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朝以来的大一统+中央集权模式的利弊

沉默的寒蝉 2024-12-27 22:19:59

古代东方的大一统+和中央集权模式,有利于国家资源的快速调动和集结,行政系统执行力强、效率高,朝廷政令能快速推行到基层。但效率背后的代价却是底层百姓的诉求被无视,话语权被剥夺,利益时刻被侵犯,随时被牺牲。《大明王朝1566》里那句“再苦一苦百姓”,就是大一统王朝里底层人民的命运被轻易摆布的写照。在这种社会里,统治者解决问题的常规路径就是让无权无势的百姓承受所有痛苦。

另外大一统和中央集权的模式会导致社会缺乏试错机会,因为“老板"只有一个。哥伦布最早的“老板”西班牙否定了他的航行方案,结果他就找了愿意支持他方案的葡萄牙当“老板”,然后就发现了新大陆,而这在东方是不可能的。

缺少试错机会还不是大一统王朝最要命的地方,最要命的是缺乏纠错机制。

当最高统治者决策错误时,不管错的多离谱,只要它想做,全天下都没人能阻止。结果就是所有人都要为一个人的错误买单,而最惨的从来都是底层老百姓。

当统治者决策正确时,会有集中力量办大事的奇效,但所产生的好处,百姓多半没份。这种体制下的老百姓无权又无势,毫无话语权,自然无足轻重。统治者会心安理得拿走所有好处,百姓能吃点残羹冷炙都算统治者“开天恩”。搞不好统治者还能自我感动一波,觉得自己“爱民如子”。

统治者决策错误,百姓最惨,决策正确,百姓也很难获利。可悲的是不管统治者决策是对是错,事后都会有许多人无脑称颂。决策正确,就添油加醋的吹捧,把一分说成是十分百分;决策错了,就颠倒黑白的洗白,为统治者撇清责任。实在是洗不掉的,就试图掩盖隐藏。随着时间推移,统治者的错误甚至罪责要么被逐渐淡忘,要么成了所谓的功绩,那些明君圣主的故事大体都是这么来的。

和古代东方的中央集权不同,古代欧洲是分权的,因为它在行政上是分裂的。欧洲是分裂的,欧洲各国内部也是分裂的。国王、领主、教会分治欧洲,他们互相牵制互相制衡。这种模式下行政效率般不会很高,毕竟有话语权的人太多了,搞不了一言堂。没有谁具备碾压所有对手的权力,自然就需要在权力之外寻求支撑,这样的环境有利于培养契约精神和个人意识。

因为分权,古代欧洲的统治者权力不够大,对社会的控制力不够强,统治者很难完全掐断其他思想的传播,这为科学和民主提供了发展空间,欧洲才有了迈入现代文明的机会。

除了个别时期,古代东方对思想的控制都非常严格。一旦事发,不仅思想犯本人要被处死,他的儿孙也要一起跟着处死,妻妾女儿要被充作官伎,其他直系亲属流放,同族也要遭殃。部分皇帝甚至会以此兴起文字狱,把很多跟思想犯没有血缘关系的人也牵连进来或杀或流,这些东西在古代欧洲是完全不能想象的。文艺复兴之后,欧洲思想最落后的统治者就是教廷,然而教廷也就处死过一个思想犯(布鲁诺+),而且仅限于处罚本人,思想犯的家人、家族及亲朋好友都没受到牵连。

驱逐或坐牢是古代欧洲统治者对思想犯比较主流的处理方式,越往后,对思想犯就越宽容。像马克思这种思想和统治者相左,然后不停公开发表当权者厌恶言论的人,如果活在明清,文字狱是跑不掉的。但是他生在普鲁士,所以他的结果就是被普鲁士当权者驱逐。他流亡到英国,然后完成了资本论。其实马克思的思想和英国当时的统治者也是相左的,英国统治者也不喜欢他,只是英国统治者比起普鲁士统治者又要更宽容些。

不光思想犯如此,对政治犯的处置也是类似的。像拿破仑这种政治的失败者,如果在东方,肯定是灭九族的结局,怎么可能只是流放。甚至到最后拿破仑死了,他的后代还可以继承他的爵位和财富,这在古代东亚绝不可能。东方的政治博弈多数都是你死我活的零和博弈+,而西方的政治斗争没那么残酷。

虽然古代东方大部分时代思想控制都非常严格,但也有相对活跃的时代,比如春秋时期。当时天下有很多互相竞争的统治者,人才在这样的环境里有更多的选择,也有更多的言论空间,这才有了百家争鸣。但在统一之后,言论空间一下就没了,甚至到了“偶语诗书+者弃市”(两个或以上的人谈论先秦经典,一旦被发现就要被拉到闹市去杀头)的程度,这种环境下怎么可能诞生科学和现代制度,又怎么可能引领世界文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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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的寒蝉

简介:战狼国里安安静静的一只小寒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