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时候，莱阳有个人叫蒋光熙，年轻英俊家境富裕，有权有势，尤其喜好女色。他的妻子是个温柔贤惠的女人，对蒋光熙带回家的女子总是默默忍受，将她们纳为小妾。几年下来，蒋光熙的小妾多得数不清，他为此颇为得意，而他的妻子却日益心灰意冷。
有一天，蒋光熙乘船游湖，身边围绕着几位小妾，好不惬意。这时，他注意到了一只小舟，舟上有一位十七八岁的年轻妇人，正在低头戏水。那妇人青丝如瀑，唇红齿白，眉目清秀，肌肤如玉，腰肢纤细，蹲在船边轻抚湖水，宛如仙女下凡。蒋光熙看得心驰神往，立刻命人靠近小舟，想要好好欣赏这位美人。
靠近后，蒋光熙得以仔细打量这位妇人，她察觉到他的目光，羞红了脸，更添几分娇羞，让蒋光熙心痒难耐。他正盘算着如何将这位美人收入囊中，这时，一个二十出头的男子从船舱里钻了出来，笑嘻嘻地问蒋光熙要不要买鱼。这男子相貌猥琐，又矮又胖，猿头鼠目，眉毛稀疏，鼻子扁塌，牙齿暴突，嘴角还长了个大痦子，实在丑陋不堪。他见蒋光熙等人只是看着自己，并不搭话，便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黄板牙，指着年轻妇人谄媚地说：“公子，这是我媳妇，名叫翠莲，做得一手好鱼羹。如果公子不嫌弃，可以买下我的鱼，让翠莲做给公子吃。”
蒋光熙一听，惊讶不已，没想到如此美丽的翠莲竟是这丑男子的妻子。他轻佻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是怎么娶到这么美人的？”翠莲听后，脸颊瞬间红透，转身就想躲进船舱。男子却毫不在意，点头哈腰地回答：“我叫马三，翠莲家穷，欠了我家不少钱，所以嫁给我抵债。”翠莲的脸更红了，羞涩地看了蒋光熙一眼，模样楚楚可怜。蒋光熙恨不得立刻将翠莲搂在怀里，好好疼爱一番。他当即笑道：“马三，把你的鱼拿出来给本少爷看看。”马三喜笑颜开，双手捧着鱼篓给蒋光熙看。蒋光熙匆匆看了一眼，便吩咐马三道：“你们夫妻俩上画舫来，让翠莲煮鱼羹给我吃。若是好吃，我重重有赏。”马三欣喜若狂，连忙催促羞答答的翠莲上画舫。
上了画舫，翠莲便去厨房煮鱼羹，蒋光熙则心不在焉地与马三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目光不时瞟向厨房。不久，鱼羹煮好了，翠莲亲自端上来给蒋光熙品尝。蒋光熙尝了一口，味道平平，但他却装出一副吃到美味佳肴的样子，连声称赞：“好吃，好吃。”马三眨巴着眼睛，笑得更加谄媚。蒋光熙故意长叹道：“如此美味，要是能天天吃到就好了。”马三立刻顺着蒋光熙的话道：“要不让翠莲去服侍少爷几天？”蒋光熙故作犹豫地说：“我给你些钱，能不能把翠莲买下来？”马三为难地说：“可我家还有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娘，无人照顾。翠莲去了蒋府，就没有人照顾我的老娘了。”马三猥琐的眼神不时往蒋光熙的小妾们身上溜。蒋光熙会意地笑了笑，小妾们虽厌恶，却无可奈何，只能暗自担心。
