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归来:离婚后他竟囚禁我!

故事捕手 2025-02-15 18:00:12

前世季应岐得了癌症,所有人都瞒着我。

而他为了放我自由,开始出轨,对我言语羞辱和冷暴力。

我受不了终于答应离婚。

他的朋友们却站在道德制高点,告诉我他的良苦用心和患癌的真相。

我崩溃之下自杀殉情。

可我死后,季应岐却被救活了。

我看着他在我的墓碑前痛哭失声。

又在朋友的劝说下,重新振作,和他出轨的对象结婚。

再回到聚会那天,季应岐玩笑地说离婚吧。

我没有生气,而是很平静地说:「好啊。」

1

我说完这句话后。

场面突然陷入了诡异的寂静。

偌大的豪华包厢内,只有我恍若未觉地继续低头吃碗里的燕窝。

季应岐原本牵着宁岚的那只手慢慢松开。

那张玩笑般说着爱上了别人,要和我离婚的英俊脸庞,逐渐变得僵硬难看。

他好像完全没料到我会这么说。

或者说。

他知道我有多爱他。

所以即便只是一句听起来的玩笑话,我也会当真,生气,然后开始作闹。

我怎么可能会这么平静地说出「好」这个字呢?

周围各怀鬼胎的他的朋友们面面相觑。

一时间,约定好了看我恼怒哭闹丑态的预谋碎掉。

剧情直接九十度猛拐弯,打得这群人措手不及。

但我并没有很开心。

我平静地一一扫过面前这群人的脸。

最终,目光定格在宁岚那张浓颜艳丽的脸庞上。

上辈子,我把她当成我最好的朋友。

但我却忘了。

她和季应岐,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挚友。

平时她有多护着我,有多仗义。

关键时刻,她背后捅我的刀子就有多深,有多痛。

宁岚被我看得表情有些许不自然。

她下意识看了眼季应岐。

见他死死盯着我,沉着脸,绷着下颚咬着牙关。

她的眼神暗淡了一瞬。

随即她立刻换上一副爽朗的笑脸,走过来拉我。

「哎呀别生气别生气,就周旭那狗出的馊主意,我们跟你闹着玩儿呢。」

我退后一步,避开了她伸来的手。

脸上没有笑意,看着季应岐,说:「可是,我没有在开玩笑啊。」

「说真的,我们离婚吧,阿岐。」

2

宁岚站在我和季应岐中间。

看看我又看看季应岐,极度不知所措的模样。

她的演技,一向很好。

如果不是死过一次,飘荡的灵魂曾亲眼看见她满脸厌恶地踹翻我墓碑的画面。

恐怕我也不会知道。

宁岚这样一副爽朗大方的御姐皮囊下,藏着一颗怎样扭曲嫉恨的心。

她难得露出如此无措的模样。

虽然不是我造成的。

但在场所有人的矛头,还是都因为她而指向了我。

周旭用力推开椅子走过来,暴躁不耐烦地冲我说:「谢轻玉,你别太过分!」

「都说了是在开玩笑,你非得闹这么难堪,玩不起是不是?!」

这话说的可真有意思。

明明开玩笑的人是他们,受害者是我。

却反过来责怪我开不起玩笑了。

周旭这人说话向来不中听,夹枪带棒的。

我曾经以为他就这个性格,对谁都这样,所以能忍则忍。

后来我才发现。

他其实只对我这样。

我作为季应岐的妻子。

从始至终,都没有被他的朋友们接纳过。

我当做没听到周旭在狗叫什么。

目光一直与季应岐对视着。

季应岐见我态度毫无退让。

终于意识到,我刚才说的话,很大程度上是认真的。

他被气笑了。

冷冷地轻嘲一声。

随后,他抓住宁岚的手臂,将她一把拽进自己怀里。

他狠狠盯着我,报复似的说:「行,你说的,别后悔。」

「回去收拾东西,明天就去领离婚证。」

说完,当着所有人的面。

他突然低下头去,吻住了宁岚的嘴唇。

这是个带着情绪的掠夺性十足的吻,从唇齿相依,到逐渐交缠加深的水声。

头顶倾洒而下的灯光氛围感刚好。

女人被迫下弯的柔软腰肢,和男人宽大的掐在纤细脖颈处指骨分明的修长手指,都仿佛电视剧最燃情的画面一般。

我看见宁岚欲拒还迎地在季应岐胸膛处推了几下。

没能推动,便不知不觉地往上,勾住了他的脖颈。

我听见有人倒吸一口凉气,随后便是兴奋地纷纷拿出手机拍摄的声音。

我离他们最近,看清了最多不可言说的细节。

我张了张有些苍白发颤的嘴唇,想说些什么。

但我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只是心里有一块柔软的地方受到了冲击。

好像我藏得很深的很宝贵的东西。

在季应岐不顾及我,吻向别人的那一刻。

轻轻地,无声地碎掉了。

随后,我用力闭了闭眼睛,麻木着一张脸,转身走了出去。

3

外面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天地一片混沌,路灯晦涩昏黄,马路边被黑暗笼罩的树枝在寒风中张牙舞爪。

