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过年的，哥几个凑一块说打牌，结果成了堂哥的个人炫耀专场。

打着打着，他把宝马车钥匙往桌上一压，一脸挑衅：“这么玩没意思，敢不敢加点彩头？”

想起饭桌上他还指使我爸给他点烟，那嚣张样儿，我心里就窝火！

他不就想显摆买了宝马吗？

其他人都在那附和：“不敢不敢，随便玩玩。”

“哥，你好厉害，这么年轻就开宝马了！”

我看着堂哥那得意劲儿，火 “噌” 一下就冒起来了，把我的比亚迪车钥匙猛地一拍：“我跟！”

这话一出口，全场瞬间安静，所有人都愣住，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01

所有人都不敢相信地看着我，堂哥更是眼睛瞪得老大。

气氛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就在我们俩都把车钥匙放桌上那一刻，亲戚间的情分算是没了。

可我不后悔，毕竟是他先把宝马车钥匙放上来的。

既然他能对亲戚下这种狠手，我也就不在乎他的感受了。

堂哥冷笑一声说：“你兜里能有几个钱啊，还敢来吓唬我。我这可是宝马，你先把钱凑够了，别拿个破比亚迪来碰瓷。”

我冷冷地看着他，我本来就讨厌跟堂哥一起玩牌。

大家过年本来开开心心的，可他仗着自己有钱，每次押注都往大里押。

玩过牌的都知道，钱少的在钱多的面前，一点尊严都没有，只能被碾压。

我们押一块两块的时候，他直接押五百块。

我们都劝他，亲戚之间别玩这么大，他却装作无辜地说：“五百块也算大吗？”

他就是欺负我们穷，欺负我们不敢跟。

他来玩牌，就是想玩弄我们这些穷亲戚的尊严。

我知道我的比亚迪比不上他的宝马，就扭头把女朋友喊过来。

我们马上要结婚了，她手上戴着我买的 “三金”，我跟她说：“把金链子和金镯子放上来。”

女友看了我一眼，啥也没问我的牌，直接就把链子和手镯摘下来，往桌上一放。

就在这一刻，我脑子里突然冒出一句话：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我认真地对堂哥说：“这下够了吧，你要开牌吗？”

堂哥脸色变了，他紧紧咬着牙，估计没想到我居然敢违抗他，带着嘲讽说：“小弟，别怪我没跟你说清楚，我输台宝马无所谓，可你要是输光了，你全家未来五年咋过？”

我摇摇头说：“没关系，我们家有自己的过法，而且刚才你和嫂子在饭桌上不是说我不够大胆嘛。”

堂哥脸色更难看了。

我从来没得罪过他，可刚才在饭桌上，就因为我挣的钱没他多，他就摆出高高在上的态度，嘲讽我胆子小，不敢干大事，不像他都当上老板了。

他说着说着，我爸给他递了根烟，还好心帮他点上，结果他竟然不用手挡风。

城里人和女孩子可能不明白这啥意思，可在农村，长辈点烟，他敢不用手挡风，那就是没把我们放在眼里，当着所有人的面羞辱我家。

大家都紧张地看着堂哥，问他开不开牌，他深吸一口气，突然说：“咱要是要玩，就玩得更大点儿，这样对我来说才刺激。”

他说完就把牌放桌上，拿个盘子把牌盖住，接着出门了。

我们在屋里坐着，看着他从宝马车后备箱拿出个小木箱，提到屋里放桌上。

打开箱子，里面全是钞票。

堂哥很傲慢地说：“三十万，你跟不跟？”

我们这举动早就吸引了长辈们的注意。

大伯看到堂哥这样，着急了，赶紧对堂哥说：“你疯了啊，新年用的预付款你都敢拿出来？”

堂哥笑嘻嘻地坐下，满不在乎地说：“没事，我玩得起，就看小弟敢不敢跟了。”

我一下子就明白堂哥的计谋了。

诈金花一般都得有个封顶，免得赌注太大。

可堂哥刚开始玩的时候，为了显摆，特意说不要封顶。

他就是想把赌注无限抬高，直到我跟不起，我就全输了。

果然，他很嚣张地跟我说：“你该不会拿不出这些钱吧？你要是拿不出，你前面跟的可不能退。”

大伯马上明白堂哥的玩法了，忍不住笑了出来，然后又接着和其他长辈打麻将，看都不看我这边一眼。

02

我紧紧握着拳头，一句话也不说，因为我确实拿不出三十万现金。

就在这时候，我女朋友突然开口说：“没关系，我们把婚房押上。”

一下子，所有人都转过头，不敢相信地看着我女朋友。

大伯叼着烟，都忘了摸麻将，堂哥也呆呆地看着我们，不知道是生气还是紧张，他俩都有点哆嗦。

这下长辈们也不打麻将了，赶紧围过来，说玩得太大了。

我爸着急了，赶忙过来，不由分说就往我肩膀砸了一拳，激动地说：“你脑子傻啦，你这是要让我们倾家荡产啊！”

