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放战争时期的饶子健将军

配合主力 转战淮海

饶子健

1948年秋，解放战争到了战略决战的关键阶段。

毛泽东主席和中央军委根据全国战局的发展和华东、中原战场的敌情，决定在原淮海战役计划的基础上扩大战役规模，求歼国民党军尚存的嫡系主力于徐州附近。这一决策，将为我军下一步渡江歼敌、解放全中国造成非常有利的形势。11月初，千里淮海古战场顿起枪声。在毛主席和中央军委号令下，我华东野战军、中原野战军以及华东、中原两军区所属部队、地方武装，在以徐州为中心，东起海州、西迄商丘，北自临城，南达淮河的广大地区，开始了气势磅礴的淮海战役。

遵华野指示，江淮军区组成前指，党委分工由我负责，带领主力三十四旅和独立旅参战。

江淮部队坚持斗争的地域，北接陇海线，西傍津浦路，东有运河，南有淮河、洪泽湖，战略地位重要。长期来，江淮军区部队，在这里开展游击战争，粉碎了国民党正规部队与地方武装的多次“扫荡”、“围剿”，歼灭了大量国民党军县、区、乡地方武装和一些正规部队，恢复和建立了一些县的民主政权，牵制了部分国民党正规军，有力地配合了我野战军的作战行动。淮海战役发起前，部队清剿了睢宁城外围的土顽，攻击了国民党三绥区冯治安部，歼其一个营。指战员们披着一身硝烟，迎来了加速中国革命发展进程的淮海战役。

江淮部队投入淮海战役后，坚决贯彻上级的作战意图，配合主力，转战南北，长途奔袭，浴血奋战，为战役的全胜作出了贡献。

淮海战役示意图（画红线为江淮军区部队）

追击黄百韬

中央军委依据当时敌之态势，确定淮海战役第一步华野围歼位于陇海路东段新安镇地区之敌黄百韬兵团。

为贯彻军委意图，华野部署7个纵队加特纵主力和两个旅的兵力向新安镇、阿湖地区实施主要突击，歼灭黄百韬兵团。江淮部队的任务是，配合友邻十一纵，同位于山东临沂西南之四纵和八纵，南北对进，突击运河车站及其以西地区，分割黄百韬兵团与李弥兵团的联系，然后会同南下之山东兵团，切断黄百韬西逃徐州的退路。

11月初，我军开始按计划行动。敌调整部署，以徐州为中心收缩兵力，黄百韬兵团仓皇西撤。华野即令各部队展开追击、截击，号召全军不怕疲劳，不怕困难，不怕饥饿，不怕伤亡，不怕打烂建制，不为河流所阻，敌人跑到哪里，坚决追到哪里，全歼黄兵团，活捉黄百韬。

黄兵团拼命西逃，其先头已过运河，占了赵墩。8日中午，正在苏北宿迁地区待命的我江淮部队接华野命令，火速经土山北进，于当日包围攻击赵墩之敌。

赵墩，这个位于陇海路东段碾庄与运河车站之间的庄子，我们并不陌生。不久前，为策应济南战役，我部奉命破击陇海路，阻敌北援，就在赵墩及其以西地区歼敌二一一旅200多人，破坏铁路10余里，有力地钳制了敌人。

华东野战军部队日夜兼程直奔淮海前线

任务紧急，指战员两腿生风，十多小时急行军，走了120多里，当夜12时许，到达离赵墩三四里的南端。前指催促各旅迅速准备，然后命独立旅从西面，三十四旅从东及东南，向赵墩之敌发起攻击。守敌第一○○军所部以密集火力拚命抵抗，激战至天明，三十四旅首先突入庄内，歼敌1个排，余敌向西逃走。赵墩为我攻占后，黄百韬兵团仍蜂拥西窜，从赵墩北面撤往碾庄圩地区。

在攻击赵墩的同时，独立旅一团侦察连抢在敌人前头，在碾庄车站西面五六的地方，破坏了一里多长的铁路，并与敌之先头部队交火，迟滞敌西撤行动。不久，两旅放弃赵墩快速向西追击，不怕敌机轰炸，不顾饥饿疲劳，于9日下午在碾庄车站西及西南咬上了敌人。在我军主力尚未到达的情况下，为了壮大声势，有效地拖住敌人，前指决定向当面之敌发起攻击。晚9时，两旅按照统一部署同时出击。