进了蒋府小妾们才知道，蒋光熙常常用她们去待客，做他的妾与做娼妓没什么两样。蒋光熙接着说：“那这样吧，我让我的一个小妾去你家，代替翠莲照顾你的老娘。等我鱼羹吃腻了，再把两人换回来，怎么样？”马三看着蒋光熙的小妾们，两眼放光。翠莲羞得满脸通红，低着头不敢看蒋光熙。几个小妾一听，花容失色，都把头低到胸口，生怕被蒋光熙选中。马三丑陋不说，家里还穷，还要伺候他老娘，这不是去受罪吗？
蒋光熙接着说：“只要你肯答应，我多付几倍的工钱给翠莲。”马三一直没吭声，蒋光熙急切地问：“多少钱？”马三喜出望外地说：“三十两银子。”蒋光熙笑道：“有三十两银子，还有一个美娇娘代替翠莲，竟有这样的好事。”
马三知道这是成了，于是忙不迭地答应。蒋光熙马上吩咐翠莲留在画舫上。他说话算话，见羞不可抑的翠莲留在了画舫上，便打量着自己的几个小妾，看把谁换给马三。几个跟着蒋光熙出来的小妾都后悔不迭，早上出门时，大家还在为谁能陪少爷出门而争吵不休，被少爷选上后，几人还特意在没被带出来的小妾面前得意了一番，如今却是恨不得插上翅膀，马上飞回蒋府去见小妾们，一个个缩着脖子装鹌鹑。
蒋光熙心里知道，她们都不愿意被换取。这时，一个叫燕云的小妾自己缩在人后头不算，还把娇弱的小妾兰娘往前推了推，故意道：“少爷，兰娘愿意去马家。”兰娘惊慌失措，连忙摆手，急得话都说不出来了。蒋光熙不快地撇了燕云一眼，燕云不知收敛，还在推搡兰娘。蒋光熙更加不高兴了，指着燕云道：“你去马家。”燕云顿时愣住了，又惊讶又委屈，眼圈都红了，哽咽道：“少爷，燕云哪里做的不好，马上改行不行，求少爷不要让燕云去马家。”另几个小妾见花落燕云家窃喜不已，忙劝燕云：“只是去几天而已，回来就是功臣了。”燕云气得怒目圆睁，想当功臣你们怎么不去。蒋光熙把眼睛一瞪，几个小妾立马噤了声，只有燕云还在继续嘀咕。蒋光熙冷哼了一声，燕云才闭上了嘴。
马三过来领人，蒋光熙指了指燕云。马三一看是个十分明媚艳丽的女子，高兴得眉开眼笑。燕云还想哭闹哀求，蒋光熙不耐烦地道：“再吵，就把你送回藏春楼去。”燕云不敢吭声了。燕云能做蒋光熙的妾，是使了心眼的。她是藏春楼的一个舞女，蒋光熙去藏春楼，原本是冲着楼里的头牌去的。谁知那个头牌很是矫情，一会儿让蒋光熙发誓不会负她，一会儿又提出蒋光熙得准备八人抬的轿子，林林总总提了好些要求。老鸨也在嘀嘀咕咕，说蒋光熙要想带走头牌，少于一千两银子，她可不会把头牌的卖身契拿出来。
蒋光熙已经有些不耐烦了，这时那个头牌又来了，让蒋光熙连饮三大杯酒，以表明心迹。蒋光熙怒了，正要把酒杯摔到地上，燕云走了过来，一口气把三杯酒都喝了下去，冲着蒋光熙嘿嘿直笑。蒋光熙一看燕云模样明媚可人，性格娇憨有趣，转而要替燕云赎身。老鸨如法炮制，又想抬高燕云的身价。蒋光熙冷笑一声，直接让仆人去衙门请他的大伯蒋大成。老鸨讪笑着，只得乖乖地掏出燕云的卖身契。头牌傻了眼，哭着求蒋光熙，说一切都是燕云撺掇她拿乔的，燕云不是好人。蒋光熙听了只是冷笑，他要的是知趣懂味的美人，至于是不是好人，他可不在乎。
在家里，爱说爱笑、性格活泼开朗的燕云很得蒋光熙欢心。没想到今天燕云却如此没有规矩。蒋光熙不高兴地皱了皱眉头，挥了挥手，示意马三赶紧把人带走。
