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
“老头子,昨晚兴奋得我一宿没睡着。
现在想想,还让我激动得不行!”
老张婶说完有些脸颊泛红,双眼流露出激动的神情。
胖乎乎的老张撅着啤酒肚,手里夹着烟卷,躺在逍遥椅里,有节奏地摇动着椅子。
他眯缝着眼睛看向老伴说道:
“真没看出来,我这根老人参,还能让你这么满意。
这是咱老两口的福气啊,咱隔壁老赵老李早就不中用了。
他俩好几年前就跟老伴分房睡了。”
老张婶听闻此话差点跳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冲过来,抬手就给了老张一巴掌。
“嘿,你个lao东西,想什么呢?
我说的不是这个。”
老张被老伴一巴掌差点呼晕了。
他下意识地闪躲,用手捂着腮帮子,一脸委屈。
老张婶继续说道:
“我说的是,咱们昨天不是接到咱家张海的电话,他说要带女朋友孙芳回来吗?
想想我们就要做公公婆婆了,想到这,我激动得不行。”
老张婶虽然被丈夫挑逗冒犯了一下,并未往深里计较。
还沉浸在不久的将来,儿子张海即将娶妻生子的美好幸福中。
老张婶见老伴瞟了她一眼,一副不服气的样子,又过去推了他一把道:
“老头子,我跟你说,咱儿子对孙芳甚是满意。
用他的话说,如果不出意外,他这次带回来的人,就是他未来的媳妇。
既然咱们儿子都这么认可孙芳,咱俩就随了儿子心愿。
为表达诚意,咱们也做好准备!”
老张吃力地从逍遥椅上慢慢坐起,抽了一口香烟,嘴里吐着蓝色的烟雾问:
“做好准备?咋准备?准备什么?”
老张瞪着他那比黄豆粒大不了多少的小眼睛,茫然地看着老伴。
老张婶笑眯眯地说:
“哎呀,我说你真的是老糊涂了!
既然儿子喜欢孙芳,咱们提前把彩礼钱给她,助儿子一臂之力。
孙芳如果收了彩礼钱,这事就是板上钉钉了。”

2
老张弹了弹烟灰,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
“妇人之见,鲁莽!草率!糊涂!”
老张一句话给老伴的想法给否了。
老张婶不服气。
挪了挪小板凳凑到老张跟前,瞪着牛眼一样的大眼睛盯着他质问:
“你凭啥这么说我?”
老张又吸了一口烟,两只鼻孔喷出两道向下的灰蓝色的烟柱。
“咱们做父母的,是不是应该在儿女婚姻大事上,帮他们把把关?
咱们连人还没见着呢,不知道这姑娘到底能不能配得上咱家张海,你这就要把彩礼给人家。
万一,孙芳有什么缺陷或者不足,这亲事,你还赞同吗?”
老张说完仰起脸,又白了一眼老伴。
嘴里继续嘟囔:“你还说我老糊涂了,我看你才是老糊涂了!”
说完,他掐灭烟卷,起身,背着手往院子里走。
老张婶并没有被老伴说服,转头望向小院,嘴角上扬。
院子里的夹竹桃已经盛开,一朵朵粉红色的花朵缀满枝头,像一张张洋溢笑容的笑脸。
菜圃里老张种下的菠菜,香菜,芹菜已经长起来半尺多高。
绿叶菜在微风的吹拂下,蹁跹起舞,显得整个院子是那么生机盎然。
这个生机勃勃的小院即将迎来一件喜事。
老张婶站起身,回了卧室。
从紫色的檀木箱里翻腾半天,找出来当年她进门时,婆婆给她的一只白色玉镯。
这镯子是给儿媳的,一代接一代地往下传承。
她心里喜滋滋地合计着:
“如果张海的女友,让我满意,这玉镯我就直接给她戴上。
让她明白,她即将成为我张家的儿媳。”

