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他时,他对我弃之如敝履。等我失忆忘了他,却又求我继续爱他。

红茶慕斯 2024-02-29 11:47:06

痴恋谈煊的第六年,我被绑架时,

他听信女秘书的谎话,不肯交赎金救我,冷笑着对绑匪说:

“我烦她烦得要死,你们替我教训她也好,叫她学乖点,以后别再缠着我!”

于是,我被绑匪拳打脚踢,受尽折磨,昏迷整整七天。

再睁开眼时,我失忆了。

忘了谈煊,也忘了自己曾经爱过他。

1

双手双脚被麻绳紧紧地捆绑着,我狼狈地蹲在角落里。

因为害怕,整个人在瑟瑟发抖。

听到绑匪商量,要向我的继兄谈煊索要2000万赎金时,我抖得更厉害了。

痴缠谈煊六年,他早已对我厌恶至极,会愿意救我吗?

我不敢确定,但心底仍对他抱有最后一丝期待。

绑匪拨出号码。

铃声响起三次后,谈煊清冷的声音伴随着电流声溢出,“哪位?”

绑匪踢了我一脚,示意我说话。

我忐忑不安地开口:

“哥,我被绑架了,你能……带2000万来赎我吗?”

谈煊默了两秒,继而讽笑道:

“林雾,你戏瘾犯了?怎么着,向我求爱不成,开始骗钱了?”

简单的一句话,轻而易举地将我一颗心碾碎成渣。

他压根就不信我。

他甚至认为我是想骗他的钱。

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发抖:

“哥,我没骗你,我真的被人绑架了,你信我一次行不行……”

见谈煊不信,绑匪恶狠狠地说:

“谈总,我们没空跟你玩家家酒!

“你妹在我们手上,赶快拿2000万来赎人!

“否则她是断一条胳膊,还是瘸一条腿,可就不好说了!”

为了彰显真实性,绑匪狠狠踹了我肚子一脚。

我顿时痛得咳嗽连连。

听筒里传来嘲讽的笑声,却不是来自于谈煊,而是他的女秘书商嫣。

“林小姐,您这苦肉计演得够逼真的,连群众演员都整上了。

“谈总每天为了公事已经很辛苦了,为什么您不能多体谅他,总是这么随心所欲地没事找事?”

商嫣是谈煊最信任的下属,而她向来不喜欢我。

我焦急地为自己辩解:

“谈煊,你相信我,我是真的被绑架了,我没骗你!

“我求求你相信我这一次,你救救我吧,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

然而这一次,谈煊仍旧选择了相信商嫣。

他冷声呵斥我:

“林雾,别整天搞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来恶心我!

“我说了多少遍叫你滚远点,我对你没兴趣,你是听不懂人话吗?”

停顿一下,转而冷笑着对绑匪说:

“我妹请你们花了多少钱,我给双倍。

“既然她愿意挨打,你们就接着陪她演。

“我烦她烦得要死,你们替我教训教训她也好,叫她学乖点,以后别再缠着我!

“哦,对了,你们把她打残打废了也不用怕,医药费我全包了!”

然后,便果断挂断了电话。

冰冷的字语,仿佛一把尖锐的刺刀,重重地戳穿我的心脏。

打残打废?

他竟真的厌恶我至此。

我惨然笑了笑,眼泪却不受控制地落了下来。

哥,你真的……好狠心啊。

2

几个绑匪被谈煊一通操作整到懵逼。

“不是,他是信了还是没信?”

“没信吧……”

“那要不到赎金的话,我们要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大块头恼怒地踢我,“他妈的,搞半天抓了个废物!”

