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3年邓小平复出,离开江西的最后一件事:我要见秘书王瑞林

野史转记 2025-03-07 11:50:02
前言

1973年2月11日,正好是农历大年初九,一辆苏制的伏尔加轿车在一辆吉普车的带路下,正在江西的土地上飞奔。

尽管天飘着小雨,可上饶行署秘书长林振福、鹰潭镇委书记霍风翠他们早就冒着雨在招待所一号楼的楼下站着了。

看到有两辆车驶进招待所,林振福赶忙迎上去,拉开苏制伏尔加轿车的车门,把一位大概七十来岁的老人从车上搀了下来。

【一、】

这位老人,他就是当时下放到江西劳动的邓小平。

1972年周恩来被确诊膀胱癌之后,总理的身体状况就不允许他像以前那样主持国务院的工作了。那谁能帮周恩来多分担些工作,来治理这个国家?毛泽东就想到了邓小平。

1972年8月14日,毛泽东作出批示,邓小平“要和刘少奇区别对待”。随后,在周恩来亲自过问下,邓小平复出这件事就被提上议事日程。

毛泽东同意之后,1973年初的时候,中央就通知邓小平回北京担任副总理。收到通知,邓小平挺感慨地讲:“我还能再干二十年!”

1973年的春节,对邓小平全家而言,那可是个难忘的春节。这是他们在江西度过的第四个春节,不过和前面三个春节比起来,那心情可大不一样。

邓家的这个春节可热闹,分散在各地的子女都回到了小平同志身边。最让邓小平开心的是,女儿邓榕带着几个月前在中国人民解放军第94医院生下的女儿卓玥回到小平身边,这可把做了外公的小平乐坏了,整天都笑得合不拢嘴。

小家伙常常在小平抱她的时候哭得特别大声,小平笑着跟卓琳讲,这孩子的哭声让这座沉默了好多年的小楼有了生气,也让全家都有了生气!

这时候,邓小平心里清楚,他们一家人在江西待不了多久。年前,小平就到自己曾经战斗过的井冈山走了一趟,探望了一些老战士。他还打算着,过完年之后,到闻名世界的瓷都景德镇去瞧一瞧。

小平跟夫人卓琳商量完后,打算正月初六出发。

【二、】

初六一大早,小平和他的夫人卓琳就从南昌出发,朝着景德镇开去了。过了几个小时,这一行人就到江西进贤县境内了。

邓小平看到路旁的标志后,突然记起一件事,就朝着驾驶员问:“进贤县是不是有个‘五七’干校?”

“五七”干校,这可是6、70年代的一所特殊的“大学校”,是用来安排那些下放劳动的干部和知识分子的。这干校,管理上是军事化的,按照连、排、班这种建制来搞的。

江西进贤县有一所“五七”干校,这所干校是1969年1月成立的,由中央办公厅主管,专门接收中办的干部。

毛泽东的侄女婿曹全夫是这所学校的校长,曾任中央警卫局副局长的李树槐担任副校长。下放到这所干校参加劳动锻炼的学员,级别都挺高的,光是省、部级的高级干部就差不多有40位了。

毛泽东的女儿李讷,在这所干校劳动过。跟李讷一起下放到这儿的人回忆说:“李讷特别平易近人,说话特别谦和,待人特诚恳。干活的时候特别卖力气,挑起一担粪能走上两三里地。吃饭的时候,她跟大家一样,就着咸菜吃馒头,一点特殊化都不搞。”

李讷在进贤干校的时候,结识了一个也在这里下放劳动的男青年,他叫徐宁,这两人,很快就相爱了。

没过多久,李讷和徐宁就在进贤“五七”干校办了婚礼。毛泽东让人捎来一套39卷本的马恩全集给他们俩,这就算是结婚纪念品了。之后,李讷和徐宁闹起了矛盾,办完离婚手续后,1971年李讷就回北京了。

邓小平经过进贤县的时候,为啥会想起这儿的中办“五七”干校?嗨,原来是这么回事儿,长期给小平同志当秘书的王瑞林,当时正在进贤的这所干校里劳动。

【三、】

王瑞林在1930年出生,他是山东招远那儿的人。

他在1946年1月就投身革命。之前,他做过胶东军区机要训练队的学员,在东北军区司令部机要处当过译电员,还在政务院机要处做过副股长。到了1952年9月,他开始担任邓小平的机要秘书,这一干就是十几年,一直在小平同志身边工作。

王瑞林在给邓小平当秘书的时候,怀着对党忠诚、对工作认真负责的态度,一门心思地把秘书工作的方方面面都做到最好。

小平特别满意王瑞林,夸他“思想敏锐、爱动脑筋,做事踏实、考虑周全细致”,还多次表扬他。

1969年1月,王瑞林被下放到江西进贤的“五七干校”劳动,分到了备田班。王瑞林根本没把个人得失放在心上,在干校专心研究备田的事儿,还虚心向水稻专家和老农讨教,最后成了干校里有名的“备田土专家”。

当地的农民瞧了他那熟练正宗的备田技术,都会竖起大拇指夸赞:“老王这技术,比我们这些老手还牛!”