3
老张婶把玉镯拿出来,仔细端详了一阵,又很宝贝地用手绢包好,放回首饰盒里。
到了晚上,老张婶和老张头已经张罗了一大桌子好饭好菜,就等张海带着孙芳到家。
左等不到,右等还不到。
老张有些坐不住了。
“不行,我得去镇上的火车站看看,是不是火车晚点了。
不是说好的晚上六点半到家吗?这都7点半了,连个人影也没见着。”
老张婶也有些着急了。
“是啊,这饭菜都热了两回了。
老头子,你赶紧去火车站看看吧。”
老张头穿上外套,推门就往外走。
刚走出胡同口,就见张海手里提着好几个大红的礼盒,挽着一个个子高挑的姑娘,有说有笑地朝这边走来。
借着路灯的光亮,老张认出那就是张海和女朋友。
“张海,你们可算回来了。
我和你妈都等着急了,我正准备去火车站接你们!”
张海也看见了老爸,拉着孙芳快走几步,来到老爸跟前。
“爸,火车晚点40多分钟,耽搁了。
哦,对了,爸,这是我女朋友孙芳。”
张海又看着孙芳说:
“孙芳,这是我爸。”
孙芳有些害羞,伸手聊了一下刘海边上的碎发,小声说:
“叔叔好!我是孙芳。”
老张笑呵呵地说:
“你好!欢迎回来,快,我们回家吧。
我和你婶忙乎了一下午,做了大桌子饭菜,就等你们呢!”
老张没等到火车站,就把儿子和女朋友迎了回来。
走到大门口,老张就抑制不住兴奋的心情,扯着脖子大喊:
“大海他妈,张海和孙芳回来了。”

4
张海拉着孙芳走进正房,老张婶手里正捧着一个盘子,里面是冒着热气的清蒸鲈鱼。
她又把这道菜热了一遍。
老张婶笑盈盈地说:
“哎呀,这就是孙芳吧?这姑娘长得真俊啊!”
孙芳再次红着脸跟张海妈问好。
老张婶看着孙芳手里提着四五个礼盒,客气道:
“姑娘你太客气了,买了这么多东西,让你破费了!”
孙芳把礼盒放在客厅藤椅旁边说道:
“婶,我第一次上门,给你和叔叔带点礼物,这是应该的。”
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着美味的佳肴,喝着如甘露一样甜美的美酒,聊着彼此的近况。
屋子里被橘黄色的灯光笼罩,传出一阵阵的欢声笑语。
老张和老伴似乎都非常满意张海带回来的女朋友。
饭桌上笑得最开心的是老张婶,她不停地给孙芳夹菜,叮嘱她多吃点。
老张在孙芳吃菜的时候,偷眼打量了她几眼。
他总是觉得孙芳长得像一个人,一时又拿不准。
这个世上人和人之间长得相像,不足为奇。
但是,孙芳的长相和张家的一个仇人长得很相似,就不得不让老张心中有些忐忑。
老张试探地问道:
“孙芳,你父母可好?他们多大年纪了?在哪里生活?”
孙芳放下筷子回答:
“我妈去世了,我爸一个人生活。
我爸今年65岁,在我们老家横县。”
老张问完点点头,又接着问:
“你爸叫啥名字?”
老张忽然提出这个问题,让老伴感觉特别唐突。

5
她连忙圆场说道:
“哎呀,老头子,你这是要查户口啊!
孙芳第一次来,你这样问人家,会把姑娘问得不好意思的。”
孙芳脸颊泛起绯红,还没等开口回答,张海轻轻地在孙芳的大腿上拍了拍。
暗示她别紧张,不过是聊家常而已。
张海说道:
“孙芳的爸爸,我未来的岳父叫孙振东。
过去自己曾经开过一家酿酒厂。”
老张听到这里,心中咯噔一下。
又接着问:
“那你妈叫陆凤霞?曾经开过一家刺绣馆?
不仅接收刺绣的活计还带学徒?”
孙芳吃了一惊,张海的父亲好像对她的家庭很了解。
她慢慢地放下手里的饭碗和筷子,点点头。
“叔,你说得对!”
孙芳转头看看张海,她莫名其妙地紧张起来。
老张头听到孙芳这样说,啪的一声把桌子拍得巨响。
桌上的碗碟随着这声响弹跳了起来。
“张海,今晚你就把孙芳打发掉,这门亲事,我们不能答应!”
几分钟以前,一家人还有说有笑,几分钟后,老张就怒不可遏,差点掀翻饭桌。
老张婶也愣在当场,她知道孙芳是孙振东的女儿,一颗热气腾腾的心,瞬间就被冰冻。
张海不知所以,一下子急了。
“爸妈,这是怎么了?刚才还好好地呢。
这怎么突然,你们怎么突然就变了?
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你们别这样,会吓到孙芳的。”
孙芳又害怕又委屈,一把拉住张海,惊恐的眼神看着张海的父母。
老张从椅子上站起身,双手举过头顶,仰天长叹:
“老天爷啊,你这是在惩罚我们吗?
为什么要让我张家和孙家一直纠缠不清。
孙家毁了我一个女儿,又要毁了我的儿子吗?
老天爷啊,你这是在要我的命啊~”