三十四旅利用夜暗，以神速的动作攻占了五里庄等几个据点，俘获10人。有一俘虏供出了黄百韬指挥部所在地，我们即电报华野总部。

独立旅攻击衡家集顺利得手，但该旅一团攻击西张庄守敌的战斗却打得艰苦。西张庄位于碾庄圩车站西南四五里，一干枯小河床贯穿庄中，将庄子分成南北两半，庄南为大片开阀地，为敌人易守易突围的据点。庄内守敌第一○○军所部，据有李弥撤退时留下的工事和自己抢修的工事，地堡密布，堑壕纵横交错，互相连接，前沿设有铁丝网、鹿砦和木栅，阵地坚固。在庄子西侧不远，还有一敌据点，同西张庄成倚角之势，可互相火力支援。根据这种情况，一团先进行近迫土工作业，抢修了一些工事，然后部署：二营主攻西张庄，一营攻击庄西侧之敌，三营为团预备队，位于一、二营中间偏后的一个庄子。攻击发起后，两营各朝自己的目标猛打猛冲，均一举突破敌前沿。一营顺利得手后转入原地防御。二营由突击排率先冲入庄内，紧接着四、六连跟进，同敌人在庄内激战。晚10时许，四连攻占了庄内一高台子，正当继续向西北发展时，遭敌火力封锁，前进受阻。由村东攻入庄内的六连，越过小河向北发展时，亦受敌封锁，便一面组织火力对抗，一面组织小分队攻击独立的敌堡，破除障碍。与此同时，突击排在庄内比较活跃，他们追着敌人屁股进到小河北岸，发现一大院里的敌人正朝六连射击，九班长胡振华夹了炸药包就冲上前去，一下炸开了院子大门，全排一拥而入，解决了几十个敌人。六连乘势越过干河，会同突击排和四连，横扫残敌。至天明，二营俘敌70余人，占领了西张庄。

我攻击部队步步逼近敌守村庄，向敌发起攻击。

10日，我山东兵团在大许家、曹八集一线切断了敌人西窜退路，黄百韬不得不在碾庄圩地区停下步来，固守待援。华野追击大军从北、东、南三面逼近该敌。

这时，碾庄车站之敌第一○○军，深感西张庄为我占领之不利，便于10日上午开始反扑。二营在打退敌人3次连、营规模的反扑后，主动撤至小河南，依据有利地形扼守。敌人见3次进攻，均告失败，便用重炮猛轰西张庄，顷刻间，落弹300至400发，二营阵地一片火海，房屋被炸塌，工事被炸毁，不少干部战士在炮火中倒下了。炮击过后，10时许，敌人又以成团兵力向二营阵地扑来。

为保证二营守住西张庄阵地，前指令一团三营与团迫击炮连支援二营，同时要求其他部队牵制当面之敌，减轻二营压力。

三营象离弦之箭冲向反扑之敌，吸引了敌火力。敌先用炮火猛烈轰击，继之主力转向三营攻击。三营伤亡越来越大，营长陈继忠和教导员董超先后负伤。尽管如此，三营仍未停止冲击。同时，二营和一营从东西两侧攻击反扑之敌，炮连的炮弹准确地在敌群中开花，全团密切配合，激战至下午4时，将敌打退，牢牢地控制着西张庄。

11日，六纵赶来接替我部防务。此时，华野主力已达成对黄兵团的包围。黄百韬连同4个军被围于碾庄圩及其周围的狭小地区内，成了瓮中之鳖。

我江淮部队先于主力到达碾庄圩作战地区，并在碾庄车站西及西南同敌激战两天两晚，俘敌300余，缴获炮9门，机枪19挺，火车1列。这对于阻敌西逃，为兄弟部队争取时间夺占较为有利的进攻出发阵地，起了积极作用。

