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故事/虚构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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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正是清晨,厂部办公楼的外面,有三棵树龄达到几十年的红棉树,树上有鸟儿在啄食着红棉花的花瓣。
远处是一片荒芜的野地,仿佛在期待着开发。
顾长风在面对着副厂长张志民的劝阻,他眼里含着光,但神情却无比坚毅。
他对张志民说:“张厂!上次我没有控制好时间,以及当时身体状态并不是太好,这次如果我下去,一定能把握时间,完成任务!”
紧接着,顾长风又说,哪怕这一次修不好,但至少可以找到机器的问题症结所在,日后有针对性的慢慢修。
否则的话,这机器罢工多久,是难以想像的。
张志民虽然心里担忧,对顾长风是爱惜无比,可他却看得出,顾长风的决心有多大,顾长风显然是为了工厂能继续正常生产,而奋不顾身。
而他又很是清楚,除了顾长风之外,确实是没有人能修得了这个机器。
这时,在旁边的常务副厂长李学成,还有副厂长周延梅,都站起来,走上前去对张志民和顾长风进行劝说。
并且李学成向顾长风询问,是否顾长风真的认为身体没问题,以及能控制到在机器内作业的时间。
顾长风很严肃认真的向李学成保证,他绝对能控制得住时间,以及他不会让自己出事,毕竟他也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当儿戏。
李学成最终跟张志民和周延梅都静下来商议,他们作出了一个决定,让顾长风再进机器一次,但必须要让厂医对顾长风作一个详细的身体检查,以确保顾长风完全没有任何身体问题。
一旦顾长风的身体指标哪一项不行,都必须取消这个抢修计划。
而且,在这个抢修过程中,两个厂医必须在场,随时可以在顾长风有什么问题时,立刻抢救。
吊着顾长风的缆绳,必须是可以让几个人随时紧急拉,把顾长风拉上来。
顾长风在听到三个副厂长的决定和叮嘱后,他眼里含着热泪,露出欣喜的笑容并说,感谢厂领导们给他这样的机会。
当天,顾长风就在张志民的陪同下,去厂医室那里,接受了详细的身体检测。

最终证实,他的身体没啥问题,可以进行高强度的作业。
当顾长风再一次站在几十米的机器设备上方,接受缆绳的捆绑,被吊进机器内部时,三个副厂长都在现场进行指挥调度。
而这一次的抢修任务,有几十人参与,整个车间里里外外都挤满了厂内大小干部和职工。
结果这一次,顾长风被吊下去,他果然是能控制好时间,并且也掌握好身体的承受程度。
在半个小时后,他被拉上来,并没有显出什么身体异样,但却是愁容满脸,并且极无奈。
他对三个副厂长说,他在机器里全面检测过,发现里面有一个内燃机。
正正是这个内燃机出问题,导致了机器失灵故障。
而这个内燃机的型号是CLM225,是欧洲产的结构最为复杂的一款内燃机。
顾长风自问不是内燃机方面的专家,他无法修复这个结构复杂的内燃机。
并且这个内燃机不可能拆卸出来,从而送到国内某个地方或者是国外去修理,因此眼前的问题,可以说是解决起来难度极大。
三个副厂长都眉头紧皱,忧心不已,可他们却看得出,顾长风已经尽力,因此提出让顾长风到厂医室打一个葡萄糖补充体能,修机器的事,再慢慢从长计议。
可顾长风却说,他不需要打葡萄糖,只想尽快和厂领导们一起商议解决应对之法,毕竟工厂停产一天,这损失都是很不少,大部分员工也没事干,人心涣散。
最终,一个紧急会议在现场召开,十多个厂内的领导干部,与顾长风这个曾两次进过机器的维修组组长一起,群策群议,商量最快最好的解决方案。
经过两个多小时的讨论后,常务副厂长李学成收集所有的意见,让办公室主任毕秋霜整理。
他与张志民副厂长和周延梅副厂长又进行一次最后的商议,终作出一个决定,在全厂所有人员里面,以及全县范围内,寻找内燃机专业人士,是懂修这种型号为CLM225的进口内燃机。

并且还要说明,这一次的修理工作,是带有一定的人身安全危险性,因此假若是身体不好,那就无法完成这样的工作任务。
经过表决通过后,厂领导们向县委宣传部寻求协助,把这个消息在全县范围内公布并发放开来,无论是电台以及电视频道都能看到,而厂内也张贴了公告,让厂内所有员工都帮忙尽快寻找一下。
一旦有专业人士是懂得如何修复这个内燃机,可立刻前来找副厂长张志民,如果最终能解决糖厂这个设备故障的问题,将得到重酬。
然而,整整两天过去,却找不到这样的专业人士,并没有人前来厂部办公楼,找张志民。
整个工厂陷入停产状态后,工人们大部分都离厂,在家休息,甚至有人已经回到家乡种地务农,不知道是否以后都得当农民,不能再当工人。
而梁成建,他作为其中一个车间的工人,也因为工厂的停产而没有多少事干。
但他哪怕是没工资收,也每天坚持继续上班回厂里来,看到有什么杂活,就勤快的干。
这天,他和赵崇为以及陆同志三个人,围在车间灰墙边的一角位置,一起下棋,并且倾心交谈。

让梁成建和赵崇为两个青年,甚是惊喜和意外的是,他们拜陆同志这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为师,本来是学文化以及诗词还有书法的。最终他们发现,陆同志不仅文化好,书法好,并且在棋术方面,竟是相当的精湛,全厂范围内找不到对手。
因此,梁成建和赵崇为更乐意向陆同志学习的是棋术,现在他们三个人没事干,正好可以一起下棋。
在过去的一些日子里,梁成建和赵崇为本来就是相当熟悉的好工友,而现在他们拜陆同志为师,三个人更是时常一起探讨切磋各种学问,越加的熟悉,情谊越来越深厚。
车间里突兀的水泥地面尽是油垢,虽然被清洗打扫过,可还是黑灰白三色混在一起。
而气味,是特殊的生产气味,只有热爱生产的人,才会想闻,普通人会觉得很难闻。
陆同志跟梁成建对弈时,可以感觉出,梁成建在棋艺上有进步,但这刻却似乎心事重重,脸有概叹,仿佛在想着什么事情。
他于是对梁成建问:“成建!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是家里有什么困难吗?”
梁成建摇了摇头,他对陆同志说:“老师!我现在是感叹着自己有心无力,我以前是修拖拉机的,拆过修过无数的国产内燃机,而现在厂里机器出故障了,我想站出来效力,却自问水平不够!”

陆同志也知道,糖厂里机器故障,并且是寻找着懂进口内燃机的专业人士,他心想,这个厂的领导们,应该是能想到办法的,可拖了这么多天,确实是造成不少的损失。
而现在,当他听到自己的学生梁成建,心怀集体,只想为集体效力,他内心是充满着欣赏和慨叹的。
最终他向梁成建问起,究竟梁成建为啥自问水平不够。
梁成建就说,他也听过那种型号是CLM225的进口内燃机,究竟结构有多复杂,并且他也在平日看过不少关于内燃机技术的书籍,只觉得他如果受到某个专家的指导,或许他可以修得了,完成这个艰巨的使命。
可他只感到,在这个县城的弹丸之地,想找这种内燃机专家,是难于登天。
陆同志一听,即时陷入深思。
过了半晌,他对梁成建说,假若梁成建真有这颗为集体效力的热炽之心,那么他会想办法去为梁成建找一找,从而让梁成建得到指导。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