6
老张婶此刻已经泪流满面,放下碗筷回了卧室。
她无法再面对孙芳,看见孙芳就想起孙振东。
想起孙振东就想起那个已经去世的大女儿张云。
张海之前,老张还有一个女儿,名叫张云。
在张海出生前,张云就去世了。
张云比张海大十六岁。
张云十六岁那年,经亲戚介绍去横县陆家绣馆学习刺绣。
陆家绣馆的老板兼师傅叫陆凤霞,是孙芳的妈妈。
因为横县离家很远,坐马车还要一天的路程。
陆家绣馆为了招到更多的女工学习刺绣,还提供吃住。
张云就住在孙芳的家里,那时候,孙芳还没有出生。
孙振东是孙芳的爸爸,陆凤霞的丈夫。
张云虽然才十六岁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一张姣美秀气的脸庞,甚是惹人喜爱。
从小聪明伶俐,学东西特别快。
她去陆家绣馆学习,不到半年就能顶差不多半个成手师傅。
因为张云聪明乖巧特别获得陆师傅的喜爱。
陆师傅倾囊相授,想要把一身技艺都传授给这很有慧根的徒弟。
陆凤霞经常跟丈夫孙振东提起张云,总是夸她聪明能干。
孙振东开着一家酿酒厂,总是在厂里忙来忙去,过去从未注意过张云。
要不是妻子总在他面前提起,孙振东也许根本不会关注到张云。
陆凤霞过44岁生日那天,绣馆停工,她给秀女都放假了。
为了庆祝她的生日,家里特地摆了酒宴。
张云被师傅留了下来,一方面帮忙张罗酒宴,一方面陆凤霞非常喜欢张云。
这个喜庆的场合,她希望张云能参加。
张云不仅参加酒宴,还被安排坐在重要来宾的一桌。
吃饭之间,孙振东有机会就去打量张云。
他被张云的美貌深深吸引。

7
从那以后,几乎一个月才回家两三次的孙振东有事没事总往家里跑。
因为陆凤霞的绣馆就是开在自己家里,家里的三间东厢房就是绣馆。
其中最东边一间,放置了很多货架。
货架上摆着各种带刺绣图案的门帘,窗帘,枕巾,枕套,床单,被罩……
有的是样品,有的是已经完工的货品,等着客人上门取走。
中间一间就是绣馆秀女刺绣的地方,放着十几台刺绣架子,修女们就是在这里学习刺绣和完成刺绣活计。
还有一间,里面放的都是需要去刺绣的布料。
这一间房中间还用简易木板隔开,里间就是秀女学徒睡觉休息的房间,一张大通铺,上面整齐地摆放着她们的卧具。
张云因为经常能看到孙振东,每次见到他,她都礼貌地叫他孙叔。
孙振东年轻的时候就好色,在去陆凤霞之前,就曾经睡过好几个女人。
孙陆两家是世交,在陆凤霞很小的时候,就被定了娃娃亲。
长大之后要嫁到孙家,给孙振东做媳妇。
年轻时期的孙振东风流倜傥招蜂引蝶。
陆家几次想要退掉这门亲事。
但孙振东见过长大成人的陆凤霞之后,就被她深深迷住。
一改往日风流阔少到处留情的做派,认认真真和陆凤霞相处。
让陆家父母打消顾虑,最终把凤霞嫁到孙家。
陆凤霞从小精通刺绣,结婚后,仍然靠刺绣帮着孙振东扩展家业。
这让孙振东对这个巧手夫人更加满意。
似乎是因为陆凤霞的美丽和能干,让孙振东彻底放弃外面的莺莺燕燕,一心一意跟陆凤霞过日子。

