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清朝众多帝王之中,若要挑选出一位在民间知名度最高、流传野史逸闻最多的,毫无疑问当属乾隆皇帝。他的故事在民间广泛流传,其形象在各种传闻中鲜活呈现。
关于他的故事传说多到数不清。这里面有皇帝微服私访民间时发生的趣事,还有和珅、刘墉、福康安这些乾隆朝大臣的别样传闻,故事的类型十分丰富,让人应接不暇。
在有关乾隆的野史故事中,“文字狱”题材频繁出现。“文字狱”始于顺治朝,不过乾隆朝最为严重。那时,无数人受此牵连,不少人被革职入狱,更有很多家族遭遇抄家灭族的惨祸。
乾隆年间,文人最忌惮的就是卷入“文字狱”,一旦沾上,大多在劫难逃。然而,有位70岁的老臣,在因“文字狱”获刑后,竟奇迹般地逃脱厄运。他到底用了什么办法成功脱险呢?
【狂悖引来牢狱之灾】
故事的主人公叫尹嘉铨,相较于刘统勋、和珅、福康安等声名赫赫的大臣,他在大众视野中的存在感明显要低不少。这些名臣在历史舞台上光彩夺目,而尹嘉铨就显得没那么突出了。
的确,尹嘉铨虽学识出众,可他不过是举人出身。这限制了他的仕途发展,终其一生,他最高也就做到了大理寺正卿这个职位,难以有更高的突破。
缘由并不复杂,尹嘉铨为官能力平平,不过做学问十分严谨,对古代贤人的著作颇有研究。他先提议把朱熹的《小学》纳入八旗子弟的教学内容,让教材更丰富;随后又编出实用性更强的《小学大全》,在文化教育领域贡献显著。
乾隆自封“十全老人”,他虽热衷于战事,却也极为看重文教事业的发展。尹嘉铨的行事方式让他记忆深刻,于是乾隆多次对尹嘉铨予以褒奖,并对其进行鼓励。
尹嘉铨因这个误解滋生出不切实际的狂妄念头,这些念头如导火索般,直接引发了后续一系列悲剧事件,使得他的命运急转直下,陷入无尽的深渊。
乾隆四十五年,年近七十的尹嘉铨辞官回到老家保定安度晚年。第二年,乾隆完成五台山西巡返程,途中在保定驻足。此时,当地众多名流官宦纷纷设法前去拜见乾隆。
尹嘉铨心里也有类似的想法,可没得到乾隆召见,他可不敢随便去登门拜访。为这事儿,他在家苦思冥想了好一阵子,脑袋里转了无数个念头,最后终于想出个能兼顾各方、十分妥当的法子。
尹嘉铨打算给乾隆递上奏章,他首先想为父亲尹会一申请个谥号。要是运气好,能得到乾隆准许,让父亲和那些儒门的贤达之士一同在孔庙陪祀,那可就再好不过了。
这么做有两方面好处。其一,能凸显尹嘉铨的孝道,塑造出他大孝子的形象;其二,还能借机出名,让当地的知名人士都知道他在乾隆皇帝那里很受重视,有一定地位。
乾隆扫了眼尹嘉铨的奏折,便随手丢到一旁。要知道,谥号的赐予需朝廷各部研究后确定,哪能让人随意请求加封。不过,考虑到尹嘉铨是首次犯错,乾隆最后并未对他进行追究。
谁能料到,乾隆一时心生怜悯,却让尹嘉铨误解了意思。见此事没了后续,他竟再次呈上一封内容相近的奏折。
乾隆瞧见相关情况后怒不可遏,认为尹嘉铨简直不知天高地厚。他当即下令把尹嘉铨投入大牢,严令刑部展开审讯,同时派人去查抄尹嘉铨在京师和他家乡的全部财产。
【禁书频现招致杀身之祸】
客观来讲,在这件事上,乾隆对尹嘉铨的处置并无明显差错,整个处理过程是严格依照相关规定和法律执行的,完全符合合规合法的标准。
