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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托邦式表演它既需要区别于一种更普遍的感觉,即那些聚集在剧院里的人可能共享一种社区意识,也需要区别于吉尔·多兰(Jill Dolan)所说的“乌托邦式表演”。
即参与现场表演活动会产生一种公众,在这种公众中,一种超越当前约 束的人类潜能的感觉被短暂捕获。多兰的观点已经是对戏剧作为社区这一观点的一个相当大的改进,这种观点通常不包含具体的内容,就像声称戏剧活动使人们接触到他们的“情感”或使他们“思考”那 样。
它的基础是具体的和当代的表演经验,通常是那些社会身份和主体性在一个社会中被边缘化或排斥的经历哪些权力、权利和资源根据性别、种族和性向分配不均。

然而,在给这种潜在的“共产主义”命名时,我试图从截然不同的历史和政治角度来理解它。从一个更长的戏剧历史的角度来理解,在这个历史中,是反对资本主义本身。而不是反对具体的当代压迫和排斥,而使自己处于危险之中。
这将涉及到对历史发展、戏剧时间的性质以及两者与工作经验的关系的考虑。因此,共产主义潜能与特定历史环境(工业资本主义)和特定行业 (戏剧)下的工作经验有关。
在这种情况下,戏剧时间的“现在”——表演的时间——是特定劳动分工的产物(例如,在演员和观众之间,或业 余和专业人员之间)。

时间的工作可以在工作的时间能力中找到,这些假设至少自 18 世纪末前后欧洲工业资本主义巩固以来,已 经开始塑造社会和文化生活。
我认为,这种能力主要来自于 经称为“工业”的有关剧院的参与,而不是来自资本主义及其制度之外的任何立场。
或者更确切地说,共产主义的潜力不是它的工作和时间。

工业与它的制度以及与资本主义本身的令人担忧的关系而经历的,而不是从它们中逃离或自由。
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地追求这种共产主义潜能的人,在历史上可以追溯到文化和政治上最初的一个时刻,当时我们对工作和时间之间的关系的主要理解遭到了建立。
也就是说,追溯到工业资本主义第一次 开始彰显其力量的时刻。
充满激情的 ama- teur 就是一个历史人物 的戏剧变体,迈克尔和罗伯特·塞尔称他为浪漫主义的反资本主义 。

它代表的价值、 实践和经验,通常是工业资本主义似乎决意要摧毁的前现代、前工业、 农村生活的价值、实践和经验。
由于它对前现代的社区和社会关系概 念的稳定化,它经常被描述为连同更广泛的浪漫主义,批判思想中的一种保守或政治倒退倾向。
特别是许多马克思主义者,那些把历史发展的进步模式作为其政治分析的一个关键维度的人,已经重新认识了对浪漫主义的反资本主义。

“浪漫主义反资本主义”一 词的第一个阐述通常被归于匈牙利的马克思主义者 György Lukács。
对他来说,它描述了陀思妥耶夫斯基等作家的感性或世界观,其作品只部分明确地包含了作为“超越隔阂的世界”的共同体的愿景、
因此,它缺乏对资本主义的充分的唯物主义批判。 这个词的本意是贬义的。
在该术语首次 出现的 1931 年的一篇文章中,Löwy 和塞尔将这篇文章描述为“教条主义狂热的文献”。
Lukács 写道,20 世纪 20 年代初,作家陀思妥耶夫斯基一直是他积极灵感的主要来源,他已将“浪漫主义反对资本主义的问题转化为内在的精神问题”。
并因此使自己成为小资产阶级浪漫主义反资本主义的知识分子反对’的艺术代表”,这一社会现象更有可能 导致法西斯右翼的反应,而不是革命左派。

这种信念认为,浪漫主义的社会观念不可避免地倾向于危险的右倾方向。
这首先是通过将“世界观”的起源定位为对特定历史状况的批判,其次是通过一种政治分类法来组织该领域。
在这种分类法中,右翼的浪漫主 义人物(乔治斯·伯纳诺斯、埃德蒙·伯克、戈特弗里德·本、卡 尔·施密特)与自由主义、左派和革命人物区分开来。
这两种策略的目的都是要在马克思主义本身的知识传统深处找到一种“浪漫主义”遗产。