8
他每天早出晚归,把酿酒厂经营得风生水起。
横县远近的人都羡慕孙振东和陆凤霞,夫唱妇随,两口子两项营生,都经营得那么好。
陆凤霞可谓要长相有长相,要能力有能力,唯独一个最大的不足。
结婚多年没有生育,孙振东和陆凤霞结婚十多年,竟然没有生养出一个孩子。
直到他们结婚第十六年,陆凤霞忽然怀孕,那一年陆凤霞43岁。
绝对算得上超高龄产妇。
陆凤霞怀孕后,仔细小心保养身体,什么累活都不能做。
为了减轻陆凤霞的工作压力,绣馆辞退了大多数女工,只留下三四个人照顾绣馆的生意。
陆凤霞把管理绣馆的事情交给她最信赖的张云。
那时,张云无论是刺绣技艺,还是经营绣馆的能力,都已经能独当一面。
陆凤霞因为怀孕,自然和孙振东的闺中之事也不能做。
孙振东忍耐了几个月之后,实在忍受不住。
他早就对张云动了色心。
在深秋的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张云按照师傅的吩咐去给孙振东送夹袄外套。
孙振东的酒厂新研发了一种黄酒,他白天晚上守在酒厂。
因为天气冷了,陆凤霞惦记他没有厚一点的衣服,担心晚上着凉。
所以,让张云去给他送衣服。
就在张云冒着大雨把夹袄送到孙振东的手里。
孙振东见着娇滴滴的张云撑着雨伞,怀里抱着一个包裹,气喘吁吁地出现在他面前。
雨水太大,还是淋湿了张云的衣服,湿答答的衣服紧紧包裹着她已经发育的身体。

9
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晶莹的水珠,大大的眼睛仿佛是两颗黑宝石,一闪一闪,好像会说话。
她柔声细气地说:
“孙叔,师傅让我来给你送衣服。
衣服我送到了,得赶紧回去,要不雨越下越大,夜路不好走。”
张云放下衣服转身就要走。
孙振东再也把持不住。
张云的美貌,凹凸有致的身段,柔美甜蜜的声音都刺激着这个是她父辈的男人的心。
从张云后背抱起她,就往酒窖里跑。
当晚在他的酒厂的酒窖里要了张云。
张云还是个尚未出阁的姑娘,被孙振东强暴之后,惊恐,羞愧,愤怒把她折磨得几乎疯掉。
后半夜,孙振东满足地睡去。
张云趁着他睡着了,衣衫不整地逃回刺绣馆。
陆凤霞正睡得香,被惊恐万分的张云摇醒。
“师傅,救救我,救救我,我被,我被……”
陆凤霞从梦中惊醒,看到眼前已经哭成泪人的张云,吓了一大跳。
经过询问,张云说出她被孙振东欺负的始末。
张云跪在地上哭着哀求:
“师傅,你派人送我回家吧,绣馆我一天也待不下去了。
我求你,求你了!”
张云哭得撕心裂肺,她现在只想回家,只有回到父母身边,她才能安全。
然而,陆凤霞并没有答应她的请求。
她深知是自己的丈夫把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孩伤成这样,张云的父母绝不会放过孙振东也不会放过陆凤霞。
陆凤霞急得团团转,挺着八个月的大肚子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10
她恨死丈夫,恨不得现在就派人过去千刀万剐了他。
但转念一想,孙振东已经惹了这么大一个祸端,现在要紧的不是找孙振东算账。
而是,如何安抚住张云,不能让她把事情闹大。
陆凤霞假装心疼张云,要帮她讨回公道,安抚她别着急回家。
绞尽脑汁要想到一个办法,安顿了张云。
想来想去,最好的办法,就是帮张云找个婆家,把她嫁了。
陆凤霞当时真的是急晕了,男婚女嫁这么大的事情,张云的父母一定得出面。
只要张云见到她的父母,她被孙振东欺负的事情就一定会败露。
再说,仓促之中,到哪儿去找一个男人来娶张云呢?
陆凤霞一边想办法,一边哄着张云先回房间休息,就算要回家,也要等天亮了,雨停了。
张云还是太年轻,几句话,就把她稳住了。
陆凤霞见张云回房睡下了,就叫人把她的房间锁了起来。
她担心张云趁她不注意,逃回家去。
第二天,天没亮,陆凤霞就让人套了马车去了孙振东的酒厂。
见到孙振东,陆凤霞抬手就扇了好几个耳光。
“是狗改不了吃shi!
看你做下的好事,张云现在吵着闹着要回家。
如果她回家了,她的父母一定会来找你我算账,这事怎么办?”
孙振东扑通一声跪在陆凤霞的面前,扇着自己的嘴巴说:
“老婆,都是我的错。
昨晚我喝了酒,被张云迷住了,做了不该做的事情。
要杀要打,我都依你!”
陆凤霞简直要气炸,又冲过来扇了孙振东十好几个耳光。