他们要不到赎金,越想越气愤,便将所有的怒意都发泄在我身上。

一拳又一拳,一脚接一脚。

被打得浑身作痛时,我忽然想起,读中学时,每次惹我妈生气,她都不准我吃晚饭,叫我通宵罚跪。

我饿得前胸贴后背,跪都跪不稳时,谈煊就会带着我最爱的甜品来看我。

我吃得狼狈,嘴上一圈奶油。

而他边拿纸巾给我擦嘴巴,边笑着说:“多大人了,吃东西还吃成这样。”

那时他对我真的太好了。

比我亲爸亲妈都好。

后来我们俩的关系恶化,其实也不能怪他,只能怪我太贪心。

是我不甘心做他的妹妹,只想做他的女人。

为了让他喜欢我,我跑去他的公司打杂,狗腿地给他端茶送水。

跟保姆学做他喜欢吃的菜,学开车给他当司机。

甚至学习他初恋女友的穿衣风格、化妆风格……

他却仍旧不为所动。

我伤心之下喝醉酒,在酒精的驱使下,直接脱掉衣服钻了他的被窝。

我这辈子都忘不掉,当时谈煊那副恨不得杀了我的模样。

他恼怒地掐着我的脖子,把我扔到地毯上,目眦尽裂地骂道:

“林雾,你就这么不知廉耻?

“我不想打女人,但你最好离我远点,别他妈的来恶心我!”

次日酒醒后,我从镜子里看到脖子上的淤青,才惊觉自己做了多么下贱的事情。

我慌张地跑去向谈煊道歉,却被商嫣拦下。

她扬着下颚,不屑地睨着我,

“林小姐,如果您还有一点自尊,就不该再来自讨没趣。

“您真的看不出谈总有多讨厌您吗?”

他何止是讨厌我啊。

他简直是恨我。

恨到我被绑架了,都不肯救我。

我不记得自己挨了多少个拳头和踢脚,只觉得全身上下都疼得厉害。

头痛,背痛,手痛,腿痛,连骨头缝都仿佛在疼。

哥,我好疼啊。

我真的好疼啊。

为什么你不能……心疼我一点呢?

哪怕只有一点点呢?

3

接下来的一天一夜,那群绑匪除了睡觉吃饭,几乎都在教训我。

我被揍得伤痕累累,意识模糊之前,脑海中只剩下一个想法——

我后悔了。

我真的后悔了。

我不该爱谈煊。

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不会再爱上他。

那群绑匪将我打得奄奄一息,丢进了海里。

或许是我命不该绝,被乘游艇出海玩的人救了。

昏迷整整七天,我才醒来。

打电话报了警,又联系了我妈。

她匆匆赶来医院,见我伤势挺严重,先是关心了一阵,然后又开始数落我:

“我不就骂了你几句,你就跟我玩离家出走?

“你要是不出去乱跑,怎么可能被坏人绑架!

“更何况,我骂你还不都怪你自己不学好?

“脱了衣服钻男人床的事,你都干得出来!

“你谈叔叔对我们那么好,你不知道感激,还觊觎他儿子!

“你不要脸我还要脸!闺女,你这是想让你妈我去死吗?”

我愣了愣,不可置信地说:

“妈,你胡说什么呢?

“我怎么可能会喜欢谈风啊!他还没成年呢!”

我妈瞪了我一眼,“别跟我打马虎眼!我说的是你哥谈煊!”

我更迷糊了,“什么谈煊?谈叔不就谈风一个儿子吗?”

我妈带着我这个拖油瓶,嫁进谈家十二年。

她最重脸面,生怕别人说她苛待前妻之子。

所以对我的继弟谈风视若己出,比对我这个亲闺女好上千百倍。

谈风前年出国念高中时,我妈恨不得去陪读。

哭得梨花带雨的,说不放心他一个人在国外。

到现在还三天两头打电话给他嘘寒问暖。

我有时真怀疑自己是被捡来的。

至于谈煊……

我真不记得他是谁。

但我妈说得信誓旦旦,甚至找出了谈家父子三人的合照给我看。

我是真懵了。

我妈不得已跑去问了医生。

最后得出的结论是——我被殴打时头部受到撞击,所以极大可能选择性失忆了。

我妈一听,竟然乐了。

“闺女,你这打没白挨!失忆得好啊!

“你听我的,以后离谈煊远点,别总贴上去惹他生气成不?

“我在谈家不容易,后妈难当啊,你体谅体谅妈妈,别让我为难!”

我靠着床头,听我妈喋喋不休地诉说她的不易,只觉得头痛欲裂。

“妈,其实我是你从孤儿院领养的吧?”

我都伤成这样了,她还只想着守住她谈太太的位置。

“你这臭丫头,再胡说信不信我抽你!”