有一对情侣站在我身旁,低声嘟囔了好一会。

随后男生脱下外套,将女生罩住,两人紧紧相依,一起冲进雨幕。

我看着他们很快钻进停在路边的车子里。

神情有些恍惚。

我感觉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事情。

但是一直没能想起来。

直到我回到家,开始在房间里收拾东西。

忽然在箱子最底下找到一把伞,眼泪顿时绷不住,溃散决堤。

那是一把透明的折叠伞。

伞的内里用黑色马克笔,画满了我最喜欢的卡通图案。

有一天放学,天空下起了大雨。

我本来要和同伴一起回家的。

但是转眼却看见了我的同桌,他站在屋檐下望着苍灰色的天空,表情疏离又落寞。

他应该是忘了带伞。

但是,他家里,已经没有可以给他送伞的人了。

我忽然就有些心软。

纠结几下,最后还是把手里的伞塞给了他。

「不用还了!就当是谢你教我做题!」

我用一种浑不在意的大方姿态,掩饰住少女心思,送出了我最喜欢的伞。

然后连他的反应也没敢看,转身跑进同伴的伞下,催着她快点离开。

同伴笑我熟的冒烟的滚烫脸颊。

我恼羞成怒跟她打闹。

眼神却没忍住越过伞下的雨幕向后回望。

少年穿着蓝白校服,高挑清瘦的身影在人群中格外醒目,手里牢牢握着那把伞。

天地坠雨,唯有心跳声聒噪可闻。

第二天,雨水依旧连绵。

我忘记了我那时再见他是怀揣着怎样的心情。

却依旧记得他从教室后门走进来时的每一个细微动作。

那把透明卡通伞没有沦落到和走廊墙角下一群五颜六色的伞排排坐。

它被少年修长白皙的手掌握着,伞面的雨水被柔软的手帕一点点抹干。

然后那把伞被抚平褶皱,收好,珍之重之地塞进书桌,和他的课本放在一起。

十八岁的季应岐抬起头,对上我来不及闪躲的视线。

他笑起来,眉眼弯如新月。

他说。

他会珍惜一辈子。

彼时那层薄薄的窗户纸还没有捅破。

但在两颗年轻的,压抑克制的剧烈心跳声中。

我们都知道。

他说的是,他会珍惜我一辈子。

雨停了。

我擦干眼泪,平复好心情。

再拿起那把已经被主人遗忘多年的伞。

它的皮肤陈旧泛黄,卡通画模糊不清,骨架早已经生锈溃烂,散发着变质难闻的气息。

我看着它,在床边依着夜幕,坐了一晚上没睡。

不知道过了多久,黑夜褪去。

一抹曙光破开云层,将我的身影照得黑白分明。

我动了动冰冷僵硬的手脚,站起身,拿起那把旧伞,丢进了垃圾桶。

接着,我拨通了季应岐的电话。

年少时的那一场夏雨。

该结束了。

4

电话响了很多声,才终于被人接通。

但钻入耳朵的,却是一道仿佛刚睡醒的慵懒女声。

「…喂?哪位?」

她接着打了个哈欠。

但在我如同死水般的沉默中,显得有些刻意了。

半晌,宁岚的嗓音才继续响起。

她低声带着点抱歉和尴尬说:「我拿错手机了,你等会,我把阿岐叫醒……」

「不用了。」

我打断她。

然后平静地说:「麻烦你转告他,材料我都准备好了,下午三点,民政局见。」

没有给对方反应的机会,我直接挂断了电话。

从昨晚一直到现在我都没吃东西。

但我却觉得很反胃,很想吐。

什么爱我,什么情深不悔。

结果转头就能跟别人睡。

该出轨的人,不管是什么理由,最后还是会出轨。

我想起上辈子,我「意外撞破」这件事之后。

整个人心痛到差点晕厥过去。

我丧失了所有的理智,像个泼妇一样质问他们两个人。

结果宁岚脸上写着抱歉,嘴上却说这是个误会,是意外,希望我不要怪季应岐。

