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丈夫的提议,同学聚会上玩起了笔仙。
在最后关头却没有按照规则送走它。
此后我频频遇见诡异的事。
我知道,是有人想要我死。
我却不知道,那个人会是他。
1
「要不,咱们来玩笔仙吧?」
今天,丈夫邀请了几位来旅游的校友到家里做客。
快到午夜的时候,丈夫提议大家一起来玩笔仙。
我虽然心里不赞同,但也不想扫大家的兴。
于是先由我和丈夫来执笔。
按着网上搜索出来的攻略,游戏的进行很顺利。
第一个提问的是陈学长。
「我这辈子会死于什么原因?」
手中的笔滑动起来,在纸上落了个歪歪扭扭的「脚」。
对面的人吸了口气,「真的假的啊?」
旁边的人连忙「嘘」了一声。
接着是学姐。
「我上周丢了个发卡,该去哪里找?」
笔仙的回答是「卫生间。」
我想赶紧结束,丈夫便跳过我成了最后提问的人。
他思索了片刻,「前世你是怎么死的?」
学姐疑惑,「不是说不能问这些问题的吗?」
还没有人来得及回答,桌上的白蜡烛倏地晃了一晃。
丈夫这才反应过来,用嘴型说了几句「抱歉」「忘了」。
笔滑动起来,留下了「玻璃」两字。
终于到了要送走笔仙的时候。
按照笔仙的游戏规则,我和丈夫需要等笔完全停止滑动时才能松手,然后再心怀敬意地将笔放置在纸上。
我提醒丈夫别再忘了。
他听了直点头。
下一秒,他突然打了个喷嚏。
握笔的那只手也顺带抽了出去。
笔身停止了滑动,顿在原地。
2
我反应过来后想把笔丢开。
它却仿佛与我的手指融为一体,牢牢地粘在手上。
我现在只想摆脱它,那些规则也统统忘在脑后。
猛一甩手,它被抛在了桌上。
笔尖对着我。
紧接着,桌上的白蜡烛也熄灭了。
「啊——」
学姐紧紧抱着我,整个人颤抖起来。
我按着记忆中家里的布局摸索,却怎么也摸不着开关。
明明在客厅边上就有一个的,怎么消失了?
「谁去开个灯啊?」
「我手机呢?刚还在这的啊?」
就在大家都要抓狂的时候,客厅的灯亮了。
开关旁站着丈夫,神色晦暗。
我看向客厅的挂钟,已经1点03分了。
他走到我身边。
「别担心,这就是个游戏而已。」
「可是刚刚那些回答……」
丈夫凑近我,「那都是我划的,没有什么笔仙。」
他脸上挤眉弄眼地,一副恶作剧得逞的样子。
对面的学长一边切着蛋糕,一边也安慰着我。
「这种本来就是假的啦,我有个同事以前经常玩,遵守规则和不守规则的他都玩过,不都正常得很。」
我接过纸盘。
蛋糕上却染着一层鲜红的血!
我登时将蛋糕扔了出去。
「怎么了?」
「蛋糕不干净吗?」
凝神看去,那不过是一层草莓酱。
3
丈夫送走学长学姐后,我还躺在床上心神不宁。
虽然睡前喝了牛奶,但我这晚还是失眠了。
睡不着,还有股汹涌的尿意。
都怪那杯牛奶。
在一番心理建设后我翻身下床。
在走到卫生间的路上,我把能开的灯全开了。
给自己壮胆。
回去时,卧室的门被关上了。
再往旁边一看。
几个客卧的门都被关上了。
可是,我方才来的时候明明都是开着的!
我快步走到卧室前,怎么也拧不开门。
使劲拍门,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我的后背逐渐冒出冷汗。
慢慢地,好像拍门的声音变大了。
可仔细一听。
「咚、咚、咚」
声音是从背后传来的。
有什么东西在向我靠近。
我咽了下口水,猛然回头。
什么都没有。
一低头——
地上多了对脚印。
脚尖朝着我。
4.