谥号的颁赐向来由皇帝一人定夺,尹嘉铨竟为自己父亲请求封谥,这分明是公然僭越之举。这种无视规矩的行为,无异于触碰乾隆的逆鳞,自然会惹得乾隆龙颜大怒。
尹嘉铨入狱后,查抄工作十分顺畅。这位曾任大理寺正卿的官员,为官还算清廉,抄家所得财产处于中下游水平。值得一提的是,他家别的不多,大量的书籍倒是颇为显眼。
据相关资料记载,在尹嘉铨家中查获大小藏书311套,散装书籍超1500本,另有一些字画与书信。这些藏书对尹嘉铨意义重大,是他成就大儒之名的关键。然而抄家之际,它们极可能让尹家遭遇毁灭性灾难。
缘由并不复杂,当时正值“文字狱”猖獗之际。不少官员在抄家时,因被查出藏有“禁书”,处罚大幅加重,原本只是革职,后来却演变成祸及全家的惨事。
尹嘉铨家里藏书众多,要从中找出“违禁”内容易如反掌。这案子是乾隆亲自交办的,负责查办的英廉不敢懈怠,立马就调遣了大批专业查禁书籍的人员展开行动。
经过半个月的忙活,这些人把尹嘉铨的藏书全清点了一遍,还真就有不少新发现,很多问题都浮出水面了。
起初,乾隆曾早早颁下谕旨,严禁民间私自刻印或撰写史料。尹嘉铨的藏书里,有一本他本人所写、记载清初名臣的野史杂记,这显然与乾隆圣旨相悖,此乃其第一条罪过。
其次,英廉所派专业人员有新发现,在尹嘉铨的不少笔记和书信里,他多次以“帝师”自居,还借此大肆炫耀自身,尽显得意之态。
此前提及,他不过是编了本供八旗子弟用的教材,压根没当过皇帝或皇子的老师。单就这一情况,就足以判定尹嘉铨犯有诽谤君主之罪。
民间有一种说法,最终给尹嘉铨定罪定死的关键,是抄家的人在他书房里发现了一枚私印。这枚私印上,刻着尹嘉铨给自己取的号——“古稀老人”。
这事本身算不上什么大错,可关键在于,当时乾隆已年逾七十,还总以“古稀老人”自称。尹嘉铨竟也用此为号,这分明就是明目张胆地逾越本分,犯了大忌。
在数罪并罚的情况下,刑部直接判处尹嘉铨满门抄斩。待乾隆看到相关奏折,他认为没必要让其家人受牵连,最终将判决改为绞立决,避免了尹嘉铨家人一同遭殃。
【断头饭“吃出”赦免诏】
故事演进到此时,民间记载有了分歧。部分小说称尹嘉铨在此被处死,没了性命;不过更为普遍的说法是,乾隆判了绞立决,几天后又改变决定,饶过了尹嘉铨,让他免去一死。
出现如此戏剧性的转变,据传是乾隆在下达诏书后,特地暗中派人去对尹嘉铨进行了观察。这种背后的探查之举,或许就是引发变化的关键因素,使得事情走向了令人意想不到的方向。
行刑前,按惯例会给死刑犯提供断头饭。尹嘉铨瞧见那顿丰盛晚餐,明白自己的生命即将终结。此时的他已从混沌中清醒,作为读书人的那份骄傲又重新在他心中燃起。
面对满桌佳肴般的断头饭,这位年届七旬的老臣既没呼天抢地,也未暗自悲戚。他神色从容,先是不慌不忙地整理好身上衣冠,接着悠悠闲闲地吃了两块肉,还喝了三杯酒。
随后,他双膝跪地,面朝紫禁城所在之处,“砰砰砰”地磕了三个响头,嘴里还小声念叨着,大意是自己身为老臣犯了错,实在有愧于陛下。
当天夜里,负责监视的人将尹嘉铨的所作所为详细汇报给乾隆。乾隆听闻汇报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接着,即刻让人把尹嘉铨请入宫中,一条一条地历数他的种种罪状。在尹嘉铨满心绝望之时,情形却陡然反转,宣布免去他的死罪,准许他回老家去。
