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脑特工,可有可无?

DrawKer 2024-12-02 10:11:50

一直以来最佩服迪士尼的,是无论多么复杂的知识和故事,它都能用最通俗生动的形式讲给小朋友和被迫长大的成年人。

所以十年前第一次听说《头脑特工队》这个设定的时候,真心觉得这是一场对大众心灵的慰藉。

它真诚地回答了一个问题:为什么时常被要求要冷静的我有那么多情绪呢?

第一部用拟人化手法开启了一场精彩的脑内冒险,第二部则和大多数续集一样,选择通过增加人物的方式创造新的冲突。

相较于前者由乐乐、忧忧、怒怒、怕怕和厌厌组成的基础情绪,随着青春期的到来,少女莱利又出现了新的情绪如焦焦、慕慕、丧丧、尬尬。

从视觉上就能看出,几位新朋友的配色更倾向于是三原色的间色,也符合心理学路径中多种情绪融合而来的全新体验。

大脑中的变化投射到现实生活里,莱利面临的问题则是如何与好朋友们告别、独自一人适应新的高中生活,这些对于青春期少女而言,确实是比天还大的焦虑事件了。

但是,《头脑特工队2》中缺少了许多属于莱利本人的体验,更多地像是9位情绪打工人在操纵莱利的所思所感。

无论是开头只想保留幸福瞬间的乐乐,还是后续差点用压力将她击垮的焦焦,在这一点上都有所体现。

因此,虽然电影大部分设定符合心理学知识,但整个故事似乎都在大脑和心灵之间疯狂端水。

如果承认大脑是情绪的中枢,那么九位情绪打工人的存在就是对莱利本人的操控。

如果承认心灵是情绪的中枢,那么信念才是莱利之所以是莱利的关键所在。

所以,到底是谁在操纵莱利的选择与判断呢?

大脑和意识的关系至今都没有被哲学家们解决,迪士尼加上皮克斯自然也很难给出一个完整的答案,于是在第二部着墨设计的冲突之中,情绪打工人们就成了意念的制造者,编剧们更是给出了看似平衡的观念:喜怒哀乐都很正常,每一段回忆都是有价值的。

这正确的废话的确能安抚很多人的内心,“我是一个好人”只是自我认识的一个切面,焦虑、羡慕、尴尬、无聊都是合情合理的人生体验,“好人”也可以有情绪上的缺漏与道德上的摇摆,即便没有人能给出让这些情绪和平相处的方式方法。

甚至为了配合这个理念,情绪打工人们也渐渐摘掉了自己身上的标签。

一直乐观解决问题的乐乐会崩溃,遇事只想崩溃大哭的忧忧完成了重要使命,压力王者焦焦也会在一定程度上学会和解。

可在所有情绪打工人都展现出多面性的时候,那个被情绪驱使的莱利似乎成了全片最大的工具人,前作中各种关于家庭、朋友的具象化精彩设定也被一笔带过。

尤其是那些关于青春期的疑惑与试探,只能说是从无数迪士尼青春片中提取出的最大公约数,随着拼凑成“莱利”这个人的记忆岛被隐身,属于她的独特性也不可避免地模糊了起来。

作为看了迪士尼许多年的忠实观众,必须承认,在工厂化运作的影视产业链上,任何一个重启的成功IP都是多元意见聚合的结果,详略得当与合理分配工期才是这个故事走到观众面前的真实动因。

但当莱利的独特性被弱化后,情绪打工人身上更多流露出的是一种来自代际关系或职场竞争的延伸,相较于首次登场时的惊艳和阐释力,第二部不过是继续组队打怪到握手言和罢了。

或许也正是如此,除了商业价值,许多影视续集都慢慢显得可有可无了起来。

因为它们大多数都在一个又一个重复或相似的主题下翻转腾挪,也可能这就是迪士尼模式下美式动画的掣肘——总在讨好长不大的孩子,就必须承受孩子长大后的厌弃。

只可惜还没长大的孩子和不想长大的创作者们不知道,当童心和耐心都被生活和媒介带走,对奇思妙想的理解已经成了稀缺物。

不吹不黑,追个热点,说个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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