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二十二年三月,春风轻拂,大地渐渐染上了一层新绿。我和高季文一同前往济南,一路上我们交谈甚欢,对即将到达的济南充满了期待。到达济南后,我们同住在一家客店。客店虽不奢华,但也干净整洁,给人一种温馨的感觉。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高季文突然得了病。他的脸色苍白,神情疲惫,眉头紧锁,不时地发出微弱的呻吟声。“这可如何是好?” 我满脸焦急,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恰巧此时,高振美也跟随高念东先生来到了济南。得知高季文生病的消息后,大家都十分焦急。高振美皱着眉头说:“得赶紧想办法为季文兄治病求药啊。”
听袁鳞先生讲:南城外面一个姓梁的人家里有狐仙,擅长医术,像战国名医长桑一样高明。众人一听,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曙光。
“那我们赶紧去梁家求医。” 我迫不及待地说道。
于是,我们怀着忐忑而又期待的心情共同去梁家求医。
来到梁家,只见这是一座普通的宅院。梁氏,是个四十多岁的妇女,她的面容端庄,眼神中却透着一种神秘的气息,很有狐狸的神态。
我们走进屋内,看到内室里面挂着红帘子。从帘子缝隙往里看,墙壁中间悬挂着观世音的画像。观音菩萨面容慈祥,眼神中充满了慈悲与怜悯,让人不禁心生敬畏。画像两边还挂着两三张画轴,上面画着跨马持戈的武将,武将们英姿飒爽,身后跟着很多骑卒,仿佛随时准备出征。北墙下面有几案,案两头有小座位,高不到一尺,上面铺着小锦褥,据说仙人来到,便坐在这里。
众人怀着虔诚的心烧上香,然后站成一排,拱手肃立。梁氏敲了三下念经的磬,那磬声清脆悠扬,在空气中回荡。她嘴里隐约念念有词,声音低沉而神秘,仿佛在与神灵沟通。她的表情专注而虔诚,双眼微微闭着,脸上露出一丝庄重之色。
祝祷完后,梁氏敬请求医的客人到外面坐下。她则站在帘子下面,轻轻地理了理头发,手托着腮和客人说话。她的语气平静而温和,一五一十地叙述仙人的灵验事迹。
“那仙人真有如此神通?” 我半信半疑地问道。
梁氏微微一笑,眼神中充满了自信,说:“那是自然,仙人的医术可是十分高明的。”
过了很长时间,天渐渐到了傍晚时分。夕阳的余晖洒在大地上,给万物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外衣。大家担心天晚了回不去,就请她再祝祷一下。粱氏于是又敲起磬重新祈祷。祈祷完,她转过身站起来,脸上露出一丝疲惫的神情,说:“差点吓死我!”
又听到案子上发出感叹声,那声音低沉而有力,像是一个健壮的老人。梁氏用芭蕉扇隔开北墙几案旁的小座位,只听小座位上大声说:“有缘分!有缘分!” 接着高声让坐,又好像拱手行礼。随即问客人:“有什么见教?”
高振美遵照念东先生的意思问:“见到菩萨了吗?”
上仙回答说:“去南海普陀山,是我的老熟路,怎么能见不到呢?” 上仙的声音洪亮而自信。
高振美又问:“阎罗王也更换吗?”
上仙回答说:“与人间一个样。”
又问:“阎罗王姓什么?”
回答说:“姓曹。”
问完便为高季文求药。上仙说:“你们回去夜里祭祀茶水,我到观音大士那里求药回来奉送,什么病也能治好。”
众人也问了各自想知道的事,上仙都详尽地作了分析判断。上仙的话语充满了智慧和力量,让人心中充满了希望。
众人于是告辞返回旅店。过了一夜,高季文的病稍微好了一些。他的脸色不再那么苍白,精神也有所恢复。我和高振美整理行装先回家,就没有时间再去拜访了。但这次奇妙的经历,却深深地印在了我们的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