12日，华野命江淮部队开至徐州东南，包围敌飞机场。12日上午，我部向徐州东南疾进。途中，敌机不时前来扫射，部队一面组织火器对空射击，一面继续开进。走了一天，13日下午到达高集，前指接到报告，说三十四旅在前面同敌人交火了。原来，睢宁之敌第一○七军军长孙良诚，见黄百韬被围，慑于被歼，便率全军西逃徐州。其先头二六一师正巧在这里碰上了我们。敌人同我交火后，无心恋战，夺路逃跑。我令部队全力追击，终于在孙集地区堵住了逃敌。不久，二纵赶到，敌二六一师被团团围住，全部投降。

江淮部队继续向徐州东南进发，于14日晚包围了敌机场，敌人的空运线路为我切断。这一行动，配合苏北兵团和中野部队发起的战斗，构成了对徐州的威胁，使杜聿明集团不敢大胆东援，为全歼黄兵团创造了条件。

攻克灵璧城

杜聿明东援黄百韬的同时，蒋介石又令黄维兵团急速东进，令刘汝明和李延年两兵团由蚌埠向北增援，妄图“北上解围，拱卫徐州”。

华野为使围歼黄百韬兵团的战斗顺利进行，并便于尔后对李、刘兵团作战，即开始预为布置南线战场，令我江淮部队南下围歼灵璧守敌。

淮海战场我军某部的前沿指挥所

接受任务后，部队于17日下午经张山集、渔沟向灵璧疾进，昼夜兼程，18日晚抵达灵璧城外。前锋独立旅一团三营在城北同敌人遭遇，歼敌一部，余敌逃入城内。次日拂晓前，前指和两旅兵临城下，三十四旅位于城东，独立旅一团位于城北，二团位于城西，三团位于城南，前指设在城东北双庙子，达成了对敌人的包围。20日，各部肃清四关之敌，迫使敌人紧缩于城内。

灵璧是一座古县城。高10余米的城垣厚实完好，加上宽约10米的护城河，构成了易守难攻的地形。守敌第十二军二三八师5000余人，在这里苦心经营，在城门口筑了碉堡，在护城河里设置了障碍物，在城与河之间拉起了环城铁丝网，又将护城墙自上而下打了3层枪眼，还在城内挖了堑壕，筑了暗堡，妄图凭借坚固工事与我顽抗，实为我南线战场之祸患。

我军战士挖交通壕

接连几日，前指命各旅团抓紧进行攻城准备。各部大搞土工作业，把坑道挖到护城河边，同时扎浮桥，做云梯，看地形，论战术，决心打好这一仗。其间，守敌1个连曾出城向西南方向反击，被独立旅二团打了回去。敌人的飞机不时前来空投物资弹药，但大都投到了我们阵地上。战士们开玩笑说：“连蒋介石都来帮忙攻城，灵璧城还能不破！”22日晚，传来我军全歼黄百韬兵团的捷报，极大地激励了指战员的决胜信心。

23日，十三纵奉命前来一起攻城。经商定，该纵三十七师接替城西独立旅二团防务，24日晚同时向敌发起总攻。

据此，前指部署：我部以北门为主攻方向，由独立旅一团担任主攻，二团为预备队，三十四旅于东门助攻，独立旅三团仍于城南，同十三纵所部一起防敌南逃。

24日傍晚，总攻开始。北门主攻方向炮击后，敌前沿障碍与火力点未能破除，突击营一营即令爆破组出动。爆破手在火力掩护下涉过冰冷刺骨的护城河，炸掉鹿砦、铁丝网，选择城门东侧一个被堵死的小门为突破口，连续爆破。副班长孙士富见小包炸药效果不大，背起50斤的炸药包连爆两次，将城墙炸成斜坡，开了一个10多米的口子。不等硝烟散去，一营突击连4个排迅猛通过浮挢，冲上口子，打退前来阻击的敌人，突入城内。后续部队正要跟进，被大量拥向突破口的敌人居高临下，以强大火力封锁于城外，攻击受阻。突击连被困在城内，孤军作战。前指见情况危急，督促一团增加突破口，重新组织部队冲上去。一团一面集中所有重机枪压住敌火力，一面令一、二营打开原突破口，令三营于城门西侧用云梯登城。一营一马当先，猛打猛冲，首先冲上突破口，敌人从三面扑过来，企图把一营压下去。在这关键时刻，二营赶到，两支部队左冲右突，同敌人展开了英勇搏斗。这时，三营用云梯登城成功。见此情况，前指即令二团火速冲向突破口投入战斗。在我连续有力的突击下，敌人开始溃退。一营乘机攻上城门楼，同三营一起攻歼北门之敌，其余部队向纵深扩展。北门被我攻占。