听闻此言,尹嘉铨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他明白自己好歹是逃过一劫,慌不迭地跪倒在地,脑袋磕得砰砰响,以此来表达感激之情。
乾隆从容询问尹嘉铨日后的打算,尹嘉铨瞬间灵光一闪,急忙说回家后每天都会为乾隆祈福祷告。他表示,就算到了年老体迈的耄耋之年,也会一天不落地坚持下去。
乾隆听了这番话后,放声大笑,跟着打趣道:“你还想活到一百岁啊”。说完,他轻轻摆了摆手,示意尹嘉铨退下。
然而,尹嘉铨并未践行自己所言,他声称即便到了八九十岁的高龄,也会持续为乾隆祈福,可事实并非如此。
他回到故乡没多长时间,就因病离世。仔细想想,之前发生的那些事儿,对这位把颜面看得极重的老儒生而言,打击实在太大,或许这也是他早早离世的原因。
【乾隆为何轻轻放下】
很多人读到这个故事时会纳闷,乾隆最后为啥对尹嘉铨的重罪采取“高高举起、轻轻放下”的处理方式,直接饶恕了他呢?其实,这背后有复杂原因,绝非简单的决策。
实际上,乾隆并非一定要置尹嘉铨于死地,所谓的“文字狱”更像是一种牵强附会。乾隆心里明白,英廉等人这么做,不过是想让自己气消,所以才使劲儿给尹嘉铨罗织罪名,坐实他的过错。
乾隆步入晚年,开始有意放宽“文字狱”的惩处尺度。究其原因,他心里打着如意算盘,希望在后世的评价中能留下一个好名声,为自己的历史形象添上光彩的一笔。
其次,乾隆之所以要处罚尹嘉铨,其实和后续涉及的文字书籍内容关联不大。最关键的因素在于,尹嘉铨竟自作主张,为自己的父亲向朝廷请求赐予谥号。
这项权力为皇帝所独有,在这一点上只要稍有松口,那些文臣便会如闻到腥味的鱼群般,纷纷跟风行事,企图获取同样的权力。
在这一进程里,文臣权力会慢慢侵蚀皇帝的大权,就像明朝后期“东林党”独霸一方的状况。乾隆对“东林党”向来极度厌恶,多次公开指责东林党是致使明朝灭亡的根源所在。
所以,当尹嘉铨表现出这种倾向后,乾隆立马采取行动,要把这苗头扼杀。他直接判尹嘉铨极刑,就是要让那些文臣明白,皇权容不得半点侵犯,有类似非分之想的人,还是早点打消念头为妙。
乾隆通过“杀鸡儆猴”之举,让一众文臣吓得不敢出声,他的目的已然达成。此时,尹嘉铨的生死已无足轻重。考虑到尹嘉铨曾在文教方面有过贡献,乾隆便轻易地决定赦免了他。
【结论】
清朝统治者里,乾隆的帝王权谋堪称一绝。他对权术的操控已达登峰造极之境,运用起来十分精妙,常常不着痕迹,让旁人难以察觉其中的权谋手段与运作逻辑。
在对尹嘉铨的处置方面,这一情况得到了极为充分的展现,仿佛将其完完全全、彻彻底底地呈现出来,没有丝毫的保留与隐藏。
总体而言,尹嘉铨落得如此结局完全是自食恶果。他饱读诗书,不可能不明白,贸然替人请求赐予谥号是极为危险的事。哪怕是以孝道作幌子,也极有可能让自己陷入性命不保的境地。
乾隆作为极为看重权力掌控的统治者,对于自身权威的维护必然十分严苛。相比之下,那些庸懦的帝王都难以容忍他人侵犯自己的权威,乾隆自然更不会允许此类情况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