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明末萌生而出的一大思想:王阳明心学,一出世便大受欢迎。《王阳明全集》第二章在“王阳明学说对于明、清两代及近代中国的影响”中这样阐述盛况:王阳明“心学”一出,学子云集,风气大开,“心学”思想立刻在社会上广泛传播开来。
虽然王阳明死后,其学说一度遭到排斥,思想一度受到攻击,但由于其学子不懈努力,其学依然风行天下,辉煌一时,而其时谨守程朱藩篱者,“几复无人”。阳明后学,据《明儒学案》所列,“计有浙中、江右、南中、楚中、北方、闽粤、泰州等七个学案。”朝中大臣比如徐阶、张居正、赵贞吉等都是他的信徒。
由明入清,遵从阳明心学的人物更是只增不减,林则徐、魏源、曾国藩、康有为、梁启超、孙中山、章太炎、胡适之等无不从阳明心学中汲取人性解放、自尊无畏的思想,建立了不朽的事功。明末朱舜水还将阳明心学传至日本,伊藤博文和东乡平八郎也都成了阳明心学的忠实信徒。
由此可见,作为一门思想学派,王阳明心学确实很受欢迎,他的出世大大冲击了对立学派:程朱理学,使得“格物尽理”成为了谬论,而“心外无物”则是世间真理,选择相信它并传承它的信徒络绎不绝。
但站在现在科学的角度,重新审视阳明心学便会有很多疑惑,甚至与科学相反的感受,比如作为心学根基的第一条:心外无物、心外无理,就与现实不符合。
“心外无物、心外无理”作为开篇第一条,也是阳明心学存活的根基,很显然是在与当时风靡人间的程朱理学划清界限的。因为按照程朱理学,人世间乃至宇宙万物的主宰是“理”,作为渺小的人类显然是不能主导的,故而应该“存天理、灭人欲”,达到宇宙万物运转的有序、合乎规矩。
但在王阳明看来,这太过“荒谬”。他认为心与物同体,物不能离开心而存在,心也不能离开物存在。客观的事物没有被心知觉,就处于虚寂的状态。为了证明他观点的正确性,王阳明举了个例子:
深山中的花朵,如果没有人看见,那就与心一同归于沉寂,表现出来的就是死气沉沉、蔫不拉几,颜色、形状乃至生命力都不清楚;而一旦被人看见,花立马就迸发出活力,颜色、形状一时就明白过来,生命力也就跃然纸上。
按照王阳明的逻辑,深山中的花朵会因为人的眼光而改变,原本红色的玫瑰花因为没有被人看到,就有可能展现出没有生机的灰色,也并没有绽放开来,而是如同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不拉几;一旦被人发现,就如同被囚禁的猴子一样立马活蹦乱跳,红得娇艳欲滴、花瓣争相绽放。
而且花朵的颜色明显受人的眼光掌控,不同的人看的颜色和形状很有可能完全不同。原本红色的玫瑰在某个人看来是红色,但在其他人看来有可能是黄色、黑色或者紫色,因为不同的人心不一样,花朵展示的颜色也必然不一样。
如果真是这样,深山中的花朵显然跟人一样存有虚荣心,渴望被关注、被重视,更渴望被打赏。而且还会像巴儿狗一样懂得取悦主人,面对不同的主人会摇尾乞怜,根据他们心情的不同展示不同的颜色。
站在现代科学角度,这太荒谬了,因为花朵开不开放跟人没一点关系,只跟阳光、土壤的营养和水分有关。而且花朵的颜色也与人心没一点关系,只跟植物所处的科目属种有关系。
总之,深山中的花朵开不开、颜色是不是红色,跟人心一毛钱关系都没有。它的开放是独立的。这就说明:作为根基的阳明心学第一条,就与现实严重不符。
既然如此,为何阳明心学的信徒如此众多呢?著名国学大师钱穆给出了8字揭示真相:简易直接、明白四达。意思就是王阳明的心学浅显易懂、容易理解,普通老百姓一听就能明白,所以传播广。
至于阳明心学第一条违反现实却又能让人深信不疑,主要原因还是因为中国自古而来的文化使然:自古以来建立起来的群居文化使得中华民众对于强有力的君主的高度认可性,也就认为“人”和“人心”才是解决矛盾争端、保护普通老百姓的核心因素。程朱理学提出的“存天理、灭人欲”因违反了这一大前提,使得他的学说短命被阳明心学轻而易举取代。
但由于过去的“人心”太过高大上,只限于王侯将相,某种程度排斥了老百姓,使得老百姓心里不舒服。阳明心学的出世正好解决了这个问题,提出了平等思想,故而深受老百姓欢迎,也是信徒众多的重要原因。
印第安人大屠杀 印第安人大屠杀是16-19世纪发生在美洲大陆的一场残暴的屠杀。西班牙、葡萄牙、美国等国,实行了一系列对印第安人的文化和种族灭绝政策,由于其导致了美洲印第安人的大灭绝,这些行为和政策被统称为印第安人大屠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