算了,这么多年被她打被她骂,我早就习惯了。

在她心里,谈家父子比我重要,荣华富贵比我重要,我永远只能排在最后一位。

这是我早就心知肚明的事,又何必再因此难过呢?

4

次日,我妈口中的谈煊出现在了病房。

他轻蔑地打量着我,讽刺道:

“林雾,你这苦肉计可真豁得出去。

“该不会以为把自己弄进医院,我就会心疼你吧?

“你身上这些伤痕,哪个化妆师化得这么逼真?

“找人陪你演绑架戏、买通医生一共花了多少钱?”

质问的语气,让我极不舒适。

我皱了皱眉,

“我被绑架是事实,等警察抓到绑匪,你就会知道我不是在演戏。

“另外,我不需要你心疼我,因为现在的我根本就不记得你是谁。”

他怔了怔,旋即轻嗤:

“我想起来了,阿姨说你失忆把我给忘了。

“怎么,绑架戏没骗到我,又想用这种方式吸引我的注意?

“你不会以为这样,我就会给你机会,让你靠近我了吧?

“别做梦了!我这辈子都不会喜欢——你这种满腹心机的女人!”

我觉得自己失忆前大概是瞎了眼。

像他这种脾气臭、嘴巴毒,除了皮相优越外,一无是处的人,有什么值得喜欢的?

我呵呵两声,

“不管你信不信,我都不记得你是谁了。

“你根本不用担心我会继续纠缠你,因为你真的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他面色陡然一沉,不悦地扬高声调:

“你缠了我六年,敢说我不是你喜欢的类型?”

真是令人费解。

失忆前的我追着他跑,他生气。

失忆后的我说不喜欢他,他又生气。

他怎么这么难伺候?

我不想再跟他啰嗦,手扶上太阳穴,“我头好晕,得休息了。”

意识到我在赶他走,谈煊抿紧唇线,面色铁青地拂袖而去。

5

我在医院休养的第十七天,绑匪之一在海城落网。

谈煊终于相信我是真的被绑架了。

而我也知晓他拒绝交赎金救我的事,由此对他更加避之不及。

半月后我出院,那晚的家宴上,谈煊复杂难懂的目光几次落在我身上,我都假装没看到。

我不想去猜测他是否觉得对我愧疚。

那些于我而言并不重要。

我只知道自己必须远离他,毕竟他那么讨厌我。

我这人特别怕死,可不想在他身上搭上这条命。

晚饭过后,上楼休息。

他在二楼楼梯口拦住了我的去路。

昏暗的灯光下,他的眸色晦涩难辨。

几番欲言又止后,才艰难地开了口:

“我没想到你是真的被绑架了……

“我以为你是故意演戏,想引起我的关注。”

我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没关系啊,我们又没血缘关系,你本来就没义务救我。

“更何况,我听我妈说,以前你被我缠得很烦,特别讨厌我。

“被不喜欢的女人钻被窝,我能想象到你有多恶心我。

“所以,就算你真的希望我去死,我也能理解你的心情。”

闻言他呼吸滞了一下,局促地扯了扯颈间的领带,有些烦躁地说:

“我从来没有想过让你去死,我只是——”

我截断他的话头,

“谈煊,你没必要跟我解释,过去的事我都不记得了。

“也请你放心,我以后会离你远远的,决不会再纠缠你。”

听到我表明决心,他并未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反而微微拧起了眉。

“如果没事,我想先回去休息了。”不想再多言,我绕过他,往前走。

刚走出一步,腕骨忽然被他捉住。

讨厌被陌生人触碰的我,想都没想就甩开了他,“别碰我。”

他怔怔地垂眸,望着自己空荡荡的掌心,半晌,才缓缓抬头。

幽深的目光定格在我身上,迟缓地问:

“以前都是你非要粘着我,我怎么赶都赶不走你。

“现在我碰你一下都不行了?林雾,你真的……不记得我了?”