带着翠莲来到了蒋府，蒋光熙吩咐丫鬟服侍翠莲去梳洗打扮一下。翠莲连连摇头，低声道：“不是来煮鱼羹的吗？为何还要梳洗打扮？”蒋光熙笑道：“你煮的鱼羹味道可不怎么样，我不喜欢吃。”翠莲傻乎乎地问道：“那我来这做什么？”蒋光熙大笑起来：“你来服侍我啊。”翠莲听懂了，满脸娇羞地看着蒋光熙。蒋光熙见翠莲很是上道，并不矫情，更是心花怒放，连声吩咐准备新房，他今天晚上要和翠莲洞房花烛。
丫鬟给翠莲准备好了热水衣物，请翠莲脱衣服，她给翠莲擦背。翠莲的脸涨得通红，让丫鬟出去，她不习惯让人擦背。一会儿翠莲洗好了，丫鬟进来给翠莲打扮，穿上绫罗绸缎，擦了胭脂香粉，翠莲越发貌美惊人。蒋光熙把翠莲一把拉进怀里，哈哈大笑，没想到出去游个湖，换回来一个如此佳人。美人在怀，蒋光熙已是急不可耐，连声吩咐拿酒来，他和翠莲喝了交杯酒好进洞房。
“少爷，你在船上吃了东西，肚子不饿，我可什么都还没吃呢。”翠莲娇嗔道。
“哎呀，怎么能让美人饿着肚子服侍我呢？”蒋光熙道，又吩咐丫鬟摆上饭菜，服侍翠莲用餐。等翠莲吃完饭，天已经黑了。蒋光熙早就等得不耐烦了，连交杯酒都不想喝了，拉着翠莲就要进洞房。翠莲随手拎上酒壶，笑吟吟地和蒋光熙进了洞房。
再说马三目送着画舫远去，和燕云交换了一个眼神，立即划船跟在了画舫后面。天黑之后，换上了夜行衣的马三和燕云上了岸，掩藏行踪，悄悄地朝着蒋府走去。这时的马三把脸上的人皮面具取了，不再是缩骨功，恢复了身形，竟是一个20出头的俊美青年。
“蒋府的地形我已经基本上摸清楚了，蒋平那个狗东西就住在福聚阁。”燕云低声说道。
“辛苦你了。”马三一脸愧疚，“为了给爹娘报仇，你先是进了藏春楼，然后又想方设法进了蒋府，牺牲太大了。”
“师傅师娘对我恩宠如山，没有他们，我早就活不成了。只要能给他们报仇，我什么都愿意做。”燕云两眼含泪，坚定地说道。
各位看官此时已经明白了，这换妻的操作都是有缘由的。原来这燕云小时候是个乞丐，一年冬天下大雪，燕云没有要到吃的，又冻又饿，差点死去。是马三的爹娘把燕云带回家，收她为徒，教她武功，抚养她长大。
蒋光熙的爹蒋平和马三的爹是朋友，知道马家有个传家宝，价值连城的夜明珠。蒋平好色，和一个屠夫的妻子通奸，被屠夫察觉要杀了他。蒋平连夜逃命，撒了个谎躲到了马家，住了几天。蒋平见马三的爹娘对自己毫无防备，起了贪念，买通了马家的厨娘，给马家的人下了药，马家的人全都被迷晕了过去。蒋平把厨娘杀了灭口后，放心大胆地四处翻找夜明珠。可蒋平找来找去都找不到夜明珠，没办法，他把马三的爹娘捆好后弄醒，逼他们说出夜明珠的下落。马三的爹大骂蒋平是忘恩负义的白眼狼，蒋平已经完全不做人了，他竟然用侮辱马三的娘来威胁马三的爹。马三的爹只得把夜明珠交了出去。蒋平得到了夜明珠，怕被马三的爹娘报复，一不做二不休，竟然把两人都杀了。正当蒋平想斩草除根，去杀了马三两兄弟的时候，他发现两兄弟已经醒来了，正在揉着眼睛，互相询问着发生什么事了。蒋平没有武功，马三兄弟俩虽然一个14岁，一个才11岁，可他俩从小习武，蒋平可没有把握杀了他们，便悄悄地溜走了。
马三兄弟俩看到了爹娘和厨娘的尸体，又发现夜明珠没有了，而蒋平也不见了，便知道爹娘引狼入室，被蒋平害了。兄弟俩发誓要报仇，可这时蒋平已经逃走了。兄弟俩跑了出去，一口气追了十几里都没有找到蒋平，只得先回来安葬父母。安葬好爹娘后，兄弟俩一边勤练武功，一边四处寻找蒋平。直到6年后，才打听到蒋平在莱阳安了家，还把妻儿也接到了这里。蒋平卖了夜明珠得了一大笔钱，给读书的哥哥捐了官，做了县丞，一家子有钱又有势，完全可以横着走，日子过得别提多惬意了。