今天正好路过进贤,邓小平一下子就想到了曾在这里劳动的王瑞林,特别想看看自己的这位老部下。然后,他就对陪着的人讲:“在进贤我没别的事儿,就想看看我的秘书王瑞林!”

小平提出的这个要求当时没能马上被满足,为啥?陪同人员表示自己没权力决定,得向上级请示才行。小平啥也没说,然后车队就快速地从进贤开过去了,直接奔景德镇去了。

【四、】

2月10日,小平接到通知,中央已经同意让进贤县委把王瑞林带到县委招待所,好让他和小平见面。

刘书兴带着小平下了车,走进了一栋小楼。

上楼的时候,刘书兴想扶小平一把,小平却摆摆手拒绝了。邓小平走路的步子可稳当了,根本就不像个69岁的老人家。小平还时不时地停下脚步,去等落在后面的卓琳。

据当时担任进贤县委办公室主任的李宜春回忆,小平上到二楼,还没到县委招待所会客室,就一边大声喊着:“瑞林、瑞林,你在不在?”一边朝着会客室快步走来。

本来坐在沙发上的王瑞林,一下子就蹦了起来,直冲到门口去迎接自己的老首长。在进门的地方,两个人紧紧地握住彼此的手,小平满是感慨地说:“咱们分开都六年多没见了,今天见着了,可太让人高兴!”

王瑞林怎么都没料到,自己真就在这儿见到了日思夜想的老首长,心里一下子就涌上了一种复杂的感觉,也说不好是惊喜、激动,还是难过。

他紧紧拉着小平的手,好长时间都不肯放开。看到处于逆境的老首长还是这般健康爽朗又乐观,王瑞林心里得到了极大的安慰。

两人在会客室坐定后,邓小平对王瑞林讲:“去年我给主席和中央写了封信,就我这身体状况,想为党和人民实实在在干点事。”

中央已经通知我回北京,我打算2月20日就出发回去。在离开江西之前,我想抽出点时间到吉安井冈山、赣南的兴国和瑞金这些老革命根据地,还有别的一些地方去参观参观、走一走。前天我去了景德镇,今天在进贤能见到你,可太高兴了。

王瑞林一边点头,一边关切地问小平的身体状况。小平笑着回答:“我感觉自己身上各个器官都还挺好的。我从来都不跟医生打交道,医生们可能会不乐意。”听了小平这么有趣的话,王瑞林笑了,在场的所有人也都笑了。

分开好久又见面了,两个人都觉得有好多话想说。中午吃完饭之后,小平就对进贤干校的负责人孙树槐讲:“我想把王瑞林带回南昌去住两天,你看行不行?”

孙树槐本就特别崇敬小平,小平一提出这个要求,他立马就答应了。

小平回到南昌之后,就带着王瑞林到了自己住的“将军楼”前面。这时候有脚步声传来,邓榕和邓楠一下子就从楼里跑出来了,一眼就瞧见了王瑞林。

尽管好几年没见了,可俩人一眼就认出了面前的这个人。他俩大喊了一声“王瑞林”,就一下子冲了过去,抱住王瑞林又蹦又跳的,接着亲亲热热地簇拥着王瑞林进了小楼。

见到邓榕和邓楠仍然像以前那样开朗调皮,王瑞林心里是既欢喜又难受。

在“将军楼”住了两晚后,王瑞林就要回干校了。快分别的时候,小平说要跟王瑞林合个影留念。在“将军楼”的小院里,邓小平、卓琳和王瑞林并排站着,相机“咔嚓”一响,这一瞬间就被永远地记录下来了。

多年以后,邓小平的女儿邓榕在一次展览上看到这张照片的时候,满含深情地说道:“爸爸这人向来话不多,对身边的工作人员也不会唠叨个没完。话虽少,可他心里的感情特别丰富。”

尤其是像王瑞林这样跟了他好多年的秘书,他的感情可深了。这种感情,和对自己子女的骨肉亲情不一样,可又特别像。

邓小平在照片里嘴角挂着浅浅的笑,这和一脸严肃的王瑞林比起来,差别可太明显。

从这张照片就能看出来,小平不管是在顺境里,还是处于逆境中,他浑身都透着积极乐观的精神,就坚定地相信黑暗只是一时的,光明就在前面等着。

【五、】

把王瑞林送走之后,小平的家人就赶忙收拾行李,打算回北京去。

1969年10月,小平一家人来到江西。到离开的时候,他们一家人生活一直都挺简朴的,不过也添了些生活必需品。

这些生活必需品大多是卓琳这个家里的“总理”亲自置办的,现在要走了,卓琳瞅瞅这个,又瞅瞅那个,哪一件都舍不得扔下。

看到夫人拿起这个、又拿起那个,一副难以抉择的样子,小平也忍不住笑了。

他晓得卓琳一辈子都很勤俭,能用的东西从来都不舍得扔。可这么多东西,哪能都带走?所以就只能安慰老伴儿:带不走的东西,就送给厂里的工人师傅吧,这些年他们可帮了咱们不少忙!

