿意在中东花心思,也愿意用武力保障盟友安全、威慑对手,可特朗普那 “美国第一” 的理念让人挺担心的,他不想在中东投入太多,像叙利亚那边有情况了,特朗普马上就说美国不干预,还可能推动把美军从叙利亚全都撤出来。以色列内部也不省心,内塔尼亚胡联盟里有些极端成员,想着吞并加沙和约旦河西岸的部分地区,甚至想在加沙搞军事统治,这对以色列往后的规划可不是什么好事。而且巴以问题太复杂了,稍微处理不好,以色列的 “愿景” 就可能落空,之前以色列都快和沙特实现关系正常化了,结果哈马斯一突袭,全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