我慌忙后退,却撞上一堵人墙。
「卉卉?」
丈夫不知何时出现在我身后。
而那脚印却不见了。
我对丈夫说了刚才的事。
「怎么可能呢?」
丈夫失笑。
「大半夜的,肯定是看花眼了。」
「那会儿脑子里说不定还没清醒呢!」
我盯着丈夫的脚,一言不发。
躺在床上,我强迫自己闭上眼睛,数羊。
眼皮渐渐沉重起来。
这时,外面传来了一串脚步声。
当脚步声停在门口时,我清醒过来。
等了几秒。
就在我以为自己幻听时。
卧室的门被用力甩开。
有人在黑暗里死死地盯着我。
我想扯醒旁边的丈夫,手却重若千斤。
下一秒,喉咙被一双冰冷的手勒住。
胸腔里的空气越来越少,脑子也开始发晕。
我好像要死了。
快要断气的时候,我突然浑身一震。
猛地睁开了眼睛咳嗽起来。
原来只是做梦。
5
连续的咳嗽声吵到了丈夫。
他翻了个身继续睡去。
我却怎么也不敢闭上眼睛了。
第二天上班,我老是出错。
回到家时丈夫还没有回来。
屋子里静谧地让人有点害怕。
我把灯全都开了起来。
到厨房准备今天的晚饭。
「咔哒——」
背后响起开门的声音。
应该是丈夫回来了。
「老公,帮我来挽下袖子。」
他没回应。
我便一边擦拭着手,一边走到客厅。
想看看丈夫在干什么。
客厅里空无一人。
「老公?」
屋子里还是静悄悄的。
6
没来由的恐慌从我心间散开。
我一边给丈夫打电话,一边走向门口。
就在我的手要碰到门把时。
余光瞥见穿衣镜里有两道身影。
在我的身后,有团模糊不清的黑影紧紧贴着。
我受惊般回头,什么也没有。
这时,门把转动起来。
我僵直了身子。
等看清了门口是谁时,我的心才重新落到实处。
转头看向镜子。
里面只有我和丈夫。
「你怎么了?怎么一副见了鬼的样子?」
丈夫惊讶地看着我。
「我前面听到有人开门的声音,我以为是你。」
我声音嘶哑。
丈夫不太理解。
「是我呀,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不是的。
我在心里跟自己说。
丈夫见我紧绷着脸,一下子猜到了原因。
「是不是还在被昨天的事情影响?」
「那些都是假的呀!我们可是唯物主义者。」
丈夫将我拉到沙发上。
「你看会儿电视放松一下,晚饭我来做吧。」
等他走后,我按开电视。
屏幕上缓缓出现了一张女人的脸。
肤色惨白,嘴唇却如血一般红。
头发成缕成缕的,仿佛人刚从水里捞上来。
她慢慢咧开嘴,眼皮抖了抖。
就要睁开眼了。
我这时才找回自己的身体,尖叫出声——
7
等丈夫来的时候,那张脸已经不见了。
屏幕上播放着经典小品。
「可能是厂商的开屏广告吧?」
我十分怀疑,「可是我刚刚看得很清楚,那不是广告。」
丈夫没法,坐下来陪我一起看。
「现在没问题了吧?」
他便继续去做饭。
正当我沉迷在小品中时,卫生间里响起丈夫的声音。
「老婆,帮我拿卷纸来。」
刚刚不是还在厨房吗?
我没多想,拿了纸从门缝里递过去。
丈夫接纸时,两人的手指短暂接触了一下。
他的手冰冰凉凉。
「手怎么这么凉?」
他顿了几秒,「刚刚洗手了。」
声音跟平常不太一样。
像是玻璃摩擦过粗糙的墙面。
我回到客厅里继续等着。
过了十来分钟,丈夫从厨房端出汤。
从卫生间到厨房的这段路必定会经过客厅。
我根本没看见丈夫走出来过。
那卫生间里的是谁?
我冲到卫生间一把推开门。
里面空无一人。
瞬间,浑身汗毛直立。
丈夫还在外面喊我,「吃饭啦!」
我心不在焉地坐到饭桌边。
看着丈夫给我盛汤。
「我会不会是身体出了什么毛病啊?」
「今天老是幻听,还出现幻觉。」
丈夫看了我一眼。
「只是昨天的游戏刺激到你的大脑了。」
「再加上你自己的联想,才会感觉到那些可怕的东西。」
我安静地听完。
「真的吗?」
「你就算不信你老公,也得相信市医院精神科医师张遥吧?」
想到他的专业,我努力打消自己心里的不安。
接过汤喝了一口,正准备放下时。
丈夫的脸,突然变成了那张电视屏幕上消失了的脸。
8.
「咣」的一声,碗掉在了桌上。
那张鬼脸一闪而过,丈夫又恢复了原样。
我指着他。
「你的脸...」
丈夫摸了摸自己,「咋了?」
「我刚又出现幻觉了。」
他眼里流露出心疼。
一边收拾着桌上,一边安慰我。
吃完饭后,他还搬出了几本理论书来佐证。
「你看,这些都是有科学依据的。」
「你就不要自己吓自己了。」
这一讲就是好几个小时。
我充分接受了他的说法,安心上床。
脑子里回想着看过的知识,我很快就入睡了。
睡着睡着,身子猛然抖动了一下。
我翻个身想继续睡。
肚子却隐约传来不适。
只好去卫生间解决一下。
洗手时我一直低着头,避免去看镜子。
期间一直安然无事。
我松下心里绷紧的弦。
下意识抬头。
镜子里,我的脸渐渐变淡。
转而浮现的是那张女人的脸。
9
我心中大骇。
心脏瞬间剧烈跳动起来。
那张脸比初见时更加清晰。
脸色惨白中透着灰败的青。
眼眶里没有瞳仁,血丝却越来越多。
嘴唇润泽鲜红,像是被鲜血染过。
她狞笑着,嘴角越咧越开,直至耳后。
随着她的动作,嘴边不断吐出大股大股的血液。
将镜面渐渐染红。
头发也穿过镜面在向外延伸。
我想要呼救。
却发现自己张不开口。
随着人脸越来越近。
我猛地后退。
却被她的头发绕住脖颈。
头发越缠越紧,我的眼前逐渐发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