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怀中,向你敬最后一次军礼!

雁枫情缘 2023-01-31 19:59:49

作者王端阳wdy

昨天晚上,收到杨浪一条留言,问我是否知道徐怀中走了。我还没听说,便给小玲(冯牧的女儿)打电话。小玲说,她也是刚知道,她已和老于(于增湘,徐怀中爱人)通过电话,徐老是1月14日在301医院去世。

当晚小玲在自己的朋友圈中发了这条信息,还发了她于2014年拍的一张徐老的照片,她说徐老非常满意。望着这张照片,我沉思了很久……

夜里,我不断地回忆与徐老交往的情景,早上起来,就开始把这些历史的碎片拼凑起来……

我是通过老于认识徐老的。1971年9月,我从独龙江一连当兵一年回到军区宣传队创作组,那时话剧队和舞蹈队的创作人员还没分开,老于是副组长。我们曾多次一起下到边防的前哨排体验生活,我们很谈得来,关系也很好。那时我就知道了老于的爱人是徐怀中,他在宣传部(文化部还没恢复),具体什么职务不清楚,也不关注,但我知道他是全军一位很有名的作家,他曾写过一部长篇小说《我们播种爱情》,受到批判。我对他是十分敬重的。

老于还常邀我到他们家玩,我翻了一下日记,其中有一篇,反映了徐老当时的一些想法,对我今后的创作有很大的影响。

1972年11月5日

中午去政治部,正遇到郭明效,到他家坐了坐。又去老于那里,她正洗衣服,后徐怀中回来,邀我到楼上去谈了会儿。他也讲许多文艺上的事还没有定论,第九、十两次路线斗争如何反映,有些问题过几十年后再回过头来看就清楚了,被人认识了,现在还要看一看,如果写,很多问题无法处理。过去一些手法是否可以用,违心去写,光喊些口号又没意思,光喊口号,实际上政治水平就这么高,不会有深刻的思想力量。他们让他女儿还是读了很多书的。我们还谈到孙犁及他的作品,还有梁斌。一见面,他先问到我父亲的情况,还提到孙犁结婚的事。临走,送给了我一大一小两个活页本,一是解放军报社的,一是国防战士报社赠的。

他说的“很多书”是指世界名著,也劝我多看一些,并把他收藏的《约翰·克利斯朵夫》借给我。那时这部书是禁书,很难看到的。我也曾把我父亲寄来的《朱可夫回忆录》借给他。他对我写的电影剧本也提过很中肯的意见。

1974年冯牧来云南期间,他和老于多次到九号(军区司令部招待所)看望冯牧,有时我也在场。后批林批孔,军区有人放风:是谁把周扬的黑干将冯牧请到云南来了?要揪黑手。当时冯牧还没“解放”,确实是应昆明军区副政委雷起云的邀请来云南“散散心”的,冯牧自己称之为“避难”。社会上还流传一些说法,甚至说徐怀中是冯牧培养的……我把这些流言和冯牧讲了,冯牧沉浸了很长时间,说:不能那么说,1965年召开的全国工农兵业余作者大会,我是特别关注了两个人,一个是黑龙江的工人作者丛深,他写了个话剧《千万不要忘记》。一个就是部队的作者徐怀中,他写了部长篇小说《我们播种爱情》,谈不到我培养。要说这个大会还是做了一些好事的,但造反派说这是给周扬的文艺黑线贴金,不是说黑线嘛,怎么还干了好事?

1974年12月昆明军区搞的师级陆空军事演习,李达副总长、萧克将军都来观摩。总指挥吴效闵副司令特邀冯牧观看,我们创作组的几位同志在老于的带领下也去了。在等待的期间,我们去了阿诗玛的故乡——石林和长湖。

长湖。右起:于增湘、冯牧、万于骥、王端阳、汪遵熹、雷英。

1979年中越战争之后,徐老在文山至开远一带采访和创作,我在砚山见到他。正是在这里,他写出了轰动一时的中篇小说《西线轶事》。

1979年3月20日

随柯林谓(记者)、李友诚、杨干事(40师)先后去119团、118团、120团给荣立一等功的战士拍照。

路经120团时,去看了一下徐怀中。

后来他调回总政,我调到铁道兵,不在一个系统,没有直接的联系,只是在冯牧家和一些社会活动中见见面。

老于有时还会邀请舞蹈队的去她家做客,小孔也去,我不是舞蹈队的,也就没去。

2009年7月,我曾去徐老在黄寺的新家拜访,留下了这张珍贵的照片。

2016年在现代文学馆举办的第四届冯牧文学奖颁奖仪式上,见到徐老和老于。

我和小玲站在徐老两旁,后面是老于。

2019年在纪念冯牧百年诞辰座谈会上,再一次见到徐老,小孔问徐老多大年纪了?徐老说90,可看上去身体还相当不错。没想到这竟是最后一次见面。

看着小玲拍的徐老的照片,我不知说什么好,只是向徐老默默地敬了一个军礼!

最后还想说一句,在这个冬季,我们昆明军区的老兵走了好几位:鲁威、肖健、陆柱国、万于骥、刘希圣、熊小明、许惠春、梁远峰等。我也向他们表示深深的哀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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