而季应岐干脆一句话也不辩解。

任由我在他面前哭闹发疯,质问他他曾经那些话还作不作数。

他只是沉默,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

一副他有委屈,他承受了很多,却不说的姿态。

闹到最后,所有人都站在了季应岐那边。

他们说他有苦衷,他不是故意的,我不该这样怪他。

做的人是他们。

错的人反倒变成了我。

他那么冷静,衬得我像个疯子。

让我不禁开始怀疑起自己,是不是我真的闹得太过?

是我不该捕风捉影,污蔑他和宁岚这么多年的纯粹友情。

才导致季应岐意气用事,干脆和宁岚把本就暧昧的关系坐实。

我浑浑噩噩,终于答应离婚。

可季应岐递给我离婚协议后,回去病情就加重了。

周旭他们像是再也看不下去,冲到我面前斥责我,说是我刺激的他。

他问我知不知道。

季应岐报复性地做出这一切,都是为了不拖累我啊。

我和他是少年同桌,一起从校园走进婚姻。

季应岐父母双亡。

我是他唯一的家人。

他知道我无论如何,都不会离开他的。

所以,他选择用这种极端的方式,来逼走我。

我好不容易才接受他出轨不再爱我的现实。

可周旭他们却说他是因为太爱我了,才会这样伤害我。

本来季应岐还能再多活两年的。

现在因为我太作闹,害得他病情突然恶化。

都是我的错。

我只有一张嘴,辩不过他们一群人。

最后我精神彻底崩溃了。

在看了眼重症病房里昏迷不醒的季应岐后,我冲上了医院天台,纵身一跃而下。

现在想想,真的好傻。

重来一次,我选择放过自己,也放下曾经的一切。

然而,我在民政局等了很久。

等到工作人员都下班了,季应岐才姗姗来迟。

5

「我身体不适,半个小时前才醒。」

在我开口质问之前,季应岐率先解释。

他气息不匀,长款风衣里是略有些凌乱的衬衣领口。

连头发也没来得及打理,蓬松乱翘,像是整个人刚从被窝里钻出来。

他看了眼已经关门的民政局,吐出一口气。

不知道是在叹气还是松了一口气。

然后转头又冷淡地对我说:「重新再约个时间吧。」

也没别的办法了。

我让他有空直接联系我,随后一句话也不想多说,转身就要走。

季应岐却突然开口道:「上午你给我打电话,是岚岚接的,她和你说了什么?」

我被他这试探的语气问得莫名有些火大。

胸腔内积攒已久的怨怼忽然爆发。

我转身冲他讥讽地说:「你们不是就躺在一张床上吗?她说什么你不知道?」

季应岐顿了下。

让我意外的是,他的神情刹那间春风化雨,柔和了下来。

就像是确认了什么。

他真切地松了口气。

难得语气缓和地跟我解释:「你误会了,我昨晚喝多了,她送我回家,刚好我身体不舒服,她不放心,留下来照顾我而已。」

且不说他这番话听着有多荒谬。

就以我们现在的关系,我不知道他还有什么必要跟我解释这些。

但是很快,我就明白了。

季应岐当着我的面,突然咳嗽了一声,脸色瞬间变得有些苍白。

他英俊的眉宇紧蹙起,好似有些痛苦,又接连咳了好几声。

我分不清他是装的还是真的。

总之,跟我没关系。

我扭头就走。

身后传来的急促脚步声,季应岐一把抓住我的手臂。

他脸色苍白又难看,下颚绷得很紧。

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我说我身体不舒服,你是一点也不在乎吗?」

我知道他生病了,还是重病。

但那又怎么样?