听小平这么一讲,卓琳这才松了口气,点头说道:“可不是嘛,我咋就没想到!这几年要是没有工人师傅照应咱们,咱们说不定早就累垮了!”

小平在收拾行李的时候提了个要求,他说别的东西带不带都行,可他的书得全部拿走,一本都不许落下。

邓小平特别爱读书,在江西的那几年里,他每个月都会从紧巴巴的生活费里拿出些钱来买书。

卓琳晓得书是小平的心头好,所以就提前叫人定做了6个大木箱,把小平那些宝贝似的书全装进去了。小平仔仔细细检查了好几回,确定箱子挺结实的,这才安下心来。

2月19日下午,江西省委把邓小平及其家人接到鹰潭,安排住进了鹰潭招待所。到了晚上吃饭的时候,小平很意外地碰到了一位老相识,就是红军时期曾和自己在中央苏区并肩战斗过的老红军朱开铨。

邓小平知道朱开铨比较爱喝两杯,而自己很少喝酒,却破例端起了酒杯,和朱开铨一边喝一边聊起战争年代的旧事。

两人唠了好长时间,夜一点点变深了。朱开铨瞧这情形,就提醒道:“现在是早春,天气挺冷的,小平,你早点歇着吧,可别感冒。”邓小平笑着回了句:“都春天了,冷不到哪儿去。”

朱开铨明显听出了小平话里有话,他一边琢磨着那句“已经是春天了”,一边又猛灌了一大杯。

22日晚上,小平他们一家坐的从福州开往北京的46次特快列车,正点就到北京站了。中央派来接站的同志老早就在车站里面等着,把小平一家接到国务院机关事务管理局招待所住下了。

一个多月之后,到了4月12日那天,邓小平又一次出现在全国人民眼前。这一回,他是以国务院副总理的身份,参加了欢迎西哈努克亲王的宴会。

1969年到1973年,邓小平在江西待了3年零4个月。这时间说长不长,可他对江西人民那感情,浓得很。

1992年1月30日,邓小平已经88岁高龄了。在南巡的路上,当经过江西的时候,他特地让专列在鹰潭停了一小会儿。

他听了江西省委书记毛致用、省长吴官正的工作汇报,然后很有感情地对他俩讲:“想当年,我从北京到江西,那可是坐‘专机’来的;后来从鹰潭去北京,挂了一节车厢走的,就跟坐‘专车’一样。我对江西有感情,等江西发展得更好了,我肯定会再来的!”

【六、】

小平同志再次出来工作以后,1978年1月,王瑞林就又回到小平同志身旁工作。他开始担任邓小平副主席办公室主任,后来还升为中共中央办公厅副主任、中央军委委员、中央军委主席办公室主任。

1992年1月18日到2月21日期间,88岁的邓小平亲自前往武昌、深圳、珠海还有上海视察,并且发表了好多对中国未来走向有着决定性意义的讲话。

一开始,小平提出,让媒体不要公开宣传报道他的这次南巡。

到了深圳之后,当时担任中共深圳市委书记的李灏觉得,得把小平视察深圳这事儿给报道一下,就向邓办主任王瑞林请示汇报了。王瑞林跟李灏说:能当面向小平请示。

到了深圳,看到这儿一天一个样的变化,小平的心情可好了。李灏向小平请示事情的时候,小平没听清楚,这时候邓榕在小平耳边大声地又说了一遍,小平听后“”了一声,稍微停了会儿,摆摆手说道:“这个例不能破。”

即便这样,王瑞林在和广东省、深圳市的领导开碰头会的时候提出,邓小平在武昌短暂停留之际讲过重要的讲话,他要求深圳市委得专门安排人做详细记录,“不然的话,就会出现重大的历史性损失。”

离开深圳之后,小平又到珠海视察去了。广东省委书记谢非对珠海市委书记兼市长梁广大讲:“老人家在深圳的时候,好像有很多话想说,可没全说出来。等会儿咱俩分分工,我给老人家汇报省里的情况,你就汇报特区的情况,有啥问题都摆出来,好好听听老人家的意见。”

汇报的时候,谢非还有梁广大把广东和珠海当时碰到的问题、困难,全都告诉了邓小平,然后小平就发表了一系列超级惊人的讲话。

梁广大觉得这些讲话跟党和国家的前途命运紧密相关,就向王瑞林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必须得让全世界听到小平同志的声音,得让国际社会晓得,小平同志身体好得很,中国的改革开放大业不会改变方向。”

2月21日,《珠海特区报》的头版登了一篇报道,标题是《巨大的鼓舞,亲切的关怀——小平同志视察珠海经济特区》,上头还发了邓小平视察珠海的大照片,旁边配了篇千字的通讯,名字叫《邓伯伯,您好!》。这可是国内最早报道邓小平南巡的。

2018年12月8日,王瑞林在北京离世了,他可是为小平同志服务了足足半个世纪,享年89岁。就是他让深圳市委安排专人详细记录,这才使全党全国都能看到小平同志的南巡讲话。

小平同志选王瑞林当秘书,他那句“否则将会造成历史的重大损失”,就充分表明他这眼光超棒。

0 阅读:9