我军某部趁爆破的烟雾冲向敌人阵地

几乎同时，三十四旅攻破了东门，三十七师从西南突入城内。被敌人视作固若金汤的灵璧城池，转眼间已经被我军踩在脚下。

至此，江淮部队已有5个团攻入城内，按同十三纵商定的计划，围歼东西长街以北之敌。指战员们先肃清垛内之敌，然后攻破一个又一个暗堡，便转入逐街逐巷逐屋歼敌。

部队在向城内扩展时，找到了突击连尚存的四五个同志。突击连不愧为英雄集体，他们突入城后，占领了城墙下的一座院子同敌人激战，因地形不利，加之腹背受敌而伤亡甚大。后来院子被敌炮火所毁。他们就同敌人进行巷战，打光了子弹就拼刺刀，最后只剩下了四五个人，仍在坚持战斗。这几个同志见自己的部队打进来了，欣喜若狂，不顾伤痛，又加入了迫歼逃敌的行列。

此时守敌已溃不成军。敌师长见四门皆破，大势巳去，便化装逃跑。敌官兵就象一窝蜂，乱成一团。城北之敌我俘一小部，其余为三十七师所俘。25日拂晓，战斗结束，灵璧全城解放。

打下灵璧，江淮部队乘势扫荡了周围的国民党军地方武装，解放了泗县。

我军某部突击队战士背满手榴弹，准备去完成战斗任务。

灵璧被攻克，华野大兵团南下，李、刘惧被歼，在发觉我军逼近后，于26日星夜从花庄集地区南逃蚌埠。华野于27日晨组织追击。命我江淮部队进到灵璧西南大山、沱河之线，配合十三纵、十纵和二纵，对任桥方向作战，攻歼李延年。是日下午，我部来到孙二郎庙、小张庄地区，归十纵指挥。由于任桥之敌已于中午南撤，下午4时十纵侦察营已控制该地，我部便改向固镇与连城间攻击，直接威胁固镇敌南撤道路。29日，十纵1个团抵达连城，我部奉命绕道双沟渡淮，准备进入淮南地区。

近半个月，江淮部队奉命协同兄弟部队开辟南线战场，攻克灵璧，扫荡土顽，威逼固镇，震慑李延年和刘汝明，为中野大军顺利达成对黄维兵团的包围创造了条件，使蒋介石3路会师，“北上解围，拱卫徐州”的计划成为泡影。战局发展到这一步，我们深感总前委领导的正确，深信我军取得淮海战役全胜是肯定无疑的了。

破击宁蚌路

11月25日我中野大军将黄维兵团包围于双堆集地区，不出10天，我华野大军又将企图突围的杜聿明集团约30万人包围于徐州西南萧县、永城之间。蒋介石忙将从胡芦岛南撤之五十四军运蚌埠，又从武汉抽调兵力加强蚌埠方向，企图北援解围，挽救其全军覆没的命运。

这种形势下，华野命江淮部队转入淮南，破击宁蚌段铁路，切断敌北运动脉，钳制南线敌人，配合攻击部队围歼黄维、杜聿明。

由于长途奔袭，连续作战，部队相当疲劳。我们以传达华野前委发布的政治动员令为武器，深入进行了决战动员，全体指战员热烈响应号召，不怕疲劳，不畏牺牲，坚决完成作战任务，夺取淮海战役全胜。

我军战士在战壕里休息

12月5日，江淮部队到达鲍集及其以南地区，准备渡淮。在我渡口对岸的河梢桥地段，敌第六十六军五五四团抢先布防，企图阻我过淮。6日晚，我部与在淮南津浦路东活动的第三十四旅一○○团会合，于当晚突然包围河梢挢之敌。同时，三十四旅突击队强行渡河，袭占周嘴，占领有利地形后掩护大部队南渡。7日晨，部队刚渡一半，敌机数架轰炸我登陆点，渡河暂停。上午8时，敌向我已过河之三十四旅一○二团阵地攻击，被我击退。下午，河梢桥之敌向盱眙方向突围，遭我一○○团和一○二团追击，歼其1个营。登陆点巩固以后，部队当晚南渡完毕，随即进至古城西南地区，开始破路。

