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汉工业遗产——大智门火车站

士心评历史 2024-03-26 04:12:20

原籍武汉的旅英华人范榕先生提供一张晚清时期大智门火车站近照,照片由对武汉很熟悉的意大利建筑师马方济提供。范榕先生同时还提供了一本晚清时期京汉铁路全线开通照片册,其中有张火车开进大智门车站的远景照,与这张近景照为同一场景。

近景照主体部分为一层西洋式小型站房建筑,坡屋顶前出,由斜衬支撑形成风雨廊,门窗及房顶缀有欧陆配饰,大门前放有称重地磅。照片中点处站有两洋人和一着外国传教士打扮的人,其身后站牌下方为中文“汉口大智门”,上方左边为英文“汉口”,右边为法文“城市”。

火车开进大智门车站的远景照

近景照站牌下方为中文“汉口大智门”,上方左边为英文“汉口”,右边为法文“城市”

此前,在有关历史文献照片中,京汉铁路汉口老城区大智门车站前后曾有两座站房,一座是两层砖石结构站房,一座是保留至今的法、德四堡式建筑站房。这张照片的出现表明,1906年京汉铁路开通时,曾建有一座小体量的欧式站房,这座站房何时拆毁重建了第二座站房?有待查证。

大智门车站的历史碑记

京汉铁路大智门火车站相继毁建的这三座站房,延续了一百多年历史,是中国早期铁路建设史和武汉城市发展的见证。

京汉铁路开建时名为卢汉铁路,从提出动议到正式开建,达7年之久,其中主要难题在筹款。张之洞预计全路造价银1600万两,最终定于“暂借洋款”。

1896年5月,盛宣怀出任铁路督办,向比利时银行借款450万镑(合中国库平银3750万两),卢汉铁路动工。

卢汉铁路后易名京汉铁路,表现了大清朝廷对铁路犹如“小伢放炮仗——又爱又怕”的心态。在19世纪七八十年代,晚清朝廷顽固派极力阻止修铁路。

光绪十五年(1889年)三月初二,张之洞上奏修北京至汉口铁路,被朝廷给予照准。开工修建之初,清廷顽固派依然对这个“害根本、害风俗、害财用”的“妖物”怀有戒心,为避开京师重地,将起点定在京郊的卢沟桥,终点定于汉口,故名卢汉铁路。待到1906年建成开通时,朝廷已于庚子国变后痛定思痛,再续洋务,默认铁路被外国人延伸至北京城的正阳门,名称亦改为京汉铁路。至民国十七年(1928年),北京又改为北平,亦改称平汉铁路。

1906年3月,汉口至北京正阳门全长1214.49公里全线建成通车,4月1日举行通车典礼,清廷派张之洞与直隶总督袁世凯验收,大智门火车站当时所建站房,便是这张新出现照片中的建筑。

第二代站房毁于战火

大智门车站的第二代站房占地800平方米,主楼两层,斜面坡顶,弧形拱券门廊,方形砖雕壁柱,两侧配以单层附楼。1911年10月10日,武昌起义阳夏保卫战中,大智门车站的部分建筑被炮火损毁。

现在的保留的大智门车站站房建筑建于1917年。由比利时贷款,法国工程师设计,建筑面积4000多平方米,为法、德式四堡建筑。

大智门车站的第二代站房辛亥革命阳夏战争时期被战火毁坏

守卫法租界的外国士兵,背后是大智门车站的第二代站房

大智门车站阳夏战争中的死难者

英国国家图书馆收藏的照片,原解说为“清朝军队在大智门火车站,汉口,1911”

火车一响、黄金万两

大智门火车站与汉口城堡有着密切的关系。1864年,为防后湖水患和捻军南下,汉阳知府钟谦均、县令孙福海与汉口绅商胡兆春筹集商款修筑汉口城堡,上起硚口,下到一元路设八个城门:玉带门、居仁门、由义门、循礼门、大智门、通济门以及东西两个便门。卢汉铁路修筑期间,汉口市区建成了江岸、大智门、循礼门和玉带门4个车站,几座城门所在地均成为与铁路垂直的交会点,随着汉口城堡的拆除和城墙的消失,新的商业街道空间开始形成,而以铁路站房为核心的商业辐射形态日渐成型与完善,从整体上改变了武汉在近代中国经济中的格局。

京汉铁路通车前,从北京运货到武昌,沿着古驿道要走27天,有了铁路后,“普通快车60小时可以到,快车只需36小时“,而且运货量也不可同日而语,汉口的商品流通总量迅速增加了4倍以上。

抗日战争时期,大智门火车站风云际会。1937年9月17日下午,国民革命军第9军军长郝梦龄正是从这里北上抗日,血战成仁,终得马革裹尸还;1938年春,八路军副总指挥、横刀立马的彭德怀在这里莅临武汉;台儿庄战役中,国民革命军41军122师师长王铭章以身殉国,灵柩经大智门车站运抵武汉,这一段段往事为老站书写了一页页浓墨重彩的历史篇章。

汉口男女童子军组成的鼓乐队伍为王铭章送葬

汉口广货同业公会游行队伍为王铭章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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