我动了动手臂,皱眉道:「松手。」

季应岐非但没松手,钳制我的力道还加重了,表情更是差劲到了极点。

要和我离婚的人是他。

现在我爽快答应离婚。

他又不高兴了。

季应岐眼神凶狠地盯着我看了会,随后猛地甩开我的手。

他剧烈咳嗽一声,语气发沉:「……好,我放你走。」

他压着火气,好像有股难以言喻的心痛一样。

我二话不说,抬腿就走。

可突然,身后传来一声巨响。

季应岐晕倒了。

我急忙叫了救护车,把他紧急送往医院。

犹豫了下,我给宁岚打了个电话。

反正和我离婚以后,季应岐早晚都要娶她的。

我一个准前妻守在这里也不像话。

宁岚知道消息后,什么话也没说,很快就赶到了医院。

和她同行的还有周旭。

我从走廊长椅上站起身,刚想和他们说季应岐被送去急救了。

就看见宁岚冷着一张脸冲到我面前。

忽然抬手重重打了我一耳光。

我愣住了。

只听宁岚用前所未有的冰冷语气,恨声对我说:「你简直就是个扫把星!是不是要把他害死你才甘心?!」

6

我摸了摸被打得发麻的侧脸。

感受着耳朵里的尖锐轰鸣声。

抬起头就要还手。

然而周旭眼疾手快,上前猛地推了我一把,将我推倒在地上。

他挡在宁岚身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怒斥道:「你还有胆子还手?你打一个试试!」

我双手撑着冰凉的地面,气得有些发抖。

就在这时,急救室的灯灭了,医生从里面出来。

宁岚顾不得跟我算账,立马冲上前。

周旭紧随其后。

但在路过我的时候,他顿了顿。

随后,他脚上那双昂贵的意大利手工皮鞋,狠狠踩过我撑在地面上的手背。

他一米八的高个,浑身紧实的肌肉,几乎将全身重量都碾压了上来。

我疼得失声痛叫,眼泪不自觉汹涌流出。

我抬头瞪向他。

却看见他在走廊的顶灯下,被照耀得模糊了轮廓,显得异常恶劣的坏笑。

「有本事,就去报警啊。」

犹如恶魔吐息,他用口语向我挑衅着。

一瞬间,我像是又被他拽入了上辈子被道德霸凌,精神崩溃混乱的那段黑暗时光。

刺骨的冷水当头泼下,让我从头到脚都凉透了。

原本真的想报警的念头,也刹那间如同死灰。

我忽然想起来。

周旭家里极有权势。

报警,无异于直接给周旭打电话,跟他控诉他欺辱我的事实。

除了一顿嘲笑,还能得到什么?

原先他或许还会顾忌季应岐,即便跟我开玩笑都不敢太过分。

可现在,我和季应岐关系彻底破裂。

他再也不掩饰对我的恶意了。

以前我还想不明白。

他为什么这么讨厌我?

但现在我知道了。

他周旭,就是宁岚的一条狗。

宁岚喜欢季应岐,他就为季应岐马首是瞻。

宁岚讨厌我,他便恨我入骨。

我坐在地上缓了好一会,等痛意褪去,手脚重新恢复知觉了。

才站起来,没有再回头看一眼,急于逃离地狼狈离开。

我叫了搬家公司,把我所有的行李收拾好,离开了最繁华的市中心。

回到郊区的老房子。

推开门,电视剧上放着让人昏昏欲睡的年代戏曲。

屋子里一股发霉的陈旧气息。

坐着轮椅,正在阳台上打盹的老妇人听见动静,抬了抬暗沉松垮的眼皮。

看见我带着大包小包的行李走进来。

她仿佛早有所料,扯了扯嘴角,嘲讽又得意地问我:「瞧瞧,我说什么来着,被人扫地出门了?」

7

我恍若未闻,沉默地收拾着我的行李。

我妈从轮椅上直起身,颤巍巍地拿起身上的老花镜戴上。

她什么也不问,什么也不在意。

只是又开始急切地向我推销楼下邻居家的儿子。

「早叫你不要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人家有钱人凭什么看得上你?你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的,这下好了,被人家白白玩了几年,说踢出门就踢出门。」

「那姓季的我当初看他就不像什么好人,幸好你们没孩子,你还嫁得出去。」

「我给你许婶打个电话,看她家小子在不在家,你别收拾了,赶紧打扮打扮,去和人见一面。」

她对着老年机,一个按键一个按键地找。

我用力把衣服往箱子里一摔,忍无可忍道:「怎么,我是离了男人活不了了吗?」

「你这么喜欢许婶儿子,你去嫁给他啊!」

「一见面就说一见面就说,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有多好!我就想问问他坐牢出来了吗?这种在外面胡乱鬼混没个正经工作的男的你也介绍给我?我到底是不是你闺女啊?!」