破路是我部“旧业”，这次却出了新招。过去破陇海路，是用大量人力将整段铁轨掀翻，费劲费时。这次破路，战士们用炸药包将铁轨两头炸翘、炸鼓，不管其他，不仅照样阻滞了敌人的火车，而且加大了修复难度，这个办法提高了破路效率。

华东野战军的战士们擦拭武器准备投入战斗

我们要破路，敌人要保路，形成尖锐斗争。11日晚，我两旅同时出动，破击了明光、管店、三界段铁路。次日下午敌人来报复。张八岭之敌1个团向独立旅三团阵地进犯，经一团侧翼反击，将敌击退。同时，明光之敌两个团向我进逼，遭三十四旅夹击后溃退。此后的一天中午，独立旅三团一营前去破击张八岭至沙河集段铁路，刚到阎集，就同1个团敌人遭遇了。该敌正是从葫芦岛南撤后又去北援的，因前面铁路被毁，只得在这里停车。这伙敌人见了一营便疯狂攻击。一营立即组织反击，因寡不敌众、地形不利，撤出了战斗。下午，三团重新组织进攻，夺回阎集，同敌人形成对峙。深夜，该敌南遁。就这样，我们一面破路，一面战斗，在分区武装和当地民兵的配合下，破坏了明光至沙河集段40多公里的铁路线，敌人火车南来北往的忙碌情景在我们眼前消失了。

同江淮部队破路相呼应，进入淮南津浦路西地区的华野先遣纵队，破击了蚌埠附近的铁路。两支部队配合行动，切断了宁蚌路，钳制了沿线之敌，有力地支援了我军主力围歼黄维兵团的作战行动。

华野对被围之杜聿明集团围而不打，全军进行战场休整。江淮部队亦抓紧时机进行了休整。

我军某部在堑壕里做饭

1949年元旦刚过，从武汉方向调来之敌第二十军，因被阻于淮南不能北进而气势汹汹地寻我江淮部队作战，出动一三三师、一三四师，配合敌六十六军一八五师（欠五五四团）向我驻地古城一带扫荡。1月3日晚，独立旅侦察队以英勇果敢动作，潜入敌中心腹地大安山，一枪未放，捕俘敌一三三师5名官兵，使我们査明了敌情，判明了敌之企图。4日，敌向我各部队阵地进犯，我各旅团奋起反击，同敌激战整日。

6日，敌占我独立旅两个阵地，同时侵占古城，我主动后撤至旧铺地区待机歼敌。7日，敌一八五师两个团以及侵占古城之敌一三三师1个团，向旧铺扑来。为集结主力歼灭进犯之敌，前指令三十四旅两个团插至旧铺西南待机，该旅另1个团于旧铺西北长山待机，令独立旅1个团于旧铺以北待机，前指和其余部队于旧铺以东，摆下了口袋阵。敌觉察后，不敢再进，仓皇后撤。各旅团趁机尾追，歼敌一部，并将敌赶至铁路以西。

10日，华野全歼杜聿明集团。我军主力挥戈南下，蚌埠之敌闻风丧胆，李延年率部一晃而过蚌埠，朝着芜湖方向撤逃，敌二十军亦赶忙南窜。我江淮部队广大指战员以无比喜悦的心情，迎来了淮海战役的最后胜利。

淮海战役总前委成员。左起：粟裕、邓小平、刘伯承、陈毅、谭震林。

淮海战役，以我军取得空前伟大胜利而告结束。经历了战役全过程的江淮部队，在血与火的考验中表现了对党对人民的无比忠诚，在自己的成长史中写下了光荣一页。此役中，江淮部队的许多将士洒尽热血，长眠于两淮大地。人们不会忘记他们的英雄业绩。他们的英勇气概，将永远激励我不断前进，去争取新的胜利！（1986年3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