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签署《自愿捐赠眼角膜》的杨喜利
大家好,我是兰台。
今天兰台要和大家聊一聊2011年轰动一时的“深圳联防队员强奸案”的主犯杨喜利目前的近况。
为什么要给大家介绍杨喜利的近况呢?
主要是有网友给兰台发私信,说看了兰台关于周克华子女近况介绍的文章,突然想起了杨喜利这个大坏蛋,想让兰台介绍一下杨喜利的近况。
既然提要求了,兰台必须给老铁们安排上。
于是今天,兰台就为大家介绍一下杨喜利的情况。
首先,兰台先声明,事情已经过去了12年,而且受害者也都是用的化名,当年许多公众不清楚的情况这些年许多媒体也陆续披露了,所以兰台会结合这些年媒体披露的情况为大家介绍杨喜利的情况。
如果大家看到了和之前了解情况不一样的内容,一定要知道这些不是兰台主观臆测,都是转述的国内知名媒体,比如《三连周刊》、《新京报》的相关报道。
案发时杨武店铺中的监控
01、杨喜利,1980年10月7日出生于安徽省临泉县。
和许多出身底层的犯罪分子一样,杨喜利也出生于一个贫穷的家庭,家里一共有7个孩子,3男4女。
杨喜利的大哥2008年因喝酒去世,二哥则留在安徽老家务农,顺便照顾杨喜利半身不遂的老父亲;另外4个姐妹里有一个姐姐和妹妹也在深圳打工。
杨喜利小学毕业后才十几岁就跟着老乡从安徽来到深圳当建筑工人,俗称“工地打灰”。
后来杨喜利因为抢劫罪被判了3年有期徒刑,一直到2008年年底才在朋友的介绍下到了深圳宝安区西乡街道办径贝社区联防队当联防员。
虽然联防队员的要求是必须没有前科,但是根据案发后媒体调查,在当时,这个条件也就是“走过场。”
主要还是靠朋友介绍以及身材是否高大,身材不高就没有威慑力。
当然,案发后负责招聘的治安办主任、联防队长都因此被停职了。
如今的深圳宝安区西乡街道办径贝社区
杨喜利的工作是岗亭值班员,负责对进出社区的车辆进行登记,而不是所谓带着警棍的巡逻队员。
原因很简单,杨喜利不是熟悉情况的本地人,只能干岗亭,也没什么升职的空间。
杨喜利的工作应该说是枯燥且乏味的,他工作的岗亭是一个狭窄的铁皮玻璃亭子里,只能容得下两个人蜷坐着,工作时间是8小时。
杨喜利最初工资是每月1300,2011年案发前才涨到1500。
杨喜利的工作不如意,个人生活也不如意。
他和湖南籍的妻子并没有领取结婚证,两人其实是同居关系。
两人2007年生下一子,之后杨喜利的妻子就没有怎么出去工作,就靠着杨喜利微薄的工资生活。
2011年年初,杨喜利想和妻子正儿八经登记结婚,让妻子回湖南老家开证明;没想到杨喜利的岳父并不同意这门婚事,干脆就不放自己女儿回深圳。
杨喜利带着孩子去妻子老家找妻子,结果被岳父揍了。
杨喜利没有办法,只能把4岁的儿子送回老家由母亲抚养;没想到就在2011年,杨喜利接到母亲电话,他儿子在阜阳市人民医院被确诊为急性淋巴细胞性白血病。
案发后杨喜利母亲带着杨喜利的儿子在杨武住处叫骂
而更令周围人不喜欢杨喜利的是他还有“撒酒疯”的毛病。
杨喜利酗酒并不是因为妻子的出走和儿子的病情,根据他当年同事对媒体介绍,杨喜利最大的恶习就是“撒酒疯”,他妻子一去不回也和他这个恶习有关系。
其实在杨喜利犯案前,他曾经短暂和一位在社区摆地摊卖宵夜的30岁女性交往,两人还住在了一起,那段时间杨喜利还短暂戒酒,没想到2011年8月,杨喜利这位女友也“不告而别”,杨喜利也就继续开始酗酒。