我妈瞬间沉了脸,眼神凶狠得像是要生吞了我。

她叱骂道:「人家不嫌你离过婚就不错了!你还挑,再挑下去就没人要了!你不嫁出去,难道想拖累我一辈子不成?!」

我一口气堵在喉咙里,上不去下不来,简直要郁卒。

和她根本说不通。

她什么也听不进去,陈旧腐朽的观念已经侵入她的骨髓。

哪怕是她的亲生骨肉,也要为此让步。

我干脆不收拾行李了,将东西全部塞进我的房间,关上门。

「我不拖累你,过几天我就搬出去。」

屋外传来轮椅滚动的声响。

随后是剧烈的拍门声。

我妈生气地骂我,说我翅膀硬了,反了天了。

她说:「搬出去你也得给我去相亲!你离婚已经够让我丢脸了,还想让我在街坊邻居面前抬不起头吗?!」

「再说小许这孩子怎么不好了,你别听别人乱说,我是你妈,还能害你不成……」

我找出耳塞,用力堵住耳朵。

随后就在手机上找起了出租屋。

这个家还是和从前一样,多呆一秒,都让人感到窒息。

我本以为。

只要我找个地方躲起来,等季应岐苏醒和他离完婚。

我的世界就能清净了。

可事情的发展总是不如人意。

又一次吃不下饭,跑到卫生间呕吐以后。

我拿着验孕棒,看着上面的两条红杠,失了神。

8

上辈子的这时候,我还在和季应岐疯狂吵架。

那会我精神濒临崩溃,因为他和宁岚的事,每天疑神疑鬼。

根本没注意到自己身体的异常。

这一世,短短几天。

我就和季应岐确定了要离婚。

而他的病情提前恶化,进了医院。

我没有守在医院,直接离开。

宁岚他们也就没机会告诉我季应岐患癌的真相,并用这件事狠狠围攻我。

我也因此,意外发现了自己怀孕的事情。

也就是说。

上辈子我死的时候,肚子里也同样怀着宝宝。

一尸两命。

我将额头抵在洗手台前的镜子上,闭着眼睛。

难言心中的悲伤和痛楚。

但是当我再睁开眼睛,紧抿着苍白的嘴唇,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我知道,这个孩子不能留。

它来得太不是时候。

我和季应岐他们,还有一场硬仗要打,根本没能力再照顾它。

我抚摸小腹,有一个计划,在心中逐渐成型。

纵然我和季应岐现在关系僵硬。

但这么多年的感情,他也没那么容易放下。

只要他还在意。

那么这个注定留不住的孩子的作用,就能发挥到最大。

我吐出一口气,轻声对宝宝说了声,抱歉。

第二天清晨。

我蹑手蹑脚地走出房门,本来想偷偷溜出去。

但没想到,我妈起得那么早。

她依然坐在那个小阳台上,外面的晨光熹微,叫人看不清她此刻的表情。

她的声音幽幽的,如同鬼魂一样响起:「起这么大早,去见哪个野男人?」

我听得很不舒服,回怼道:「总之不是见你那个小许。」

出乎意料的。

这一次,她并没有跟我吵。

而是轻声对我说:「妈都帮你打听好了,小许过几天就回来了,你去见见……」

啪嗒一声,大门被我关上了。

她后面说了什么,估计又是老生常谈,我不耐去听。

我来到季应岐入住的那家医院。

但是我并没有直接去他的病房探望他。

而是躲在暗处观察。

季应岐已经醒来了,整整一天,宁岚都陪在他身边。

周旭在病房内往往待不久,没过一会就要出来,走到楼梯间里去抽闷烟。

但他又很舍不得离开。

只能一遍遍地,像自虐一样,看着心上人对最好的兄弟温言软语的关切。

我在这时候,一步步从台阶上走下去。

听见响动,周旭抬头看了一眼。

看见是我,周旭当即皱起了眉。

他吐出一口烟圈,语气不善道:「你来干什么?上次的教训还没吃够?」

我盯着他,忽然一笑。

「你说宁岚一个大小姐,怎么就这么下贱,知三当三呢?」

周旭瞬间变了脸色。

他手指着我,表情狠厉,怒道:「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

我挑了挑眉,不动声色地朝他靠近。

继续说:「我改变主意了,我不和阿岐离婚了。」

「这样,她就永远也没有上位的机会。」

「不过她这样随便的破鞋,跟你这条死皮赖脸的舔狗,倒是般配得很。」

周旭骂了声脏话,额角的青筋都突起了。

他习惯性狠狠推了我一把。

还欲再动手。

却没想到我一脚踩空,直接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周旭愣了愣,蹙眉冷眼站在高处看着我。