我爸一边骂我，一边要看看我到底拿的啥底牌，可我死死摁着不让他看。

会玩诈金花的都知道，绝对不能把底牌给任何人看，因为他们的表情会暴露你的底牌。

我今天拿到三个 K，只有三个 A 能压过我。

是堂哥先挑起这场争斗的，每个玩诈金花的老手都知道，三个 K 这种局，要么倾家荡产，要么拼个你死我活。

女友认真地对堂哥说：“我们婚房值五十万，现在比你还多押了二十万，你跟不跟？”

我大伯气得大喊：“你们疯了吧！”

他赶紧趴在桌上，要把我们的筹码都推回去，激动地冲我吼：“你少招惹你哥，人家是大老板，不想跟你计较，赶紧跟你哥道歉，还想不想他以后带你发财了？”

我一把摁住大伯，冲他怒吼：“你给老子把东西都放下！”

大伯没想到我会冲他吼，吓得浑身一抖。

我咬牙切齿地说：“他押五百的时候，你们不吭声；他在饭桌上吹牛的时候，你们让我爸给他点烟。今天是他先把车钥匙押上来的，老子陪他跟到底！”

大伯呆呆地说：“你咋敢对长辈这么放肆？”

我看着堂哥，冷冷地说：“要么你加上这二十万开牌，要么你放弃已经押上来的东西。还有个办法，今天这赌局不算，我们两边都把筹码拿回去，但你得给我爸鞠躬道歉！”

屋里所有人都不敢说话了。

大家刚才都看到了，堂哥就用两根手指夹着烟，让我爸给他点上。

可那时候，没人敢说句公道话。

我甚至注意到，大伯当时还有点得意。

堂哥气得笑了，问我：“你在亲戚面前这么张狂？”

我摇头说：“你把车钥匙放上来那一刻起，我们就不是亲戚了。”

堂哥沉默了几秒，突然冷笑着说：“行，你别怪我吓唬你，是你要跟的，对吧？”

他突然拿起自己的底牌，露出两张给我看。

一对 Q 。

看到他底牌那一刻，我心里松了口气，但脸上还是一脸严肃。

堂哥摇头晃脑地跟我说：“你猜我最后一张牌是不是豹子？”

故意露一半底牌，这在诈金花里是常见的玩法，就是用来吓唬人，同时观察对方反应。

他吓不到我，因为就算他真是豹子，也比我的豹子小。

我本来还担心他是不是三个 A，现在看来，担心都是多余的。

堂哥这装腔作势的玩法，反倒把自己逼上绝路了。

当然，虽然我心里轻松，但脸上还是咬牙切齿地说：“我赌你在吓唬我，你到底跟不跟？”

堂哥死死地盯着我的眼睛，好像想看透我的心思。

诈金花，玩的就是演技和胆量！

这会儿他也拿不定主意，大伯赶紧跟他说：“别赌了，你没看到人家不怕你的牌吗？”

堂哥脸色凶狠地说：“我不赌，我前面押的宝马和三十万就没了！他肯定是在吓唬我！”

平时亲戚们都喜欢七嘴八舌，给别人出主意。

可在这种情况下，没人敢说话提意见。

因为诈金花开牌前，根本看不出真假。

堂哥紧张地观察着旁边亲戚们的表情，每个赌注都是他先提出来的，要是最后他不敢跟，在亲戚面前就没法混了。

03

最后，他对自己老婆招招手说：“你过来。”

堂嫂不太情愿地走到赌桌旁。

堂哥让她把 “三金” 放上来，因为堂嫂的 “三金” 比我女朋友的重多了。

跟我女朋友不一样，堂嫂不肯摘。

堂哥着急了，赶紧把自己底牌给堂嫂看了看。

堂嫂看完后，马上高兴起来，然后把自己所有金首饰都摘下来，放桌上。

堂嫂还笑着跟我说：“来，我们跟你赌到底，输了可别后悔。今天所有亲戚都在，谁反悔谁就没好下场！”

我问：“你们是要开牌吗？”

堂嫂激动地说：“开什么牌？我们跟你赌到底。”

她脸上的贪婪很明显，可现在大家都没筹码了。

堂嫂突然把自己钻戒也摘下来，放桌上说：“我这钻戒，五万块买的。”

我摇摇头：“不收钻戒，这东西顶多抵一百块。”

堂嫂急了，指着我鼻子就骂：“你懂什么啊，你知道这是什么吗？这是牌子货，是 DR！”

我苦笑着说：“嫂子，我不管这是啥，反正我不认，在我眼里，这东西就值一百块。”

堂嫂正要骂人，堂哥突然开口说：“我把房子也押上。”

全场亲戚都忍不住惊呼。

大伯激动地说：“你别瞎搞，我们那房子在市中心，值一百五十万呢！”