“真的不记得了。”我想了想,“你应该很开心吧,终于甩掉一个黏人精。”

喉结上下滚动,他眸色更暗了一分。

最终却也没再说什么,收回手臂,慢慢攥紧拳。

6

休息两日后,我约了朋友出去玩。

刚起床,从二楼阳台看到在楼下等候的景灏时,我高兴地朝他挥手。

景灏,就是将我从海里救出来的人。

若不是他,我怕是已经喂鲨鱼了。

我住院期间,他常到医院探望我。

一来二往,我们成了很好的朋友。

景灏抬头看我,轻弯唇角,闲适地抬起夹着烟的右手,同我打招呼。

他五官本就极为出挑,再加上肩宽腿长、气质极佳。

随意地倚在跑车前,就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我手撑着栏杆,笑着问他:“你怎么来这么早,吃早餐了吗?”

他嗓音含笑:“没呢,接你一起去吃。”

“好啊,那你稍等我一下,我收拾一下马上下去。”

转身的瞬间,我却看到站在隔壁卧室的阳台上,阴沉着一张脸、紧绷着下颚线的谈煊。

他冰冷的眼神如刀子一般剜向我,仿佛恨不得在我身上戳出两个洞。

我觉得莫名其妙,大早上的,也不知他哪里来那么大的怒气。

但我也懒得去想,反正跟我又没什么关系。

简单的洗漱以后,我背着包出了门。

等坐上副驾,系上安全带,我一抬头,谈煊竟还在二楼阳台,直勾勾地望着我这个方向。

我不禁愣了下。

景灏循着我的视线,向上望去,鼻腔溢出一丝轻笑,“真怕他把眼珠子瞪出来。”

幻想一下那场景,我忍不住想笑,转回头对景灏说:“想想怪吓人的。”

景灏发动车子,看似随意地说:“他看着性格挺烂的,真不知道你以前怎么会喜欢他。”

我尴尬地捋了下头发,“我不记得了,可能是眼瞎了?”

景灏扭头凝我一眼,笑道:“忘得挺好,可喜可贺。”

7

白天跟景灏两个人四处闲逛。

晚上他带我上山,和一群朋友一同吃烧烤。

山头有些冷,我禁不住打了个喷嚏,景灏立马脱下外套给我披上。

他身上只余一件短袖,肌肉线条流畅的手臂露在外面。

我怕他冷,推拒道:“你自己留着穿吧。”

他替我拢了拢衣领,“别跟我客气了,你身体才刚恢复,可不能着凉了。”

身后蓦地传来几道调侃的笑声:

“啧啧,咱景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贴心了?”

“景~少~我也挺冷的,你怎么不给我披衣服~”

“就是啊~我也挺冷的,景少你怎么厚此薄彼~”

景灏斜睨他们一眼,轻哂道:“这么冷怎么没冻死你们?”

转头又对我说:“你别理他们,这群人就喜欢胡说八道。”

我能感觉到他的朋友们虽然爱说笑,但对我的态度十分友好。

所以笑着对景灏说:“你放心啦,我不会多想的。”

我们一边吃着烤肉,一边喝啤酒。

我听着他们插科打诨,心情畅快地不得了。

景灏又递过来一串烤鸡翅时,我提醒他:“你别总照顾我了,自己也吃点啊。”

景灏唇角带笑,“没事我不饿,你太瘦了,才应该多吃点。”

我啃着鸡翅,在心里默默感叹,景灏可真是个大好人。

救了我一命不说,还不嫌弃我烦,愿意和我做朋友,带我一起玩。

这么好的男人,以后也不知谁那么幸运,能成为他的另一半。

不知不觉就到了午夜,景灏开车把我送回家。

临下车前,他递给我一个手提袋。

我疑惑道:“什么?”

景灏弯唇,“香薰蜡烛,给你助眠用的,你不是说这几天睡眠不好吗?”

我只是随口一提,没想到他还记得。

“谢谢。”我朝他笑了笑,“那你回去开车小心点。”

目送景灏离开后,我才拎着香薰走进家门。

偌大的别墅漆黑静默,怕吵醒别人,我轻手轻脚地上楼。

刚拧开卧室门,身后突兀地传来“啪嗒”一声响。

廊灯瞬时亮起。

我疑惑地转身,谈煊就站在两米外,冰冷彻骨的目光定格在我身上。

这人怎么走路没声的?知不知道大半夜很容易吓死人啊!

他心情似乎很差,声音比这夜色还凉:“玩到凌晨3点,你怎么不干脆别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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