11
“我现在不是要处置你,现在我们要一起想办法,怎么安置张云?”
就在陆凤霞和孙振东在酒厂商量对策时,张云在绣馆的卧室里醒来。
她想去上厕所,发现房门被人在外面锁住了。
她大声呼喊:“来人啊,开门啊!”
叫喊了许久,也没有人回应。
张云忽然明白了。
陆凤霞并不打算送她回家,她不会让张云的家人知道她在绣馆受了奇耻大辱。
想到这里,张云害怕极了,为了逃出去,她拼尽全身力气,想要撞开房门。
就听咚的一声,她的头重重地撞在房门上。
房门上订了一个三寸多长的铁钉,这铁钉原本是挂彩线用的。
张云用头撞门,不偏不倚,太阳穴正好撞在了那铁钉之上。
铁钉扎进脑袋,鲜血顺着脸颊流淌下来。
张云躺在血泊之中。
到了下午陆凤霞才从酒厂回来,再次打开房门时,张云已经咽气了。
陆凤霞知道她家这回可算是摊上人命官司了。
吓得她既不敢通知张云的父母,也不敢发丧。
张云被拖进家里的地窖,暂时隐藏起来。
陆凤霞和孙振东慌乱中收拾家当,逃离了横县。
几天后,就是六月初六,正是张云的生日。
老张和妻子带了张云最爱吃的枣花糕来横县看望女儿。
陆家绣馆人去屋空,张云也不知去向。
张家夫妻俩赶紧报警。

12
在警察的协助下找到了张云。
张云离奇死去,让张家夫妻俩痛不欲生。
也是在警察的协助下,把最大的嫌疑人陆凤霞和孙振东抓捕归案。
经过三天三夜的审讯,孙振东和陆凤霞如实招供。
因为陆凤霞即将临盆,暂时没有被送进监狱。
孙振东被判刑关了进去。
老张和妻子把张云的尸首带回老家安葬。
一年后,老张和妻子又生下儿子张海。
那一年,孙芳也出生了,已经一岁了。
陆凤霞生完孩子之后,也被关进监狱,服刑一年。
陆凤霞出狱后带着孙芳生活,直到十六年后孙振东出狱。
孙振东出狱不久,陆凤霞就去世了。
孙芳和孙振东相依为命。
这些事,张海全然不知。
虽然罪孽深重的孙振东和陆凤霞获得相应的惩罚。
但是,老张失去爱女的伤痛,一辈子也无法愈合。
仇人的女儿要嫁过来给他当儿媳,这件事简直能要了老张的老命。
尤其是,老张看见孙芳就会想起孙振东。
想起女儿在花一样的年纪,生命就凋零了,仇人孙振东还活在这个世上。
老张的心就像万箭穿心一样疼。
他告诉张海,父母和孙芳,他只能选择一个。
如果他要选择孙芳,他和妻子就要和张海断绝父子母子关系。
老张婶更加悲愤地告诉儿子:
“张海,你如果非孙芳不娶,就等于让我去死。
你如果娶了孙芳,我就死给你看!”
张海含泪和孙芳提出分手,送走孙芳的第二天,他写下遗书:
“爸妈,你们最爱我,我也最爱你们。
失去孙芳,也等于我失去生命。
儿子不孝,如果有来生,我再报答你们的养育之恩。”
写完这封遗书,张海就喝下了一整瓶百草枯。
三天后,张海撒手人寰。
本短篇小说为虚构创作,内容为版权方所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