马三兄弟俩一心想杀了蒋平，替爹娘报仇，可蒋平是做了坏事的人，心虚得很，平时很少出门，即使出了门也防备，身边总是跟着他花钱请的两个武师。兄弟俩原本想当街击杀蒋平的，可蒋平身边的武师身手不错，兄弟俩并没有把握一击得中。要是杀不死蒋平，肯定会打草惊蛇，下次再想杀他就很难了。见此情形，燕云挺身而出，得知蒋光熙好色，最喜欢去藏春楼，燕云自卖自身进了藏春楼。谁知蒋光熙看上了头牌，燕云不动声色，撺掇头牌和蒋光熙提条件，不然以后不会得重视。头牌自恃美色，果然矫情拿捏蒋光熙。看到蒋光熙不耐烦的时候，燕云便冲了过去，替蒋光熙喝酒，终于引起了蒋光熙的注意。进了蒋府后，燕云百般讨蒋光熙的欢心，借此机会查探蒋府的情况。原本燕云查清了蒋平的住处后，是想直接杀了蒋平的，可住处安有机关，一旦出动，必定会引来武师。燕云的武功不高，对付不了武师。在蒋府，她都是尽量避免和蒋平见面的，就怕暴露了自己，引起蒋平的警觉。因此燕云要想单凭自己杀了蒋平，困难重重。
经过苦思冥想，燕云想出了一条计策，让马三的弟弟相貌十分俊秀的马湘男扮女装，通过蒋光熙进蒋府去做内应。一来不怕蒋平认出来，二来只要控制住了蒋平唯一的儿子蒋光熙，不怕蒋平不就范。于是马三扮成猥琐男，带上女装的马湘，故意出现在蒋光熙的画舫附近。令三人想不到的是，蒋光熙为了马湘，竟然愿意拿自己的妾交换燕云。灵机一动，自己若能出蒋府给马三带路，岂不是更好？于是故意做出一副掐尖要强的样子，惹蒋光熙恼怒。蒋光熙果然上了当。
再说，假扮翠莲的马湘被蒋光熙拉进了洞房，手心里也是捏着一把汗。才进房里，急色的蒋光熙便开始对马湘动手动脚。马湘按捺住心里的厌恶，嗲着嗓子撒娇道：“陈少爷，咱们先喝交杯酒吧。”蒋光熙淫笑道：“喝什么交杯酒，春宵一刻值千金啊。”说着就来脱马湘的衣服。马湘大急，连忙阻拦，娇嗔道：“闻着酒味，清香扑鼻，让我喝几口岂不是更有趣。”蒋光熙惊喜道：“你会喝酒？酒量不错，不少男子都喝不赢我。”马湘故意羞答答地斜睨着蒋光熙，说道：“少爷，你不一定喝得过我呦。”
“怎么可能？”蒋光熙被激起了胜负欲。
“要不咱们以一大杯为赌注，谁要是输了，就什么都要听对方的。”马湘兴致勃勃地说道。见蒋光熙有点迟疑，马湘故意道：“少爷，是不是觉得一大杯少了点？可是喝多了，酩酊大醉的，就一点趣味都没有了。”蒋光熙一听，这美人豪爽得很啊，不禁兴致大起，立刻吩咐拿大杯来。
马湘亲自给蒋光熙斟酒，趁其不备，把准备好的药粉放进杯子里去。谁知被蒋光熙看到了，“你放了什么进杯子里？”蒋光熙立刻警觉起来。
“什么都没放呀。”马湘心里一紧，连忙道。
蒋光熙怀疑地看著马湘，“你的嗓子怎么变粗了？你到底是谁？”
马湘大急，眼看自己要暴露了，他干脆骑坐在蒋光熙身上，一手拿着杯子，一手捏住了蒋光熙的脖子，把酒给他硬灌进去。蒋光熙发现了不对劲，拼命挣扎，大喊“来人”。两个丫鬟进来了，看到马湘那么积极主动，不禁目瞪口呆。“还不滚出去！”马湘一边把蒋光熙的嘴捂住，不让他喊出声来，一边扭头怒斥丫鬟。丫鬟见两人玩得那么嗨，不敢打扰两人，连忙红着脸低头退出去。蒋光熙眼睛通红，恼怒地盯着马湘，一会儿就瘫软了下来。马湘擦了擦汗，终于松了口气。