直到我蜷缩起身体,捂住肚子,脸色苍白颤抖地说了句:「我的孩子……」

周旭指尖猛地一抖,烟从手中坠落。

他整个人,瞬间大惊失色。

9

尽管就医及时,但孩子没能保住。

这是必然的。

毕竟为了以防万一,我在来之前,就吃了堕胎药。

当我睁开眼睛。

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身穿病号服,双目赤红守在我身边的季应岐。

他见我醒来,立马坐直了身体,想来握我的手。

但手掌递到一半,又颓然地垂了下来。

他双眼有些湿润,哑声对我说:「孩子……没了。」

我们一直想要一个自己的孩子。

为此,季应岐很早就开始备孕,减少公司的应酬,戒烟戒酒,同时定期检查身体。

也是这一查,才查出了问题。

我露出惊愕难过的神情,对视间,眼泪顺着脸颊滑落。

注意到站在角落里低头不语的周旭。

我艰难地抬起手指,指向他,带着哭腔和怨恨说:「…是他,他把我从楼梯上,推了下去。」

事发突然,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此刻季应岐得知孩子没了的真相,扭头看向周旭,简直不可置信。

周旭张了张嘴,但无法辩解。

毕竟就算我说话再难听,他对我动手,是事实。

下一秒,季应岐起身冲了上去,一拳打偏了他的头。

他死死拽住周旭的衣领,怒不可遏,冲他吼道:「你疯了吗?!她是我老婆!!」

「那是我的孩子啊!!!」

他们俩打得不可开交,基本上都是周旭在挨打,他没敢还手。

直到宁岚去拉架,被季应岐猛推了一下。

周旭这才来了脾气,反击道:「那宁岚呢?你到底把她当什么?!」

病房内,空气顿时变得凝固。

季应岐看了眼躺在病床上,刚刚经历丧子之痛的虚弱的我。

平缓下剧烈的呼吸。

他咳嗽一声,又压回去。

宁岚心疼得想上前为他抚顺脊背。

但却被他避开。

何其相似的场景。

但这一次,季应岐沉声说:「我从来,都只把宁岚当朋友。」

此话一出,宁岚怔怔地后退一步,失望又痛苦地看着他。

周旭则是骂了一声,用力将他撞开,拽着宁岚离开了病房。

我看着季应岐叫来护士,让加一张病床在我身边,他要搬过来守着我。

好像一切又回到了最初的模样。

他收起尖刺,收起那些冷嘲热讽和伤害,露出爱我的底色。

他说尽管那个人是周旭。

但他伤害了我,他就一定会为我,和我们的孩子报仇。

听到这句话,我难以抑制地心尖颤了颤。

可正当我的情绪略有松动时。

我忽然听见一道奇怪的机械音——

【检测到条件变化,现缩短攻略时间。】

【请宿主在一个月之内,完成攻略白月光前妻的任务。】

【若一个月之内,白月光前妻没有甘愿赴死,则任务失败,宿主将丧失主角光环,永远留在这个世界。】

季应岐握着我冰凉的手摩挲,温柔地安慰我的动作蓦地停住。

我也突然愣住了。

10

「……条件变化。」

季应岐低声喃喃道。

他似乎有些不解。

但随即,他敏锐发现了我的不对劲,掀起眼皮,幽深目光紧锁住我。

他笑了笑,温和地说:「怎么了?宝贝。」

这声宝贝叫的诡异。

联系到刚才那个奇怪的声音,我很难不升起警惕心。

我把手从他掌心中抽回。

迎上他探究的目光。

我犹豫片刻,垂眸低声说:「我累了,想休息一会。」

季应岐又盯着我看了一会。

见我确实一副疲惫的模样,总算放下心来,帮我把被子轻轻盖好,又贴心地拉上窗帘。

从这天起,季应岐就搬来了我和一间病房。

他自己就是病患,却亲力亲为地照顾我。

好几次护士都想劝说,想告诉我他的病情,但都被季应岐打断了。

他明显有事瞒我的样子,对我好得不像话。

就好像前段时间当着我的面和宁岚深吻,让我别后悔的人,不是他。

如果不是知道他有问题。

我可能会以为自己是不是得了什么精神分裂。

我谨慎地选择按兵不动,对他的态度不冷不热。

终于在某个晚上,得到了我想要的答案。

夜晚,四周漆黑静谧,季应岐以为我睡着了,起身走到阳台去抽烟。