这就是他在2011年10月22日晚上去杨武(化名)家侮辱王娟(化名)的大背景,当晚据说他喝了许多白酒。
法院裁决时的杨喜利
02、杨喜利最终被法院认定强奸事实,被判了6年。
但是杨喜利的家人始终坚持称杨喜利和王娟之前就很熟,杨喜利还骑着摩托带着王娟去买衣服;并且《三联生活周刊》的报道里也提到案发后社区监控拍摄到杨喜利案发几天前搂着王娟逛街,王娟也没有表现出明显的抗拒。
当然,既然法院认定杨喜利强奸罪名成立,那么他就是强奸犯;别说王娟还是杨武的妻子,就是王娟和杨喜利登记结婚了,杨喜利违背王娟意愿强行发生关系,杨喜利也是强奸。
杨喜利入狱后,儿子杨郁(化名)就跟着爷爷奶奶生活,几个姑姑会时不时来看照看一下小杨郁。
杨郁的生活费主要是杨喜利工作时积攒的五、六万块钱支付。
杨喜利入狱后几年,杨家就如同遭到诅咒了一样。
小杨郁
先是杨喜利在深圳开废品收购站的大姐被确诊为乳腺癌,“浑身瘦得皮包骨头,一身衣服像挂在晾衣杆上。”
2013年年初;杨喜利父母在老家的房子因为一场火灾,被烧没了;没多久,他的二姐在生下第三个孩子没多久就和丈夫离婚了;
2013年,5月,杨喜利的二哥因销赃罪被判入狱3年。
2013年5月,杨喜利的母亲因肺癌去世;
2013年10月,杨喜利半身不遂的父亲也去世了;
紧接着,2014年年初,小杨郁白血病复发了。
关于小杨郁,他是整个事件里最无辜的一个,结果不仅父亲入狱,一直照顾他的奶奶去世,就连他母亲都抛弃了他。
按照杨郁的二姑杨影影(化名)在2014年对媒体介绍,在2013年7月,杨郁的奶奶去世后不久。杨影影在湖南省辰溪县龙头庵乡调解委员会的帮助下,和杨郁的母亲签了一个协议,按照上面的内容:杨郁的母亲把杨郁接去照顾和抚养,直到杨喜利出狱。杨喜利的家人提供生活费。
可是没等返回合肥,杨影影就接到了杨郁母亲的电话,对方表示毁约,并诉说自己的难处。要求他们不要再和她联系了。
一直到2016年年底,杨郁才和母亲通了电话,和杨郁进行了一次视频通话。
只是杨郁的妈妈此时已重新组建了家庭,并有了孩子。出于各种考虑,她一直没有到安徽看望杨郁,只是给杨郁买了一部手机。
原本在社会各界关心下,杨郁进行了进行了造血干细胞移植,病情一度有所好转。
而在监狱里服刑的杨喜利,因在监狱里忏悔自己对孩子的亏欠:
我是个特别失败的男人,上不能给父母尽孝,下不能照顾病重的儿子。我一定好好改造,争取尽早出狱,弥补对孩子所有的亏欠。
然而2017年,杨喜利刑满释放一个月后,小杨郁的病情再次恶化了。
这一次,杨家再也拿不出一分钱为杨郁治病了。
正在签写捐赠书的杨喜利,屋内是小杨郁
2017年5月9日,杨喜利无奈之下带着小杨郁返回老家。
在小杨郁临终前,杨喜利决定捐赠儿子的眼角膜:
作为父亲,我没有尽到责任,在他生病的时候没能陪在身边。现在小杨郁已经出现了昏迷,随时都会离开。我替他做出这个决定,就是想以此来回报政府和社会对他的关爱。
小杨郁去世后,杨喜利先是在老家待了一段时间,之后就跟着老乡到上海打工了。
如无意外的话,杨喜利现在应该还在上海打工。
END
参考资料:
《深圳杨武事件,底层生存的“城乡”逻辑》,魏一平,《三联生活周刊》2011年第47期;
《联防队员强奸案犯之子陷困局:母亲遗弃血癌复发》;王世宇,《南方都市报》2014年7月16日刊;
《儿子4岁起与白血病抗争 如今快坚持不住了》,《颍州晚报》2017年05月16日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