已经恢复了男装的马湘把蒋光熙的贴身物品收好，用床单把昏迷的蒋光熙裹好，扛了出去。他要把蒋光熙藏好，到时候用来胁迫蒋平。趁着浓郁的夜色，马湘把蒋光熙藏到了一个假山洞里，然后躲了起来，等着哥哥和燕云进蒋府。
半个时辰后，马三和燕云终于来了，三人用暗号联络，汇合后由燕云带路，朝着蒋平的住处走去。蒋平住的福聚阁果然有机关，三人进去不久就触动了机关，蒋平请的两个武师迅速跑了过来。马三马湘和武师打斗，燕云进去杀蒋平。谁知蒋平极其狡诈，见事不妙，早已躲了起来。燕云一时找不到蒋平，马三和马湘那却已是凶险万分。只因时间一长，蒋府的那些仆人都过来了，见了马三和马湘，只喊“有贼”，一个个拿棍舞棒的过来围攻。兄弟俩双拳难敌四手，对付两个武师只是稍微占了上风，加上仆人们就有点力不从心了。见哥哥挨了一棍，马湘大急，从怀里掏出蒋光熙的贴身物品，扔了出去，大喊道：“蒋平，你再不出来，你儿子就没命了！”仆人们都认识蒋光熙的东西，见此情形，连忙住手，不敢再上前。见此情形，两个武师也不敢轻举妄动了。
“蒋平，你儿子蒋光熙被我喂了毒药，一个时辰后再不吃解药就会死，你不出来拿解药吗？”马湘继续大喊道。
一个肥胖的身影从阴暗处走了出来，正是蒋平。见了马三和马湘，蒋平脸色大变，喃喃道：“你们终于找上门来了。”
“父母之仇不共戴天。”马三冷冷地说道。
“这样好不好，冤有头债有主，当年是我对不起你们马家，你们杀了我就行，放过我儿子，他什么都不知道，是无辜的。”蒋平脸色煞白，请求道。
马三一看，越来越多的仆人已经围了过来，沉声道：“可以。”使了个眼色给燕云，燕云上前，马三附在燕云耳边说了几句话，拿出一颗药丸交给燕云。
燕云拿着药丸递给蒋平，冷冷地说道：“吃下去，马上把蒋光熙的解药给你，藏他的地方也告诉你。”
蒋平把蒋光熙的贴身物品捡了起来，擦干净放到怀里，毫不犹豫地吃下了药丸。不一会儿，蒋平就觉得肚子绞痛起来，他强忍着问道：“解药呢？我儿子在哪里？”
马湘和哥哥燕云一边飞快地走出蒋府，一边大声地告诉蒋平：“蒋光熙在假山那，他没有吃毒药，只是一般的迷药而已。你才是我们的仇人，当年你没有杀我们，我们也不会杀你们的儿子。”
蒋平大喜，忍着剧痛去找儿子，果然在假山那找到了蒋光熙。只是令蒋平肝胆俱裂的是，蒋光熙已经死了，不是被毒死的，是被石头砸死的。
砸死蒋光熙的是兰娘，蒋光熙最柔弱的那个妾。
原来兰娘听到了喧哗声，睡不着起来走动，见到了昏迷不醒的蒋光熙，想起自己被他如同娼妓一般对待，哪怕身体不适的时候，也要被他逼着去接客，忍不住拿起石头朝着他的脑袋砸去。
见蒋平发现了自己，兰娘毫不惧怕，冷笑道：“蒋光熙就是个畜生，从不把我们当人，死有余辜。”
蒋平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倒在了地上，最后说了一句：“都是天意啊！”
当年他杀了马家两个人，如今人家饶了他儿子一命，可儿子还是死了，两条人命换两条人命，天道好轮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