堂哥冷笑着说：“爸，我没瞎搞。我押多少，他就得押多少，按诈金花规矩，每次赌注不能比上一次低。小弟，你现在有钱跟吗？”

我沉默了，因为我确实拿不出那么多钱。

堂哥一眼就看出我没钱，哈哈大笑起来，伸手拍了拍我肩膀。

他说：“有些东西你玩不起，实话告诉你，我就是欺负你赌注少，你又能咋样？这些赌注我随便就能拿出来，可你就是搭上命也拿不出来。”

堂嫂冷笑着说：“跟不跟？不跟就算你弃牌了。”

这就是有钱人和穷人在牌桌上的不公平，有钱人随手拿出的资产，穷人搭上命都不一定给得起。

这样一来，穷人每次跟注压力都特别大。

就像堂哥说的，他就是欺负我没钱。

我有点紧张地看看女朋友和爸爸，我爸脸都白了，他不明白一场游戏咋闹成这样。

可我女朋友突然开口说：“我爸妈留了套房子给我，不在市中心，也值五十万。”

我一把抓住女朋友的手，激动地说：“不行，婚房是我买的，‘三金’也是我买的，我要是输了，大不了我们分手，不能连累你。可你把你家东西都押上来，我要是输了，会害你家破产的！”

女朋友冷冷地说：“咱别跟他认怂，今天要是认怂了，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我相信你不会做没把握的事。”

我忍不住全身颤抖，但这是幸福的颤抖。

我知道我肯定赢，我这都是演给堂哥看的，让他以为我也紧张。

但从女朋友角度看不一样，她根本不知道我底牌，却愿意陪我押上所有。

堂哥嘲讽道：“房子和房子可不一样，还差一百万呢，你们打算咋补上？跟不起就赶紧滚下桌，别在这儿穷嚷嚷。”

我深吸一口气，最后说道：“村里马上要拆了，我爸妈加上我马上要过门的媳妇，一共四口人，到时候四个人的拆迁费，都给你。”

堂嫂一下子捂着嘴笑起来：“你当这是广东呢？咱这儿就是个破农村，四口人的拆迁费加起来也就六十万，还差四十万呢！”

她又扭头跟堂哥说：“我真不是笑话你这亲戚，拼死拼活，东拼西凑，到底能不能凑齐啊？”

堂哥淡淡地说：“你到处凑赌注的样子，可真狼狈、真丢脸。面子有时候是别人给的，有时候也是自己作贱丢的。你凑不够就弃牌吧。”

大伯见我凑不出那么多钱，总算松了口气，用教训的口吻对我爸说：“你这儿子咋这么不知天高地厚，这下好了，跟不上赌注，前面押的全没了。”

我爸脸色依旧苍白，站在原地，咽了口唾沫，呆呆地跟我说：“你咋这么傻呀！你还想押啥？全家都要被你赌没了！”

我没说话，只顾着用手机一顿操作，把能借的网贷都借了。

04

最后，我把手机放堂哥面前，上面的余额总共 40 万。

堂哥一下子没反应过来，问：“你额度咋这么高？”

我说我借了八家平台，还都录入了车辆信息。

本来这钱是打算结婚时用的，为了比较各家平台利率，每家我都申请了额度。没想到现在派上用场了。

堂哥气得反倒笑了，叼起根烟说：“你现在可真行，借网贷来跟老子赌，你知道不，要是还不上这笔钱，你这辈子就毁了！”

我说：“我知道，但没关系，今天我就陪你玩到底。”

他问：“你非得跟我闹到鱼死网破？”

我反问：“我爸给你点烟的时候，你就不会用手挡风？”

我爸急了，赶忙扑到我身边，扯着我的胳膊说：“你哥现在是大老板了，做事大大咧咧的。别赌了，没必要玩这么大，你哥当时不是故意的！”

堂哥突然怒吼起来：“老子就是故意的！”

我爸脸一下子变得像死灰一样，着急地说：“今天这么多人，你给叔点面子……”

堂哥不耐烦了，指着我爸鼻子说：“今天是你儿子先跟我过不去的，你有啥面子！要不是我爸跟你是兄弟，老子才不跟你们这些穷亲戚来往呢！老子就是故意不挡风，能给我点烟你们就偷着乐吧，一群穷鬼！”

堂哥难听的话越说越多，我爸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大伯在旁边只是叹了口气，假惺惺地跟堂哥说：“你咋能这么跟长辈说话呢？都别往心里去啊，他喝多了，他平时在外面就爱显摆，以为自己赚了点钱就了不起。”

我瞥了大伯一眼，他表面上是在教训堂哥，实际上还是在护着自己儿子。

堂哥狠狠拍了下桌子，咬牙切齿地跟我说：“小王八蛋，你还真押上全部跟老子开牌，行，老子跟你开。”

他拿起底牌正要亮出来，我却好奇地问：“我啥时候说要开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