在这种遗产中,马克思自己思想和写作的“浪漫主义”方面被理解为被罗莎·卢森伯格、恩斯特·布洛赫、沃尔特·本 雅明、赫伯特·马尔库塞,甚至 以一种极为矛盾的方式,将 Lukács 他自己发扬光大。
浪漫主义反资本主义的关键特征之一是,它对反叛的表达和对批判 的表述,都是针对工业资本主义对人类个人和社会造成的损害。
其视角 是由对神话或想象的前资本主义过去的深切依恋所塑造的。
浪漫主义问题来自对具体的历史现在的反抗。换句话说,被拒绝的不是抽象的现在,而是根据其最重要的决定性品质来构想的一个具体的资本主义现在。
资本主义的“决定性品质”中最重要的是它把所有人类生活都组 织在雇佣劳动周围,在这种劳动中,人的活动和生活都是由劳动组织起 来的 创新能力的价值主要在于他们对资本积累的贡献,而生命是以生产时 间为单位来衡量的。

前资本主义时代的过去,在工资劳动成为主要工作关系之前的世 界有许多形式,并提出了各种各样的神话前驱,作为反抗或另一 种社会的形象。
对于许多德国人,以及这一传统的英国参与者(如威 廉·莫里斯)来说,对高度审美化的中世纪时期的英雄幻想被证明特别有吸引力。
对布洛赫来说,16 世纪激进的新教领袖托马斯 Münzer 成了 一个模范人物。
其他人,包括 Lukács、恩格斯,有时包括马克思本人, 要么从民主的雅典或“荷马”时代的“原始共产主义”中寻找隐喻和 意识形态资源,许多戏剧制作者和学者几乎不可避免地都有这种偏 好。
迈克尔·Löwy 在最近对沃尔特·本雅明的《关于历史概念的提词》 的研究中,回到了浪漫主义的反资本主义的主题,对这种对过去的利用的本质做了一个至关重要的观察。
它并不包含一种希望历史倒退的愿望,而是一种真正革命性的举动可能包含戏剧所擅长的某些东西。用过去的某些东西、有意识地、有意地重复的某些东西来中断或取代现实:。
人们可能会把浪漫主义世界观定义为一种以前现代(前资本主义) 价值观的名义对现代(资本主义)文明的文化批判。

人 们认为无法忍受和堕落的方面的批判或抗议就是生活的量化和机械 化、社会关系的物化、共同体的解体和世界的幻灭。
它对过去的怀旧并不意味着它一定是复古的。浪漫主义世界观可以采取两种形式。对于革命的浪漫主义来说,其目的不是回到过去,而是在通往乌托邦未来的道路上绕过去。
我想说的是,戏剧可以通过两种方式来表演这种“绕路”。第一,它可以提供过去某些方面的形象、设定或重复。
或者实际上,任何不 是“现在”的时间,而被戏剧“在场”的时间所取代的时间,都是用来否定 我们当前现实的某些东西。
第二,在工业资本主义的社会和经济结构内, 它通过一种方式提供了这种对现在的否定通常不是作为工作,而是作为某种非工作或“娱乐”的体验。

当然,它不是这样的东西,它是对那些创造它的人的工作,就像通过戏剧创作的行为而被召唤到现在的非现在的过去或未来也不是这样的东西,而是以其他方式被体验到的现在本身。
绕路穿过剧院,穿过一段并不是过去的过去,通过看似不是工作的工作完成。
这就是为什么对于那些热情的业余爱好者或浪漫的反资本主义者来说,剧院是一个特别好的地方。
他们想要找到某种方法来消除她工作的时间和时间对她自己的影响,即使只是片刻。

因为它是有悖于本性的。关 键不是因为它提供了资本主义之外或资本主义之外的任何形式的空间, 而恰恰是因为它通常是如此深入地依偎在资本主义内部。
许多浪漫主义的反资本主义倾向于过去,因为它提供了一个外部世界的形象,未来的乌托邦可以以此为模板。以同样的姿态,它还假设存在着某种本质的、 完整的、未被异化的人性,资本主义将我们从这种人性中撕裂出来。
但有朝一日我们可能通过恢复过去的社区经验和实践而回归这种人性。这就是米兰达·约瑟夫(Miranda Joseph)对其提出有力批判的“共同体的浪 漫”。对约瑟夫来说,最好的理解是,社区不是作为资本主义的某种替代品,使人类能够最充分地实现自我及其社会关系,而是作为资本主义的补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