我又一次听到了那个奇怪的声音。

季应岐和它对话,语气显得有些急躁。

他问:「系统,谢轻玉目前对我的爱意值是多少?」

系统回复:【61%。】

季应岐重重「啧」了一声。

他懊恼道:「难怪从我提出离婚起,她就像变了个人一样,看来是我太冒进了。」

沉默一会。

季应岐低声说:「周旭那蠢货,也不知道背着我对她做了什么,竟然让她为了利用我报仇,连孩子都不要了……」

我心里悚然一惊,原来他都看出来了。

系统忽然提醒道:【宿主,任务时间,仅剩 25 天。】

季应岐捻灭烟头,沉声说:「知道,不用催。」

他开始转身往病房内走。

明明房间里静得只有他的脚步声。

但他的声音却同时无比清晰地在我耳畔响起。

【女主和男配都不靠谱,还得我自己来。】

【我在家里打造了一间密不透风的地下室,我有的是办法,让她心甘情愿地为我去死。】

【对了,如果她怕痛不敢自杀。】

【……我亲手杀了她,也算任务完成吗?】

身旁传来被子被掀开的声音。

随后,是床铺下陷,发出吱呀声响。

系统的声音,也近得像是就在我脑子里响起。

它说——

【算。】

11

我的手机被季应岐收走。

平常他以让我好好休息为由,不让我碰。

直到第二天,我的手机突然响了几声,是有人发了信息给我。

季应岐原本在削水果,闻声,拿起我的手机看了眼。

他抬起头,忽然似笑非笑地问我:「老婆,许哥是谁?」

「他为什么会突然约你见面?你好像从没跟我提过。」

我浑然一激灵。

却死死压制着表情,平静地朝他伸出手。

「是我一个表哥,跟我家关系还行,前些年搬去外地联系少了,所以就没跟你说过。」

「估计是回老家顺路来看我妈了吧。」

季应岐听完,没有起疑。

他知道我和我妈的关系很复杂,也知道我妈是个多么封建爱面子的人。

要是我不回亲戚的信息,估计下一秒,我妈就要打电话来开骂了。

那脏话,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季应岐曾被她骂过,至今对她都是讳莫如深。

所以他连问也没多问,直接把手机还给了我。

我迅速看了一遍信息。

许哥:在哪?

许哥:【地址】

许哥:速来见面。

我趁季应岐起身去洗手,迅速给他发了两个地址,分别是医院和季应岐家的。

许哥:?

我:救我!!

确认他看到之后,我立马把这三条信息删除。

紧接着又发了些无关紧要的内容,大意是我和我妈吵架了不想回家,也懒得去找他,让他自己一边玩去。

很像是兄妹之间的对话。

而许令州的说话习惯和小时候丝毫没变。

他除了发问号,就是问候我。

问我是不是有病。

我没有继续回他。

因为一只苍白修长的手掌,将手机从我手里抽走了。

季应岐一行行扫过我们发的信息,轻笑了下。

但是他也没有再把手机还给我,而是直接关机。

「好了,该说的也说完了,你再休息一会吧,晚点司机会来接我们回家。」

我藏在被面下的手握了握,语气平淡地问他:「你的病好了?」

季应岐模棱两可地笑着说:「在家里也能调养。」

这就是不容置疑的意思了。

时间要来不及了。

一旦跟他回家,我再逃出来的机会十分渺茫。

所以我趁着他离开病房的片刻,冒险翻身下床,直接就往外跑。

只是我万万没想到。

季应岐根本没走。

我一打开门,就径直撞上了在门口守株待兔的季应岐的胸膛。

他猛地用力抓住我的手腕。

冷笑着说:「你果然能听见系统的声音。」

12

一个小时后,我被季应岐关进了他精心打造的地下囚笼里。

想起现在,我唯一的希望,竟然是那个多年没见过面的不靠谱的邻家哥哥。

我就有点绝望。

地址里有几个不常见的字,他

文章转载自知乎,书名《冷冷月光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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