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目前为止华语电影史上仅有的一次巅峰，就是陈凯歌于1993年执导的《霸王别姬》。这部电影以两个老戏骨为主线来展现程蝶衣与段小楼,在这个动荡而多变的大环境中的起起伏伏。

第一是阉人的文化。“阉人”文化对程蝶衣的“两性转变”具有重要的推动意义。也正因为如此程蝶衣在这个世界上的地位才会越来越高。张公公无疑是个变态，在这个时代的悲哀中孕育而出。他被阉了后变成了个太监，从他的肉体上来说他已经不是一个正常的男人了，但是从他的心灵上来说他已经展现出了一种奇异的特征。他现在连自己是男是女都搞不清楚了，连自己喜欢的是男是女都搞不清楚了。

在这部电影里他不但身着内衣与女子演起了黄花大闺房，而且还动用了手中的权利与武力，戏弄了一位年轻的男子——程蝶衣。他就像是一个小时代一个在男尊女卑的社会里，一个不正常的制度就能轻易地阉掉一个人，然后被阉掉的人就会不断地去剥削这个社会的底层。最后由于权利的一道道传递，造成了全社会的精神与心理的分裂。

第二是青楼的风俗。程蝶衣的生母嫣红就是青楼的人，后来段小楼又迎娶了一个叫菊仙的女子。二人都是在青楼里混出来的性子里便多了几分奸诈与豪迈。他们很懂得如何在这个世界上活下去，然而命运最终赐予他们的却是一场惨剧。阿豆的妈妈虽然没有说清楚结尾，但是就像鲁迅说的那样：娜拉离开之后，将会发生什么？

这个世界对他们来说太狭窄了，在这个战火纷飞的年代，等他们把小豆子安置好了，估计还得在这个风雨飘摇的年代里，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至于菊仙她得到了自己的自由，得到了自己的爱，但最后却被自己的爱给掩埋了。身披红色长袍自缢而亡。这一微小个体的命运描写蕴涵了一大批悲剧性的群象。在这个古老的世界里男人比女人更重要这一点就更不用说了。

第三是梨园林文化。梨园弟子也是下九流之辈，但他们好歹也会学习一技之长。修炼本就是为自己争取更多的机会。从电影中我们可以看出关大师对自己的徒弟是一种残酷的折磨。小癞子就是无法跳出这个精神循环，无法摆脱被殴打后产生的精神阴影，所以才会选择了自我了断。在这样一个独特的环境中没有人能够忍受这样的生活。

关于《霸王别姬》一片有的人认为是一部年代戏，通过大的历史视野来解读各个时期的风云变幻；有的人认为这部电影是一场勇敢的同性的爱情戏剧，使我们了解到在封建社会里宦官也可以娶老婆，并且在太监这个特殊的群体之外，还有同性之间产生的真情实意；甚至有人说这是一场扭曲的三角恋爱，这场恋爱告诉了我们，在这个世界上，爱情这种东西是不能当真的，只会把自己的命搭进去。反正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但是张国荣饰演的“程蝶衣”无疑是本剧的“眼睛”、“核心”和“焦点”。他用最女性化的演技，将这个人物所能承受的一切都发挥到了极致。

电影里的角色太过逼真给人一种身不由己的感觉。他一次又一次的反抗，但每一次反抗都让他离自己的梦想越来越远。每次看到，我们都会重新想一想重新审视这部电影，直到最终我们才明白：蝴蝶的戏服，楼台的爱尘，里面的戏服，外面的生活。

在“哥哥”的身上他也看不清生活。一场无奈，一场倔强，一场背叛，一场坚持了一辈子的信仰，熬过了大半代人的煎熬，最终一条绳子一把刀化为一片虚无。而在真实的世界那跳跃的身影，也消失的无影无踪。我们宁愿不要这样的经典之作也不愿意要这样的经典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