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万！少一分钱都别想娶我女儿！"老张头拍着桌子，震得茶杯都跳了起来。

王明站在堂屋里，额头上的汗珠不停地往下掉。他看了眼站在一旁的小芳，她低着头，手指绞着衣角，一声不吭。

"叔，您看，我家里实在拿不出这么多......"王明话还没说完，就被老张头打断了。

"拿不出来就别娶！我家小芳可是大学生，在城里工作，一个月工资七八千呢！五十万都拿不出来，以后怎么养家？"老张头翻了个白眼，"再说了，现在村里谁家嫁女儿不是这个价？"

王明咬了咬牙。他在县城开了家小饭馆，这两年生意不好做，攒下的钱也就十来万。可小芳是他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他不想放弃。

"爸......"小芳终于开口了，"要不......"

"你闭嘴！"老张头瞪了女儿一眼，"这事没得商量！"

王明失魂落魄地回到家，看着存折上可怜的数字，突然想起前几天在饭馆听到的对话。几个外地来的商人说，现在农村彩礼高，不如去越南买个媳妇，便宜又听话......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再也压不下去了。王明翻出手机，找到一个中介的电话。

"喂，是张经理吗？我想问问越南新娘的事......"

一个月后，王明带着一个越南姑娘回了村。姑娘叫阿香，长得清秀，会说一点中文。村里人都来看热闹，议论纷纷。

老张头气得直跺脚："这个没良心的东西！我家小芳哪点比不上这个越南女人？"

小芳躲在屋里哭了一整天。

婚礼办得很热闹，王明把攒的钱都花在了酒席上。可新婚之夜，阿香却突然跪在了王明面前。

"对不起......"阿香用生硬的中文说，"我是被逼的......我有男朋友，在越南......"

王明愣住了。阿香掏出手机，给他看照片。照片里，阿香和一个年轻男人依偎在一起，笑得很甜。

"我们那里很穷......爸妈收了中介的钱......"阿香哭了起来，"求求你，放我回去吧......"

王明看着阿香哭红的眼睛，突然想起了小芳。他终于明白，用钱买来的婚姻，终究是一场空。

第二天一早，王明带着阿香去了派出所。在民警的帮助下，阿香终于踏上了回家的路。

从派出所出来，王明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不知不觉走到了小芳工作的幼儿园。透过栅栏，他看见小芳正在教孩子们唱歌，阳光洒在她的脸上，那么温柔。

"王明？"小芳发现了他，走了出来。

"对不起......"王明低下头，"我错了......"

小芳沉默了一会，轻声说："我爸也错了。他昨天跟我说，只要我幸福就好......"

王明抬起头，看见小芳眼里闪着泪光，却带着笑意。

"那......"他小心翼翼地问，"我还能重新开始吗？"

小芳擦了擦眼泪，笑着说："那得看你表现。不过这次，我不要彩礼，只要你一颗真心。"

夕阳下，两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却紧紧依偎在一起。远处传来孩子们的歌声，清脆悦耳，仿佛在唱着新生活的序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